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你白天是上班族嗎?」他問。
「說好不過問彼此私事的。」
「我沒問你在哪上班,只問你是不是上班族而已,這還不算過問私事吧。」她穿著高跟鞋時,耳朵正好與他的唇同高,輕易的就可細語呢喃。
「在我的原則裡,這就屬於私事。」
「那我們還能聊什麼?」他不由得苦笑。
總不能聊這間夜店的燈光有多昏暗,音樂有多亢奮,調酒有多好喝吧?
「為什麼一定要聊天呢?」她高舉藕臂環繞粗頸,「大家出來玩,什麼都不要知道,不是比較沒負擔?」其實她對他知之甚詳呢。
她等於處在暗,他在明,怎樣都是她有勝算。
這等於是說,她對他毫無興趣?陸牧邢不由得微蹙好看濃眉。
他等於完全處於被動、挨打的局面嘛!
他一定得扭轉情勢。
「好,我們不問也不聊,跳舞吧。」如果她只想玩,他就配合她!
雙手使勁,將她摟得更緊,粉軀完全貼在他身上。
他抱得太緊了,緊得她可以感覺到他的身軀有多精壯結實,強烈的男性費洛蒙不要錢的拚命散發,深入肺腔,進到血液,流竄四肢百骸,像吃了迷魂藥般,整個腦子暈暈然。
香舌更是被他撥弄得毫無反抗之力,水眸緊閉著熱切回應,就連大手已經伸入細肩帶短上衣內,輕撫纖背中央的凹陷亦渾然末覺,只覺得有種難以言喻的舒服感隨著那熱燙的溫度,在體內深處緩緩燃起。
她不抗拒,巨掌也就更肆無忌憚的在粉軀上游移,光滑細緻的肌膚在掌心中的撫觸感極好,他的腦中不由得幻想起當她身上的衣物脫掉時,眼前的景觀會有多誘人。
他偏頭親吻她的頸側,不安分的大手也來到了胸前突起的雙峰,直接罩上那一掌剛剛好整顆掌握的雪乳,頸上的吻更為激烈,直接吮出一顆嫣紅草莓。
「唔……」她不由自主的輕聲嚶嚀,覺得自己的身子好像哪兒不對勁了,無法掌控……
他在摸她的身體……唔……她是不是該阻止他?
她是該阻止,可是她的唇沒有力氣張開,一種難以言喻、不曾經歷過的特殊感覺自小腹深處熱燙燙的往上竄,喘息,是她唯一能自主的。
他換了個方向,改由挖低領口進入她的胸口,長指撥開胸罩的邊緣,掐住嬌嫩花蕊,大手角度正好,就算是在他們身邊熱舞的人也看不清楚他的動作。
「啊……」額頭頂著他的肩,胸腔起伏得更為劇烈了。
他在做什麼?
他在摸她的胸?
不行……不行不行……不可以……
她被侵犯得太超過了,她要俘虜他,但什麼都不能失去……都不能……
「啊!」雙腿間突如其來的刺激讓嬌軀抖顫了一下。
微張的腿間,橫著另一隻手,僅比臀部長五公分的短裙使他可以輕易的碰觸到她的腿心,勾畫尚隔著底褲的軟嫩。
指尖順著凹縫來回,不斷的刺激她的敏感,刷出動情濕意。
「不……不行……」小手用力抓著他的上臂。
「什麼不行?」溫潤的嗓音,透著惡魔的詭計。
從性開始也不是什麼壞事,她愛玩遊戲,原則一大堆,他也只好由她,順著她的意思來。
既然都是出來玩的,那從身體下手也是個好主意,順序不重要,能讓她愛上他才重要,對他掏心掏肺,對他知無不言……
想著想著,他越是興奮,長指挑開小褲邊緣,直接揉上圓核般的花蒂,一會輕一會重的捻出陣陣快意。
「啊呀……」她用力緊咬住下唇,想跟那難忍的快意抗衡。
在談戀愛方面,丁襄夜是個普通菜的小菜鳥,在男女間親熱上面,因為前男友是個溫吞的草食男,兩人會在一起還是同學撮合的,親密情事上沒人push,加上她又是個完全的生手,對那方面沒啥特殊感想,牽牽小手親親嘴就開心了,故陸牧邢如此強烈的直接攻上,加上他技巧高超,抓準快感的頻率,她完全不敵,兵敗如山倒。
不過在陸牧邢這方面,因為對她也是個玩咖的印象先入為主,對她「順從」的姿態未起任何疑心,受挑戰的心態急速而起。
不管以前她閱人多少,從今爾後,她只準是他一個人的。
頭頂著他肩的丁襄夜完全被歡愉所驅使,當高潮在她體內爆發時,她的腦子一片空白,虛軟的身子只能靠他支撐,連站直的力氣都沒了。
濕意流淌,他順勢擠入顫動的小穴,那逼迫在指上的壓力勃發了他的胯間,他完全可以想像出,這小穴的迷人與緊窒。
他試著在裡頭抽動幾下,幾乎是掛在他身上的女人呼呼喘著氣,呻吟的嬌音猶如天籟。
他的手……他的手是不是在她的那裡頭?
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在舞池中對她做這種事?
她很想抗拒,卻力不從心,他的手指像有個別的意志,中指在小穴內進出,拇指揉著花蕊,食指跟無名指刷著花唇……
啊……她不行了……
一種雖以言喻的快感再次在敏感的身子內爆開。
她已經高潮了兩次,而他體內的慾望也快將他炸掉了。
「我們離開這裡。」他在她耳旁蠱惑,手指還在濕濡的小穴口盤旋,隨時準備來第二場。
她抬起迷濛的眼,那邪惡的手指還在她的底褲內摩啊摩,那感覺怎麼會是那麼好……
「我……」她張開了粉唇。
◇ ◇ ◇
葉紫斐從廁所回來就找不到丁襄夜。
她靠近吧檯問酒保Sean,「有看到我朋友嗎?」
她跟丁襄夜算是常客,lady'snight必定看到她們的蹤影,故Sean雖然不知道她們的名字,也知道她們的關係。
他指向舞池內,完全無視身旁的人舞得有多激烈,舞曲節奏有多強烈,自顧自跳起「貼面舞」的兩人。
「你朋友幫你點的。」Sean將瑪格麗特推給葉紫斐。
「謝謝。」葉紫斐喝了一口,就端著酒杯沿著舞池而走,找尋可以清楚看見兩人的最佳位子。
她曉得丁襄夜在勾引陸牧邢,也知道她是為了什麼勾引。她覺得丁襄夜想替同事出頭的正義感很莫名,男歡女愛不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更別說她對明明不怎麼熟也可以將隱私拿出來訴苦的尹曼蔓沒啥好觀感,可偏偏丁襄夜就是那種很愛替人打抱不平的人,讀書時還曾經因為一個女同學被男朋友打了一巴掌而出頭罵人,結果卻是人家一直恩愛到畢業,她被兩人列入再也不往來的黑名單。
這是何苦來哉?
自找麻煩不是?
雖然替她覺得不值,不過身為好友,明白她的個性,也只能默默在一旁「守護」了。
兩人站在舞池中心,身邊繞了很多人,擺頭扭臀,根本是群魔亂舞,葉紫斐幾乎看不清楚兩人在幹嘛。
靠那麼近,幾乎都貼在身上了,這丁襄夜可別勾引人不成,反而被吃掉了啊。畢竟她在戀愛上很菜,想要勾引一個花花公子,根本是越級打怪,挑戰不可能的任務嘛!
葉紫斐搖著身子舞入舞池,邊搖擺邊擠開人群,費了很大的勁,才終於靠近了那兩人,這一接近,她的雙眸不由得瞪大。
陸牧邢的手不會在丁襄夜的衣服裡吧?
靠夭,現在是誰在勾引誰啊?
她瞇著眼好看得更仔細些,怕是燈光昏暗錯眼,這時有人擠了過來,將她推到一邊去。
她得出馬「護花」,否則菜鳥會被吃乾抹淨的!
「襄夜……」倏忽想起丁襄夜任陸牧邢面前使用假名(還故意叫小蔓,是有沒有這麼想當正義魔人?),連忙改口,「小蔓!」
那方的人沒有動靜。
是沒聽到,還是音樂太大聲蓋住她的叫喚?或是被勾得意亂情迷,早就忘了身處何處,自個兒是誰了?
可惡,前面這些人是怎樣?擋什麼擋啊?
她費力像游蛙式一樣撥開前方的人群,終於來到他們身邊。
這個時候,陸牧邢的手雖然不在丁襄夜的衣內了,但他的手正穩穩的抓著丁襄夜的胸部啊!
而且兩人還正四目對視,之間緩緩流淌的不會是見鬼的「含情脈脈」吧?
完蛋了,勾人反被勾,菜鳥一暈船可是很可怕的,不是吐一吐就沒事的!
「丁……小蔓!」她用盡吃奶力氣大吼。
丁襄夜在剎那間自混沌中醒轉,詫異轉頭,就看到氣急敗壞的葉紫斐。
「紫斐……」
葉紫斐走上前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同時用力扯開還粘在丁襄夜身上的大手。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走了。」漂亮的臉蛋殺氣重重。
丁襄夜這時才整個清醒過來,當她想起剛才發生了什麼時,小臉蒼白。
天,她讓他上下其手,她讓他……她搖頭不敢再去想。
「對,該走了。」她頭也不回的跟著葉紫斐離開,連看都未看陸牧邢一眼,就算他喚了她兩三聲也不搭理。
「你們剛剛在舞池幹嘛?為什麼他摸你的胸部你都沒有反抗?」在回家的路上,葉紫斐生氣的低問。
「我們本來只是在跳舞……」
「然後呢?」
「然後他就親我……」
「然後呢?」
「然後我就……就迷糊了……」她挫敗掩面。
還好紫斐只看到他摸她的胸部,不知道在之前,他做了更過分的事,甚至……甚至還讓未經人事的她,在夜店那種公開場合,在舞池中,因為他的手而高潮了…………
天啊,她羞得好想死…………
她怎麼會這麼沒路用,三兩下就被挑逗得暈頭轉向……還想勾引人家咧,別被白白吃了就好。
「你的能力值根本輸人家一大截,我看你還是趕快罷手,別再想要玩什麼甩掉花花公子的計劃了!」
「可是……」
「可是什麼?」葉紫斐目露兇光。「以後我們換家夜店跳舞,不要再跟那個人有交集了。」丁襄夜根本只是隻沒什麼戰鬥能力的小羊,哪敵得過大野狼!
「我不想就此認輸。」丁襄夜鼓著不甘的嫩頰。
「你贏不過他的!」
「我可以的!」丁襄夜握拳,「一定是因為我剛一口氣把亞歷山大給喝完,所以才會神智迷迷糊糊的,下次我會記得在他面前不要喝酒,這樣就可以保持清醒了!」
沒錯!這都是因為酒精的關係,想她之前不也將場面控制得很好嗎?酒精果然是會誤事的玩意,她一定會謹記這次的教訓的。
她才不想就這樣認輸。不讓花花公子吃點癟,感覺太嘔,尤其她還被佔了便宜去,可見這個男人實在差勁,更應該給他點教訓。
見她心意還是一樣堅定,根本看不清楚自己的實力嘛。
「隨便你。」她火大不想管了。
「紫斐,你別生氣,我知道分寸拿捏的啦!」見好友動氣,丁襄夜連忙抓住她的手撒嬌。
「我看剛剛的情形,一點都看不出來你的分寸拿捏到哪了。」
「那真的是酒精的關係。」要不然她才不會被擺弄得毫無反抗能力。
「我就說隨便你了。」勸不聽就別浪費口舌了。
「我一定會吹響勝利的號角給你聽的。」她胸有成竹道。
葉紫斐白了她一眼,「反正你記得,一定要在我的眼皮下活動。」免得來不及阻止憾事發生。
「你放心!」丁襄夜用力抱住葉紫斐,「我不會自己單獨行動的。」出來玩就是要有伴好彼此照應啊。
「很熱。」葉紫斐推開她。
丁襄夜又再一次抱著不放。
「喂……」什麼東西打到她的髖骨?她低頭一瞧,「你哪來的紙袋?」
為了跳舞方便,她們只帶一個小錢包裝紙鈔跟手機,丁襄夜怎麼會手上憑空出現一個紙袋?
「他給我的。」她自紙袋內拿出裡頭的盒子,「手機。」
「手機……」葉紫斐想起丁襄夜對陸牧邢的「要求」,「他真給你了?」
「對啊。」丁襄夜打開盒子,「我還沒看過裡頭的東西耶。」
拿出盒內的手機,按下開關,寬大螢幕出現的待機畫面,竟然是陸牧邢的自拍照。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大笑出聲。
「他用他的自拍當桌布?」太不可思議了,葉紫斐覺得她笑得眼淚快掉出來了。
「自戀狂。」丁襄夜考慮著要刪掉還是留著,思考了會,這是決定留著,畢竟這是「他的」手機,他拍了相片儲存在內,她自然沒有權利刪除。
「他出手真乾脆。」葉紫斐道,「你那個同事該不會就是因為這樣,才被他迷得死死的吧?」
既是中意的男人,又被使出銀彈攻勢,不淪陷到沒頂真是難。
「誰知道。」丁襄夜聳了聳肩,才想將手機放回去,冷不防來電鈴聲響起,她嚇得差點摔了盒子。「他打來的。」
還有來電大頭貼耶,用的是另一張自拍照片,他是太自戀還是要讓她無時無刻看到他啊?
「趕快接。」葉紫斐下意識喊。
「不要。」丁襄夜忙將手機塞回,蓋上盒蓋,放回紙袋。
「幹嘛不接?」不是要鬥贏人家?
粉唇蠕動了下,一臉為難與不知所措,「因為我不知道要跟他說什麼。」
這遊戲若有劇本不知多好,這樣她才可以曉得該跟他說什麼,才能跟他一見高下。
可事實是她真的很弱,沒有辦法應付突發狀況,只好當個「神秘人」了。
其實她一點都不神秘,也不是真的那麼有原則,而是因為怕露餡啊……
「……」葉紫斐無言了。
就說是菜鳥吧,唉。
想鬥贏大野狼,下輩子吧!
◇ ◇ ◇
拉開抽屜,關上,再拉開抽屜,關上,再再拉開抽屜,關上,再再再……
「襄夜!」身邊的同事易瑄琇受不了抽屜開開關關的聲音,不耐的問,「你一直開抽屜是在看什麼啊?」
「沒有啦!」她將開了一條縫的抽屜關上。
在那抽屜內,就放置著陸牧邢送她的手機。
是有錢人特別爽快嗎,這樣的高價手機二話不說就送給了她,只為她隨口胡謅的匿名遊戲?
「聊什麼天?」安親班老闆走進來,一臉不悅,「我花錢請你們來聊天的嗎?還不快打電話招攬客戶!現在小孩子那麼少,每家安親班都很競爭,還敢給我聊天,小心我扣錢!」
前言收回,有錢人並沒有特別爽快,像他們家老闆,臺北老字號安親班,從母親那代就在經營了,帶小孩帶出了市中心三棟房子,也是個有錢人,卻摳門的要死,「扣錢」是他的口頭禪,即使遲到一分鐘也要扣掉全勤跟一小時的工資,就算其他工作天都早到也照扣不誤,根本是鐵公雞一隻!
聽到老闆的威脅,很清楚他不是隨口說說而已,丁襄夜忙拿起電話從不知哪買來的名單隨意挑了個人撥電話過去。
「喂,您好,這裡是向日葵安親班……不是蠟筆小新那個,他是向日葵小班啦,哈哈哈……」意識到老闆的瞪眼,丁襄夜忙斂起笑,「不好意思,請問您家中有未達就學年齡的小朋友嗎?就是還沒上小學的,需不需要……」
她注意到身邊的易瑄琇不知被啥吸引了注意力,四處東看西瞧。
「需不需要上安親班呢?我們的安親托育時間可隨家長意思,多晚都沒關係……」
拉過包包尋找過的易瑄琇的手放在櫃檯上,似乎在確認什麼。
「對啊對啊,喔……小孩都由婆婆在帶喔,嗯嗯……嗯嗯,我明白了,若是有需要的話,請上網搜尋向日葵安親班,可以找到我們的電話,好,謝謝,再見。」一掛斷電話,丁襄夜迫不及待的問,「你在幹嘛?」
「我覺得桌子好像在抖。」
「桌子在抖?」
「是不是你的手機震動?」易瑄琇想起丁襄夜剛剛一直在開抽屜,「你手機放抽屜裡?」
老闆規定上班時間不准講手機,所以她們都習慣開靜音放包包。
丁襄夜瞪大眼,連忙將抽屜拉開,果然看到陸牧邢送的iPhone正像冬天寒風中的葉子,兀自抖個不停。
「你買i……」想到老闆還往前方的待客大廳,易瑄琇忙壓下嗓子,「你真有錢耶,買iPhone,那一支跟我們的薪水差不多耶!」
「不是我買的啦。」
會打這通電話的只有一個人,因為就只有那個人知道這支手機的號碼,但此時此刻她不能接電話啊——一、前有虎(老闆)。二、旁有狼(見八卦心喜的同事)。三、她不能在這個時候裝性感語調,否則易瑄琇可能會打電話叫救護車(認為平時說話大刺剌的她燒壞腦袋了)。
為難啊為難。
於是,她只好把手機掛斷,並快速手寫簡訊,告訴他,她想找他的時候,自然會給他電話(性感成熟的女人就該將發球權握在手上)。動手指寫的時候,還不忘肩上夾著話簡裝一下忙碌,小嘴裝模作樣動啊動,免得被老闆誤以為她很閒(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等我有空……」
她轉頭瞪不只光明正大瞧她寫簡訊,還直接念出來的易瑄琇,小手掩住整個鏡面。
「我好奇嘛。」易瑄琇覺得她看得光明正大,還讓「苦主」知道她在「看」沒有偷字喔,所以不用感到愧疚。「誰啊?男朋友?」
「朋友啦!」有個好奇心重的同事很煩咧。
她背轉過身,好讓易瑄琇看不到螢幕上的字。
「喂,給我看啦……」
「瑄琇!」老闆注意到這邊的動靜了,「你不電訪,在幹嘛?兩人在聊天?」
「沒有!」易瑄琇連忙搖頭,「我有事問一下襄夜而已啦,我現在就打電話。」她立刻拿起話筒,手指快速在鍵盤上亂按,「喂,您好,這邊是向日葵小班……不,是向日葵安親班……」
「下面音響,十點五十三分三十秒,嗶!」
「喔,家裡沒有小孩喔,好,謝謝。」掛斷。
一旁清楚聽聞報時臺聲音的丁襄夜忍不住掩嘴偷笑。
桌底下,易瑄琇偷踹了她一腳。
「吃中飯時再問你。」易瑄琇以嘴形道,翻開通訊簿,繼續電訪。
◇ ◇ ◇
這女人……
陸牧邢瞇眼看著簡訊上的內容,心想這女人真是好大的膽子,不只一直不接電話,還發簡訊警告他別沒事亂找她,須等她聯絡。
喝!敢情她把自己當成他的老闆了嗎?
他從不曾見過這樣未將他放在心上,還直接搶了發球權,想掌控一切的女人。
她越是故作高姿態,想要她的慾望就越強烈。
想到她昨晚軟靠在她身上,任由他為所欲為,微張的小嘴喃著舒暢的輕吟,他就不由得血脈賁張。
可惜後來被她的朋友給壞了事,否則昨晚該是兩人一起在床上度過的。
她的神秘,她的不多話在在讓他心蕩神馳,更迫切的渴望能擁有她。
「牧邢。」呂長亭手拿著信封走過來,「向日葵安親班老闆的保險金下來了,你拿過去給他吧。」信封裡頭就裝著支票。
「好。」
驅車來到向日葵安親班,陸牧邢一推門而入,易瑄琇就瞧見他了。顧不得還在線上的電話,她腳踢了踢身邊終於做到業績,埋首寫家長資料的丁襄夜。
「帥哥帥哥。」
「沒空。」業績很重要,那關乎獎金,還有老闆會不會把照三餐叨念的次數改成早晚餐就好。
易瑄琇吞嚥了口口水,眼睜睜看著帥哥端著一抹迷死人的笑走過來,正要走到她前方時,忽地像是想起了什麼,又退後一步,改站來丁襄夜的櫃檯前。
「小姐。」修長的指敲了敲桌面。
「請問有什麼……」丁襄夜一抬頭,雙眸立即瞪大。
陸牧邢?他怎麼又出現了?
對了,他是老闆保險單上的保險公司的員工……不對,不該算員工,而是去實習的未來繼承人(感謝尹曼蔓給予的情報啊)。
鎮靜,冷靜!他不可能看出她是誰的。
上班時的她連眉毛都沒畫,衛生紙抹下,整張臉只有灰塵而已,什麼顏色都沒有,這樣清純(?)的模樣,就像個大學生,絕對跟夜店的性感女郎聯想不在一塊兒的。
「你找老闆嗎?他在辦公室。」手指向辦公室方向,「請進。」
沒錯,這聲音的確很耳熟,只要說話的語氣再拖慢一點,再慵懶一點,再性感一點,再挑逗一點,就跟「小蔓」一模一樣了。
她跟小蔓就只差在語氣,聲音本質根本相同!
但……
他瞇眼注視那戴著大黑框眼鏡,脂粉未施,素淨白晰的小臉,實在找不太出來她跟小蔓的相似處。或許他哪天應該在白天跟「小蔓」約個會,可看得更清楚點,畢竟夜店的燈光昏暗,他最有印象的是「小蔓」那雙會勾人的眼。
再低頭細看「櫃檯妹」眼鏡後的瞳眸,黑白分明的瞳眸還不錯,長長的睫毛都快別到鏡片上了,不過還是遠差「小蔓」一大截。
「你有姊妹嗎?」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