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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霧II》第297章
番外 光頭柳下溪,度假-11

  那段經歷對柳逐陽而言是奇恥大辱,是在生死邊緣走了一趟,回想起來恨得咬牙切齒。

  他醒來時發現自己被捆成棕子狀塞在狹小的空間裡。身體動彈不得,嘴被堵上了,鼻子被包在氧氣罩裡,睜開眼睛漆黑一團。柳逐陽的膽子從來就不小,也身臨過數次意外,險些死亡。但他寧願站在陽光下直接沖向滴血的刀口,也不願意什麼都不清楚的情況下悶死在狹小封閉空間裡。那一刻他絕望了,以為自己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掉。他還捨不得死,剛買了幾瓶好酒沒喝,兒子乖巧懂事,情人也算貼心;還年輕正是享受生活的好時光,日子活過得愜意,實在不想死啊。

  想不到胡思亂想漸漸淡化了絕望帶來的恐慌。他動了動,觸碰困住自己的空間,感覺是木制的空間。這一動,全身如同針刺,痛得他流冷汗。原來全身被捆綁導致血液不流通以及神經系統的短路,動彈一下所有的感覺復蘇,麻痹了的痛楚立即恢復,難受得想死。在心裡痛駡把他綁起來的人,詛咒對方死前比自己痛苦萬倍。時間非常難熬,等針刺般的痛楚緩解,他察覺到自己肚餓,還想上廁所……為了男人死前的尊嚴,他絕對無法容許自己失禁。

  突然,困住他的東西動了,不停地翻滾。他被轉得頭暈目眩,想吐,可是,嘴巴被堵住吐不出來。

  忍!得忍住!果然,忍就是在心口插刀,流血不流淚!

  終於停止了滾動,隨即有懸空失重感。過了一會兒,總算安靜下來。只是,他的膀胱快要爆炸了。晃蕩晃蕩又動了……真他媽的難受……說不定先前立即死掉還要舒服一些。努力分散精神回想一些愉快的事情,但此刻卻什麼也想不起來,腦子裡鬧哄哄的,精神根本集中不了。不知過了多久,他覺得自己忍到極限,熱!熱得滿身冒汗。可能出汗蒸發了體內的水份,忍到現在膀胱反而沒先前難受,只是新的痛苦朝他襲來——唇幹舌苦呼吸不順暢。他明白了,捆在胸前的氧氣筒還沒氣了。惱火地想,姓齊的跑哪兒去了?還不過來救他!

  事後他想,支持自己堅忍下來,是相信齊寧絕對不會拋下他不管。什麼時候被抓的?沒有一點印象,只知道在葡萄酒的香味中美美地沉睡,醒來就在這個能動的小空間裡。是誰綁架了他?動腦筋想想,來到法國人生地不熟,應該沒仇人。只有那晚在巴黎賭球遇到雲斯那個肥佬還有叫馬丁的囂張小子。雲斯沒理由綁人,自己為他贏了錢,等於幫了他。至於馬丁,討厭的小子,願賭服輸,自己又沒有在檯面上動手腳,那種小事應該不會鬧到綁架人的地步。想來想去,只有一個可能——齊甯的仇家綁架了自己!可惡啊!

  有了心情胡思亂想,時間過得稍稍快了一些。

  失重感又來了,豎起耳朵細聽,耳鳴,什麼都聽不清楚。

  媽的,又在翻滾,眼冒金星,難受!沒滾了,不,還在搖晃。被翻過來,頭朝下,頭頂到硬梆梆的東西,血液全部彙集到頭部……這次真的會死!

  幸好倒置的時間不長,重新被翻轉滾動著。他寧願這樣一直滾動下去也不想再嘗試身體倒立的滋味。

  不一會兒,聽到撬東西的聲音。開了,光線射了進來,終於見到了久違的陽光。他被拉了出來,好刺眼,眼前什麼也看不清楚,閃著一些白花花的眩光斑,白光在扭曲。不妙!他立即閉上眼睛。好像聽誰說過呆在黑暗中太久不能立即睜眼面對陽光,一不小心可能導致失明。他躺在地上,感覺到被陽光曬燙的地面毫不留情地烘培著他的身體,四肢被緊綁的他不能動,只能任由人宰割,心裡窩著火,很想揍人。

  有人嘰哩呱啦說著他聽不懂的話。

  有人踢了他的背一腳,很痛。

  有人取下罩在他臉上的氧氣罩,他立即深深地長呼著久違的空氣,還沒死,活過來了。空氣裡有來自大海的鹹味,他被帶到海邊了嗎?難道會被人沉屍海底?雖然閉著眼睛,他感受到刀鋒掠過肌膚的寒意,隨即察覺到拿刀的人劃開綁住他的封箱膠帶。

  難道對方暫時不打算殺他?!

  四肢得到自由,他稍微動彈了一下。咬牙,針刺般的痛楚襲過來,真他媽的難受。不能什麼都不做!他繼續輕輕活動四肢,等待痛楚緩解麻痹感消失。有幾個高低不一樣的聲音圍著他嘰哩呱啦說個不停,他堅決不睜開眼睛。覺得可以活動了,立即翻身坐在地上,手搭在眼簾上,輕輕睜開眼睛。他在一個陌生的庭院裡,前面碼著一些大橡木酒桶。觸手可及的地方橫著一個撬開木蓋的橡木桶。他明白了,自己是被塞進這只橡木桶運到這個鬼地方來的。看到馬丁那囂張小子抱著手臂得意地笑著,真想打爛他那張臉……這些可以放著不理,得先解決膀胱的壓力。他瞄準左邊有棕櫚樹叢,立即竄過去。對方以為他想逃,飛刀從他耳邊呼嘯而過,又有石頭擊中了他的後背。全部不理會,拼死趕到樹叢後,雙手還有些麻木,艱難地拉下拉鍊,把體內的積水解決,整個人輕鬆起來。滿足地拉好衣服,調整腳步,走出來面對綁架他的人。媽的,眼前站著五個年青力壯的男人。瞧著他們短袖下隆起的肌肉,盤算著跟他們開打,覺得勝算不大,要逃出去,顯然不容易。

  他先用手梳理淩亂的頭髮,覺得手指十分僵硬,一點也不靈活。伸到眼前看了看兩隻手,都呈青紫色。不由得輕歎,真要命,這樣的雙手沒戰鬥力。加上肚子也餓扁了,人有點虛,兩條腿站穩都挺難。沒穿鞋,赤著腳踩著地面,腳板燙得難受。

  他這一系列動作令馬丁等人倍覺得詫異,嘰哩呱啦說著讓人聽不懂的廢話。

  一個留著絡腮鬍子的男人走過來,揚著手臂跟柳逐陽說話。柳逐陽覺得他可能是用英語跟自己對話,可惜也聽不懂。他就那麼站著,右手搭在眼簾上,斜望天空,這天空真藍!再轉頭四處張望,發現這庭院被方方正正的建築圍在中間,那些建築看上去像堡壘,難看極了。庭院裡植物不少,認識的只有棕櫚與椰子樹。只有右邊那座半圓拱頂廊亭砌著彩頭瓷磚非常華麗,是庭院裡唯一的亮點。

  他沒想到自己的態度激怒了絡腮胡男子,對方見柳逐陽根本不理會他,吹鬍子瞪眼,張開十指朝他的肩膀抓過來。柳逐陽完全出於本能,扭腰閃開,雙手捏拳,快速轉動手腕,同時跨步作好防守。對方揮拳,柳逐陽後退兩步拉開距離,提膝,腳尖繃緊,小腿肌肉彈力上升,彈腿而去,側掃對方傾斜過來的左腰側。

  一擊得手,對方壯實的身體晃動數下,站穩後愕然地看著他。"哼!"站著不動,找死!柳逐陽從鼻孔吐出重音,雙腳迅速前後移動,接著,揮舞拳頭朝絡腮胡沖過來。

  絡腮胡也不是笨蛋,沒站著等挨打,立即跳開,接著舉起雙拳朝柳逐陽沖去。

  柳逐陽不敢與他的拳頭硬碰,後仰閃開。接著扭身遊走,等待最佳出擊時機。

  見他們開打,馬丁和他的同夥們立即圍了過來。

  柳逐陽眼觀四面,被圍住了。暗罵對方依仗人多,沒有格鬥家的精神。不過,他不打算投降,決定誓死血拼殺出一條血路。可惜對方是些不講道理的傢夥,不跟他肉拼,一個短髮卷毛的鷹鉤鼻突然拿出一把手槍對準逐陽的腦袋。

  是真傢夥!柳逐陽拼死的心立即動搖,擺擺雙手,表示停戰。

  此時叫停戰對方不接受。拿槍的舞動槍柄對準柳逐陽的大腦來了一下。那一擊痛得要命,逐陽並沒被打昏,立即借勢倒地裝死。有兩個人過來架著他的胳膊把他拖進屋內。

  他又被綁了起來,這一次把他和大木椅一起綁在餐廳裡。馬丁那夥人也餓了,圍在餐廳邊啃著塗了黃油的長麵包,桌上還有乳酪與白葡萄酒。瞧著他們又吃又喝的,柳逐陽恨得磨牙,他餓得厲害,平時極討厭的麵包與乳酪,此時發出誘人的香甜味。

  可惜,沒人賞他一口。為了眼不見心不煩,他垂著頭瞧自己沾塵的白襯衣與黑色西褲。希冀齊寧早些找到自己脫離這難堪的處境。

  他就這樣被綁在餐桌邊過了三天。從他被綁架起,沒喝一口水沒吃一粒米。他真的絕望了,齊寧一直沒來,遠在北京的兄弟們根本料不到他會被綁架,不會過來救他。他知道自己就要活活被餓死了。視線模糊,頭腦不再清醒,全身乏力,腸胃在身體內鬧著革命。沒挨過餓的人絕對體會不到饑腸轆轆的人間地獄。而馬丁那夥人不知去了哪裡,一直沒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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