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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富二代》第44章
第44章

  十二月,天氣已冷到大部分高三學生再不能每天順利的早起來學校,踩著上課鈴來早讀的學生越來越多,徐星為了每天早上能順利起床,晚自習結束回去衝個澡就睡,保證足夠的睡眠。

  可近一周睡眠都不足,這天晚上又受到一點“驚嚇”,差不多到淩晨才睡,快睡的時候翻了個身,感覺身後陳厲平穩的呼吸,默默吐了一口氣。

  他的記憶應該是出現了一些問題,他和陳厲上輩子應該也是認識的,但到底是什麽樣的關系,簡直沒法深想。

  沒法深想,索性不想了,閉眼睡覺。

  睡覺之前又吐了口氣。

  哎,都特麽讓你速度快點了,你們倒是動手啊?

  光打嘴炮不動手的,嚇了他一跳,還以為記憶裏兩人說完之後就要在車裏大幹一場了,他哆哆嗦嗦楞是沒敢在睡覺之前把註意力投射到腦子上,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去翻翻記憶裏那段對話之後的事情了,想看看除了.gvi能不能還有點其他記憶畫面,甚至做好了隨時看到不該看的隨時掐斷腦回路的準備,結果好了,他就跟躲在車外面偷窺的狗仔一樣,角度挑好了,相機擺到尾了,連焦距都對準了,結果定睛一看——

  靠,車直接開走了,那車裏兩人啥也沒幹,就留了一排尾氣給他,至於他想看的其他回憶畫面半幀都沒有。

  說真的,他覺得禁欲派的陳厲有點慫。

  這要是換成現在身邊躺著的這位,直接走人?

  想都不要想,不原地在車裏大幹個三百回合,簡直對不起他大寫的陳厲二字。

  要不怎麽說人越大勇氣越少膽子越小呢,成年後的陳厲什麽樣他現在暫時沒想起來,他只知道中二病時期的陳厲絕對能做到以上他說的每一個字。

  嗯,就是這麽囂張。

  ——

  這之後的一段時間,大概是因為互相攤牌迅速,徐星和陳厲之間達成了某種三緘其口的平衡,好像兩人之間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反正兩人的時間基本都被上課考試覆習晚自習占據了,一天下來能單獨呆在一起的時間本來就不多,再在那相處的不多的時間裏特意放個空,基本就到了晚上睡覺時間,睡覺的時候呆一起也不覺得尷尬,反正都睡著了。

  沒多久,陳厲和韓聞宇一起參加了今年的全國高中生機器人比賽。

  初賽截止日在十二月底,一月初初賽成績下來,到了一月底,也就是過年之前,通過初賽參加覆賽的學生需要跟著指導老師一起去A市覆賽。

  去年韓聞宇也參加了覆賽,但他們那組東西水的沒邊兒,是擦著初試成績的及格線進入的,進了覆試理所當然就被刷掉了,沒有一絲意外。

  但今年比賽形式和去年有所不同,去年是以學校為單位,一個學校申報一到兩個項目,但今年主辦方為了鼓勵參賽項目的多樣性,更改了比賽形式,可以以個人的名義參加,也可以分成小組,每個學校最多可以申報四個組。

  實中今年就剛好分了四個組,韓聞宇憑借著他老子這個前任家長委員會主席的面子,成功讓指導老師把他和陳厲單獨分到了一起。

  徐星本來以為韓聞宇和陳厲會申報無人機做比賽項目,後來才知道,陳厲沒有同意。

  指導老師當時也給他們這組提供了項目參考,他建議陳厲他們組做語音對話的機器人,還把去年他們報送參賽項目的資料拿出來給陳厲看。

  陳厲有個毛病,平時再拽,在老師長輩面前也知道收收尾巴,指導老師熱情地提供資料,陳厲當面把資料認認真真收起來了,一轉頭,就全丟給了韓聞宇,看都懶得看一眼。

  他還十分肯定地對韓聞宇說:“我要沒料錯,他只會這麽些個東西。”

  韓聞宇看著技術高塔的表情如癡如醉,搖著尾巴狂點頭:“對對對,去年也讓我們做這個,好像前年也是。”

  陳厲很果斷,直接將參賽的項目定為語音識別,就是把聲音變成文字。

  韓聞宇覺得高大上得不得了,心目中陳厲這個技術高塔的形象又拔高了兩米,但徐星在十年後用過幾款語音識別的軟件,聽到語音識別四個字倒沒有特別驚訝,但他心裏還是很佩服陳厲,無論是無人機還是語音識別,他似乎總能摸對多年之後的熱門技術方向。

  學校的指導老師是個半吊子裏的半吊子,聽說陳厲要做語音識別,就覺得和自己給他們提議的語音對話機器人差不多,還給了這樣那樣那樣這樣空泛到毫無任何價值可言的建議。

  韓聞宇聽得懵懵懂懂,陳厲不用想,根本沒過耳,轉頭就給韓聞宇丟了兩本深度學習的書,可韓聞宇這半吊子連深度學習是什麽都不知道,翻開書之前更加不知道裏面有大段的數學理論基礎,什麽輸入輸出矩陣偏導看得他腦殼都疼,看兩本深度學習的書簡直跟看天書一樣,分分鐘就想跪下來沐浴更衣再頂禮膜拜。

  陳厲只給了韓聞宇兩天時間來看那兩本書,第三天隨便抽了道題問他,韓聞宇答得磕磕巴巴,答完了,為了不讓自己顯得沒底氣,還問陳厲:“你要不要喝可樂,我去給你買可樂。”

  陳厲直接讓他滾了。

  理所當然的,整個比賽項目所有的活兒最終都落到了陳厲一個人身上,韓聞宇偶爾打打下手

  因為整個比賽的流程時間都很緊迫,陳厲只簡單做了個框架,在語音識別上也只挑了一些常用詞句做重點識別,打包後,項目組的東西就被指導老師報送去參加初賽。

  報送完,指導老師還讓陳厲一組繼續做,因為考慮要參加覆賽,東西自然要比初賽的時候做的更細致更完美。

  但陳厲壓根沒動,項目組的語音識別報送到初賽之後,他再也不去指導老師給他們小組安排的小教室,每天該上課上課,該自習自習,該考試考試。

  韓聞宇還有些心焦,初賽截止之後每天都很憂慮。

  徐星勸他,讓他看開點。

  韓聞宇不解:“既然參加了,當然要抱著必勝的決心,這怎麽看開。”

  徐星看著韓聞宇,沒吭聲,心裏卻想你快拉倒吧,東西都是你陳厲爸爸做的,你就每天負責給電腦開開機擦擦鍵盤在小教室掃掃地,什麽必勝的決心?打下手做雜務的必勝決心?有什麽可看不開的。

  從初賽截止日到覆賽評分下來只有半個月時間,這半個月裏韓聞宇每天在教室坐立不安,要不是他老子的關系鞭長莫及,但凡能動用點關系,他早插著翅膀走後門兒去打聽初賽結果了。

  而從初賽開始到等待評比結果的這一個月裏,徐星和陳厲恢覆了正常的“兄友弟恭”的關系,每天正常上學再一起放學回家,看上去和過去沒什麽兩樣。

  孫羽卻怎麽瞧這兩人怎麽覺得不對。

  他私下裏對絲絲道:“我感覺徐星最近不對,陳厲也不對。”

  絲絲最近換了發型和妝容,終於不再熊貓眼玉米燙爆炸頭,而是清湯面一樣的長發束在腦後,臉上撲點粉結束,整個面盤幹凈清爽,顏值噌噌噌筆直地朝上漲。

  這主要和絲絲最近的審美有關,之前她覺得酷即是有個性,有個性即是美,但最近她覺得沒有個性就是有個性,真我便是自然美。

  她聽了孫羽的嘀咕,漂亮的大眼睛一轉,笑起來:“這有什麽,誰還能一塵不變,過了高中生時代,人都會變的。”

  孫羽嘖道:“也不是,也不是說這兄弟兩個變了,就是他們兩個站在一起現在給我的感覺和以前不太一樣。”

  絲絲沒吭聲,拿著孫羽的手機花著包月的流量看她常去的綠嘰嘰小說網站,邊看邊晃了晃腿,哼笑了一下,心裏卻想:不一樣?不一樣不正常嗎?誰睡前和睡後兩個樣啊,一樣就完了,不一樣才好啊,那就是睡出感情了唄。

  絲絲一臉見怪不怪。

  覆賽的結果很快下來,沒有意外,陳厲的語音識別順利進入覆賽。

  實中今年總共報送了三個項目,只有陳厲的語音識別進了覆賽,指導老師特別高興,開始著手準備在年前帶著韓聞宇和陳厲去參加今年的全國覆賽。

  而今年覆賽的地址剛好是在A市。

  ——

  期末考試在即,陳厲卻要收拾行李踏上去A市覆賽的行程。

  這天晚上正收拾著行李,徐星洗漱完推門進來,坐在床邊邊擦頭發邊看陳厲收拾東西。

  兩人自那天攤牌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處於沒時間也沒東西交流的狀態,陳厲除了上課就是弄參加比賽的東西,徐星也每天泡在題海裏,偶爾露個腦袋出來透透氣,卻基本見不著陳厲的身影。

  徐星偶爾會想,這樣也挺好,哪個高中生不是上課自習過來的,青春是沒有明媚憂傷的,就算真憂傷也該因為沒考好憂傷,這才是普通學生的常態。

  如此,他和陳厲相處起來也不那麽尷尬,兩人都有事做,總好過相認相顧無言,空氣裏還結著一層滲人的冰。

  但是吧,徐星免不了又會想,嘖,老子都跟那中二病說了追追看追追看,你特麽倒是追追啊,只看看沒動靜是幾個意思?

  敢情那天是情緒激昂臨時起意表了白,然後完事兒就結束了?

  徐星還覺得自己在那天做了一個對他自己的人生多麽具有劃時代意義的重大決定,勇氣絕佳,可歌可泣,要不是這事兒沒辦法高調,真相再請一幫子人出來搓一頓。

  其實當時說那句“你要不要追追看”,真的沒有想太多,雖然他向來內心裏的槽點多槽海深,但當時心裏根本沒有多考慮,只是順著當時和陳厲的對話,很順利的就脫口而出了,沒有一點心裏負擔,不覺得拗口,說完了,也沒有驚詫到自己,好像他說了一句根本不足為奇的話一般。

  後來徐星也思考過,為什麽當時會這樣,想來想去,似乎和那天晚上腦子裏突然憑空出現的記憶沒什麽關系。

  不是因為發現記憶裏上一世他和陳厲關系親密所以才對陳厲說了那樣的話,而是因為……

  他當時心軟了。

  陳厲到他家這麽久,一直是什麽樣他看在眼裏記在心裏,實在是傲氣衝天的一個人,只看他有膽子一個人站在國旗台上當著全校人的面讓秦木林下不來台這一點就能看出來,陳厲這大寫的兩個字,一筆一劃都是側漏的囂張氣焰。

  這樣一個人,無論面對什麽,都不會低頭,可偏偏卻在那天晚上甩頭拎著電腦就走,氣急了吐露真言說喜歡,脖頸都憋紅了。

  後來又跑來義正言辭地說收回那些話,通通delete,delete沒成,又開始強勢地表態,讓他考慮一下。

  說真的,徐星就是心軟了。

  他長這麽大,活了兩次,一直不是個很強勢底線分明的人,如果不是當初他爸中了彩票發家成了票二代,以徐星這性格,拋開長相不談,拋進人群了就是個和其他普通人並無二樣的尋常角色,三流大學畢業,三流工作,朝九晚五,普通工資,三五好友,有空就相親,如此而已。

  他這樣一個普通人,性格又一般,心一軟,免不了就會對身邊的人或者事“網開一面”。

  尤其陳厲又那麽優秀,長得好成績棒還技術強,外加未來300億總裁這個準身份,簡直跟套了外掛一樣閃閃發亮。

  徐星看著面前收拾行李的陳厲,忍不住又想,他心軟了,是因為他現在喜歡陳厲嗎?

  好像也不對。

  那這麽說來,徐星哭笑不得地想,原來還是300億的光輝籠罩在陳厲頭頂的原因。

  徐星神遊打了個岔,再回神,陳厲的東西已經收拾好了,正站在桌邊喝水。

  徐星問他:“都收拾完了?”

  陳厲嗯了一聲,放下水杯。

  徐星“哦”道:“那你早點休息,周五趕路周六就要比賽。”

  陳厲轉頭,一臉閑散的表情:“又不是多重要的比賽。”

  徐星看著他道:“你這話千萬別當著韓聞宇的面講,他緊張這比賽緊張的不得了。”

  陳厲嗤了一下,不用開口徐星就知道他在想什麽,肯定在想韓聞宇眼皮子淺,沒見識,這種小比賽都這麽當回事。

  兩人簡單聊完,又各自幹各自的,陳厲還要去用電腦弄點東西,徐星直接爬床。

  房門合上,屋子裏是剩下徐星一個人,他躺了幾分鐘沒睡著,睜開眼睛,看著床頂,心想如果他上一世其實還是遇到陳厲了,那他們到底是怎麽遇上的,什麽時候遇上的?

  徐星又開始翻回憶。

  可那天突然出現的記憶好像只有那麽多,之後無論徐星如何翻找,都沒有更多的東西,今天再翻,還是一樣。

  奇怪,他的記憶到底出了什麽問題。

  周五,陳厲和韓聞宇跟著指導老師去A市,早上不用去學校,宋飛特意一大早來徐星家,給陳厲揣了個口袋。

  徐星問他是什麽,宋飛拍著胸口道:“哎,還能是什麽,內務府特產唄,蘇河上次去我家,說我爸弄的腌蘿卜好吃,陳厲不是剛好要去A市嗎,順手幫我帶一下。”

  徐星對宋飛把自己家說成內務府,連帶著順便切了自己老子嘰嘰這件事沒有發表半個字的聽後感,直接道:“你該把自己和電腦一起捎上,蘇河要是看到你抱著遊戲去找他,應該會感動哭。”

  蘇河在徐星和陳厲生日的次周就走了,被他老子一個電話召喚,屁滾尿流踏上了回家挨揍的路,回A市之後,這段時間不多的幾次和徐星的聯系,還是徐星在家實踐勞逸結,無聊開電腦玩了幾把遊戲,就剛巧那幾次,每次都能被蘇河逮到。

  小蘇總不愧是家裏富的流油的房地產小王子,學都不用好好上的,天天偷偷摸摸玩兒遊戲,一見徐星的號亮起來就戳他,每次都拉著一起肝兩把。

  如今宋飛說帶點蘿卜幹給蘇河,這樸質的行為和樸質的贈禮簡直叫徐星看到了“世間有真情,世間有真愛”這十個大字,果然這世界上還是存在不看階級不看金錢不看顏值只看興趣愛好的友誼的。

  結果宋飛把放蘿卜幹罐子的袋子拎給陳厲,當場道:“記得幫我和蘇小爺說,讓他這月月底把我要的那兩個裝備給我,我這個月零花錢有點超標,不敢問我爸要了,怕破壞我在他老人家心目中勤奮學習的正面形象,反正蘇小爺錢多,蘿卜幹就當孝敬他的,就讓務必一定要臨時再讚助一把。”

  徐星:“……”說好的真情真愛真友誼呢?

  陳厲就這麽直接走了,蘿卜幹直接往箱子裏一塞,廢話都沒有半個字,拎著箱子和電腦就走,徐星還以為他會道個別,結果一擡眼,人已經出了家門。

  徐星:“……”說好的真愛呢?

  特麽,十年前人和人之間的感情就摻水如此多,十年後還不得隔著河摻著海啊?

  簡直氣人!

  陳厲去了A市,這一去當真一點消息都沒有,只在周五晚上按照徐母的要求,朝家裏來了一通電話報平安,之後就跟野狼放歸山林一樣,影子和聲兒全都沒了。

  到了周六,徐星去宋飛家晃悠,宋飛剛好約了人踢球,拉徐星一道,徐星對球類運動興致不高,但好久不踢,腳也癢,還是跟著去了,到學校踢了一下午球,又在學校食堂吃了飯,六點天已黑,兩人從後門出來。

  當時來踢球吃了飯一道回去的不止他們兩人,還有踢球的好幾個男生,但那幾人吃了飯沒去小賣部,就直接走了,比徐星和宋飛提前一步離開。

  可等徐星和宋飛從後門出來,卻見那幾個男生折返了回來,遇到徐星和宋飛,還朝他們揮手:“走了,別走這邊,從前門走。”

  宋飛納悶:“後門怎麽了?被狗把路堵了?”

  一個男生皺眉,怕事的樣子,開口道:“不是,打架呢,不知道是不是隔壁電大的,別惹麻煩,走吧。”

  隔壁電大和實中相隔很近,而實中的後門自從造新樓堵住兩到路口之後就變成了一條“單行道”,非常適合校霸們掩人耳目混跡其間,周末打架約在實中後門都成了“常態”,好多學生都遇到了。

  既然是隔壁電大的殺馬特無聊出來挑架,尋常學生當然不想沾惹,徐星和宋飛也就不走那邊了,調頭跟著回學校,打算走前門離開。

  旁邊剛剛折返回來的幾個男生卻腦袋挨在一起聊著什麽。

  聲音沒刻意壓著,只是有點小,但也能讓旁邊走的人聽得一清二楚。

  其中一人道:“我沒看錯吧?”

  “好像是,我也看到了。”

  “要不去前面找門衛吧,這要是打出什麽事,那多不好。”

  “要不還是別管了。”

  “不行啊,沒見到就算了,都看見了還能見死不救啊。”

  徐星和宋飛都聽到了,兩人對視一眼,宋飛朝旁邊哎哎兩聲道:“你們說誰呢?誰要出事了?”

  幾人中一個男生刻意壓低了嗓子,回宋飛:“剛剛那邊有我們班上一個男生,好像是惹了電大的人了。”

  宋飛驚訝:“我靠,你們班上的你們還能這麽淡定?”

  那男生當即有些沒面子,但還是爭辯道:“是我們班的,但今年剛轉學來的啊,又不熟。”

  高三轉學來的?

  實驗高中這種小縣城的普通高中,高三能轉學來幾個學生,除了陳厲,不就還有,穆亦恒?!

  穆亦恒?

  這時候,突然的,一行人背後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嗓子都要扯斷的喊聲:“徐星!”

  所有人都一楞,紛紛轉頭,徐星也調頭看去,正見一個人影東倒西歪朝他們這邊跑來,徐星在路燈下勉強辨認出,那似乎正是穆亦恒。

  而穆亦恒的身後,一道道燈光伴隨著轟隆隆的機車轟鳴聲由遠及近,飛快地趕超那朝這邊走來的人影,將徐星一行人直接圈住圍在了墻根下。

  燈光亮的刺眼,將人圈住之後,某個方向的某輛車上一個沒有戴頭盔的男生冷冷道:“哪個是徐星?”

  徐星沒吭聲,可這不妨礙他閃亮登場,因為在燈光和機車油門聲的威懾下,墻根下其他幾位在場的仁兄,紛紛朝後退了幾步,只有宋飛和徐星繼續並肩,宋飛的確沒有後退一步,好歹殘留了一點朋友之間的兄弟情,但這情誼顯而易見也攙和了水。

  在幾個男生同時後退的時候,宋飛直接一挑頭,看向了身邊的徐星,以最直接的方式默然告訴剛剛那位開口詢問的帶頭大哥,到底誰是他要找的人。

  徐星扭脖子和宋飛對視,嘴角直抽,這特麽,人和人之間到底還有沒有真誠的情誼了?老子連你家的蘿卜幹都不如吧?

  剛剛開口詢問的那位“大哥”再次開口,這次直接對著徐星:“你就是那什麽陳厲的哥哥?”

  徐星從宋飛臉上瞥開視線,沈著地回答。

  “陳厲?陳厲是誰?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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