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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第16章
第八章

我的手,無法自由;我的腳,無法移動

我的人,無法躲藏;整個的,被囚禁了

                ──Kay Chen

夕陽,橘黃色的天空,很遠、很美,卻觸摸不到。

他像死了一樣的睜著眼看著那片自然的美,不時的身體還重重地顫抖了下,嘴間儘是苦澀,淚也將眼睛上的傷漬得痛了,他卻毫不在意地茫然地睜開眼,看著那隻滿意的魔鬼站起來,擦著自己流到魔鬼身上的血。

血紅的,一片又一片,在褲檔的位置。

眼神像刀子一般射過來,直直地射進向德恩毫無焦距的眼裡。

像是嘲笑他的自不量力一般,紫的唇角微微勾起一個角度。

「還以為會吐的,想不到……你後面還跟以前一樣棒。」

得不到回應,紫有些無趣地撇撇嘴伸出手大力扯住他的發,抓得頭皮快被扯了一樣,向德恩痛哼出聲。

拖著,就往山上走。

「啊……」全身是傷,下半身還赤祼著的被拖著,背貼在地上,所有的施力點全集中在頭皮上,像快被扯了一樣。

綠綠的草地上,一行的血延著步行的路線落下,從股間流出。

床上,發著燒,男人臉上紅得不像話,被控制著的全身發燙的身體,搖晃著。

「不要……」接近死亡的感覺……

紫將力量化在腰間猛烈地頂了進去,男人的洞口無力地吞吐,受了傷的痛好似一道不會合上的口一樣,還能感到冰涼空氣流到深處。

「好熱……」快融化了一樣,快將他給整個吞噬一樣,向德恩的體內因為發燒而高溫,他舒服地往那處執著著,捨不得離去,稍稍地抽離再重重地撞去,肉體互觸的聲音不絕於耳。

雙腿大張地被抬高,向德恩滿臉的淚水並不是意識上的想哭,而是因為難過、因為生病、因為疼痛而逼出來的淚。

臀部緩緩地向後挪了挪,好了……好一點了,那身體裡不停抽插的東西總算是出去一點了……

「讓你逃!」雙手一攏拉了回來,強力地頂入。

「啊……」虛弱無力的聲音。

「還記得嗎……這雙腿,你的腳毛怎麼這麼少呢……像個女人一樣,好光滑呀,看,多美……沾點血,很好看啊……比流還好看……」

「不知道,斷了的話,還會不會這樣好看……」

「啊──!!!」

碎裂的聲音!骨頭斷了的痛!像一根巨大的鐵錐直直錐入心臟,呼吸停了一樣,吸不進氣、也吐不出……

紫的手只是放在腳上而已,臉還是笑笑的,從未如此的笑,好猖狂的笑。

親手的──將向德恩的左小腿骨給折了斷。

這樣,他就沒有逃掉的工具了。

破門而入的聲音,向德恩的眼前已是一片紅霧,看不見……

眼皮闔上,全身冷汗冒出。

「紫──你──你做了什麼!」奇的聲音,分外的緊張,失去了冷靜。

埋在體內的邪惡退出,向德恩也只能輕輕地哼了聲,有人抬起了他的腿,他是不是……再也不能走路了。

碧鳳,我是不是,再也見不到你了?

「好美啊……」

側過頭,向德恩吐著寒氣帶著微笑看著那個仰望著天的平凡側臉,都說了她特別怕冷還硬要來陽明山上看雪,零下的溫度把碧鳳的鼻頭凍得紅紅的,像小丑。

天空飄著雪花,還說什麼台灣亞熱帶的氣候要看到雪實在不容易,就算如此,也要顧顧自己的身體啊……笨蛋!

「看看你,鼻水都掉出來啦。」

吳碧鳳慌張地下意識去摸那人中,一片乾乾的,馬上一個輕掌打過來:「又弄捉我,真是!」

「我怎麼捨得。」從後面抱著她,向德恩低頭貼在她的頸邊,聞到長髮上飄過來的香味,淡淡的,很耐聞,是碧鳳的味道。

「注意你的身體啊,上個月的感冒好不容易好的。」說著說著,抱得更緊了。

「你呀……越來越婆媽,阿直都說你是我老婆而不是我老公了。」

假裝一氣,向德恩瞪向旁邊那個噪音製造群,都幾歲的大男人了,還跟一個小孩過不去?!

一群袖手旁觀的人看著兩個一大一小對峙中的人,大的是阿直、小的是曉軒,所爭之事也不過是拍照的時候兩個人特愛搶鏡頭,吵著誰站中間誰站旁邊。

碧鳳先笑了出來:「要是有相機在的地方,他們沒一次不吵。」

「早知道就別帶他們幾個出來,一群臭傢伙。」

「呵呵……」清脆又細微的笑聲,特別好聽。「其實這樣也不錯,有些樂趣。」

「是啊……就這樣。」

除了耳邊大人和小孩的吵架聲、一群人的爆笑聲之外,他們倆人只是親蜜地貼著身體,厚重的衣服也阻隔不了彼此的心跳,看著被霧迷濛的群山,薄薄的日光照射下來,一切是這麼地充滿希望。

「一輩子就這麼過吧,將來老了,隱居在山上、空氣新鮮,到時曉軒也可以帶著一家大大小小來山上看我們。」

碧鳳側過頭,以詢問的眼光看著。

向德恩的回應是低頭的一吻,對方還害羞地臉紅,從小丑變關公了。

「是啊……」他眼中流出的無限溫柔。「我們還可以在後院種種菜,他們來了不用再到城市買,自己種的菜最健康了,也可以種種茶,你知道的,小剛最愛品茗了。」

她乾乾地咳了兩聲,輕輕地。

向德恩立刻脫下身上的厚外套往她肩上一披:「我們走吧。」

第一次的,成為夫妻都七年了,碧鳳主動地吻上。

「真想把你的好全部藏起來。」說著的時候,雙眼沒離開過向德恩的。

「這麼貪心?好吧……讓我想想。」作勢思考了會兒,向德恩露出無賴般的臉狡詐地勾起一抹壞壞的微笑。

「呀──你、你、快放我下來。」一把攔腰抱著尖叫的她。

向德恩全心全意鼓足氣對那山與山間喊出:「吳──碧──鳳──我──愛──你──」

那群原本圍著阿直跟曉軒的人群看過來,各個甜甜地笑開,眼神有祝福的、曖昧的、投以「你好樣的」任何眼神都有。

「你真是……」害羞著黏過來的雙頰,紅得像是爆血管。

但那臉上,是幸福的笑。

「我的好,不是早就都給你了嗎?」向德恩帥帥的,露出雪白牙齒的笑,讓吳碧鳳短暫的失神了。

臉上一陣濕意,一滴一滴的水直直落下。

怎麼了?是下雨了嗎?他在室外嗎?

這麼熱氣騰騰的水,是淚嗎?上帝,你也會落淚嗎?你終於……落淚了嗎?

張開淚,還沒對好眼睛焦距,向德恩感到呼吸困難,伸手想摘掉套在鼻上的氧氣罩,立刻遭到一道聲音的阻止。

那是他日日夜夜期待著的聲音,一道,特別溫柔的女音。

「別動,你身體還虛著,就這樣……就這樣……」

向德恩不信世界上有上帝這種東西,打從高三開始,可是現在他卻信了,上帝派來他的女神,出現在他的面前,吳碧鳳。

激動地想張開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他努力地伸手抓住那漸漸清晰的影子,溫熱的觸感……真的是他的愛,他的碧鳳。

想思化成淚水,奔了出來。

一點也不顧身體的痛,壓下肺部快燒掉的難過,向德恩真想立刻起身抱住她,再也不和她分開了。

「乖……別動,這樣就好了。什麼都別說,我會在你身邊的。」

令人安心的微笑,帶著淚花的微笑,碧鳳的臉又逐漸晃著遠去。

向德恩再次醒來的時候,滿鼻腔都是藥味,但呼吸是順暢多了,氧氣罩也拿掉,整個人很安心地躺在床上,身體沒有疼痛。

慢慢地看向窗外,陽光很大、很好,樹上還不時傳來知了知了的夏蟬聲。

這裡不是他所認為的那別墅,而是一片很白色的空間,可以確定的這裡也不是醫院,台灣的醫院哪一家有這麼好的窗景?望去,是一片綠油油的,有股錯覺,這裡甚至不是台北。

突然想到,他再次入睡前所看到的人……

向德恩開始慌張地抬眼找著,這個房間除了他以為再沒有其他人。

想下床的時候,他發現──

腳沒辦法走路,是啊,沒辦法走路,左小腿上著夾板綁著繃帶,白白的一圈一圈繞著像一層白色的皮附在上面,他的腿看起來很肥,不,應該是腫。

他應該憤怒的他應該發火扔東西的,卻什麼也沒做的坐在床上一臉平靜。

「碧……鳳……」嗓子也很啞,發出來的聲音像老人。

腦筋停頓著,向德恩就這麼瞪著眼看著門口,像一尊雕像坐在那,動也不動。

一個小小的黑影跑進來,兩邊臉頰紅紅的兩團,大笑著衝過來撲到向德恩的懷裡。

「爸爸……爸爸……曉軒好想好想你啊……」

原本笑著笑著的小孩變得哭了起來,弄得向德恩的衣服濕了一片。

「曉……軒……你怎麼在這裡!你不該在這裡!快……」向德恩陷入慌亂,雙手緊緊地抓著向曉軒小小的肩膀,搖晃。

為什麼!不能……不能讓紫看到他,那是我的兒子,不是莫東紫的,是我跟碧鳳的孩子!

「爸爸……」小孩痛了地皺著眉,卻還是乖乖的待在父親的懷裡,雙手環過父親瘦瘦的胸膛抱著。

「快躲起來!躲起來……不能讓人看見!」拎起向曉軒,他執意起身,不料左腳無法支撐身體的重量而大力地跌趴在地上,小腿上手術後的那傷口裂了開來,血慢慢地浸出白色的繃帶。

這時,向德恩才開始感覺得到痛。

「爸爸──你流血了流血了,媽媽媽媽……」向曉軒的小手在傷口上方騰空著,嘴裡呼著氣,輕聲喊著不痛不痛,臉色卻是鐵青的,像是被剛才的一幕給嚇得不輕。

「恩,你別嚇我呀!」衝進來扶起向德恩的人,一身長裙一頭長髮,那是他最愛的發,上面有著碧鳳專有的味道,令人安心的味道。

「你也……你也……」緊緊地抓著吳碧鳳的衣角,向德恩大口大口地喘氣,樣子看上去像是隨時會斷氣一樣,她在他背上輕輕地順著安撫。

怎麼會這樣!我答應過那傢伙,我很快就可以回家的了,很快的,為什麼你在這裡?為什麼曉軒在這裡?他們要做什麼?

流跟他說過的,他會支開所有的人,為什麼紫會在那兒?為什麼……他總是覺得回家的路,是這麼的遠……

「告訴我,我回到家了!告訴我,你們不是被綁來的!告訴我……」抓著難受的胸口,向德恩輕輕躺靠在吳碧鳳的腿上,聲音裡,是絕望的。

「已經沒事了,已經沒事了……」

抱著他,吳碧鳳輕聲細語。

他乾澀地閉上雙眼,將淚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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