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可言說
轉眼間離木清所定下的五日期限已經過去了三日,遲墨和子玉一行人等也已離開了海心島回到了當日落腳的客棧,撇開意瀟與洛逍洛遙三人遲墨帶著子玉來到了他之前在北海暫時歇腳的一處別院之中。
小院幽靜,草木深深。坐在院子之中的子玉執起面前的杯盞淡淡的飲了一口,看著滿目秋色,花落葉枯。想起自那日從海心島歸來之後他便察覺到遲墨有事情在瞞著他。雖然不知道那日木清于遲墨說了些什麼,但子玉總覺得遲墨的變化和木清有著解不開的關係。
那日沒有等到解興之和扶幽幾人遲墨便要匆匆的離開此島,在到達陸地時又急急忙忙的撇開了意瀟幾人將自己帶到此處。期間遲墨一句話都沒有說,顯然是不打算告訴子玉他在海心島之上木清到底和他說了些什麼。
想到這裡子玉微微皺起了眉頭,有些事他雖然不問卻並沒代表他沒有察覺。他只是在等,等著遲墨親口告訴他一切。回過神來才發覺杯中茶意竟已涼透,昂首一飲而盡。然後就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
“子玉。”遲墨抱著冰琴走到子玉的身邊,將冰琴放在石桌之上然後坐下。拿起子玉的杯盞遲墨倒滿了水一口飲下,“子玉,我們再奏一遍‘過客’。”
放下手中的杯盞,遲墨若無其事的對著子玉說道。他不是沒有看出這幾日以來子玉對他那毫不掩飾的打量,他不知道是自己太過流露心情還是子玉太過敏銳。不過儘管子玉察覺到了一些什麼,他也如遲墨所料想的一樣。從始至終,不發一言。沒有向遲墨開口問過任何有關於他所猜想的事情。
他瞭解子玉,就像子玉也瞭解他一樣。有些事,一個不說一個不問看似是信任彼此,其實又何嘗不是對方在暗中較量呢?看誰能沉得住氣撐到最後。就目前的情勢來看,很顯然撐到最後的那人不會是子玉。
不知道遲墨為何會突發奇想的要再奏一遍‘過客’,定定的看了遲墨片刻子玉淡淡的應了一聲。“好。”然後便從袖中拿出了隨身攜帶的玉簫。拿出白帕仔細的擦拭了一遍簫身,子玉才將其放到唇邊作勢要吹。
在子玉拿出玉簫的時候遲墨的眼睛就沒有離開過子玉手中的那一管玉簫了。他看的出子玉是真的喜歡玉簫,無關乎他的作用只是單純的喜好。但一想到幾日後自己會親自拿走這個東西,親手將子玉所喜歡的東西取走並交由他人遲墨便是一陣陣的力不從心,他似乎可以料想到屆時子玉該會如何想他。
撥弄好琴弦之後,望向子玉二人對視一眼,手下不約而同的都傳出了婉轉纏綿的曲聲。這一闕‘莫遇’緩緩地從琴簫之上宣洩而出,曲調哀傷悲涼。子玉與遲墨圍桌而坐,淡淡的看向遲墨斂起眉眼撫琴的動作,子玉清晰地感覺到遲墨身上此時所彌漫的那一股無可言說的悲傷。
到底是因為什麼?看著遲墨不知因為什麼而皺起的眉宇,子玉也淡淡的皺起了眉。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而且還是不能說與他知的事情。簫聲戛然而止,“遲墨。”子玉最終忍無可忍的停了下來打算開口向遲墨一問究竟,卻在開口時竟不知從何問起。
看著遲墨的所作所為便已知他即便是開口也未必能問的出來,如此他又何須多此一言呢?看了看遲墨聞言轉過頭來看向他的目光,子玉終是忍住了那即將要問出口的話。“不吹了。”
淡淡的移開目光,將手中的玉簫收起。一曲莫遇終是未能奏完,不知是陰差陽錯還是命中註定。就好像兩人的緣分遠遠不會止於此,如這一曲莫遇一般他們終是無法完整地彈奏出來。
大概冥冥之中早已註定了他們的相遇絕對不會是如這一曲‘莫遇’所說的那般曲終人散。神色不明的遲墨靜靜地看著子玉的動作,然後輕輕一笑,“好,那便不吹了。”
最後也不過兩日的時間了,遲墨也不想太過悲傷了。無力的勾起唇角,似是強顏歡笑一般的苦澀在心底蔓延開來。起身牽起子玉的手向著屋內走去。
剛進屋裡遲墨便轉身將子玉推到牆邊對著那雙略顯秀氣的的單色薄唇就吻了上去。“唔……”子玉大概是沒有料到遲墨突如其來的親吻,一時間睜大了眼睛。
他剛剛還在想遲墨是為何事而傷神,那日在海心島之上直接就拋下了與他一同前去的幾個人就回來了,看著遲墨魂不守舍的樣子子玉也就沒有出言提醒。左右這些人的生死已經是聽天由命,若是僥倖出了海心島自然是福大命大……
子玉正失神的的想著便突然感覺到唇上一痛,緊接著便感覺到遲墨溫熱的氣息在耳邊喘呼著。“專心一點。”
被遲墨這一咬,子玉也不由得惱火了起來。抓過遲墨的衣襟便反客為主的吻了上去。他為他的魂不守舍而深思不寧,他倒好,此時卻跟個沒事人似的怪他不夠專心。愈想愈氣,唇舌愈發用力地追逐吸允著,直到遲墨感覺到了微微的痛意這激烈的一吻才慢慢的平靜下來,溫柔親昵起來。
撕扯著遲墨的衣服,兩人腳步錯亂的向里間走去。子玉一把將遲墨推倒在床上,高高在上的俯視著躺在自己身下的遲墨,子玉沙啞著嗓子的開口,“讓我來。”將聞言打算起身的遲墨再次推倒,子玉將自己身上僅剩的裡衣也給去掉了,“遲墨,公平些。我也想要你。”
子玉的這句話只換來遲墨的沉沉一笑,定定的看著子玉那雙染上了情 欲的眸眼,清楚了看到了子玉眼中的隱忍。遲墨微微放鬆身體,用行動來告訴子玉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