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該死的女人！女人，多麼無理取鬧又愛誣賴的動物，而她丁靈，是其中法力最高強的一個。

　　但是，該死的！他卻如此愛她，愛到無法自拔，愛到如此沒有志氣，愛到……

　　該死的女人！他又狠狠地喝了一大口酒，企圖用酒精麻痺自己，好讓自己可以不要再想她、念她、愛她……

　　但是，酒醉三分醒。

　　他越喝越痛苦，越喝越清楚，他好難受，他到底該拿她怎麼辦？

　　「丁靈，你是生來克我的嗎？我該拿你怎麼辦？該死的女人！」

　　他又狠狠地喝了一大杯，最後索性不用杯子，捉著酒瓶灌，同時搖搖晃晃走到了後花園。

　　他在一個大石椅上坐了下來，拾起頭看著天空皎潔無瑕的月亮，滿腦子都是丁靈的面容，不知不覺哼出了自己最愛的歌……

　　他唱什麼？鬼迷心竅？這是他現在內心的想法嗎？丁靈聞聲愣了一下。

　　不過，這倒也滿能詮釋兩個人這樣混亂的情感，真是見鬼了。

　　她是被他的歌聲引過來的，不，也不算是，是因為總管急急忙忙來找她。

　　他說王爺因為和她大吵一架後，受到打擊太大了，現在一個人在喝悶酒，然後唱著好奇怪的歌，連聽也聽不懂。

　　總管以為他是受了打擊太大，所以胡言亂語了，這可把府中上上下下的人全嚇傻了。

　　所以大家才來求她，希望她可以去看看他，也許可以讓他恢復正常。

　　她其實並不想來，尤其是在她那樣對他之後，她更加沒有臉面對他了。

　　明明自己是那樣愛他，又為何不拉下臉、放開心去愛？她不僅自己到底是在做什麼，也不知道自己拿什麼臉去見他。

　　不過，她依然是來了。

　　難怪其他人會覺得他好奇怪，因為他唱的是流行歌曲，這對古人聽的那種戲曲來說，當然會感到奇怪。

　　而他現在又唱了首台語歌曲，這對古人來說宛如外星語一般，更加令府內的人不安了。

　　她的心好痛，眼淚也不自覺的滾落下來。

　　她緩緩走到他身後，自身後緊緊抱住他，小臉貼在他背上，感到他的身子

　　丁靈伸出手握住他的手，低語著說：「我會陪你喝，甚至於陪你做任何事。」

　　他深深的、靜靜的注視著她，反手握緊了她的手，在她的淚眼攻勢下軟化了，心疼了。

　　「任何事嗎？」

　　她含淚點點頭。

　　他一語不發，只是靜靜的望著她，彷彿一個受騙了好多次的人，思索著要不要、能不能再相信她一次。

　　久久，他才說出一句，「吻我。」

　　◇　　◇　　◇

　　在幽靜無人的深夜裏，王府內的主房深處傳出一陣陣低低的喘息及嬌吟。

　　大床上，一男一女正翻雲覆雨，雖然沒有燈，但是明月當頭，潔的月光從視窗透了進來，依然可以見到眼前這番曖昧景象。

　　月光下，丁靈的胴體宛如完美的白玉雕像，吹彈可破的肌膚上印著他落下的吻痕，偶爾一陣涼風輕輕吹來，但她並不覺得寒冷，因為她正被慾火焚燒著。

　　「啊……不要……我不行了……」她皺緊眉頭承受不住地喊出聲，嬌美的小臉上泛出迷人紅暈。

　　一雙黝黑的大手分別用力揉捏著她的酥胸，慕楓強壯結實的身軀覆蓋在她身上不停律動著，每一次的撞擊都頂進花徑最深處。

　　丁靈迷亂地感受著他的堅挺在小穴裏不停摩擦進出，而她的雙腿則緊緊夾在男人的腰部，整個人無力的迎合著他的律動。

　　突然，撞擊的速度改變了，快速擦過她細嫩的穴壁，直衝那令她瘋狂的敏感地帶。

　　「啊——」她完全忍受不住地尖叫出聲，小穴不斷分泌出大量愛液，並強烈地收縮著。

　　「不……」

　　她的反應讓男人滿意，更猛烈地撞擊衝剌著，也更加用力地進出小穴。

　　「停、停下來……求你……」她的身體已承受不住連續太多次的高潮，可是覆在她身上的男人似乎不想放過她，抓起她的雙腿跨放在肩上，好讓堅挺更容易插進狹窄穴口。

　　他像飢渴的野獸撞擊濕潤的花穴，身上的汗水滴落在她因為激情而紅嫩的酥胸上，他受誘惑地俯下身伸出舌頭舔著她臉上的汗，而下身仍是不停地狂抽猛送。

　　「啊……嗯……啊……」

　　在這寂靜無聲的夜裏，可以清楚聽見肉體撞擊的聲音，再加上她克制不住的嬌吟及他的喘氣聲，使得這房內氛圍格外曖昧。

　　突然，他抓下肩上的雙腿用力分開，雙手抓緊她的小屁股將她拉向他巨大的灼熱，一下比一下深入，才抽出便又馬上刺進，每一下都好像是要刺穿她。

　　「不要……慢點……」

　　丁靈迷亂地搖頭，他次次都頂上了她的子宮，而這也是她在快陷入昏迷前的最後印象。

　　終於，他在最後一次的撞擊中，在她花心深處噴射出全部火熱的種子……

　　◇　　◇　　◇

　　當丁靈醒過來的時候，陽光從開著的窗子透進來照在地上。

　　大床上，丁靈舒適地四肢張開，慢慢想到了昨晚。她突然笑了，輕輕地歎了口氣，然後睜開眼睛。

　　不能否認，能在慕楓身邊醒來她非常開心，她急著想讓他知道她記得昨晚的一切，並讓他放心她所說的話是真的。

　　如果他現在在這裏，她會告訴他……是的，沒有理由要隱瞞他……她告訴他，她愛他。

　　如果命運註定她要跟他在這個地方一輩子，那她又有哪種理由拒絕他？畢竟在現代，他們兩人也許早已成為電視新聞中在水裏漂浮的無名男女屍了吧？

　　既然如此，把握現在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丁靈想著、想著，覺得一股暖流通過全身，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會成為世上最傻的情感俘虜，她感到不可思議。

　　但面對愛情一點也不傻，相反的，它是那樣的燦爛，那樣的美妙。

　　如果說老天爺對兩個人的安排是個錯誤，那她也會接受這樣的錯誤。

　　她靜靜地躺著，足足思索了快一個小時，又突然跳了起來，無法控制自己。她要找到慕楓，告訴他她的感覺。

　　她急匆匆穿好衣服，很快地向梳妝鏡瞥了一眼。她不會盤頭髮，不過沒關係，只要整齊束在後面，看上去文靜些，她就滿意了，不一定要十分時髦。

　　慕楓最有可能待的地方就是他的房間，因此她敲了敲連接的門，沒人應答，她推開門，但他真的不在。

　　丁靈心煩地穿過他的房間，沒想到要回到自己的房間再出門，就貪方便，直接打開他的房間大門，哪知一打開門，就遇上一名打扮高貴的老婦人。

　　老王妃正要敲門，看到她從慕楓房裏出來很是驚訝。

　　「你是哪裡冒出來的？」

　　女人只有在房裏才放下頭髮，丁靈卻把頭髮披在背後，這更加了老王妃的憤怒，第一印象就把丁靈當成不三不四的女人。

　　丁靈緩過神，不自覺地向後退了一步，這樣她不至於仰頸往上看對方。

　　「對不起。」

　　「相信你應該是剛跟我的寶貝兒子度過美好的夜晚，不過也難怪他會被你迷得神昏顛倒，因為你看起來真是美麗無比啊！」

　　兒子？！這麼說這個人就是慕楓說過的，是王爺的母親羅！

　　「王妃您好！」

　　「你一眼就看出我的身份，這更可以證明你的聰明伶俐了。」

　　注意到那女人冷漠的眼神中滿含審視，丁靈臉紅了。

　　老天啊！這是她沒有考慮到的，當然她和慕楓的關係是人所皆知，就算她不說，其他人也會毫不猶豫地說出來。

　　但是她已經下定決心，她愛慕楓，她能肯定他也對她感覺強烈，雖然她現在手中沒有戒指，但她滿懷希望這樁事終究會得到證明，畢竟這不是少女懷春的衝動，對她而言，這是永久的承諾，是任何人不可以羞辱她的真心表現。

　　丁靈無意識地挺直背脊，表現出端莊的姿態，老王妃卻把這個看作傲慢，她更加生氣了。

　　「我找我的兒子。」老王妃冷冰冰的說。

　　「我也是。」丁靈小心翼翼地回答，「對不起，請……」

　　「等一會兒，這位姑娘。」老王妃的語調帶著命令的口吻，她的「姑娘」兩字也充滿鄙夷。「王爺如果不在這裏，你在他房裏幹什麼？」

　　「我已經說過了，找他。」

　　「我看是乘機做什麼偷雞摸狗的事情吧！我也聽過有那種妓女到恩客家過夜的時候還順便偷東西。」

　　這個指控太過分，丁靈聽不下去了。「你少胡說八道，我什麼東西都沒偷！」

　　「我會相信你的話嗎？別傻了，你應該被搜身！」她居然被一個黃毛丫頭罵胡說八道，太放肆了！

　　「什麼？」

　　「如果我發現你身上有值錢的東西，你將受到更嚴厲的懲罰！」

　　「什麼……」丁靈被老王妃身邊的侍衛拉著，說不出話來。

　　她試圖掙脫束縛，但侍衛的雙手就像鉤子般緊緊嵌入她的手臂，幾個下人停住觀看這一幕。

　　「你不可以隨便抓人……」

　　老王妃氣得語氣都高昂了，她近似尖叫的說：「徹底搜查她！看有沒有藏著值錢的東西，我發現她一個人在王爺的房間裏。」

　　「慕楓不會同意你這樣做的，我相信在場各位都知道，我要求慕楓在場！」丁靈告訴自己要冷靜，不可以就這樣子慌了手腳。

　　「要求？」還有，她說什麼「慕楓」？他是誰？

　　「你的聽力已經不行了嗎？」丁靈譏諷道。

　　丁靈或許不應該嘲諷，但她實在太生氣了。這個女人沒有權利也沒有理由指控她，如果她要像對待其他下人一樣對待她，那就大錯特錯了。

　　她不但不是下人，更不是這個時代那種軟弱只會哭哭啼啼的女人，她可是來自自由民主時代的現在新女性。

　　在老王妃看來，丁靈的嘲諷簡直是無法無天。從未有人當著下人的面對她這樣出言不遜，她怎麼都忍不下這口氣。

　　「我會把你這張嘴打到說不出話來的！」老王妃大聲叫道，臉上滿是憤怒。

　　「我會讓王爺處理這件事，這樣你就會知道你對他來說根本無足輕重！王爺在哪裡？」她高傲的目光巡視一下下人，大家都好奇地看著這一幕，不過沒有人敢吭聲。「一定有人知道他在哪裡，快說！」她又是一聲暍斥，所有人都跳了一下，頭垂得更低了。

　　「他不在這兒。」

　　「誰說的？」

　　小丫鬟幾乎不敢上前一步。早知道她就別開口，只不過因為習慣性，從小養成主人開口就要回話，害她被掃到颱風尾。

　　老王妃發火時，將眾人注意力都聚集在自己身上並不是一個明智的舉動，但她已開了口，已經捲入這場是非中，這下子可要倒楣了。

　　大廳裏頓時寂靜下來，老王妃的嘴角僵硬，冷冷的掃視丁靈。

　　「他這樣匆匆離去，把你留下來由我處置，這樣你還會以為你很重要嗎？」而且兒子今天離開也是要去接文娟，相信一定是需要她這個做母親的幫他解決這場桃色糾紛，如果是這樣，那她會按照自己的意思來做的，就先打她一頓，然後把她趕出王府。

　　「你別以為爬上男人床上幾次就可以得到他全部的心，你看看，現在他不也是這樣丟下你，讓你一個人面對我？」

　　「他不會這樣對我的！」丁靈恨恨地說。情況很明顯，她指控她偷東西不過是想對付她的藉口。

　　但是丁靈還是很憤怒，因此對這個消息十分驚訝。慕楓真的這樣走了？不！一定是這個老女人的猜測，不是事實。

　　「你要走了嗎？」老王妃打斷了她的思考，「或許我該把你留在這裏，你也知道男人逢場作戲，一旦發洩過了，就會忘記了你的存在。」

　　「很好，不過要我走的人也不會是你！」她才不是這樣沒骨氣的人。

　　老王妃才沒有這樣笨，雖然身為王爺的母親，但最近兒子行為反常，變得跟以前都不一樣了。以前的他是那樣令人家傷心，但自從落水被人救起後，就彷彿變了一個人。

　　也因為這樣子的重大改變，更加讓老王妃不希望有不三不四的女人讓她重生的兒子又重拾以前那種荒唐的日子。他該娶個端莊的名門千金，生一大堆血統純正的王爺，她絕不允許自己有個低賤又淫亂的媳婦。

　　「既然你不想走，就必須學會正確的行為，這裏可是王府，不是那種沒規沒矩的地方！」

　　「那麼你或許該學學對待客人的熱情周到！段王妃，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對你一直很有禮貌，直到你對我提出毫無根據的指控！而你，從一開始就侮辱我。」

　　「那樣也好！」老王妃叫道：「我倒要看看，讓你去西廂是否能挫挫你的傲慢之氣。」

　　丁靈快要笑出聲來。如果這女人認為把她關在西廂幾天就會有所不同，那她就錯了。

　　不過，只是被關起來，幾天的囚禁，等慕楓回來，就可以替她討回公道了。她幾乎可以想像慕楓因為老王妃的專制而大發雷霆。

　　這個高傲的老女人，不知道她的寶貝兒子定會站在她這一邊，即使下人也看得出來呢！丁靈痛快的想著。

　　「可惡的丫頭！快給我拖下去！」

　　抓住丁靈的侍衛猶豫了好半晌，才將她朝屋後拖去；其他人看著他們，神情從震驚、有趣轉為恐懼。

　　老王妃帶著幾個下人一起到了西廂，陽光從開著的門照進來，他們並沒有放了丁靈，而是把她交給一個年輕的僕役。

　　「要把我綁起來是嗎？」丁靈輕蔑地哼了一聲。「你以為我會害怕到逃跑嗎？」

　　「沒有必要用繩子，」老王妃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我的人完全能束縛住你，你將受到鞭刑，除非你向我道歉！」

　　丁靈的臉色突然慘白，「你瘋子！」

　　老王妃得意的冷笑著，「如果你現在道歉，我還勉強可以原諒你」

　　丁靈字字清晰、緩慢地說道：「你不可以動用私刑。」

　　「你必須學會有禮貌，你需要多長時間才能提升你的水準，全由你自己決定。快點向我道歉！」老王妃冷冷地說。

　　「你作夢！我只尊重值得尊重的人，而王妃你，只會受到我的鄙視！」

　　「給我打！」老王妃氣得尖叫，一張臉氣得通紅。

　　丁靈倏地轉身，緊緊盯住把她的手抓得更緊的人，「馬上放了我！」

　　她帶著權威的口吻鎮住了準備動手的年輕人，他的手勁果然鬆了點，但老王妃就站在那裏……丁靈看出了侍衛的為難，她知道老王妃贏了。

　　「你最好祈禱王爺發現事情真相時——」丁靈倏地住口，因為她聽到鞭子揮動的聲音，接著就是一陣陣她難以想像的疼痛。

　　好痛！她深吸了一口氣，尖叫一聲，跪倒下來。

　　第二鞭落下來，更疼！

　　第三鞭落在她的大腿上，她兩手顫抖，牙齒緊緊咬住嘴唇的地方已經滲出血。

　　接下來的一鞭令她雙腿一軟，整個就像是洋娃娃一樣癱軟在地上。

　　「要將她弄醒嗎？」侍衛問道。

　　不！這個女人很倔強，要從她嘴裏說出「抱歉」兩個字是不可能的，該多鞭打她幾下。

　　見老王妃沒有開口，侍衛又道：「但她現在昏迷不醒了。」

　　「給我搜她的身！要是她身上藏有不該是她的東西，她要受的就不只是鞭打而已！」老王妃下達命令。

　　侍衛聽令的彎身對丁靈搜身，一會兒後他站起來搖搖頭，稟告老王妃什麼都沒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