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貓肚子六號 大貓就要邪魅狂狷拽
“給朕把寶珠搶回來!”
銘蕤皇眼瞧見那兩個穿著淡藍色外衫的男人似乎在內訌,於是他趕緊指揮著身邊的僕人去找他們的麻煩。
然後他自己,則跟著那個陰陽怪氣的人想要逃跑。
雖然他很氣憤,但還不算太傻,用鼻子嗅也能嗅出這兩個男人不好惹,況且現在自己的護衛又不在,所以還是走為上策。
所謂心血白費了可以重來,但是命丟了可就不能再重來,還是識時務為俊傑的好。
但倒楣的銘蕤皇卻不知莫大貓“三心二意”的貓性子。
只見前一刻還似乎滿眼都盯著他家鉚哥扮委屈可憐樣的莫大貓忽然嘴角上翹,楚楚可憐的眼睛微微一眯,偏頭低聲道:“呵,想跑?”
銘蕤皇只看到一個淡藍色的身影從他頭頂掠過,片刻後,那個有著一雙貓眼的男人便站立在了他的跟前。
慌亂的銘蕤皇定睛一看,瞬間方寸大亂嚇得一個踉蹌,頭頂的金龍頭冠也變得歪歪斜斜,結結巴巴的問道:“你,你想怎樣?”
銘蕤皇出生就是銘瑄皇朝的嫡長子,十三歲便被冊封為太子,自小便被國師封為真龍化身不可一世,雖然性子自私又缺德,但骨子裡自命不凡的傲骨還是有那麼一兩分。所以就算是見事不對想要跑路,他也不覺得自己是害怕了什麼,大丈夫能屈能伸,身為真龍自己也應當如此。
只是,此時他面前的男人太過邪性,讓他情不自禁的膽顫。
特別是那雙如同狩獵一般的眼睛,詭秘而狡黠,帶有一種貓科動物特有的殘酷和嬉戲。
“你,不是想要長生嗎?”
莫大貓邁著輕盈的步伐,優雅的身姿,一步一步的逼近銘蕤皇,聲音輕柔的問道:“那我給你永生,可好?”
隨著莫大貓的靠近,銘蕤皇的瞳孔因為恐懼而不斷放大,直到一隻利爪將他整張臉包裹住。
鋒利的指甲緩慢的刺進了銘蕤皇的頭顱,然後又緩慢的抽了出來。
順帶抽出來的,還有一縷淡藍色的魂魄。
銘蕤皇的身體則在魂魄被抽出的瞬間,就保持著一張驚恐又痛苦的表情倒在了地上。
莫大貓收回爪子,然後對著掌心中的淡藍色混批吹了一口魔氣,片刻後,淡藍色的魂魄便染上了腥紅。
莫大貓將這團帶有腥紅色彩的魂魄拿捏在手中把玩,輕笑道:“我已經斬斷了你輪回路,所以現在你已經永生了。”
無視那團腥紅的魂魄在掌心中的掙扎,莫大貓抬頭看了一眼那群直愣愣盯著自己,連逃跑都忘記了的僕從。
“怎麼,你們也想要求個永生?”
莫大貓說這話的時候,表情輕佻鬼魅,就像一碗顏色絢麗的□□,讓人明知有毒,卻還是忍不住一看再看。
於是那群著迷的僕從硬生生的看呆了三秒之後,才開始恍然大悟般轟然逃竄。
大約一刻鐘之後,整個佰韻城地底龍脈就只剩下莫大貓和他家一直在邊上打醬油的鉚哥。
莫大貓將手中的魂魄捏成球狀,一邊用手顛著玩,一邊朝他家鉚哥眨了眨眼。
“這玩意兒,我要先玩玩再丟到火海地獄去,可以嗎?”
淳鉚若有所思的盯著他家小貓兒的臉,在發現他臉上銀白色的刺青並未被任何顏色染指之後,便點頭。
只要他家小貓兒所想所做,是出於他的本心,而不是因為被心魔所迫,淳鉚都會縱容。
特別是他剛剛才被莫大貓質疑了真心,如果現在還不好好表現,那豈不是要坐實了“玩、物”一說?
於是淳鉚此刻的表情只呈現五個字,你開心就好。
照理說,不管生前是作惡還是行善,靈魂都不應該被褻瀆。作惡的靈魂,在得到應有的懲罰後,也能進入輪回池輪回。
隨意斬斷某個靈魂的輪回路或者囚困某個靈魂,都是一種對靈魂的褻瀆,也是對天道的不敬。
不過顯然,淳鉚對他家小貓兒的縱容是沒有底線的。
“你們這些妖人,還不快將朕的靈魂放回肉身,如果朕死了,天下就會大亂,而你們就是罪魁禍首!”
因為一口莫大貓的魔氣,讓銘蕤皇的靈魂有了言語的能力。
不過他說這話也不似信口開河,確有幾分道理。
銘蕤皇一共有三個皇叔七個兄弟,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之前因為先帝對銘蕤皇的獨寵,以及銘蕤皇母后的勢力,所以朝廷的局面相互拉扯,至少表面上看來還算平和。
但自從銘蕤皇身體不適,久病不愈,後宮又遲遲沒有皇子誕生的消息之後,朝廷上的勢力就已然開始動盪。如果此時銘蕤皇駕崩的消息傳出,銘瑄皇朝四分五裂的局面肯定是少不了,而外族對銘瑄皇朝虎視眈眈已久,此時不來分食一羹更待何時。
所以,銘蕤皇所說的天下大亂,民不聊生,也確實沒有誇大其詞。
不過,銘蕤皇遇上的這兩人,恰恰都不是心懷家國,憐憫眾生之人。
莫大貓就是個隨性隨心的貓性子。
他興許會覺得佰韻城的百姓可憐,幫上一把,但卻絕對不是一個會為了所謂的“大局”而委曲求全的人。別說他現在已經是魔修大能,更加的無所忌憚,就是以前得道成仙之後,他的性子也是恩怨分明,隨性且亦正亦邪。
想當年,但凡他有半點顧忌,也不會在被斬了九尾之後便大開殺戒,不論當時只是圍觀還是對他持有好意的上仙,統統無一例外的被殺紅眼的他視為仇敵。
而淳鉚,雖然他不僅心懷天下,還懷著整個沐陽大陸,但也許他就是懷得太大,所以對待生與死,也就並不那麼在意。
對於他來說,只要一切生靈都在天道之下,生生死死,死死生生,那都是迴圈不止生生不息之事。
他的責任是約束那些不在天道之下的生靈。
所以一個皇朝的滅亡,一方凡人的生死,那都是天道輪回稀疏平常之事,無需他的任何干預。
當然,自從完完整整的當了一介凡胎之後,淳鉚的內在感情也越發的充沛,如果單單就他個人而言,可能他不會選在這時候要了這個凡人帝王的命,但更重要的是,他是個貓奴……
所以,他會完全無條件的支持他家小貓兒的決定。
而他不認為他家小貓兒會是一隻顧全大局的貓兒……
果然,只見莫大貓挑著眉頭,玩兒捏著銘蕤皇的魂魄,反問道:“就是天下大亂了,又與我何干?”
這種生魂的魂魄不比靈體,要麼無法被碰觸,而一旦被碰觸,感官將會放大數十倍。
也就是說,銘蕤皇的魂魄被莫大貓如此的把玩,那痛楚的滋味,怕也是十分難捱。
又痛又不甘心的銘蕤皇吼道:“你,你怎可如此的不明大義!不辨是非!”
莫大貓直接一個禁聲術,讓還想嘰嘰喳喳跟他講大義的魂魄閉上了呱燥的嘴。
淳鉚和莫大貓啟程前往翠鶴林,至於千年古城的佰韻城,在如今的荒蕪之後又會是如何的發展,以及那些大難不死的百姓又將怎麼生存在亂世,他們都不再關注。
人各有命,天道輪回,自有定奪。
路上,淳鉚就遜天烈日以及它的觸角所產生的心魔等等,對他家小貓兒好生一通解釋。淳鉚覺得這是他活了這麼久,一次性說話時間最長,內容卻最單一的一次對話。
但莫大貓在聽完之後,雖然原諒了淳鉚稱自己為玩、物的“權宜之計”,卻這麼說道:“鉚哥,這事我不怪你了。其實怪來怪去,還都得怪那個懶惰的沐陽天帝,要不是他懶得將煉獄世界中的原生魔物遜天烈日給收拾了,我們也不至於會產生這麼多的誤會。”
說著,莫大貓還對他家突然呆滯的鉚哥調皮的眨眼問道:“說來也奇怪,為什麼產生心魔之後的我就那麼肯定你就是沐陽天帝那個老混蛋呢?明明你比他好多了,是吧?”
“……”
淳鉚覺得,他的帝生黯淡無光。
青花釀,一直是天界最受推崇的仙釀。
但因為青花仙子性子淡漠,不易結交,故而青花釀一直都很少,除了幾個青花仙子看得慣的仙家之外,大多數仙家只能遠遠的聞聞那悠香的酒味。
而有幸能品嘗到青花釀的仙家中,玉麒麟單玉便是其中一位。
所以現在,在凡塵呆久了,青玉老祖便又有些想念天界那些後勁不足但味道尚佳的仙釀,首當其衝想到的,便是青花釀。
於是在某日,天瑾神君到棄帝門後花園來曬太陽的時候,青玉老祖便對他提了提。
哪知一年後,天瑾神君便帶著一罎子青花釀到了棄帝門。
只是這青花釀的味道……
“我說神君大人,你真的確定這是青花仙子釀的青花釀嗎?”
青花的香味是有,但青玉老祖覺得自己喝的不是仙釀,而是酒糟……
天瑾神君拿起酒杯也喝了一口,停頓了半響後,冷冰冰的說道:“有得喝你就喝,哪兒來那麼多廢話。”
青玉老祖放下酒杯,將自己的黑金長袍解開,然後又笑著為自己倒了滿滿的一杯。
天瑾神君見狀,按住青玉老祖的手,依舊面若寒霜的說道:“不好喝,你還喝這麼多做什麼?”
青玉老祖笑著掀開天瑾神君的手,並反手將其握在自己的手裡,然後盯著天瑾神君那張冰冷中略帶慌亂的臉,慎重的說道:“不管味道如何,這罎子酒都是我單玉所品過的,天下最美味的仙釀。”
片刻後,天瑾神君抽回自己的手,口氣有些不自然的說道:“前些日子本君用天空之眼巡視人間的時候,偶然看見你那位九尾道貓朋友修為已然突破至萬劫後期,修得魔尊之身也是指日可待了。”
“是嗎?那還真是可喜之事。”
青玉老祖想了想,又搖搖頭,表情略微無奈的說道:“莫小憂那只蠢貓,自從跟著一個仙修跑了之後,幾百年都沒個音信,果真是一隻沒心沒肺的貓。”
天瑾神君聽了青玉老祖的抱怨後,情不自禁的也跟著點了點頭。
青玉老祖一見,樂道:“怎麼,神君大人也和小的有同樣的見解?”
“啊?”
天瑾神君微愣,耳根子略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