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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富二代》第45章
第45章

  徐星回想了一下自己曾經的高中,當然,這個回想不一定準確,可能存在巨大的偏差,但就目前他還記得的情況是,他那時候除了和韓聞宇孫羽杭危這學校三巨頭走的近了,誤打誤撞把三巨頭發展成了四巨頭之外,真的沒做什麽出格的事兒。

  規規矩矩上學放學,網吧沒他,打架沒他,學校所有的處分名單上都沒有他徐星二字,整個高中生涯和他的成績一樣普普通通。

  可現在,隔壁電大的機車校友排著隊圍著圈兒地找他麻煩。

  在堅定地表示自己不認識陳厲之後,機車隊的成員們放走了其他人,把徐星和宋飛一道請上了車,帶走。

  宋飛爬上一輛機車後座的時候,好像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是怎麽“出賣朋友”的,昂著下巴,頂著正義的臉,還隔著不遠衝已經爬上一輛機車的徐星搖搖喊道:“別怕,哥罩你。”

  徐星默默瞥他一眼,沒吭聲,哥不要你罩,你等會兒自己把自己腦袋護住了就行。

  再瞥不遠處扶著墻靠著埋頭不敢看他的穆亦恒,默默自己和自己打了個賭,這找他麻煩的正主恐怕不是隔壁電大的,要是沒猜錯,該是以前和陳厲一個學校A中的。

  機車卷著引擎聲駛離實中後門,沒有戴頭盔,一路上徐星整個腦袋迎著風奔騰,要不是脖子夠穩,腦袋還真扶不住,他這時候想起早前陳厲曾經開著機車帶他,那次只覺得速度快,倒沒有覺得腦袋被風吹得不穩,想想該是陳厲沒真的把油門踩下去,車技熟練且溫和。

  縣城本來就不大,繁華的路段就那幾條,徐星出了個神的工夫,目的地就到了,車子速度慢下來,擡眼一看,徐星當場樂了——不是他心態好,面對強拳不低頭,實在是因為這群殺馬特把他們綁來的地方太眼熟。

  這不韓聞宇他堂哥的酒吧嗎?

  哦,也對,放眼整個縣城中心,韓聞宇堂哥這酒吧的確是本地最大的殺馬特娛樂場所集合地,價格又公道,沒什麽門檻,進得起。

  徐星和宋飛被殺馬特們簇擁著請進了酒吧,一進門,徐星就和一個眼熟的服務生打了個照面,那服務生顯然也認識徐星,見到他跟著一群殺馬特進來,楞了下,徐星朝他眨了下眼,也不知道服務生從他這眨眼的眼神中獲取了多少精神內容,徐星一眨眼,那服務生就默契地也跟著眨了下眼,對暗號一樣,沒叫周圍人發現什麽。

  宋飛跟在徐星旁邊,捂嘴低聲道:“哎,看這架勢等會兒得是包間啊,包間就有點麻煩了,你說我要不等會兒從吧台走過的時候直接喊救命吧?”

  內務府的宋公公沒有得到吧台喊救命的機會,一行人直接從電梯上了二樓,直奔二樓包廂。

  等到了包廂,那群將徐星和宋飛綁來的殺馬特卻沒進門,裏頭那門一開,徐星和宋飛一前一後被推了進去,大門又在他們背後合上。

  而包間內,就坐著一個男生。

  確認是個男生而不是男人,是因為對方的確看著年紀不大,臉上高中生的稚氣未脫,氣質擺在那邊,辨認得出來。

  一下子進來兩個人,那坐在真皮沙發上的男生倒是楞了下,挑挑眉,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嗤了一口,擡手從面前的果盤上用簽子簽了一塊水果扔進嘴裏,慢吞吞說:“你們誰是徐星?”

  這次不等徐星開口,宋飛又是率先發動,他朝前走了一步,直接道:“我!”

  徐星無語地拉了他一把:“你快得了吧。”

  那男生又看看兩人,笑起來:“喲,跟我這兒演哥們兒情深惡心我呢吧。”

  目光在門口兩人的臉上一轉,拿手裏的簽子一指宋飛:“你,滾出去。”

  宋飛當然不滾,可架不住門一開,兩個殺馬特進來,直接架著他朝外走,這架勢還真和內務府的公公被皇帝的禦前侍衛帶走似的,宋飛扭頭又要喊,還被人一把捂住了嘴。

  門再次合上,這次只剩下了徐星和那個男生。

  徐星瞧瞧那男生,皮膚很白,架著眼睛,如果不是話說和態度都欠揍,倒給人一種文縐縐的書生氣,尤其架著眼睛,給人的感覺就像學校裏長得好看成績好脾氣溫和的優等生一樣。

  但能使喚得動隔壁電大的殺馬特機車隊,這優等生顯然只有容貌感覺上像個優等生了。

  可徐星瞧著那男生,越看越覺得眼熟,好像又是在哪裏見過。

  這不奇怪,他好歹是重生的,如果以前遇到過氣質或者容貌相似的人,覺得眼熟正常,如果遇到的就是本人,那眼熟就更正常了。

  男生倒是沒擺“帶刀大哥”的架子,直接一指旁邊的沙發:“坐。”

  徐星走過去,沒坐旁邊,直接坐到了男生對面的沙發上,今天這行程突然,他也不打算兜圈子,直接道:“你找陳厲,還是找我?”

  男生又丟了一塊水果到嘴巴裏,擡眼,目光從鏡片後投射在徐星臉上:“沒差,找你是為了給他找不痛快,反正我來的不巧,他人不在,我又不能這麽直接走,當然只剩下找你了。”

  徐星心裏嘆氣,哎,果然是認識陳厲的。

  男生說完了,拿簽子朝徐星一點:“趁我這會兒還有閑心,你要問趕緊問,等我吃完了,你就只剩下嚎了。”

  可徐星一時沒顧上那個嚎字,剛剛站在門口,他覺得這男生眼熟,這會兒湊近了坐對面,更加覺得眼熟,他有點想說你眼鏡摘了我看看。

  那男生見徐星只坐著不動,點點頭:“沈默是金,你就含著你嘴裏的金子吧,隨便你。”說著,手機拿了起來,對著徐星拍了張照,拍完了又盤了一會兒手機,接著手機蓋一盒,隨手往水果盤邊上一扔。

  幾乎是剛扔上去,手機鈴聲就響了,徐星和那男生同時看過去,前者不明所以,後者冷嗤了一口,男生還晃了晃腿,盯著那閃著提示燈響著鈴聲的手機看著,表情不善的樣子,但就是不接。

  鈴聲一直響,一直響,響了一遍,停下,又響了第二遍,第三遍,到了第四遍,徐星都要忍不住順手給他接了,那男生才慢吞吞拿起來,手機蓋兒一翻,按下接通,把手機舉到了耳邊,於此同時,他的目光擡起,意味深長地落在了徐星的面孔上。

  他對著手機開口:“接到你的電話可真難得。”

  “看清楚了嗎?我應該沒逮錯人吧?”

  徐星就聽了兩句,心裏咯噔一跳,對面應該是陳厲。

  那男生見徐星臉上表情一變,當即嘴邊扯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對著電話那頭道:“喲,這邊倒聽出是你了,你要不要和他聊兩句?我給你這個機會。”

  電話那頭的陳厲也不知說了什麽,徐星就看到那男生哈哈一笑,對著電話直接道:“你這口氣我還真是挺懷念的,好久沒聽到了。”

  話音落地,那男生把手裏的簽子把果盤上一丟,臉上露出一個兇惡的冷笑,朝著電話那邊的陳厲哼道:“陳厲,別說我沒給你這個機會啊,你要是現在求我,答應改天跪我面前求我,我說不定一高興就把人沒什麽事兒的放了。”

  舉著手機聽電話那頭說了什麽,男生邊邊豁然站了起來:“行!你有種!”

  徐星一直坐在男生對面的沙發上,心裏那股熟悉的感覺越來越濃烈,他基本可以肯定,他一定見面這男生,越瞧越確定,因為關註點都在男生的臉上,所以只分心留意了一下男生和陳厲的對話,等看到男生豁然站起來的瞬間,他腦子裏幾個畫面一閃,整個人頓住——

  高裴!他是高裴!

  Memory系列第三款機型Memory3上市沒多久,高裴自導自演了一次“無人機墜毀燒光富二代別墅”的大新聞,推波助瀾地借此將民用無人機的安全問題擺上台面,不但鬧得沸沸揚揚,還一度逼得star不得不全面召回所有的memory3。

  高裴,也是陳厲的死對頭。

  這是屬於徐星的有關memory的另外一段記憶,這些記憶畫面幾乎全部一閃而過,而不等徐星仔細回想,看著面前豁然站起來的高裴,他眼中突然瞳孔皺縮——

  高裴一手舉著手機在耳邊,一手直接拿起水果旁邊擺著的一瓶紅酒,翻手握住瓶口的部位,沒有半點猶豫和停頓,直接朝著徐星的腦袋上砸了過來。

  徐星身體本能崩起,反應已是最快,可還是晚了一步,誰也沒有料到高裴突然發難,在徐星見狀下意識側身躲開想要站起來的時候,那瓶紅酒“嘭”一聲,準確無誤地落在了徐星的腦袋上。

  只有幾秒的時間,徐星透過紅著的眼眶,看到面前高裴那張冷笑的臉、還有他舉著手機一臉囂張對著電話那頭開口。

  但說什麽,徐星沒聽到,他耳旁全是嗡嗡嗡的尖銳的耳鳴聲,也能感覺到腦子上溫熱的液體順著額頭往下淌,而在炸裂的頭疼聲中,在失去意識閉眼之前,他冷冷盯著高裴看了一眼,無聲地動了動嘴唇——

  小畜生,你給我等著。

  徐星這凡胎肉體力氣和意識同時漸失,但他沒有搖搖晃晃,只覷著旁邊沙發面兒,瞅準了就直接躺倒了過去,並不想用臉擁抱地磚。

  而在黑暗來臨之時,徐星一腦袋砸進沙發裏的同時,也一頭撞進了屬於自己的記憶中,那片記憶也是絕了,不是粉的,就是黃色的。

  而徐星在意識徹底消失之前,沒忍住,心裏又最後吐了一句槽:操了,他真的誤會了自己的性向和節操。

  ——

  徐星這重生換來的命果然夠硬,一酒瓶子下來直接暈過去了,等送到醫院腦袋包好人剛好睡了一覺,醒來還有閑心和宋飛聊了一會兒蘿卜幹。

  他還在病床上晃了下腿,對宋飛說:“你賣我的時候我覺得自己連你家的蘿卜幹都不如。”

  宋飛看著徐星如今的腦袋,臉一垮,當場哭喪道:“快別說了,你別說,什麽都別說,好好養你的腦子。”

  徐星看他:“我腦子怎麽了,我腦子好得很。”

  宋飛作為曾經當面賣過兄弟的豬隊友,整張臉都憋成了豬肝,繼續哭喪道:“祖宗,求你別廢話了,你這腦袋你還要不要了。”

  要,當然要,還得留著這條小命見陳厲不是。

  據宋飛的說法,當時在酒吧入口見認出徐星的酒吧招待轉頭就找了酒吧老板,也就是韓聞宇的堂哥,他堂哥不愧是流氓中的杠把子,一下子就意識到徐星被找上了麻煩,可到底遲了一步,等帶人上去,被門口幾個高中生小流氓胡攪蠻纏了一會兒,再一腳把包間大門踹開的時候,徐星腦袋已經被開了瓢兒,一腦袋都是血。

  韓聞宇他堂哥不愧是見過世面的,一點沒亂,在宋飛的尖叫聲中指揮得井然有序,一面自己拿電話報警、打120,一面又讓跟上來的服務生去堵門,不許這包間和包間門口的任何一個人離開。

  等警察一來,扣上那一溜的小流氓和那把徐星腦袋開瓢麽跑的了的肇事者,120也剛巧到了,韓聞宇的堂哥沒顧酒吧的生意,臨時把生意托付給了朋友,帶著宋飛一起跟上了120的車,一路顧著徐星,知道徐父徐母接到電話匆忙趕到。

  徐母當時一來醫院,看到兒子躺在單價的血泊裏,面白唇紫,一副就要撒手人寰的淒慘樣,嗓子一嚎當場就哭了出來。

  徐父還算冷靜,可手也止不住地抖,等問清醫生確認徐星沒有生命危險,夫妻兩人才緩過一口氣,可到底是大半夜嚇了個半死。

  那之後韓聞宇的堂哥帶著徐父去警局,宋飛留下看徐星,徐母等徐星腦袋包好清醒過一次,就立刻回家燉湯。

  所以徐星醒來的時候,只能和宋飛這叛徒大眼瞪小眼,聊完了蘿卜幹,也沒什麽話講了。

  宋飛以為被一酒瓶子幹壞了腦子,特別憂慮,站起來走到徐星病床前,還擡手豎著幾根指頭在徐星面前晃了晃:“你看這是幾?”

  徐星無語地看宋飛:“我剛醒,你別拿這麽難的題考我,腦子轉的太快加速血液流動。”

  宋飛又哆哆嗦嗦坐了回去,繼續沈默地看護。

  徐星醒了一覺,腦袋不舒服,感覺漲的難受,全身筋骨也不舒坦,他不用照鏡子也知道自己此刻是個什麽形容,他沈默地想,這會兒幾點了,陳厲最晚明天早上該到了。

  而陳厲到的時候,其實是半夜,人在病房門口,沒有直接進去。

  徐母替換宋飛看護,躺在陪護的小床上,睡的並不沈,感覺病房門被輕輕推開又合上,一開始以為是護士查房,便沒有起來。

  等到了早上五點,徐父拎著保溫桶來住院部,陳厲就站在住院大樓前抽煙。

  起先看到個高高瘦瘦的人站在燈下吞雲吐霧,徐正就隨便瞥了一眼,沒認出來,自顧拎著保溫桶快步走近了,這才發現那人就是陳厲。

  陳厲也看到徐正,掐了煙,丟進垃圾桶。

  徐正楞了好一下,一時對剛剛那個老煙槍氣質的陳厲有些接受無能,想說什麽,猶豫了下,最終還是沒說,只道:“陳厲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沒回家?”

  陳厲半身都是煙味,表情很淡,開口道:“剛到。”

  徐正點頭,領著陳厲往住院部大樓走:“你哥昨天晚上就醒過了,沒什麽事兒,你別太擔心。”

  陳厲跟在後面,孑然一身,沒有帶行李,表情漠然,平靜地嗯了一聲。

  等到了病房,徐母剛巧也起了,見徐正帶陳厲進來,眉頭擰了下,面色漠然,眼睛撇開。

  徐正看看包著腦袋還在睡覺的病床上的兒子,一邊把保溫桶放到床邊的櫃子上,一邊壓低聲音,悄悄問徐母:“淩晨醒過嗎?”

  腦子傷得重的,最怕沈睡昏迷不清醒,徐星還算好,包好腦袋就醒過一次,徐父擔心兒子,就怕晚上一覺睡得格外沈,第二天會睡著睡著持續昏迷過去,所以早上一來,立刻就詢問徐母。

  徐母嗯了一聲,拿發圈綁了頭發,掌心搓了把臉,沒說什麽,徐父來醫院替她,她還要回去休息一會兒做午飯,幸好是周日,不用做加餐,要不然連跟學校食堂那邊請假都來不及。

  她披了衣服準備離開,轉頭,卻見陳厲沈默地站在床位,兩條胳膊垂在身側,表情相當冷峻,身上還有煙味,眼神卻始終落在病床上的徐星身上。

  徐母眉頭皺得更兇,朝外走,從陳厲身邊走過的時候對他低聲道:“陳厲,你跟我回去。”

  陳厲整個人沈默成了一塊冰,渾身都散著霜寒,但徐母一叫,他也只瞥頭又看了徐星一眼,跟著轉身朝門口走。

  徐母已經先一步走到了門口,剛要拉開病房門,背後忽然傳來徐星的聲音:“陳厲回來了?”

  徐母一楞,轉頭看病床,陳厲猛然剎住腳步,也跟著轉頭。

  病床上原先平躺著的徐星擡了擡脖子,眼神落向門口,見到陳厲,當即笑了下:“哎,我就說沒聽錯,果然是你回來了。”

  陳厲身上那些寒霜瞬時散了個一幹二凈,他抿著唇,依舊沈默,棒子一樣插在原地幹站著,眼神同徐星對視,卻沒有吭聲。

  徐星知道,這個時候陳厲不好說什麽。

  韓聞宇他堂哥辦事太滴水不漏,這一世的高裴沒跑得掉,被送進了局子,這次派出所那邊要做筆錄,高裴不得不招,那孫子肯定會如實說他只認識陳厲,這麽一來,放在他爸媽眼裏,親兒子因為陳厲被開了瓢兒,這筆賬該怎麽算,該算到誰頭上一清二楚。

  徐星也了解他爸媽,徐父肯定不會說什麽,但以徐母那個性格,應該是有些容不下陳厲了,畢竟兒子不是受了一點皮肉傷,是被酒瓶砸了腦袋。

  他一直沒敢睡太死,就是怕他老媽先遇到陳厲,氣憤之下拿陳厲撒氣,講了一大通,再把人給說跑了,畢竟這些都是有前車之鑒的,上一世,基本也是相同的情況,高裴來學校,陰差陽錯沒找到陳厲,只得轉頭找他麻煩,也是砸了他一腦袋,最後進了醫院。

  但那一世很不巧的是,他和高裴初次見面的地點不是在韓聞宇他堂哥的酒吧,而是在其他地方,被砸了腦袋之後也沒被人及時發現,不但傷的嚴重,還叫高裴堂而皇之地跑了。

  可他爸媽最後還是打聽到,原來徐星被揍不是因為自己惹了麻煩,而是因為陳厲,徐母那火爆脾氣,當時就容不下陳厲繼續在住在家裏,沒趕人,但說得那些道理也足夠陳厲自己識趣地收拾東西直接搬家走人。

  徐星上一世昏迷的時間實在有點久,等醒來,陳厲早就走了,而這一走,兩人再遇到已經是他大四快畢業的時候,足足隔了四年之久。

  徐星可不想這一世再同上一世一樣醒來沒見到陳厲人,還隔個四年再見面,好歹上一世他和陳厲那時候還是純潔的兄弟關系,隔四年見面也沒什麽,可這一世就不同了……

  誰放走老子的姘頭,和他拼命!親爹媽也不行!

  徐星這一醒,當場逮到陳厲,就不肯放走,見徐父來替徐母,便讓徐父一道回家,說讓陳厲看著就行。

  徐母自然不答應,當場道:“你腦袋剛包上,別亂動,要吃的要喝的要叫醫生護士都要人,我們走了,陳厲一個人怎麽照顧得了你?”

  徐星沒廢話,一面擡手將陳厲招到床邊呆著,防止徐母動手攆人,一面捂著腦袋道:“哎,不行,我這腦袋現在見誰都疼,就見陳厲才不疼,我看他舒坦。”

  徐母氣結,還要再說什麽,被徐父打斷,左哄右勸給領出了病房,最後走的時候徐父對徐星道:“那我再去派出所那邊看看情況,你媽看了你一夜也困了,回去休息,還要弄午飯,你有什麽就叫陳厲幫你弄。”

  又擡眼看陳厲:“陳厲你辛苦一下,照看下你哥,有什麽事給我或者給你阿姨打電話,你阿姨中午過來,我中午也會過來,成吧?”

  陳厲默不作聲點了下頭,徐父一揮手,關上了門。

  病房門一合上,徐星徹底舒坦了,恢覆了上兩世的記憶之後,他怎麽看面前的陳厲怎麽心情愉悅。

  在陳厲拖了把椅子坐下後,他擡手朝向陳厲攤開掌心。

  陳厲依舊沈默著,不明所以地挑了下眉頭,開口,聲音因為抽多了煙有些啞:“你要什麽?”

  徐星不奇怪他這嗓子為什麽這麽啞,早聽習慣了,這就是純粹抽煙抽多了,多喝水吃點潤喉糖就好。

  他一面想著,一面盯著面前的陳厲,一面又開口:“把你的手給我。”

  陳厲明顯有些奇怪,但面對因為自己腦袋開瓢躺在病床上變成這副形容的徐星,便沒有多問什麽,直接擡起左手,遞了過去。

  徐星平躺著,眼神下落,見到陳厲的手遞過來,手臂一伸撈住,抓在了手裏,抓住實體的感覺瞬間又叫他舒坦地吐出了一口氣。

  哎,對,就是這樣,還是這個手感,一點兒沒變,不對,是現在更年輕,這手比上一世他摸到的時候還要滑,跟豆腐似的,年輕就是好啊,嫩得能掐水。

  徐星抓到了,舒坦了,從頭發尖兒到指甲蓋到渾身上下的毛孔都在叫囂著爽,可光抓住才不夠,徐星也沒遮掩,反正病房門合著,他索性一手抓著,另外一手順毛似的一下一下撫著陳厲的手背。

  還禁不住嘆了口氣:“哎……”好摸,舒服。

  陳厲的表情隨著徐星這動作漸漸變了,看看自己被抓著的手,看看躺著的腦袋被包成粽子的徐星,看看徐星,再看看自己的手:“……”

  徐星什麽話也沒有,抓住就摸,也沒把陳厲那滿眼的疑惑和驚詫當回事——

  管他呢,爽了再說,先摸了兩把解解饞,反正他和陳厲是一定會在一起的。

  想想上一世,他和陳厲好歹還做了幾年兄弟才在一起的,這一世就不必走那麻煩的多余的路了,陳厲現在不就已經喜歡他了嗎?連表白的話都說了。

  那剛好啊!

  徐星剛恢覆記憶,不免有些放飛自我地想,要不先脫了褲子來個醫院pl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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