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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第17章
第九章

一別墅似的醫院,在台灣還真的是僅此一吧?

只有三間病房,卻有一整個醫療團隊,一個禮拜七天都是不同的醫生來替向德恩換藥,一個個都是這樣冷酷平淡的,像是例行公事來來去去,倒不是一臉的不耐,而是沒有感情那樣,行尸走肉。

但這一個月來,熱得發汗的天氣,都仲夏了,向德恩已能下床走動,不用人扶卻要用拐撐著。靠著吃吳碧鳳做給他的飯、跟向曉軒打鬧來渡過每一天,有時候還坐在後院的大草坪上,一顆看起來幾百年的大樹下乘涼,向德恩老是被老婆罵著不能天天待在冷氣室裡,不病都養出病了。

聽她的話,反正他也不喜歡屋子。

只是……他一直沒有再問,他們一家三人是怎麼到這裡來的?

問了也只怕那答案讓他連晚上做夢都會嚇醒以提防什麼人又要再次闖入這裡,麻煩既然沒找上門,何必去自找?

他從碧鳳的口中得知,阿直確實是中槍,右胸腔雖然不是放心臟的地方,卻一樣危險,好在禍害是真能遺千年,在他被綁後的第四天,阿直脫離了生死一線的時期,醒來。

醒來到是不好,阿直聯合小剛五榮他們透過管道一直在找尋他的下落,當然,他們是找不著的,那三個人在台灣的勢力……不容小覷。

只要不去想自己其實是被囚禁著,這樣的日子也不會很難過。

何況,碧鳳一直想在老了以後跟他一起住在山上的不是?現在不過是有人逼他們將計劃提早了而已。

編出來騙自己的謊言雖然無力,即使連自己都不想相信了,他也得相信。

與其擔心惡魔隨時上門,還不如養好小腿的傷,再……再做打算!

因為,再怎麼樣,全世界還是這麼在運轉,時間仍然從沙漏中滴落。

再怎麼樣,太陽明天還是從東邊升起照耀你不會拋棄你!

天氣正熱,些許的風吹過,意外的訪客通常就是這麼被吹進來的。

在客廳看電視看到快睡覺的向德恩,就在眼睛瞇上的那一秒,聽到:「你的嘴巴大到讓蟑螂跑進去了。」

喝!什麼!

下意識地舔舔嘴唇,手背順便劃過去,什麼蟑螂,沒有啊?

向德恩眼睛呈現死魚狀態,然後就看到那一個熟悉的笑容進到他的視線裡,段月……那個有著一個很慘名字的男人,那個長得一點也不像二十八歲的男人,提著一個水果籃坐到他身旁,籃裡有蘋果木瓜和香焦,還有一瓶有著漂亮瓶身的酒。

「你還真不是普通的弱啊……」段月伸出食指戳戳向德恩受傷的左小腿。

「喂!會痛!」立刻撥開來人的手。

其實已經不太痛了,該癒合的地方都癒合了,卻結痂還不成疤,但向德恩就是不想讓這個人碰,因為他跟某個人……有關係……

被他碰到,就好像被某個人碰到一樣,身體起了不小的顫慄。

「你來做什麼?」

「當然不是來說好話給你聽的。」段月轉頭望到屋外去,陽光照得前廊空空一片,又轉回來:「我剛看見你老婆了,挺清秀的,還有那個小傢伙,是你兒子吧?長得很可愛啊,長大一定迷死很多人。」

「你來做什麼?」向德恩這下睡意全無,敵意瞬間升起。突然提這個做什麼,他和這位國際級名服裝設計師自創名牌家不是這麼熟吧?

「可惜,你兒子一點也不像你。」

──不像我?你話裡是什麼意思!

心中想要保護的秘密被狠狠刺穿,那個連向德恩自己也儘量不去碰觸的事實,不管段月是有心還是無意,在這種情況下他一律草木皆兵,一手粗魯地抓起段月的衣領提拉了過來,縮短了彼此之間的距離,眼神是惡狠的,和從來未曾如此失禮的舉動和威脅:

「說!你到底、來做什麼?!」

原本還微笑著的臉,此刻已面無表情,盯著向德恩的怒臉。

「沒什麼,我並不怎麼討厭你,所以以朋友的身份來看看你。」毫不在意地這麼說著,段月撥開衣領上的手,拿起顆蘋果咬。

向德恩沒料到對方只是單純地這麼想,由不得聯想到某個同等級奸詐的人,現在人也許躺在病床上,那個人也是刀子口豆腐心。

跟紫的「關係」好一點,難道就是壞人了嗎?想到這裡,不禁臉稍稍紅起來,自己也跟那個人有過那麼多次……那自己也不是好人了嗎?

突然間,抱歉湧上心頭,向德恩正想說些什麼的時候,段月再次開口:「也順便告訴你,姬先生受傷了。」

一句話,像炸彈,轟的一聲,五體殲滅。

流?流受傷了?

「怎麼受傷的?」沒來由的心中一窒,向德恩抓著心臟,發抖。

難道他被紫發現了嗎?知道他放走自己,支開所有的人,唯獨、唯獨……

「聽說是被打的……喂,嚐嚐,這水果還真好吃。」

被打?!難道是真的……

向德恩一直以為,流欺騙了他,說什麼要幫他離開那個地方,全是編出來的,要不自己也不會斷了腳,在這裡,全家人都受困著。

他一直不知道是誰,將碧鳳他們接來。

紫,是你嗎?

你總是抓住我,總是這樣的,我這小人物對你來說這麼有用處?寧願囚著這麼不開心的我,也不要去找一個肯乖乖配合你的人?你到底,在堅持什麼?

向德恩坐在空無一人的客廳沙發上,電視還開著,重播昨晚已經和老婆小孩一起看過的台灣特有鄉土劇,演了一千多集都還沒下檔,簡直變成了劇中人物的一生傳奇了,沒有結束的一天。

雖然知道它的劇情是這麼八股,演了還演就是那個樣子,他還是很愛看,即使已經沒什麼劇情可言。

現在,他卻按掉那電視。

摸著段月給他的一封信,連他自己也沒發覺,他是這麼溫柔輕輕地摸著,好像那封信有生命一樣,怕把它摸痛了。

慢慢地打開來看,信上面很簡單,不超過五個字再加上一個署名而已,卻在向德恩的心中狠狠刻劃著,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好像螞蟻在心臟上頭咬著咬到麻痺了還不夠,螞蟻還得走進去繼續啃食裡面的東西,他所要,保護的東西。

恩,對不起。

──流

水流一樣美的字,彷彿每一個筆劃都泡在水裡像水草一樣會流動的,那樣的特殊就生該是屬於流的字。

不知為何,向德恩並沒有怪罪那個人又再次犯了他的禁忌,叫他的單名,真的不怎麼在乎,甚至有些高興流叫了自己的單名,恩。

默默的將手中的信捏了捏。

下午,就這麼過去了。

又半個月過去,向德恩明顯地胖了三公斤,身體不再輕飄飄,雖然胖了卻也沒長什麼肉,光光一個斷腿事件就讓他瘦五公斤,補也補不齊。

另一件,腿傷極好的復元讓他體會到身體還是年輕的,加上碧鳳三不五時大補小補,現在已經不用撐拐就能走路,只是還不能跑,打在骨肉裡的鋼釘還要再大半年多才能拿下。

「走,爸帶你去後山!」向德恩一手撈起八歲大的兒子,跟親親老婆報告去。

「老是這樣亂跑,醫生說腳都不太能過度……」話還沒說完,就被向德恩給吻了去。

吳碧鳳慌慌張張,怕小孩在學壞了,誰知道他老早把兒子的眼給蓋上,不給看,她這才放心地回吻,眷戀著……等放開的時候,她臉已紅了。

「亂不正經!」一點也狠不起來的鬥嘴。

「你還相信那個個像牛頭馬面的醫生,我的身體我清楚,晚上來喝酒吧?好久都沒有……」向德恩曖昧地壞壞地笑笑。「上次段月拿來的那瓶,聽說是好酒,我們把它拿來喝成交杯酒!」

她幸福地一掌打過去,打上向德恩色態百出的嘴臉。

「走羅──」挾起小小的身體,就往外去。

「啊~~*&%#@」向曉軒尖叫到口水都掉下來,一會兒害怕一會兒又叫著爸爸還要還要。

天空很藍,不像台北那樣有著厚重的雲層,向德恩坐在後山的大草原裡,曉軒在放風爭,跑來跑去像是永遠不會累那樣,一直叫爸爸爸爸快過來。

這裡,應該說是高爾夫球場比較恰當,只是沒有,被填補起來,當大草原用。

遠遠的,看到兩三個大熱天卻穿著黑色西裝的人在那,左走右走,那些人……上個禮拜出現,很明顯的「監視」企圖,向德恩卻也隨他們去的,只要不打擾到他與親人同樂的時間,遠遠看著倒沒關係。

反正,他也趕不走他們……

太無力了。

「還累嗎?」將曉軒趕上去睡覺後,碧鳳走下樓,伸手捏捏向德恩的脖子。

笑了下,跟家人相處,怎麼會累?他抓起她的手。

「來,坐下。」她依言坐在向德恩面前。

「又要搞什麼把戲?」瞇著眼,平凡的容貌,平靜的氣息,好像永遠不會離開身邊那樣。

「噓……」向德恩執起她的手,將另一個裝著半滿酒的杯子遞上,手臂繞過她的,古代的東方禮,交杯酒。

輕輕地張開嘴,細細沙啞的聲音化成音符,唱了出來。

「看那遠方有一位姑娘,

她在為我歌唱,

她在為我舞蹈,

我執起她的手掌,將紅線放在手上,

生生世世,

我的新娘……」

唱著當初結婚時,小剛那時參加了大學的民謠吉他社特地為他們作的一首歌,但歌詞太不流行,向德恩並不喜歡唱,也僅僅在法院公證後的公車上為她哼上一次。不知為何,現在唱起來卻不再顧慮什麼丟不丟臉的,他的歌聲,老婆大人向來是不嫌棄。

只見吳碧鳳望進他眼裡,沒有說話,不一會兒,便流淚。

「真好聽。」

「是嗎?小剛老是說我把他的歌唱到不像他風格了,荒腔走版五音不全,八個字就把我打得不成人形,只有你……只有你會覺得好聽……我也,只有你而已。」

一湊近,向德恩將額頭靠在她的額上,抱著,清馨的味道隨之而來,令人感到安全不用顧慮一切的味道,好像全世界只剩平靜兩字。漸漸地,唇移了過去。

輕輕地吻著,小心翼翼地吻著,珍惜地……吻著她。

夜晚,向德恩真是醉了,說好了約定的事沒有做就這麼一個人睡了,吳碧鳳不時幫他擦臉和換衣服,一邊看著他的睡臉漾起幸福的笑。

恩?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熱的關係,向德恩反射性地抓著自己的睡衣,像是想把它剝開那樣,卻又醒不來,太困也太累。但不舒服的感覺仍是持續著,冷汗也漸漸從額頭上冒出來。

突然,一隻手正在解開他的衣服,從下而上的鈕釦,一顆一顆慢慢解上來,解完將它攤在兩旁,露出滴滴汗水浸濡的胸膛,不瘦不胖,剛剛好的肌肉沒有練到很可怕,只有微微的算是正常男人范圈的身材,伸手解開的那人在看見的時候輕輕嘆了一聲,不響,連向德恩也聽不到,睡得太沉了。

「碧……」是碧鳳解開了他的衣服嗎?真好,她總是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正當向德恩繼續沉沉入睡前,一雙手伸上他的胸膛,一雙很大的手,可他因為酒醉之故身體與外界接觸的功能敏銳性大大減弱,根本分不出這雙手是大是小是粗是細,但身體還是敏感的,清楚知道有人在摸他。

而且,摸得很溫柔,很舒服。

一抹濡濕襲上,正好落在他的右胸上的點,不自禁的幾乎只是直覺反應地哼了一聲,卻怎麼也睜不開眼。她……可從來沒如此大瞻過呀……

一點一點的痛,從胸部到頸上,像被咬了一樣落下。

向德恩無意識地伸手搭上那人的頭,短短的硬硬的頭髮刺得他好癢,奇怪……碧鳳去剪頭髮了?怎麼他都不知道。

眼睛還是睜不開,眼皮像千斤一樣沉重,只有觸覺,身體被摸過的地方發疼發麻,然後,那個人的唇堵了上來,夾著狂風暴雨之勢的,將舌入侵,帶來陣陣瘋狂的意謂,但向德恩也僅僅讓來人予取予求,他,實在無法移動身體,也無法睜開眼睛,那瓶酒太烈了吧?喝下去的時候很好喝,卻不知道後勁是這麼地強。

所謂毒藥,也是好吃的,不是?

他的褲子被輕緩地解了下來,皮膚接觸到涼涼的空氣讓他抖了下,赤祼祼的肌膚摩擦著綿被,奇妙的感覺,卻是舒服的。

那雙手又不放過他了,隔著底褲細細地摸來滑去,順著形狀時輕時重的壓力讓他接連喘了好幾口氣,將近兩個月的沒有舒解,極欲噴發。

很快地,內褲點點濕意。

重重的笑聲猛地傳來,低沉的男音,這下向德恩可是清楚地聽見了,雙眼也是幾近垂死般驚也似地極度張開,抬眼,卻是黑壓壓一片。

沒有燈光。

誰……!你是誰?!

等到眼睛適應了黑暗的環境,向德恩也只能透過窗光淡淡的月光看見個人形,在他身上,相對的那人的眼一定也是瞧著他的,如此露骨的眼神,連空氣也是沉悶的,像是下一刻他只是有那麼點反抗舉動的話,馬上整個身體就會被撕碎了。

所以他只是屏住氣息,身體也許在抖也許沒有,酒醉的麻痺感,讓向德恩無法思考太多,那人因此更是囂張的撥開最後一層束縛,也撥開了他的身體,撥開了他的所有,一切一切……

一根手指進入後身,試探。

向德恩大氣不敢喘一口,也沒力反抗,那酒……怎麼會選在今天喝了那酒。

──碧鳳呢?去哪了?曉軒呢?睡了嗎?不能讓人聽見不能讓人聽見,不要抓著我不放,放手你……放手,恩!

閃電般的感覺,劃過。

釋放後的滿足舒服,釋放後的無力,向德恩甚至連哼都不敢哼一聲,只聞愈發清晰的喘息,瀰漫在這個房間裡,化也化不開……

然後是突然的,拔出手指再進了潤滑過的手指。

不敢相信……進到體內的是自己的東西,自己的排泄物。身下傳來淫靡的聲響,液體在肉與肉之間相互摩擦的聲音,連他聽了也臉紅,令他更為大駭的事是,來人的力道輕柔、按摩似的旋轉,不痛……甚至有……異樣……的感覺……

再來,手離開身後,來到那受傷的已經結了疤不再纏著繃帶的左小腿上,輕輕地撫來摸去,最後是整個手掌貼上去,熱度像是可以焚燒一切那樣,燙人。

對方發出來音調是低沉的、柔聲的、不捨的,說:

「很痛吧?我來晚了……」伴著重重的嘆息,又加入了點愉快:「看來,你的性無能不再發了吧?」

向德恩一頓,伸手想去摸那個人的臉,想扯……但下一秒,粗長的硬塊擠了進來,慢慢的力道,不重卻異常堅持的進入。

「啊!」張嘴喚了聲,向德恩體會到的只有漲到快將他的下半身給撐破,痛卻不痛的厲害,意外得來的溫柔。

──我知道你是誰。

──除了我自己,還有一個人知道我曾經性無能的秘密,只有你,全世界只有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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