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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魂公主(公主愁嫁之吃篇)》第8章
第七章

  「公主,請留步啊!」

  春曉撲倒在地,死命地拽著牧沁林的裙擺不放,奮不顧身地阻止她出宮。

  「春曉,你放手啦!」

  牧沁林嘴角抽動,向來淡然從容的面孔早就皺成一團,惱火地瞪著阻擋她的貼身婢女。

  她的手忍不住移到腰間垂掛的葫蘆,有股衝動想將葫蘆砸向春曉愚忠又固執的腦袋。

  三天!

  她整整失去自由三天,標準「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深宮閨秀典範,逼得她無法離開韶春宮一步,這是二十年來從未有過的事情!

  為什麼二十年來一直為所欲為的她居然有「宮禁」呢?

  牧沁林至今無法理解,就因為那晚她不顧一切衝到父皇面前,鄭重其事地宣佈她要嫁顧以深,之後所有人對她的態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一貫寵愛她,縱然她到無法無天的父皇母后,竟然開始限制她的行動,並對她的癖好表達了看法,希望她心正視自己是長公主的事實,給未來的夫家留點探聽的空間。

  「皇后有令,在公主未達到女官要求之前,不准公主離宮。」春曉放開拽著的衣角,轉而抱緊牧沁林的大腿,可憐兮兮地仰望著想外出的主子,苦口婆心道:「皇上也下旨,讓公主好好地待在宮中修生養性,不可以再像以前那樣我行我素了。奴婢如果放手讓公主離開,皇上會砍了奴婢的腦袋,請公主體諒奴婢的難處啊!」

  嗚嗚……我好想有個知書達理、優雅文靜又溫柔體貼的主子,這樣就不用這麼命苦了。只可惜,即使皇宮裡的四個公主隨她挑,她的命也不會好點的,全都是令人頭疼的主子。

  顯慶皇帝擔心好不容易「算計」到手的准駙馬在深思熟慮後會悔婚,於是,先迫不及待地擬了國書送往朝遠國告知,接著天天將顧以深召進宮,與一群為長公主婚訊而心情異常洶湧澎湃的大臣們,共同商討兩國聯姻之事,確定相關婚禮事宜,不讓顧以深有時間靜心「胡思亂想」。

  另一方面,儀鳳皇后擔心女兒遠嫁到朝遠國,行為舉止太詭異會讓婆家「顏面無光」,惹來太多非議笑言。她不想女兒丟臉丟到國外去,於是找女官商量,快速擬定一套「新娘課程」,來特訓牧沁林這個准嫁娘。

  儀鳳皇后想讓牧沁林在最短的時間內,明白世俗的三從四德、溫良恭儉,教她為妻之道,免得被休妻,引發兩國大戰生靈塗炭,那就罪孽深重了。

  於是,女官抱著《列女傳》、《女馴》、《女戒》、《誡諸女及婦》、《女孝經》、《戒公主》、《婦德四箴》等「女教」聖典,躊躇滿志地來韶春宮,她誓言要將牧沁林在最短的時間內,改造成品行超凡人聖,保證遠嫁他國也會讓婆家滿意的好公主!

  她將這些「女教」聖典堆到牧沁林面前,要她熟讀滲透,明白三從四德的精髓,以此規範自己的言行舉止,遠離那些她熱愛的怪力亂神之事,保持她心性的純淨,才不易被邪神入侵。

  那些書對牧沁林來說完全是天書,書中限制女人的條條框框,簡直就是對女人的摧殘,更難以置信有女人竟然以成為那樣的「聖人」為榮。

  牧沁林以行動抗議,堅決不讀這些與她認知差異懸殊的古人言論,拒絕女官的摧殘。

  「所謂貞烈之婦,可分為貞婦、節婦、烈婦。」女官見牧沁林不肯自己翻書,只好親自執鞭教導,為她解釋,「貞婦是指從一而終,堅守貞操;節婦是指為正道有所堅持;烈婦是指女子為守身全節或為殉身而自殺或被殺。」

  見鬼了!這樣連命都不要的「貞烈」有什麼好推崇的啊?

  「夫有再娶之義,婦無二適之文,故曰夫者天也。」

  女官講完一本,換一本繼續,要將這些觀念──灌輸給「自由」了二十年的長公主,她認為就是因為公主們從小不學這些「女教」聖典,所以才會老大嫁不出去,成為全國的笑柄。

  這個誇張!為什麼丈夫再娶就天經地義,女人再嫁就天地不容呢?

  牧沁林對女官所教導的內容不敢苟同,她的好友姬羽風就是專門幫人家離婚的,那些擁有「放妻書」的女人再嫁反而過得更幸福呢!

  牧沁林覺得再聽女官「胡說八道」下去,她肯定會神經錯亂,但女官是儀鳳皇后派來的,她又不能趕走。

  於是,她只好設法躲著她、避著她,可惜宮女春曉是儀鳳皇后安插在她身邊的眼線,女官的幫手,總能拖著她出來接受女官的教育。

  好不容易熬到房晚,女官的課程告一段落,先行去回報儀鳳皇后,關於長公主的「朽木不可雕」和「不配合」夠她好好稟報了。

  牧沁林擔心儀鳳皇后會親自過來逼她將那些枯燥的「女教」聖典讀透,就想趁機離開韶春宮出去透透氣,再憋在韶春宮學那些「歪言邪論」,她一定會被洗腦成傻瓜的!

  然而春曉這個大叛徒!

  牧沁林怒視死皮賴臉抱著她大腿裝可憐的春曉,從懷中取出一張符,威脅道:「春曉,你再阻攔我的話,別怪我將你封印,讓你見鬼哦!」

  「公主,別……」春曉心惶地嚥了下口水,態度有些妥協,「女官說皇后晚上會來檢查公主這幾天的所學,公主想去哪兒呢?奴婢陪你,在皇后來之前我們就回來好不好?」

  好大的狗膽,居然敢跟她討價還價,到底誰是主子啊?

  「不好!」牧沁林直截了當地拒絕,就是因為母后要來,她才想落跑,「我想出宮,不用你陪!」

  「不可以的公主,皇上皇后都要公主好好待在宮裡修身養性,乖乖待嫁,公主不能再出去跟那些看不見的東西鬼混了。」

  春曉不依,抱著牧沁林大腿的雙手收緊,好不容易她的主子有人願意娶,春曉當然是全方位配合女官來改造她。

  這次連皇上皇后都打定主意不讓公主亂來,她這個小小的宮女一定要做好第一道防線,絕對不能再讓公主為所欲為了!

  果真是反了!

  「春曉……」

  牧沁林無語地盯著抱著她大腿,讓她不能移動的春曉,頭疼地扶著額,她真的不想「殺生」,別逼她使用攝魂符行不行?

  ******

  「沁林,你們這是在幹嘛?」

  當牧沁林準備再背負一個「欺壓宮女」的罪名,緩緩地將手中的攝魂符往春曉腦袋上貼時,顧以深的聲音突然在她背後響起。

  這三天,顧以深一直都在跟顯慶皇帝和他的一幫大臣商談兩國聯姻之事,誰讓他既是新郎又是使臣,大事小事他都得過問。

  這會兒他終於空下時間來韶春宮,比起他這幾天忙得焦頭爛額,他想身為準嫁娘的牧沁林應該清閒得可以跟孤魂野鬼玩捉迷藏吧?

  結果,他一進韶春宮的院子,就看到牧沁林和春曉兩主僕在門後拉拉扯扯,不知道在演哪出戲?

  「以深,你來啦!」

  聞言,牧沁林回過頭,嘴角不由地上揚,可一想到她被限制行動,此刻被春曉黏上,跟他有關,臉就垮了下來。

  「不喜歡我來嗎?」顧以深不明所以地看著牧沁林忽喜忽怨的臉,眼角餘光瞄到她手中的符,笑道:「你將你的侍女當妖魔鬼怪驅趕嗎?」

  「她不讓我出宮!」牧沁林扯了扯嘴角,不悅地撇了眼春曉,「我已經被關在韶春宮整整三天了。」

  「聽起來很可憐的樣子。」顧以深輕輕地撫摸她的頭,安撫著難得會像普通姑娘一樣鬧脾氣的牧沁林,示意巴著她腿的春曉放手,「來,我們坐下來聊聊,你有什麼不滿困擾儘管對我說,我來幫你解決。」

  「你真的能解決我的問題嗎?」

  牧沁林有些狐疑,見春曉這只蝸牛不再死黏著她,她隨手收起攝魂符。

  「沁林,從我們認識以來,我有讓你失望過嗎?」顧以深反問,一邊牽著牧沁林回到案旁做好,一邊吩咐擔心他拐牧沁林出宮的春曉,「春曉,天都要暗了,皇上特許我留下來陪公主一起用晚膳,你放心地去準備,我和公主不會跑掉的。」

  得到顧以深的保證,春曉這才安心地離開韶春宮。

  「以深,我可不可以暫時不要嫁給你?」牧沁林知道顧以深從沒有讓她失望過,但她真的不想整天待在宮裡。

  「呃?」顧以深愣了下,話題轉得太厲害,他有些反應不過來。

  「我暫時不要嫁給你,就可以繼續理所當然地出宮陪你遊山玩水當賠罪,這樣不是很好嗎?」

  牧沁林充滿希冀地望著顧以深,早知道會弄成現在這般不自在,她寧願沒對他的魂魄垂涎過,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他終於明白這小妮子在打什麼主意。

  「等我們成親後,你依然可以陪我遊山玩水。」顧以深為她倒了杯茶,三日不見,她煩躁許多,「當然,以後我也可以陪你遊山玩水。」

  「可是我現在不想被困在宮裡。」牧沁林鬱悶地皺著眉頭,想起女官一本正經的古板樣,她就頭疼,「更不想跟女官學什麼三從四德當貞節烈婦,我只是答應嫁給你,為什麼要被關在宮裡學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呢?」

  看她一臉的糾結憤懣樣,就知道對「三從四德、貞節烈婦」有多麼的不以為然。

  「沁林,是誰讓你學這些的?」

  顧以深含笑聽著她抱怨,他可一點都不想她被那些世俗的觀念「污染」,那樣守規矩的牧沁林會多麼無趣啊?

  「母后,她讓女官來韶春宮教我,晚上要過來檢驗我學習的成果呢!」

  牧沁林委屈地嘟了嘟嘴,母后以前明明對她她都是「放任自由」的,父皇也讓她「隨心所欲」地過她自己的生活,就算成了嫁不出去的二十歲老公主,父皇和母后也不曾對她的「我行我素」提出意見。

  「你非常不喜歡,對吧?」

  顧以深伸手輕揉她揪緊的眉頭,看來這三天她一點都不輕鬆,她的性子放任自由慣了,被逼著去學那些對她來說枯燥又不可理喻的東西,身心是備受摧殘啊!

  「莫名其妙的東西,我當然不會喜歡。」

  牧沁林的眉頭在顧以深溫熱指腹的揉壓下慢慢地舒緩開,於是,將心底的不以為然一股腦兒地倒出來,排斥女官傳授的觀念。

  「女官說的那些「女教聖典」,完全將女人當聖人看,一切以丈夫為天,丈夫再娶是天經地義,妻子三心二意就要休棄,不嗔、不怒、不喜、不悲,丈夫死了還要跟著殉身才值得稱讚……女官說這些都是為妻之道,我要嫁人就要學習,才能討丈夫開心,如果嫁人這麼麻煩,那我永遠都不要嫁了!」

  難怪皇宮中會有那麼多怨魂,原來都是嫁得不開心,得不到皇上的寵愛,死後還要成為孤魂野鬼徘徊在人間不能解脫,太慘了,也害她從小為她們疲於奔命。

  不嫁?

  那還得了,他可不想成為隨時都可能被未婚妻拋棄的可憐男人。

  「果真是莫名其妙的東西。」憤憤不平的牧沁林讓顧以深失笑,贊同地點頭附和她的話,「你完全不需要學那些東西。」

  反正顧家那個跟「三從四德」完全沒關係,熱愛當賊的千金小姐,都能驚掉眾人下巴成為母儀天下的皇后。與她相比,牧沁林只是癖好特別一點,即使不學那些世俗禮教,也能成為比他怪物妹妹更為合格的人妻。

  「真的可以不用學嗎?」顧以深的支持讓牧沁林心中的不滿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果然是最瞭解她的人,「但這是母后第一次對我提要求,不學母后會傷心的。」

  唉,她想終於自己的本性,可又不想忤逆母后的期望,真是忠孝兩難全啊!

  「你放心,我會寫封信,你將它交給儀鳳皇后,保證她看過之後,不會再逼你學不喜歡的東西。」顧以深緩緩地靠近牧沁林,捧起她的臉,笑瞇瞇道:「所謂為妻之道,我會親自教你,不需要麻煩女官了。」

  他俊雅的面容上總會漾著讓她安心信任的笑容,當笑意在他眼中加深,她的心就會癢起來,不由自主地想要更親近他……何況,三天沒見,她真的很想念他的「味道」。

  「好,我就跟你學。」牧沁林眨了眨眼睛,面對著近在咫尺的俊臉,急切道:「你要怎麼教我呢?」

  「首先,我們從「吻」開始。」顧以深毫不客氣地覆上她嬌美如花瓣的唇,啄著她的唇,解釋道:「記住,這不叫「吃嘴」,而是親嘴、親吻,這是專屬於我們兩人之間的親密哦!」

  然後,他彷彿春風化雨,溫柔的吻著她,甜蜜著彼此的心。

  他耐心地引導著她與他唇舌追逐纏綿,讓熱情自然而然地在他們的唇間升溫,體會著親吻的樂趣,愉悅著彼此的心。

  準備好晚膳回來的春曉,又呆若木雞地站在門口,愁雲慘霧將她團團圍繞,深刻地感受到她家主子這三天的課,根本是白上了。

  ******

  顧以深留給母后看的信果然有用,第二條禁令就被解除,不但不用再上女官的課,還能毫無阻礙地出宮,驅魔打怪都隨她的便。

  一恢復自由,她第一件事就去找姬羽風,向她報告「吃顧以深」的心得,聽聽她的評價,她應該做得很不錯吧?

  「笨蛋,你被騙了,男人不需要清白這玩意的!」

  姬羽風直接指著牧沁林的腦袋搖頭,男人會在乎清白,豬都能上天飛了,她以為花樓是開著給男人買花回家種的嗎?

  「大皇姐,你真的太單純了。」剛好在姬羽風家做客的二公主牧涵林,難以置信地盯著她無知到極點的姐姐,「如果他二十六歲還保有清白,才會被全天下的男人恥笑呢!」

  「你們是說以深在騙我嗎?」

  牧沁林的臉色有些發白,顧以深對她那麼好,不但主動獻上自己的魂魄讓她大快朵頤,而且在父皇面前也極力維護她,又幫她解決了母后那邊的問題,她不相信顧以深會騙她。

  「顧以深關於清白的說詞完全是胡扯,這只能怪你在這方面太遲鈍了。」

  姬羽風當初建議牧沁林去「吃」顧以深時,就是算定了顧以深被她這麼一撩撥肯定會變成色狼將她吃乾抹淨的,但她沒想到他們兩個肆無忌憚到被皇上皇后捉姦在床,當場逼婚,還逼成功了!

  嘖嘖,沒有在現場真的太可惜了。

  不過,姬羽風倒非常欣賞顧以深的手段,抓准了牧沁林對男女之事的無知,成功地糊弄了她,讓她心甘情願地嫁他,就怕不趕快嫁會害了他。

  「他騙我……」顯然,牧沁林備受打擊,滿腦子都是被騙的失望,悶悶地問:「羽風的意思是,我完全沒有必要為了他的清白嫁他,對吧?」

  「大皇姐,那個顧以深似乎很精明狡詐,你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嫁給他的話,以後一定會被他吃得死死的。」

  熱衷進出風月場所的牧涵林,自認非常瞭解男人,無比同情地看著被糊弄了還完全不自知的姐姐。更難以置信她竟然會聽姬羽風的話,「吃」了顧以深,被父皇母后捉姦在床還能冷靜到那種程度,真不知道該嘲笑她沒神經的大膽,還是佩服她臨危不亂的鎮靜呢?

  「沁林,你喜歡顧以深嗎?」姬羽風沒理會牧涵林的搗亂,不答反問牧沁林。

  她可以百分百確定顧以深是喜歡牧沁林的,如果不喜歡,不會那麼縱容她對他為所欲為。以牧沁林的惡名,不喜歡她的男人,不會那人縱容她對他為所欲為。以牧沁林的惡名,不喜歡她的男人,只會對她退避三舍。

  只是,牧沁林明白自己對顧以深的感情嗎?

  雖然她是基於好玩才慫恿牧沁林「吃」了顧以深,但也是賭她對顧以深的「特別感情」,好將這個「老」公主嫁出去。

  不過,她對顧以深若真的只是「純食慾」的感情,那麼這樣糊塗地遠嫁他國對她並不好。畢竟顧以深的身份也很顯赫,如果他有一天嫌棄沁林沒情趣,不懂珍惜而再納妾,那牧沁林就慘囉!

  「喜歡?」牧沁林怔住,她理不清對顧以深的感覺,更不明白,「喜歡是怎樣的心情呢?」

  牧涵林在一旁翻白眼,問出這麼白癡的問題,難怪她會被顧以深欺負了,還自認是自己的錯,處處替他著想。

  「你看到顧以深時,心情如何?想到他時,心裡是啥滋味?見不到他時,又會怎樣?」

  「看到他時會開心,想到他時心情也會很好。」牧沁林很老實地回答,「見不到他時,有時候會期待,有時候會煩躁,有時候會不安。」

  「那你會不會覺得顧以深在你眼裡是最好看的男人?」姬羽風可以肯定牧沁林已經進入「戀愛」而不自知。

  「他很俊雅。」牧沁林的腦海裡隨即浮現出顧以深微笑的面容,「我沒有注意過其他男人,但我仍會覺得以深是最好看的。」

  果然是情人眼中出西施。

  「即使這樣,你還是不懂。喜歡。是怎樣的心情,對不對?」姬羽風不懷好意地盯著「當局者迷」的牧沁林。

  既然她一點都不在乎自己的「清白」,那就這樣糊里糊塗嫁掉,有點太可惜了,也太便宜顧以深了。

  「嗯。」牧沁林乖乖地點頭,在這方面,她相信姬羽風和自己的妹妹牧涵林是權威的,畢竟她們對男人比較瞭解。

  「那你要不要考慮冷靜一下,不要這樣衝動地嫁人,反正不會有人恥笑顧以深的清白毀在你手裡的。」

  姬羽風十分好心地建議,還不忘跟她分析時局利弊,讓她腦袋能夠更加清醒。

  「你和顧以深是不同國家的人,彼此又不是很瞭解,你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歡顧以深,更不知道顧以深是否喜歡你。這樣倉促而成的政治婚姻,如果沒有以感情為基礎是很難幸福的。你也知道我是專門幫女人脫離惡丈夫的魔爪,看多了這種沒有感情的婚姻,你又是遠嫁他國,到時候出事我都幫不了你呢!所以,趁現在還沒有嫁,認真地考慮,反正我們幾個都是男人們懼怕的對象,嫁得不好還不如不嫁呢!」

  「大皇姐,我支持羽風的看法,畢竟羽風可是婚姻專家哦!」

  牧涵林忙不迭地發表自己的意見,她是覺得顧以深有些「無賴」,根本就是吃定「單純」的姐姐,不能就這樣讓他得逞。

  「我好好想想……」

  牧沁林陷入了沉思,姬羽風說的非常有道理,如果不是為了「清白」,她為什麼要嫁顧以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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