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什麼槍
“什……麼槍?”
容印之騰地臉一紅,怔怔地看著陸擎森。
——和他的胯下。
“手槍或者步槍,不過都是運動槍型,軍用槍和實彈也有,但很少……印之?”陸擎森並沒發現他的目光,打開安全帶準備下車,回頭發現他腦門兒頂在車窗上半天沒動。
“……對不起。”
“嗯?”
媽的,是自己想歪了。
你有病啊容印之,這不是明擺著的嗎,這塊木頭疙瘩怎麼可能會在這種時候講這樣的色情話?
容印之垂著腦袋一路快步走進電梯,進家門的一瞬間被陸擎森從背後抱住,低沉的聲音貼著他的耳朵問道:
“想成什麼了?”雖然慢了一拍,好歹是反應過來了。
“沒……”
“你想要哪個?”
陸擎森這一點最可恨。頂著一張不苟言笑的臉,從來不說俏皮話——可是每一句都像在調情。容印之轉頭跟他臉對臉,看他的表情:男人在單純地詢問,也在單純地等待答案。
更可恨了。
“哪個都不想要!”仿佛只有自己滿腦子裝著亂七八糟的東西一樣,容印之把歧義誤會的怒氣轉移到陸擎森身上:“……混蛋!”
“對不起。”陸擎森低聲道歉,再把這個道歉付諸行動——兩個都給。而容印之的拒絕和掙扎,也只消在聽見兩聲懇切的“印之”之後就輕易放棄了。
洗澡和前戲是一起進行的。
容印之被陸擎森用浴巾裹著放倒在床上,打開衣櫃問他:“哪一件?”
“你挑,”容印之躺著不動,把浴巾攤開露出身體:“我穿。”
新長出來的毛髮在私密部位和皮膚的摩擦,比想像中更難受。為了熬過年前的工作,容印之只好再讓陸擎森幫自己剃掉,所以至今他的性器周圍都是乾淨光滑的。
陸擎森挑了一件拼接的暗紅色睡裙,胸部以下是真絲,胸部以上是蕾絲。為了凸顯性感,遮擋雙乳的深V部分比兩根背帶寬不了幾分,前面少少地掐了個褶皺,越往背後越纖細,露出大片的脊背。
非常色情。
陸擎森把睡裙搭在容印之雪白的身體上,躺到他身邊去欣賞。
“為什麼是這個……?”容印之撫摸著身上的布料,另一手抓了男人的下巴,用指尖輕輕摩擦著胡茬。
“很性感,想看。”陸擎森的回答總是言簡意賅又直接。
容印之捂住睡裙翻個身,一邊跟他接吻,一邊說他是“色鬼”,親完了便跨到陸擎森身上去,坐在他腰上穿好,再俯身繼續親吻。
沒有女性豐滿的胸部,容印之一彎腰,胸前那兩片窄窄的蕾絲就空蕩蕩地垂下來,陸擎森伸手就能捏住乳尖。
兩乳上傳來細微的痛,容印之在鼻腔裡哼叫。
“陸……你是真的不懂,還是裝的不懂?”
“嗯?”
兩人嘴唇貼著嘴唇,低低地說話。
“‘槍’的意思……”容印之手向下伸,握住了他的性器,把自己的也靠上去輕輕摩擦。
“懂,但剛才沒想。”
這個回答換來容印之第二個“混蛋”,恨恨地說“只有我‘想’了嗎?”
他於是沿著陸擎森的臉逐漸向下吻,然後含住了陸擎森的性器。那東西已經硬邦邦的了,嘴唇剛一碰上去就聽到陸擎森幾不可聞的呻吟聲。
陸喜歡自己給他口交。
容印之握住那根粗壯的柱體,用舌頭和嘴唇賣力地舔舐,在每一次吞吐間因為口水聲而發出淫亂的聲響。
陸擎森的手掌落在他頭頂,手指插進發間——仿佛下一秒就要揪著他的頭髮將他按在自己胯下,讓那根陰莖狠狠頂進他的喉嚨,讓他哭泣、疼痛。
陸擎森當然沒有:他在忍耐,並且會一直忍耐下去。容印之清晰地聽見他粗重的呼吸。
這讓容印之很興奮。
陸擎森越是對他展現出難以克制的情感和欲望,就讓他有被需要的滿足感和無法被替代的優越感。
和可以讓他為所欲為的安全感。
“……印之,可以了。”
但容印之沒有立即回應他的懇請,仿佛故意似的吸吮著圓潤的頂端,聽陸擎森難耐地低吟,才懷著要盡情使壞的壞心思慢慢起身。
濕潤過的後穴代替嘴唇,緩慢地、完全地包裹住了性器。
兩個人的喘息都急促起來,身體一點點的震顫都能通過結合的地方被對方清晰地感知到。陸擎森於是托著容印之的臀部,曲起雙腿配合他跨坐的姿勢,讓他緩解因為角度改變而有些難過的充塞感。
容印之居高臨下地看著陸擎森的臉,在床頭一盞小燈微弱的光照下,男人面無表情的臉上卻現出一種溫暖而包容,允許他予取予求的神情。
容印之把雙手覆在托著自己臀部的手上,稍微用力地按了按。陸擎森用有些疑惑的眼光看著他。
“你的‘槍’——被我‘繳’了……!”
這句話讓容印之自己的臉上也在發燒。他像個賭氣的小孩子一樣,把這個色情的歧義咬牙用到底,覺得自己現在簡直就像個娼婦,拼了命地要把陸擎森撩到著火。
看他還能不能忍。
寬厚的手掌因為這句話而緊緊抓住了他的臀肉,下體直接用力頂了一下。
“呃——!”
陸擎森只是微微一皺眉,眼睛裡卻迅速地聚集起兇惡的神情,毫不留情地一次次把自己的兇器捅進那個溫暖而柔軟的肉體裡。
“不行……!我還、沒說、可以動!陸……!”容印之被他按著兩胯頂得話都連不成句。陸擎森於是緩緩地頂到深處,插得容印之跟著他的動作發出長而媚的哼叫。
“印之,能不能動,是‘持槍’的人才能提的要求。”
沉穩平靜的陳訴,讓容印之根本分不清陸擎森此刻是在說正經話還是在調情,卻聽出了平靜之下洶湧的情欲。
陸擎森再次挺動腰部,也沒有再給容印之說話的機會。
“混……!啊!”
不知道是不是“槍”這個字眼帶來的副作用,容印之覺得貫穿著自己的那根性器好像隨時會把他給弄死似的危險,卻令他快感倍增。屁股下面早就濕得不成樣子,緊實的臀部在陸擎森身體上彈動,被健壯有力的胯部撞擊得發出聲響。
“陸……陸……!”
容印之的叫聲裡同時摻雜著愉悅和埋怨:被快感淹沒的愉悅,和這快感不能被自己掌控的埋怨。
陸擎森喜歡聽他這樣叫自己,甚至能明白他每一聲裡面的含義。
短而急促代表著“太快了,你可不可以慢一點”;輕而緩慢代表著“很舒服,再來一次”;如果這一聲“陸”拖得長一點又帶著鼻音,那表示“很想要,快點給我。”
如果哭了,就代表“不行了,饒了我吧”,可是只要陸擎森不停下,他無論哭得多厲害都不會拒絕,不斷地允許陸擎森一次又一次過分的要求。
正因為如此,我現在才會緊抓著你不放。
你會覺得透不過氣嗎?
會發現我的真面目嗎?
會因此離我而去嗎?
“嗚——!”容印之向後仰過頭去。
他的身體因為高潮而放鬆下來,陸擎森攬住他倒向一邊變成側臥。一邊剝下他睡裙的吊帶吸吮住乳尖,一邊向下體發起猛攻。
一條腿被迫緊緊地曲在胸前,胸前又被咬得很痛,容印之手指抓著陸擎森的短髮,承受著越來越狂放的抽插,直到“那把槍”深深地楔進他的體內為止。
陸擎森暫時沒有拔出來,翻身壓住他親吻。容印之被他從委屈抱怨親到滿足,最後雙手雙腳都攀在了他身上。
“疼嗎?”在嘴唇上輕嘬了一下,陸擎森問道。
“疼。”容印之並不知道他具體問哪裡疼,但疼的地方很多:屁股、腿、乳尖,所以心安理得地索求撫慰。
性器從身體裡滑出去,帶著淋漓的水漬,屁股那裡黏膩得並不太舒服,但容印之決定等一會兒再去沖澡。他也只有在床上的時候,會暫時把潔癖拋掉。以前覺得自己垃圾,不需要乾淨;現在卻視為性愛中的一部分而不去在乎。
“陸,你會不會覺得我不近人情?”
容印之打橫躺在陸擎森胸口上,隨著他的呼吸一起一伏。陸擎森抓著他一隻手一下一下按摩掌心,忽然聽到他這樣問。
“嗯?為什麼?”
“我從頭到尾沒有為Jessie說過一句話……從到了公司第一個月她就做我助理,這麼長時間以來,我幾乎……沒誇過她。我這幾天常常在想:她是不是害怕被我罵而不敢講?如果我是溫和一點的老闆,會不會不一樣?”
放在以前,容印之是不會有這種想法的。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做事方法和脾氣,即使樹敵頗多、人緣奇差,他也從來不覺得自己在工作中的“任性”有什麼不對,也不覺得自己的管理方式有問題。
可他現在變心軟了。
身後有了陸擎森,他有了放鬆的地方和倚靠,讓他能夠以不那麼堅硬的態度去面對其他人,從而發現原來這世界其實還可以有另外一種樣子。
“印之,你已經很溫柔了。”
陸擎森的回答讓容印之忍不住撲哧笑出來,一邊笑一邊轉頭去看他:“陸,全世界就你一個人會這麼想。”說完用食指點他腦門。
“你腦子壞了。”
“嗯。”陸擎森直接把他摟過來熱烈地吻住,手向他腿間摸去。
容印之幾乎沒有反抗地隨著他的擺弄伏在枕頭上,任他把裙擺掀了起來,從後面開始了第二次。
再次進入那個溫暖的內部,陸擎森聽見身下的人發出細細的呻吟聲。
印之,我希望永遠沒有其他人發現你的溫柔。
不近人情的不是你,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