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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有靈異之二)》第5章
第五章

  第二天早上,吳思辰就跟著慕薄雲在鎮上亂逛。

  他看起來很像對什麼東西都有興趣,卻常在詳細問清楚店家後,雙手空空離去。

  他還買了青黛塊,吳思辰以為隔日早晨可享受夫妻畫眉樂,怎知他卻是將毛筆用水浸潤後,在黛塊上抹了幾下,寫起字來了。

  他說石墨壓得太密實,必須在硯台上磨墨,太麻煩,黛塊貴了點,但方便,也好攜帶。

  他將紙割成小塊,寫上了編號,纏在買來的東西上,接著在一本本子上謄下編號與物品名稱跟用處,說是這樣,他才能一目了然曉得這是啥東西。

  她看著專注寫字的他,赫然想起一件事--

  「阿狗,你會寫字?」

  「當然。」這毛筆不比原子筆,難寫死了。

  「誰教你的?」

  「學校教的。」

  「你什麼時候上過學堂?」

  「上輩子。」

  吳思辰傻愣愣的望著從容回答,一點都看不出有任何扭捏之色的慕薄雲。

  她知道阿狗是不識字的。

  阿狗從小就被慕老爹視為接班人,待他一拿得動木工製作的器具,慕老爹就將一身功夫傳授給他,直到他變壞為止。

  阿狗在木工方面的確有天分,也以為這就是他將來養家猢口的本事了,上私塾、學堂讀書是不必要的,那是想考取功名的子弟在幹的,而吳思辰本身也是不識字的。

  但她曉得慕薄雲並不是在鬼畫符,他是真的在寫字,一字一字工工整整,寫字動作純熟,就跟他在做木工時一樣老練。

  她真不知道人一失去記憶,連字都懂得了。

  中午用膳時,他挑了間可坐在二樓靠窗位置的飯館,整個用餐時間都觀察著樓下來來往往的行人。

  「你在看什麼?」吳思辰忍不住好奇的問。

  「我對這時代不熟,所以我要研究這裡的人吃喝穿用,都靠什麼。」

  對這時代不熟?

  吳思辰不懂他的意思,但看他研究得專心,也不好出聲打擾,只好默默吃自己的飯。

  下午,他到了一家錢莊把元寶換成銀票,但只換了一小部分。

  「出門在外,總是要防著點。」對於吳思辰問他為什麼不全部換掉,好減輕負擔時,他如是回答。 「我們穿得很普通,原則上不會有盜賊覬覦,但如果讓錢莊知道我們身懷巨款,誰知他們會不會內神通外鬼。」

  這麼小心謹慎的作風,跟她記憶中的阿狗截然兩樣啊。

  阿狗那個人,他若是哪天賭博贏了錢,可是巴不得全天下都知道,得意洋洋買了東西,豪爽的吃著好物喝著好酒,不清楚的人還以為他是哪來的紈褲子弟。

  這個人,明明是阿狗,但為何越來越有種強烈的違和感?

  第三天用過早膳後,兩人準備離開,吳思辰這才知道原來慕薄雲買了一匹馬。

  「有交通工具走得才快,也可以減少在野外露宿的機會。」慕薄雲拍拍他買來的愛馬,給牠吃了幾根蘿蔔當早膳。

  「這馬不便宜吧?」第一天就听說他有此意,怎知他還真的買了,而他啥時買的,她一點都不曉得,該不會是第一天她獨自待在客棧休息,他出門時買的吧?

  「做生意要有必要投資,小里小氣成不了大氣。」他拿起馬鞍替馬兒系上,「而且以後我們要帶的東西越來越多,總不能都靠人力搬運。」想累死自己也不是這樣。

  「那,」她問了一個最重要的問題,「你會騎馬嗎?」

  「會啊。」他還有某間馬場的VIP會員證呢。

  「什麼時候學的?」她怎沒印像阿狗有騎過馬?

  「上輩子。」

  每次她對他的言行舉止升起疑問,他的回答都是上輩子。

  「這條繩子是哪來的啊……對了,從這邊繞過去……」慕薄雲嘴上念念有詞的繫著馬鞍。

  看得出來他對配馬鞍這事很生疏,但最後還是讓他綁好了。

  他拉了拉馬鞍,滿意道:「很好,很紮實。」接著他將行囊丟上去,再朝她伸手,「走吧。」

  「要幹嘛?」她將手放上。

  「上馬啊。」

  「上……馬?」她吃了一驚。

  「難不成你要用走的?我不認為你腳程追得上馬喔。」他笑,「來吧。」

  她退縮,「我不會騎馬。」

  「怕什麼,馬我騎的,我載你。」

  「你真的會騎馬嗎?」阿狗明明不會騎馬的,她只看過他駕牛車,替慕老爹送貨。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

  「常常。」阿狗說的話十句有十句半都是騙人的。

  「那是慕阿狗騙你,不是我。」

  「你就是慕阿狗。」失去記憶不代表他就換了個身分啊。

  「好好好,別在這點上爭執,浪費時間了,快點,我們還要趕去下個城鎮。」這問題對吳思辰來說是無解的,慕薄雲曉得她不能懂他的經歷,說也說不明白,但他還是希望她能逐漸被他「洗腦」,慢慢的理解他真的不是「慕阿狗」。

  他就是不想跟那個不學無術,被她懼怕的慕阿狗畫上等號。

  吳思辰遲疑的在他的牽引下上了馬,一坐上高高的馬背,她真是腳底發麻,手心冒汗了。

  「真的不會有事嗎?」她好怕啊。

  「放心。」慕薄雲腳踩上蹬,利落上馬,拉起韁繩,「我們走吧。駕。」

  慕薄雲揮動韁繩,馬兒朝前方行去。

  馬兒一動,吳思辰即害怕的閉上眼。

  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來,一定會受傷的吧?

  「眼睛張開啊,一五零。」慕薄雲捏了捏粉頰,「從高一點的地方看世界,感覺很不同喔。」

  「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去,感覺也一定特別痛吧。」

  「哈哈哈……小老頭,你若是一路都要閉著眼睛,可是會錯過很多漂亮風景的。」

  心存恐懼的吳思辰過了好一會兒才將眼睛睜開。

  她個子矮小,大多的時候看人都是仰著頭的,很難得的這會兒她竟是低頭看著經過他們身邊的人們。

  馬走得慢,她可以將這個城鎮看得更為清楚,就連二樓那的人的動作,都能瞧見個大概。

  出了城鎮,幾棵大樹並無法遮掩她的視線,天地彷彿更為遼闊了,就連山巒都不是那麼遙不可及。

  「我們要加快速度了。」慕薄雲揮動韁繩,讓馬兒小跑步起來。

  剛在街道上,怕傷到人,所以才慢慢走,一離開人多之處,自然就要趕路了。

  風從耳旁呼嘯而過,吳思辰起先退縮、抗拒,後來接受了馬兒奔馳時的快感。

  雖然她還有些害怕,畢竟這比她跑步時的速度還要快,但卻有種說不出來的喜悅。

  「你真的會騎馬。」太不可思議了。

  「早說我學過了。」

  「上輩子。」

  「對,上輩子。」

  你是誰?

  吳思辰的心頭響起問號。

  他是阿狗,但也不是阿狗。

  他像是另外一個人,思維想法、言行舉止都與阿狗不同。

  但她並未感到恐懼。

  好像她不知在何時,不知不覺的「接受」了這項「事實」。

  他們一路走過好幾個城鎮,東西也越來越多,有些在上個城鎮買的東西,他在下個城鎮賣掉了,他身上的錢雖然比剛出家門時少了些,但少得併不多,不過,帶著走的東西卻是越來越多了,於是,慕薄雲又加買了車廂,將買來的東西放在車廂裡,萬一下雨了還可以在車廂內躲一躲。

  這晚,因為離下個城鎮還不知有多久的路程,但天色已經暗了,不得不露宿。

  他們已經很久未露宿了呀。

  吳思辰點亮馬車上的油燈,猜想他們今晚可能要跟車廂裡頭擁擠的貨物一起擠一擠了。

  這東西是越買越多,車廂空間有限,要騰出兩人都可以坐入睡覺的空間,可能還要整理一下。

  「來幫我一下。」慕薄雲將車廂上頭的東西拉下來。

  那個大包裹吳思辰好奇很久了,它是很多塊碎布縫製而成的,除了布以外還有數根竹枝,吳思辰曾以為那是防身用的,但比人還要高的長度,耍起來應該很難利落吧。

  她問慕薄雲那東西是要幹嘛的,慕薄雲想了一會兒,「解釋太麻煩,用到時你就知道了。」

  難不成現在就是用到的時機?

  她幫忙將布攤開來,並照著他的吩咐,將竹枝穿過四邊,用釘子固定在地上。

  接著他拿著一根半人高的竹枝,鑽進兩塊布的中間,將上方那塊布給撐起來了,看起來就像間三角形的小屋子,只不過是用布做的。

  「帳篷搭好了。」出來的慕薄雲笑道。

  「帳篷?」

  「這就叫做帳篷。」他解釋道,「這樣我們就不用睡在露天下,晚上還會被蚊蟲咬,而且睡在地上我一點安全感也沒有。」

  吳思辰在他的指示下爬進帳篷,對於這樣可容納兩個人的隱密小空間充滿了驚喜。

  慕薄雲在外生起火堆,將馬綁到旁邊大樹上吃草,人也鑽了進來。

  未到端午的晚上氣溫仍涼,他脫下外衫當被子蓋。

  「睡吧,明天一早再趕路。」他橫來手臂,當她的枕頭。

  她躺在他身邊,望著弓起另一隻手當枕頭閉眼安睡的慕薄雲。

  這是她從小就認識到大的阿狗嗎?

  與他出門一趟,處處都是驚喜,他懂得的、了解的,都是她無法想像的。

  這個「帳篷」她記得是在第二個城鎮時,他請布莊的人依他的「設計圖」縫製的。

  因為布莊的人聽不懂他的意思,還差點吵起來了呢。

  他說,只要用不要的碎布製作就好,因為這樣布料費用會低很多,省下很多錢。

  他可以一方面用最少的錢得到他想要的東西,又大刀闊斧、眼也不眨的買了馬跟車廂,而且都是上等耐用的。

  他說這是必要的投資,省不得的,用了次等以下的東西,還要準備維修費,買了腳力不好的便宜馬,一天趕不了多少路,反而是浪費錢。

  說真格的,因為阿狗不學無術,好吃懶做,在她的心裡一直都是鄙視他的,她瞧不起他,多次在被窩裡暗自哭泣命運的乖舛,可是現在的阿狗……

  別說輕蔑了,她甚至隨著時日,對他越來越是崇敬歡喜,他懂得好多好多她不懂的事情,他像是萬能的,深謀遠慮、心思縝密,既大膽又謹慎……

  這人,真的是阿狗嗎?

  「你的視線快把我燒出兩個窟窿了。」以為已沉睡的人忽道,將她嚇了一大跳。

  「阿狗。」

  「我合理認為,你該叫我相公才是,或是叫我薄雲都可以。」

  她都嫁給他多久了,還一直叫他阿狗阿狗,古代女子出嫁不是該叫老公相公或是夫君之類的嗎?

  誰還在叫小名的?

  這叫夫綱不振嗎?

  還是他根本被看不起了?

  一定是他沒在床上讓她乖乖聽話,所以她還是一樣凶悍,不曉得該敬夫尊夫,以夫為天。

  可無奈她還那麼小,而且若是懷孕將會延緩事業發展,再怎麼不甘不願不爽,也得忍。

  「阿狗。」吳思辰起身,以肘支撐身體,看著他。

  真是講不聽,還是叫他阿狗!

  慕薄雲張眸,「幹嘛?」

  「你說喪失記憶是怎麼著,為什麼連本來不會的事,都會了?」

  「因為我是鬼附身來著。」

  「你正經點!」她動手拍他。

  哇靠,還會打老公耶,這女人真是越來越欠教訓了。

  心裡罵歸罵,慕薄雲臉上還是微笑和善。

  「我這腦袋一摔,打通了任督二脈,開啟了天靈,能與上天聯繫,故本來不會的也會了。」他亂謅一通。

  「我跟你說真的。」吳思辰沒好氣的又拍了他一下。

  哇塞,這叫家暴了吧?

  她連打了他兩下耶。

  「其實你現在看到的不是阿狗,是天上神仙降世。」他一樣嘻皮笑臉的逗她。

  「臭阿狗!」她「啪啪啪」連拍數下,「你可不可以正正經經的回答我啊?」

  這女人真是越來越過分了,打了他這麼多下,可以控告她傷害了吧?

  「你不准再打我喔。」他起身,手指著她。

  「你不好好回答我,我就一直打你。」像是為了強調似的,她一掌結結實實拍在他的肩頭。

  「你這是逼我使出絕招了!」

  慕薄雲一掌擒住一邊細腕,並在一塊兒,單手就讓她動彈不得。

  「再打啊!」他得意的笑。

  哼,想她吳思辰可不是好惹的。

  雖然在長輩面前,她總是乖巧聽話,可是在同齡的朋友中,她可是負責指揮的大姊呢。

  手被抓著沒關係,她還有腳呢。

  她抬起小腿,直接往他心窩處踹去。

  他鬆手,人往後倒,撞翻了帳篷,兩人陷在布堆裡,很是狼狽,吳思辰卻是開心的大笑。

  「哈哈哈……什麼絕招?還不是沒用!」

  夫綱不振!

  夫綱不振啊!

  慕薄云七手八腳將支架重新撐起,將還在狂笑中的吳思辰整個抓過來,壓制在地上。

  他特別注意將她的四肢都制住,以防她又趁他不備偷襲。

  吳思辰掙扎,文風不動。

  「放開我!」

  「不是很囂張?再來啊!」位居上風的他,屁股翹得可高了。

  「男人力氣本來就比女人大,你贏得卑鄙。」

  「好說好說。」他才不在意被罵「卑鄙」呢。 「娘子,再出招啊,老公等著你。」

  她再掙扎一會兒,完全無法撼動他分毫。

  「好,我輸了,我投降嘛!」吳思辰嘟起嘴來,「你掐得我手好痛!」

  她撒嬌著,可憐兮兮的望著他,與適才的凶悍成了強烈的對比,害得慕薄雲瞧得傻愣傻愣的,當下真有股衝動想低頭把嘟起的粉唇給含了,身體給吃了。

  情慾,波濤洶湧啊……

  這美少女在懷不是一天兩天了,真虧他定性夠強,才能一路忍忍忍,就算晚上做了淫靡的春夢也還是能忍忍忍,可是呀可是,他現在……真的……很想放開束縛,一路衝到底呀……

  他一失神,就給了她反擊的機會。

  小手掙脫他的箝制,用力推向他的額,得了空隙起身,一頭撞向他的胸膛,再次將人撞倒,也撞翻了帳篷。

  「哈哈哈哈哈……」張狂的笑聲再度響起,就連外頭的馬兒也跟著嘶鳴,像是在替她再次扳回一城,鼓掌叫好。

  難怪人家說,娶了妻,也是要教的。

  聽聽那笑聲,真是太囂張了。

  真是老虎不發威,被當成病貓了呀。

  吳思辰安坐在原處,等著他又很狼狽的將帳篷重新搭好,外頭營火搖曳,襯得他俊顏陰晴不定。

  她感覺到有危機即將逼近。

  但她不以為意,就算他要故技重施,她也已有了萬全的準備,不會那麼輕易的被控制在身下,動彈不得。

  「娘子。」他磨牙上前。

  「阿狗。」她一樣叫他的小名,臉帶著微笑,嘴角微揚。

  她雙手擋在胸口,嚴陣以待。

  「你要知道,當我想動真格時,你是奈何不了我的。」

  「可是我推倒了你兩次呢。」她笑得甜甜。

  「囂張沒有落魄的久啊。」

  「什麼?」又說她聽不懂的話了。 「什麼囂張落魄?」

  他說的話分開來的字詞她是懂得的,可合在一起,怎麼就不解其意了?

  「聽不懂喔?那我再說一次。」這次他換說台語。

  「你這是哪來的方言?我怎麼沒聽過?」

  「上輩子學來的。」

  「你每次都說上輩子,我覺得你一定是在誆我的,阿狗你老實說,你到底……」

  「我不是阿狗。」慕薄雲趁她不注意,將她撲倒。

  她曉得她會找到反擊的機會的,故也不急著掙扎。

  「你不是阿狗你是誰?」

  「我是薄雲。」

  「我當然知道你的本名就叫慕薄雲,阿狗是你的小名。」她翻了白眼。

  「你不覺得叫薄雲比較好聽嗎?」

  「但我叫阿狗習慣了。」而且也順口嘛。

  「將來我當了員外,你還叫我阿狗,那下人心裡會怎麼想?」

  「下人會想,這阿狗員外聽來真是親切,必定是個樂善好施的大善人。」

  「那我也幫你取個小名叫阿貓。」

  「阿貓?」

  「阿貓阿狗都一直在一起的。」

  聽到「一直在一起」,讓吳思辰覺得十分歡欣。

  她非常樂意、十分願意跟她的「阿狗」一直一直在一起,白頭偕老,永不分離。

  「好哇,那你就叫我阿貓。」

  嘿,她竟然不反對,還接受得很願意。

  他的小娘子怎麼這麼可愛?

  可愛得讓他快「凍未條」了。

  「阿貓。」

  「阿狗。」她甜甜的回應。

  「我們親一下就好,好不好?」

  「親……」吳思辰詫異瞪大眼,因為那根本還沒得到答案的男人,已經俯首吻了她的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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