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他本意只想親一下就好。
真的只要親一下就好。
碰碰那柔軟的粉唇,嚐一口甜美,順便中止一下那囂張的氣焰。
他原本真的只是打著這樣的主意。
他對自己的自製力一向很有自信的。
哪知啊哪知,他壓抑多時的情慾之火超級兇猛,就像爆發前的火山,就只差一個時機而已。
而當他吻了她的唇,火山就整個不受控制的爆發開來了。
小小的芳唇比他想像中還要軟嫩有彈性,蜻蜓點水的碰觸根本無法讓他空虛已久的身子得到滿足的。
他情不自禁伸了舌,進入暖呼呼的口腔中,那兒有著更為柔軟的小巧香舌在等著他,他舔著、抵著、糾纏著,不知不覺更為深入了,撐在她身側的大手摸上她的腰際,一路順著身軀曲線緩緩上移,直到遇到阻礙為止。
圓盤似的突起,是猶如蛋糕般柔軟的雪胸,輕輕一個擠壓就在他掌心變形了。
他五指縮攏,就將她的乳兒集中在掌心,他擠啊揉啊捏啊,比樂高玩具還要讓人樂此不疲。
他的吻突如其來,沒給她思考時間,在問號之後就直接上了。
吳思辰初時嚇了一跳,雖然都已經是正式夫妻了,但僅止於同床共枕,完全是蓋棉被純聊天,單純得很,沒有任何踰矩的動作,他的手往往是一隻當她枕頭,一隻當自己的枕頭,若自己有枕頭時,就貼放在她的身後或是腰側,很安分的,除了偶爾惡作劇會搔她癢,逗得她咯咯笑,然後被笑到無法控制的她踹下床去。
他不碰她的理由非常冠冕堂皇,她也覺得非常有道理。
他的事業才剛開始,兩人常常在鄉鎮之間奔走,忙得連玩樂的時間都沒有,哪有空生養小孩。
他一直說她還很年輕,不用急著當母親,協助丈夫的事業比較要緊。
她信了他的。
就算初時還有懷疑他的決心跟毅力,兩人並肩走到這時,都快要一年了,他以行動來證明,他絕不是癡人說夢,而她對他更是百分之百信任,他做的每項決定,她完全支持。
那麼今日,是要生孩子了嗎?
要圓房了嗎?
這麼一想,吳思辰突然覺得害羞了起來。
當他放開她時,水眸羞怯的迎視那雙飽含情慾的眸,她沒有多話,柔順的抬手攬住他的頸,在他低首親吻她的耳垂的時候。
「啊……」熱氣在耳廓迴盪,自他舌尖不斷傳來酥酥麻麻的癢意,她不由自主的細細呻吟,渾身燥熱起來。
慕薄雲脫去她身上的衣服,她的身材比他偶爾很無恥在夢中夢見的還要好。
纖細的腰肢、飽滿的胸脯,肌膚柔滑水嫩如奶油,他的手一沾上後就完全離不開了。
「你好美……」他沉溺的將臉埋在雙乳之間,「好美好美……」
她在他的讚賞之下羞紅了雙頰。
她的雙腿被他拉開,最私密之處似乎被什麼頂著,那東西像是有自己的意識,一下一下的不斷戳著她的水嫩,她覺得癢癢的、熱熱的,莫名的覺得腿心處有種奇異的空虛感,好希望那頂著她的物事,能夠長驅直入,將她填滿。
「一五零……你好香好軟……」他流連忘返的在雙乳之間來回,舔吮得嬌蕊一片殷紅,翹挺挺的在他嘴中,他大力吸吮,吮出陣陣快意,她揚聲吟哦,嬌啼的細嫩嗓音讓他情慾更為勃然。
伸手往下,碰觸花朵般的美好禁地,輕輕撥開,尋到上方微微的突起。
他捏起、夾緊,玩弄乳尖般的揉弄敏感的小核,快意夾殺,她完全無法控制身軀的扭動,白皙肌膚微微透著嬌媚的粉紅,她倏地大喘一聲,揚首高喊歡愉。
「啊……啊啊……」香軀在他身下激烈顫動著,筆直長腿夾緊他的窄臀,濕意染透他的手指尖。
他解開自己的褲子,將早就昂揚的分身在被春水暈染的花瓣上輕抹了兩下,抵上濕意滿佈的水穴口。
他粗重的喘息,大手握著纖腰,緩緩將分身推入。
「阿狗……」疼痛讓她不由得雙肩一縮,手指用力掐住他肩頭肌肉,「我們……要生孩子了嗎?」
慕薄雲聞言,駭然止步。
他怎麼會受到情慾驅使,完全忘了一開始的堅持,差點就要把她吃個徹底了?
他迅速退出,背對著她坐到一旁,大口大口喘氣。
「阿狗?」吳思辰拉過衣服遮掩上身,好奇的移動臀部來到他身邊,「怎了?」
「我們還不能生孩子。」都還沒開始獲利呢。
「呃……我還以為你打算要生了。」所以才對她這麼熱情。
「以後,」他握住纖臂,「我理智失控,想要你時,記得一定要問我。」
「是否生孩子嗎?」
「對。」他點頭。
吳思辰的眸不小心瞄到他盤坐雙腿間,依然高聳的長物,慌慌別開眼。
「那個……」纖指指了指,「那個是……?」
拜堂的那個早晨,母親匆匆忙忙的告訴她洞房花燭夜將會發生的事。
母親說得很含蓄,說什麼男人的東西會進入她的身體裡,前面一兩次多少會疼的,忍一忍就過了,不經過這樣的階段,是沒法傳宗接代的。
那個「東西」,應該就是她剛才不小心看到的,模樣很像棍子的暗紅色物事吧?
雖然只瞄了一眼,但那東西這樣聳立,怎麼平常看不出來啊?
「這會讓你生孩子的。」見她害羞不敢看,慕薄雲拿過衣服來蓋上。
「那……那它平常就這個樣子嗎?」她以眼角偷瞄,無奈他用衣服遮住了,只見衣服成三角狀的隆起,還挺像他們現在住的帳篷的。
「它平常小小的、軟的。」
「是嗎?」但她覺得它剛才看起來挺巨大的啊。 「它會恢復小小的樣子嗎?」
「會。」
「要多久?」
「不一定。」他藉由大口大口喘氣來熄滅體內的慾火,「這裡不方便洗冷水澡,可能要久一點。」
她望著他看起來似乎很不舒服的臉。
「它讓你不舒服嗎?」
「沒辦成事當然不舒服了。」難熬啊。
「嗯……」她抿了抿唇,「除了洗冷水澡以外,沒有其它辦法讓它縮回去嗎?」
看著好奇心旺盛的妻子,他想起還是有不要直接身體接觸,仍然可以讓彼此舒服的方式。
「有,但要你幫我。」
「我可以幫你?怎麼幫?」她躍躍欲試,充滿期待。
興致勃勃的小臉又喚起他的罪惡感了。
想到要教她對著他的那話兒這樣又那樣,真有種殘害國家幼苗的FU.
唉,罷了。
真要紆解,請出右手的五指姑娘不就得了。
「不用了。」慕薄雲開始穿衣服,「在你十八之前我不會對你亂來的。」
「我十八了呀。」
「啊?」
「你忘了我們都出來快一年了,過了年就長年紀了不是?」
「不,我指的是實際的年紀。」
「實際的年紀?」
「就是得過了生辰才算。」
「生辰……你指生辰?我出生的那天?」
「對。」
「那好像是上個月的事了吧。」
「啊?」上個月? 「你怎麼沒跟我說?」至少也要慶祝慶祝啊!
雖然他自己是沒慶祝生辰的習慣,畢竟自己一個人,有啥好慶祝的,長久下來,他幾乎要忘記自己生辰是何時了。
「咱出外奔波,常連今天幾月幾號都不記得了,我也是前幾天才忽然想到,我的生辰過了呢。」
「你的生辰是何時?」
「三月五日。」
「我明白了。」原來都十八了啊。
他有種老婆終於長大的欣喜感。
「那我可以幫你了嗎?」她實在好好奇怎麼才能幫他啊。
「呃……現在沒那個感覺了。」早在聊天之中,小兄弟都頹軟了。 「下次吧。」
「下次嗎?」
「下次有需要時再麻煩你。」
明明她是他的妻子,但說起這種隱私的話,他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也許是因為兩人相處多時,卻是今天才有第一次的親密接觸,還差點擦槍走火了。
「那打勾勾。」她伸出小指。
還打勾勾咧。
十八歲的姑娘了還這麼稚氣。
平常講話像個小老頭,但偶爾也會露出稚氣跟可愛的一面,真是讓他越相處越是喜歡她。
他一直認為,上天讓他佔據了慕阿狗這具身體,是要玩他、整他,但他現在不做如是想了。
慕阿狗一無所有還負債累累,但這都是可以解決的,憑他的手腕、機運、能力,要當個富翁有啥難的,可要擁有一個好妻子,卻是可遇不可求啊。
是奇蹟出現才能得到的好運。
他伸出手與她相勾。
「不能反悔喔。」她嘟著嘴的撒嬌模樣,可愛得讓他好想一口把她吃了。
啊啊,他的小兄弟又蠢蠢欲動了。
「嗯咳。」夜已深,明日一早還要動身,不能再玩下去了。 「不會反悔。」
他指著衣服,「快把衣服穿上吧,晚上還挺涼的,小心受寒了。」
「嗯。」吳思辰將衣服一一套上。
看著美妙的胴體被衣服遮掩,慕薄雲暗暗嘆了口氣,也下定了決心他要以更快的速度建立起自己的事業王國,然後,讓他的寶貝妻子生孩子。
就這麼決定了!
「你這蛋白得打快點,才能夠打發。」慕薄雲從廚娘手上拿過陶鍋跟以數根筷子綁起來做成的克難打蛋器,示範給廚娘看。 「一定要同個方向一直攪,才有效果,知道嗎?」
「是的,公子。」廚娘嘴上應著,心裡還是一頭霧水。
她照著慕薄雲的指示不斷攪打著蛋白,完全不曉得這位公子到底想幹啥。
忙完早膳才想歇口氣,這位在客棧居住的公子忽然塞了銀兩給她,拜託她幫忙做樣東西。
有錢可拿,哪有什麼好拒絕的。
他要的東西廚房都有,故也不用另外購物,只是他的做法實在太奇特,她當了十來年的廚娘,還真沒做過這樣的東西。
蛋白在廚娘的不斷攪打之下,出現了細密的泡泡,一旁的慕薄雲將糖粉分次放了進去,攪打了好一會兒,打得她手都快斷了,然後廚娘驚訝的發現,原本透明的蛋白,竟然變成白色的半固體物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廚娘詫異看著他。
慕薄云不理會她的問題,真要解釋下來她聽得懂才有鬼。
他繼續指示廚娘把打發的蛋白加入剛才已經拌好的麵糊,接下來才是真正的難關--烤箱。
他在炒鍋內放了石板,確定固定好不會搖晃後,在爐灶內起火,以手感測試溫度,將放在平底碗裡的麵糊放上石板,蓋上鍋蓋。
他不時微掀鍋蓋,確定溫度不會過高,小心翼翼的守著,推測時間差不多了,再將海綿蛋糕翻過來,將另一邊也烤過。
終於,兩邊上色的差不多了,他立馬將海綿蛋糕拿起來放涼。
「這是什麼啊?」廚房其它的工作人員好奇的過來看。
「蛋糕。」慕薄雲回道。
「蛋糕?」眾人面面相覷,長期從事廚房工作的人,皆未聽說過。
慕薄雲沒有再理會好奇的人們,指示廚娘做果醬。
他使用的是現在盛產的荔枝,雖然貴翻天,尋常人家根本吃不起,但是為了他的親親小娘子,再多錢他也捨得。
海綿蛋糕降溫後,他從中間切開,並試吃了一小塊,雖然因為沒有奶油不夠香濃,但大致上算可以了。
他拍了拍手,抬起頭,一群人擠在一塊兒,眼巴巴盯著他,眸中全寫著渴望。
「要吃?」
眾人點頭,整齊得很。
慕薄雲平整切了一片,再分成小塊,遞給廚娘去分。
大夥爭先搶食,一拿到手就迫不及待送進口中。
「哇……這鬆軟的口感打哪來的?」
「我沒吃過這種甜食,好特別。」
「好吃呢……」
每個人的眼中都寫滿驚奇與讚嘆。
他們眼巴巴看著慕薄雲將荔枝果醬塗滿切開的表面,排滿白白香嫩的荔枝,將上方的海綿蛋糕放上後,最上層再塗了層果醬跟鋪滿荔枝,大夥被那香味誘惑得口水直流,多希望這位客倌能大方切一塊讓他們也一塊兒共享。
「很好。」他點點頭。
雖然材料東缺西少的,但從現有的食材能製作出一塊蛋糕,他也算滿意了。
估算了下時間,他再次打開夾著抹布,與鍋子之間產生空隙的鍋蓋,觀察他用剩下的打發蛋白製作的蛋白霜餅乾。
手指摸了摸,好像還太軟了些,故他又等了一些時候才將餅乾拿起,裝飾在蛋糕上。
蛋白霜餅乾剩下不少,他全送給一旁像嗷嗷待哺的小朋友、殷殷等待的廚房員工了。
大夥爭先恐後,就怕搶輸了沒得吃。
這蛋白霜餅乾外表酥酥脆脆,卻是入口即化,香香甜甜的,每個人的表情都像要跟餅乾一起融化了。
見大夥像嗑了大麻似的神往,慕薄雲對這克難做出來的蛋糕更有信心了。
將蛋糕放上平底大盤,他揚著自得的笑,走上客棧二樓。
房間裡的吳思辰正在整理昨日在落腳的小鎮買來的東西。
一個一個整齊排列,她細心的在紙條寫上編號,纏上物品。
跟著他快一年了,閒暇時,她會請他教她寫字,而一聽她要學,他可高興的每天晚上都會騰出半個時辰教她學字識字,這麼長一段時間下來,基本的也都學得差不多了。
整理好編號,要將細目謄上本子時,慕薄雲進房來了。
「Happy birthday to you……」
他唱著她完全聽不懂的歌曲走進來(反正她已經習慣了),手上端著一樣她從沒見過的怪異物品,很像塔又不像塔,狀似圓筒,上頭排滿水果跟一顆一顆不明物體。
很詭異的東西,卻有種誘引人的獨特香氣。
「這是什麼?」他從哪弄來的?
「親愛的,這是你的生辰蛋糕。」
慕薄雲將蛋糕放上桌,彎身親了她臉頰一記。
「生什麼?」又是個不懂的名詞。
「生辰蛋糕。」
「幹啥用的?」好奇怪的名稱。
「慶祝你生辰用的。」
「我生辰早過了啊。」
「補過啊,你生辰時沒告訴老公,現在老公要幫你補過。」他們婚後第一個生辰,怎麼可以不慶祝!
「那這個是……?」
「慶祝你生辰的蛋糕。」
她還是一臉茫然。
「我告訴你啊,」他拉著她來到桌前,「我上輩子過生辰時,都一定會做個蛋糕替自己慶祝的。我這個人沒啥特別的興趣,就喜歡烘焙,那是我紆壓的方式。」
她看著他,依然一臉茫然。
什麼蛋糕、什麼烘焙、什麼紆壓,她沒一個聽得懂的啊!
「聽不懂沒關係,來嚐嚐老公辛苦一上午做出的蛋糕。」他拍手唱著,
「祝你生辰快樂、祝你生辰快樂、祝你生辰快樂、祝你生辰快樂。」
重複的句子,他唱起來卻充滿感情,吳思辰不知為何熱淚盈眶了。
雖然她不懂他在搞什麼鬼,但她曉得他是為她在忙碌,故感動的張手將他擁抱。
「阿狗……阿狗阿狗,你好棒……」
「我不是說要叫我老公嗎?不要再叫我阿狗了。」
她嫌薄雲拗口,於是他要她叫他老公,說上輩子的出嫁婦女都是這麼喊丈夫的,她雖然在外人面前會叫他相公,但私下仍堅持叫他小名,只有他要求的時候才會喊「老公」,轉個頭又忘了他的叮囑。
真不知她是聰明還是笨,或者根本故意的。
「老公……嗚嗚……那你端來的東西是要做啥的?」她瞧了老半天也瞧不出端倪。
「當然是吃的啊,你不覺得它聞起來很香嗎?」
「很香啊,但是你上次弄來了一根蠟燭,一點燃也好香,而蠟燭是不能吃的啊,我怕你又弄來一個只可觀賞、不可吞食的香香物嘛。」
「好,那老公鄭重告訴老婆,」慕薄雲握著她的雙手,以讓人發笑的正經表情道,「這是吃的。」
「那我們現在可以吃了嗎?」
「等等。」他從櫃子裡拿出一根蠟燭,點燃,放在蛋糕上,「吹熄才可以吃。」
規矩怎麼這麼多?
而且為什麼要放根蠟燭?
吳思辰心想阿狗的「上輩子」一定過得十分辛苦又可憐,就連吃個東西也要這麼麻煩。
她鼓起雙頰,嘟起嘴,正要吹熄蠟燭,慕薄雲忽然又阻止她。
「你還沒許願。」
「許願?」她困惑眨眼,「像到廟裡拜拜一樣許願?」
「對。」他想這是她最能接受的說法了吧。
原來蠟燭就是「香」啊。
拜拜要持香,對蛋糕許願就要用蠟燭。
她終於明白了。
「那……」吳思辰雙手合十,閉上眼,「我希望阿狗的事業蒸蒸日上。」
「是老公。」叫她許願,怎麼想的還是他?
「我希望阿狗發大財。」
「是老公。」這女人呀……
「我希望阿狗跟阿貓永遠在一起。」她張眸甜笑。
「我答應。」他用力攬緊吳思辰,「吹蠟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