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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主是座大冰山(天下第一莊之二)》第8章
第七章

  等漸漸回過神來,白茹意才發現後背仍貼著男人火熱的胸膛,他的粗長仍埋在她體內,不禁羞得小臉嫣紅。

  下意識微扭了一下身子,想從男人的禁錮中逃出,卻被白嘯天用長臂摟住,把她翻過身來牢牢摟入懷中。

  「你又想逃到哪里去?」白嘯天不悅道,一張口就是責問的口氣。

  「我沒有想逃。」白茹意低喃,臉上羞色一直延伸至頸部,眼臉低垂,就是不敢看方才激烈雲雨的男人。

  「沒想逃?看著我!」白嘯天霸道地擒住她的下巴,硬是抬起她的臉,這她看向他,「後悔嫁給我?」

  「怎麼會?」聽他這麼問,白茹意不由吃驚地睜大眼睛,用力搖頭。

  會後悔的。只怕是他吧。

  「那幹嘛一臉這種表情?做我白嘯天的妻子,你還有什麼不滿?」白嘯天微微皺起眉。

  身體的結合令他無比滿足,可她清靈眼眸深處隱藏的淡淡悒鬱,令這份滿足感大打折扣。

  「莊主。」白茹意喃喚。

  「叫我嘯天!」他不悅地打斷她。

  白茹意遲疑了一下,才又開口,「嘯天,雖然我有了身孕,但你不必非娶我不可。」

  白嘯天揚起了劍眉,盯著她,「少廢話。你肚子裏都有了我的骨肉,難道我能放任不管?」

  聽罷,白茹意的心裏狠狠揪緊,咬住下唇默默不語。

  果然,如果沒有肚子裏這個孩子的話,別說娶她了,他根本連正眼看她都不可能!

  果然,他真正喜歡的,應該是他那溫婉美麗的師姊,亦是她的娘親。

  「我和我娘長得像嗎?」白茹意忍不住問道。

  「怎麼突然問這個?」白嘯天一怔。

  「沒什麼。」白茹意垂下眼臉,輕輕搖了搖頭。

  「以後這種事不許再瞞著我,知道嗎?」

  一想到她居然對這麼天大的事都保持緘默,白嘯天就無法忍耐。

  她就對他這麼沒信心?

  還是。她根本不想成為他的妻?

  奪走她的清白,是他不對,可他已經下定決心,要一輩子好好呵護她、愛寵她,彌補他的過錯。

  若非這場意外,他作夢也沒想到會娶白茹意,畢竟兩人差了一個輩分,他又收養了她,這樣的結合未免有禁忌亂倫之嫌,但他無法忽視內心對她的重視,她在他心中的分量一天比一天重,重到令他不時感到心痛。

  現在,藉這個「意外」,他陰錯陽差地和她成了親,這一刻,他只認為這是上蒼命定的安排。

  輕輕撫著她的臉頰,他溫柔地凝視著她,「我們已經成親了,從今後你是我妻子、我是你夫君,我自會好好待你,你不必再胡思亂想,好好待在我身邊就行了。」

  「嗯。」白茹意點點頭。

  「接下來,你要好好休養,養大我們的寶寶。」白嘯天的手輕輕按在她腹上。

  「嗯。」白茹意乖乖點頭,內心卻有微微的刺痛鹹,一種從未有過的疲倦湧上心頭。「我累了。」

  她的確累了。

  一直看著他、追隨著他,將他的話奉為聖旨,以他的天為天,滿滿的心裏只有他一個人,真的好累、好累。

  「那就休息吧。」

  白嘯天凝視著懷中的女子,心中湧動著前所未有的愛憐。

  即使在他懷中,她的表情仍是不安的,臉頰猶餘憔悴之色,清麗的秀眉微微皺著,似乎走入了一個無邊的噩夢。

  要不是剛才她問起,他都幾乎忘了若顏的存在。

  其實她和若顏一點都不像,他也從來沒有將她們弄混。

  這些年來,若顏的身影在他腦中一天天淡忘,而她的影子,卻一天比一天更加深刻清晰。

  身邊的影子雖然容易讓人忽略,但對他而言,卻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把手輕輕放在她的腹部,冷硬的唇角微微上揚,他已經迫不及待想看到屬於他倆的孩子出生。

  「大嫂。」

  來人接連叫了好幾聲,白茹意才意識到是在叫她,轉過頭來,看到白雪琴正笑意盈盈地看著她。

  「幹嘛這麼叫我?」白茹意的小臉一下子紅了。

  「你都嫁給大哥了,我不叫你大嫂還能叫什麼?」白雪琴微微一笑,拉住她,「茹意,你真傻,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們這個孩子是大哥的?」

  「嘯天他。都告訴你們了?」白茹意一怔,臉紅得更加厲害,「我不是。其實那天他。」

  「幹嘛害羞啊,大家都巴不得你早點嫁給大哥呢。若是大哥娶了別的女人,我們可不會答應。」白雪琴笑道。

  這幾年來,白茹意對大哥的情意,他們都看在眼裏,自然希望有情人早日成為愛侶。

  現在雖然有點「奉子成婚」的味道,但無論如何,他倆成親了,大哥今後應該會好好寵她吧。

  「茹意,別多想了,大哥是真的很在意你喔。」白雪琴笑道。

  「他的確對我很好。」白茹意淡淡一笑,「我只是覺得自己配不上他,他應該娶和他身分相當的女子。」

  「這話可別在大哥面前講,他會生氣的。」白雪琴忍不住道。

  白茹意淡淡一笑,「說笑而已。」

  其實不是說笑,她是真的這麼認為。

  雖然兩人已然親密結合,一切似乎雲開日出,可她內心始終有深深的不安。

  以前一味追隨在他身後,像個影子般,苦苦壓抑著自己的感情,雖然辛苦,卻也有一份別樣的甜蜜。

  如今她成了他的妻子,正大光明與他一起生活,她的內心反而惶恐得不知如何是好。

  她怎麼可能這麼幸運?

  須知他真心喜歡的人並不是她啊。

  如今,白茹意已正式成為「無憂山莊」的莊主夫人。

  雖然一開始大家都很驚異,但很快便坦然接受了白茹意「壯主夫人」的新身分,倒是白茹意自己卻很不習慣。

  平時她雖非奴婢,卻經常幫月兒等下人做一些雜務,並無尊卑之威,現在一旦她想動手,就馬上被月兒攔住。

  「夫人,快放下,書桌交給我來擦就好了。」月兒見她拿了塊抹布,不禁大驚失色地沖過來搶下。

  「夫人,天哪!你都懷孕了,還要去擦門窗?快下來,萬一讓莊主看到,肯定要責罰奴婢沒有好好伺候。」

  「夫人,您坐下好好休養,喝口參湯。」

  如此下來,白茹意只能無奈坐下,一動不動,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少奶奶生活。

  她真的很不習慣這樣的生活,更不習慣被人叫夫人。

  輕輕歎口氣,白茹意只能無所事事起身,到後院去透透氣。

  月兒連忙拿了一件披風,緊緊跟在她身後。

  無憂山莊的後院內,山林蔥龍、鳥語花香,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芳香。

  白茹意心不在焉地隨意逛著,然後坐在魚池邊,掰碎手中的桂花糕扔入池中,呆呆看著一群群紅白鯽魚競相追逐。

  「夫人。」月兒在她身邊,欲言又止。

  「還是叫我茹意吧。」白茹意道。

  「奴婢不敢。」月兒連忙說。

  白茹意輕歎一聲,她就知道,平時和月兒好到幾乎情同姊妹,可一旦她成為莊主夫人,兩人就產生了一層無形的隔閡。

  「月兒,莊主呢?」白茹意問道。

  成親後,白嘯天忙碌依舊,但忙歸忙,晚上他必回莊,以懾人的目光,盯著她咽下一碗又一碗補品。

  「莊主一早就和冷若寒出門去了,聽說去參加鐵沙幫新幫主繼任儀式。」

  月兒答道。

  「原來如此。」白茹意點點頭。

  「夫人,這兒風大,還是早點回房吧。小心著涼,要多為肚子裏的孩子想想。」

  「我知道。」白茹意不禁苦笑。

  孩子,孩子,孩子。

  每天都聽人提及無數遍,這兩個字仿佛一道免死金牌,徹底顛覆了她的世界,不僅讓每個人都對她唯命是從,連一向冷淡的白嘯天亦對她另眼相看,全都是因為肚中這塊血肉的緣故。

  母憑子貴,是對她最適當的形容。

  而她自己,則沒人關注。

  心情難免鬱卒起來。

  「夫人。」

  月兒又在催她了。白茹意無奈站起來,正在此時,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

  「站住!」

  白茹意頓時停下腳步,還沒轉過頭,就見眼前一花,一位身穿鵝黃衣裳的年輕女子俏生生站在她面前。

  她容貌嫵麗,微微上挑的丹鳳眼略顯咄咄逼人之氣,衣飾華美,腰問別著一把薄如蟬翼的寶劍,身手輕盈,可見必懂武功。

  她緩緩走到白茹意面前,揚起下巴,倨傲地把她從頭打量到腳,似在評估一件貨物。

  「請問你是?」白茹意疑惑地看著她。

  「你就是嘯天哥哥新娶的夫人?」

  白茹意微微蹙起秀眉,看著她。

  她對白嘯天直呼「嘯天哥哥」,可見關係匪淺。

  女子圍著她轉了一圈,揚起唇角,鄙夷般哼了一聲,挑釁開口道:「我道是什麼樣的國色天香,才能讓嘯天哥哥甘心娶你,現在一看,根本普通得和我家奴婢沒什麼兩樣嘛。要姿色沒姿色,要身材沒身材。若不是肚子裏那塊肉,嘯天哥哥怎麼可能娶你這種貨色?」

  「放肆!你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怎敢口出狂言?」月兒聽不下去,攔在白茹意面前斥道。

  「我當然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女子冷笑。

  「知道還敢如此張狂?小心我稟報莊主,把你打出去!」月兒瞪著她,怒氣衝天。

  「打出去?」女子不由大笑起來,「你知道我是什麼人?我可是唐山派大掌門的唯一掌上明珠唐柳兒!我爹爹和你莊主的爹爹是生死之交,我從小就認識嘯天哥哥喔。」

  「你和嘯天是。青梅竹馬?」白茹意靜靜看著她。

  「那當然。嘯天哥哥可寵我了,他真正喜歡的人是我,想娶的也是我!」

  唐柳兒仰著尖尖的下巴,示威般看著她。「要不是白伯父雲遊四海去了,一時找不到人,否則以他和我爹爹的交情,他肯定早就上門提親,哪里輪得到你!」

  「我出身孤苦,自小便父母雙亡,若非蒙嘯天所救,我恐怕早就不在這世上。其實我只想追隨於他身側,在他需要時默默出一份力,從來不曾妄想過要成為他的妻子。要是嘯天真的喜愛你,唐姑娘不妨讓他休了我,再明媒正娶迎你過門,我絕無半句怨言。」白茹意淡然而誠懇地說。

  並無半點諷刺的意思,她是認真的。

  「夫人!」月兒忍不住叫道,卻被白茹意揮手止住。

  「看不出來你這麼會說話。」唐柳兒的臉色沉下來,丹鳳眼中冒出幾絲寒意,「你明知你有身孕,嘯天哥哥根本不可能休你,卻還拿這些話來擠兌我,是存心想讓我知難而退吧!」

  「唐姑娘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白茹意苦笑。

  「假惺惺!我看你根本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唐柳兒突然站上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如果你真的為嘯天哥哥好,就應該主動離開他、離開山莊!只要你在山莊一日,嘯天哥哥宅心仁厚,必定不可能把懷有他骨肉的你休掉!」

  「唐姑娘,請放手。」白茹意吃了一驚,唐柳兒明顯是有功力的人,手掌用力,勒得她一陣陣生痛。

  「快放開夫人!」月兒見情勢不妙,連忙上來拉開唐柳兒,三個人就此糾纏成一團——

  「你們在做什麼?」

  突然,一聲怒喝如晴天霹靂,從不遠處傳來。

  白茹意一怔,只覺手中一松,唐柳兒突然後退兩步,右腳觸到圍欄旁的一塊巨石,「哎喲」了聲,便跌坐在地上。

  一切發生得太戲劇性,等意識過來時,白茹意便對上了白嘯天冷峻的眼眸。

  「怎麼了?」白嘯天沈著臉,一眼看到跌坐在地上、淚光閃閃的唐柳兒。

  「嘯天哥哥。」唐柳兒神情一變,由刁蠻公主變成溫馴小綿羊,可憐兮兮地對白嘯天道:「你不要生氣喔!都是我不好,一時好奇,想摸摸嫂嫂肚子裏的寶寶。我對她真的絕無半點惡意,可嫂嫂似乎很不喜歡親近別人,把我一推,我自己就不慎滑倒了。」

  「才不是這樣呢!明明是唐姑娘自己不好——」真是惡人先告狀!月兒忍不住想辯解,卻被白嘯天打斷。

  「不管怎樣,梆兒都是山莊的貴客,她爹爹和我爹爹是八拜之交。這次她來山莊小住幾日,你們不許怠慢。」

  男人冷漠的眼神,令白茹意內心隱隱作痛。

  「可是莊主。」

  白茹意扯了扯月兒的衣袖,示意她住口。

  「對不起,唐姑娘,剛才是我不好,不太習慣被人隨便碰觸,倒是有違你的一番好意。」

  白嘯天蹲下身子,伸手輕輕按著唐柳兒的腳踝,淡問:「站得起來嗎?」

  「好痛喔。」唐柳兒嬌聲呼痛,裝出痛苦的表情。

  白嘯天躊躇了一下,終於還是伸出手,將她一把抱起來。

  唐柳兒輕呼了一聲,「嘯天哥哥,你幹嘛?放下我,我自己會走。」

  話雖推搪,但她的手卻早已緊緊纏上白嘯天的脖子,並朝白茹意她們露出示威的笑。

  「乖乖聽話。若是你有什麼差池,我可不知道;該如何向你爹爹交代。」

  白嘯天淡道,大步朝客房走去。

  白茹意目送男人的背影消失。

  從始至終,他都沒有回頭看過她一眼,這和他對唐柳兒的態度是多麼強烈的反差!

  許是這兩人真是青梅竹馬、一同長大,再加上父輩的關係,感情想要不好也難。

  如果。他真的心中另有所愛,那她和孩子的存在,豈不成了阻礙他幸福的罪魁禍首?

  「夫人。」

  「月兒,嘯天還是一樣,從來沒有好好看過我。既然不看我,又為什麼要娶我呢?只是因為我懷了他的孩子吧,只是因為這樣。」白茹意喃道,聲音愈來愈低,嘴唇微微顫抖起來。

  明明只要在他身邊,就能很開心,可為什麼現在她的心卻這麼痛,痛得就快四分五裂。

  「茹意。」

  這次月兒沒有叫她夫人,只是擔心地看著她。

  「我沒事的。」白茹意擠出一絲笑意,「我們回去吧。」

  「好。」

  月兒點點頭,扶著她離開。

  「哇,你看到了嗎?我們莊主一路抱著唐姑娘回客房呢!到現在都沒有出來。」

  窗外幾位奴婢的竊竊私語雖然很輕,卻仍能傳人靜謐的房內。

  「對啊!沒想到莊主才剛新婚,就和別的女子如此親密。他不怕我們夫人吃醋嗎?」

  「這可不是什麼「別人」,你們知道她是誰嗎?她可是唐山派的大小姐唐柳兒!聽說她和莊主從小就是青梅竹馬,要不是老莊主雲遊四海、一時找不到他,這無憂山莊的夫人之位,說不定早就是她的。」

  「真的啊!難怪唐姑娘對我們莊主這麼熱情。我看她真的很喜歡莊主呢。你說莊主會不會再娶她?」

  「娶她?不會吧。莊主不是那種朝三暮四的人。」

  「怎麼不會,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嘛,再說莊主年輕有為、英雄蓋世,又是武林盟主,多娶幾位妻妾有什麼不對?不是我多嘴,茹意。就是夫人她。雖然性子好,可她父親曾是龍燔敦教主,和莊主真的很不配。」

  看著白茹意愈發蒼白的臉色,月兒終於忍不住,一下子推開窗,叫道:

  「你們幾個小蹄子有空就會繞舌偷懶!雖然夫人性子好,可也是有限度的,不要欺人太甚了!」

  幾位婢女嚇了一跳,她們並沒有意識到白茹意仍在房內,否則也不敢如此多嘴,連忙匆匆退下。

  「茹意,你不要和她們一般見識。莊主是喜歡你的,否則他又怎會娶你?」月兒安慰著她。

  「我明白。」白茹意微微一笑,強抑內心的酸楚。

  她知道月兒的好意,可這安慰,卻是如此無力。

  當晚,一直到深夜,都沒見白嘯天回房。

  無法阻止自己去猜測此刻他在誰的房間,又將誰摟在懷中,白茹意的胸口愈發冰冷。

  午夜之際,白茹意趁月兒熟睡時悄悄起身,收拾好換洗的衣物,帶了一點碎銀,然後拿起輕巧得幾乎感覺不到的包袱,輕輕走出了廂房。

  其實她早就該走的。

  一切發生得太突然,她無法違抗,才成了他的妻。其實,在他親口說要娶她那一天,她就有強烈的逃亡衝動。

  無憂山莊,本來就不屬於她。

  一如那個男人。

  是她太癡心妄想,執意要陪在他身邊,卻給他造成了這麼多麻煩,更害他無法與心愛的人光明正大在一起。

  事已至此,多留一天,便是多增加一天他的煩惱。

  她又怎忍心見他劍眉深鎖?

  是時候了,就讓她消失吧!

  只要她離開,想必無憂山莊就能恢復昔日的平靜,而他,也能過上安寧的日子。

  小心避開山莊值夜的弟子,白茹意施展輕功跳上牆頭,最後看了一眼在蒼茫暮色中、自己生活了十年的「家」,然後,毅然掉頭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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