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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女友別想跑(就是要吃回頭草之四)》第2章
第二章

  那嗓音真的真的很熟悉……

  陸牧邢因此想更仔細的瞧清楚丁襄夜的臉,但她已經低下頭去,而身邊的呂長亭在催促了。

  「我們走吧。」

  公事在身,陸牧邢只好暫先放下心中的困惑,與呂長亭進入老闆的辦公室內。

  他們倆一進去,辦公室就騷動起來了。

  「有沒有看到?剛剛那個男的好帥。」後方一名正在作教材的同事興奮的喊。

  「有啊有啊,而且身材好好,腿好長。」

  「我好想看他脫掉衣服的樣子,說不定還有肌肉耶!」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興致高昂,只有丁襄夜未加入談話,手執著筆,眼盯著手邊的帳冊,心想著,他應該未認出她來吧……

  「喂,襄夜!」易瑄琇輕推她,「你怎麼都不說話?喔……被迷昏了喔?」

  丁襄夜撇了下嘴角,「想太多。」

  最好她會被迷昏啦,她可是在被他強吻的狀態中,還能保持清醒……咳,雖說是有昏然一會啦,但原則上她還是很清醒的唷。

  「賣假!」易瑄琇轉過頭又跟其他同事聊起難得一見的大帥哥來。

  丁襄夜想今晚要跟陸牧邢在那家夜店見面,不知道他會不會真帶了手機過來?

  這是她第一次跟男人討東西,目的是為了要讓這遊戲看起來更為刺激,更加深她的神秘印象,而且還不讓他曉得她其實早就知道他的身份,就連他花花公子的行徑也瞭如指掌。

  她表面看來個性平淡,不忮不求,喜好安穩,但骨子裡呀,就像她上了妝就變了個人一樣,可是對冒險、刺激的遊戲有著特殊的喜好,所以以往讀書時,她就愛參與一些奇奇怪怪的活動,那種沒人愛玩的、沒人敢玩的,她都愛參一腳。

  記得有次,去鱷魚園參觀,園長詢問有沒有敢把手放進鱷魚嘴裡的勇者,全場只有她舉手,而且她不只放了手,連頭都放進去了,只差沒鑽進它喉口去參觀一下腸胃。

  要問怕嗎?她也不是不怕,只是她更愛那種腎上腺素激升的快感,那種生死一線的絕妙,超刺激的啦!

  過了約二十分鐘,呂長亭與陸牧邢自辦公室出來了,老閱還親自送他們到門口,可見相談頗為愉快。

  行經丁襄夜座位時,陸牧邢特意瞟了她一眼,丁襄夜則是一發現他們要出來了,就趕忙低頭假裝忙公事,不像其他同事紛紛有意無意、正眼斜眼發射愛的電波。

  在現實生活中,她才不要跟他有任何交集。

  她是神秘夜晚的性感女郎,絕不讓他看到卸去脂粉,毫無盔甲的她。

  同樣的時間,陸牧邢坐在同樣的高腳椅上,一雙深邃、電力十足的長眸直盯著夜店的入口處。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男男女女紛紛走入,一個笑得比一個還要恣意放肆,但在這些人中,就是看不見那名如夜的精靈般,讓人捉摸不定的女人。

  怎麼,她晚到?

  「牧邢,你在等誰?」夜店裡有不少認識的熟人,其中一名叫馬克的偽外國人一屁股坐上他旁邊的空位。

  「這位子有人了。」他淡道。

  是他特地為她保留的。

  這個暑假,他鎖定了她,當他的假期戀人。

  他雖然花名在外,行徑浪蕩,但他對於「女朋友」也是有在用心的,無法撐過長時間,成為他身邊唯一的伴侶,這不能怪他,實在是她們的魅力不夠,拴不住他的心。

  「人還沒來,借坐一下不行啊?」

  少用那種娘娘腔的語調跟他說話!

  陸牧邢略為嫌惡的握住高腳椅後方的半圓形扶手,直接將椅子傾倒。

  「啊呀!」馬克驚喊一聲,差點自椅上摔下來,「小氣耶,坐一下都不行!」

  「自己去找別的位子坐。」他手一揮,擺明沒事別來亂。

  「嘖。」馬克沒好氣的摸摸鼻子,自討無趣的走了。

  馬克一走,陸牧邢就將原先放在吧檯上的紙袋改放上椅墊,顯示這不是張空椅,而是有主人的。

  接著他旋轉過身,對酒保喊,「馬丁尼。」

  當陸牧邢在夜店內等著丁襄夜前來「領」手機時,丁襄夜正在她的小窩內,與好友一手拿玻璃盆,一手握杓子,勤奮的攪拌裡頭的面膜材料。

  兩人費力攪弄了好一會,待均勻成一片灰白色後,才塗上臉。

  「我妹說這中藥面膜,對美白超有效的!」室友葉紫斐邊塗邊說。

  怕塗得不夠厚,效果不足,她一徑兒往臉上抹,丁襄夜也一樣,遠看還挺驚悚的,好像臉上的肉快要掉下來了。

  「要敷多久才行?」抹好面膜的丁襄夜將剩餘的面膜連手一塊兒塗上。

  「二十分鐘。」

  「喔。」丁襄夜用腳抓起遙控器,打開電視,笑點低的她沒一會兒就被裡頭的對話惹笑了,「啊哈哈哈哈哈哈……」

  「不能笑,會生皺紋。」葉紫斐警告。

  「不是說這種面膜不會幹掉?」那笑應該無妨吧?

  「但敷臉時本來就不能笑啊。」

  「好嘛……」丁襄夜看了眼隨時會讓她爆笑的節目,無奈關掉電視。

  室內靜寂了一會。

  「喂,你今天不去沒關係嗎?」葉紫斐好奇的問。

  「去哪?」丁襄夜問。

  不是說不能笑?那說話就可以喔?

  「夜店啊,你不是跟那個大帥哥有約?」

  葉紫斐與丁襄夜是大學同學,兩人均是就讀財會方面的科系,不過對化妝很有一套的葉紫斐畢業之後就「不務正業」跑去婚紗公司當美容師了,而丁襄夜則在親戚的介紹下,進入安親班工作。

  兩人同租在一層樓的隔壁間,沒事就跑去對方家裡串門子,在生活上也能互相照應。

  像現在,她們就一起窩在丁襄夜的屋子裡,以實驗精神調配葉紫斐的妹妹給予的「配方」,就看洗掉之後肌膚會不會變得白拋拋幼綿綿,不用打光就會有天然蘋果肌,閃亮亮。

  兩個苦哈哈的上班族,都一樣愛在閒暇時去喝點小酒、跳個舞,不過只挑在lady'snight這種女生不用入場費的日子。

  兩人是舞伴也是酒伴,去夜店可彼此照應,免得不小心成了「屍體」被居心不良的男人搬走亂來。

  既然兩人都是手牽手一起去的,葉紫斐自然也知道有個大帥哥盯上了她的好朋友,而上了妝就變了個人的丁襄夜在初識第一天,就發下要將帥哥玩弄於股掌之中的豪語。

  聽過帥哥的「豐功偉業」,葉紫斐雖然覺得讓天之驕子摔一跤是個不錯的主意,可丁襄夜不過是個談過一次戀愛,在情場中算是個普通菜的菜鳥而已,要怎麼去應付花花公子啊?

  可別最後是她被玩弄於股掌之中喔!

  對於葉紫斐的擔憂,丁襄夜自信滿滿的說,「絕對不會的,我有很多軍師!」

  她們身邊沒有身經百戰的花花女郎,所謂的軍師其實也不過是紙上談兵,就是抱一堆市面上販售的書籍跟電影回來參考啦!

  「今天又不是lady'snight。」丁襄夜一臉不在乎道,「要花錢買票才能進去,我才不幹。」

  打從出社會自己賺錢,明白賺錢是如此辛苦的事後,她就變成「錢嫂」,要她將錢拿出來,可是要寫企畫書、審核通過才行。

  「那你還跟他約。」

  「順口啊。」丁襄夜理直氣壯,「他一定也常跟女人隨口亂約,說不定他根本沒去。」所以她一點愧疚感也沒有。

  「也是喔,說不定他根本沒去。」那若是丁襄夜還跑了這一趟,不就是「陪了夫人又折兵」?

  「嘿咩,好玩釣釣他而已,他沒那麼快認真的啦!」花花公子耶,跟他認真就輸了。

  拜託,花花公子就是一張嘴迷死人不償命,又擅於欲擒故縱、若即若離,讓女人捉摸不定,掌握不住,因此為他死心塌地,所以她也不能認真,要很隨性,不可以將他放在心上,死纏爛打,這樣才有贏面。

  「面膜有一點干了,現在開始不能說話了。」

  「嗯嗯。」

  兩人連忙閉嘴,等到計時用的鬧鐘響,飛快衝進浴室裡頭洗掉。

  「哇靠,誰說這面膜不會乾的啊?」丁襄夜用力揉著臉頰。繃得她臉快裂掉了。

  「我妹說不會乾的咩,難道我們水調太少?」葉紫斐想等等要問清楚。

  「快看看,有沒有比較白?」

  兩人一起湊上鏡子。

  「哇塞,好白喔!」丁襄夜驚喜摸臉。

  「斑點都不見了!」她顴骨上的小斑點都沒了。

  「啊哈哈……這面膜真有效!」

  「我妹說還有一款排毒的。」葉紫斐此時對妹妹提供的秘方開始有自信起來了。

  「快叫她把配方拿來!」超好用的啦!

  「OKOK,我等等就去打電話……」

  兩個女孩子非常開心辛苦調配的面膜有著高超的效用,渾然不覺在兩人常去的夜店裡,有個人的臉色比墨汁還要黑,黑到都沒人敢靠近三步以內了。

  ◇  ◇  ◇  

  隔周的lady'snight,丁襄夜與葉紫斐在下班後,細心畫好妝,挑選可適時展露性感又不會太暴露的狂歡衣(她們都是這麼喊的),上夜店準備跳個痛快。

  她們這天到得有點晚,所以一進去別說位子了,就連舞池都已經擠得水洩不通。

  「人好多耶。」葉紫斐蹙著眉道。

  「吧檯那邊人較少,我們先去叫杯酒好了。」丁襄夜提議。

  「OK!」葉紫斐忽然覺得一陣尿意上身,「我想上廁所,你幫我叫,老樣子。」

  「好。」

  丁襄夜走來吧檯,費了點力氣才擠進人群中。

  「Sean,請給我亞歷山大跟瑪格麗特。」瑪格麗特是葉紫斐要的。

  名為Sean的酒保點頭,以俐落漂亮的姿勢拿出雪克杯。

  丁襄夜上半身傾前趴在吧檯上等候,冷不防一道低嗓入耳,「嘿,你總算來了。」

  丁襄夜愕楞回頭,驚見是陸牧邢,訝異得嘴大張,幾乎可以塞入Sean手上的那顆檸檬。

  她很快的回復鎮定,未一直張著「神豬」嘴,讓他看透她其實也不過是個涉世未深的大女孩。

  「你等我呀?」刻意將嗓音放柔放媚,這樣才有性感味兒。

  「嗯哼,等很久了。」她剛那樣子好像很意外他會出現似的,不像是有預謀的。「足足等了七天。」

  「咦?」她有沒有聽錯?

  七天?

  他說他等七天?

  那是指……

  「我從你放鴿子那天就天天在這駐守。」

  要是別人說這種話,丁襄夜可能會覺得害怕,但自花花公子口中說出,卻是讓她胸口一跳,訝異不已。

  「你有……來?」他怎麼可能會來?

  花花公子的承諾不是有若天上浮雲,看得見抓不著的嗎?

  「我當然有來,我們約好的。」灼灼俊眸盯得她竟未有那個膽直視。

  他竟然守約了?

  而且聽他所言,這七天他每天都來這家夜店,就為了等她?

  這……這……怎麼可能?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

  「怎麼說?」他挑眉。

  喔,他挑眉的樣子真是該死的好看。

  像這種外型跟家世都同樣過人的男人怎麼可能會遵守一個不經意的承諾?而且她還要他帶手機給她耶!

  有哪個男人會送一個才見面不過兩次的女人手機……

  她瞧見他手上的提袋了。

  也許那不是手機,只是他放置隨身物品的袋子……

  她略偏了偏頭,選擇不回答——因為她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這個,」他拿起紙袋,「你要的手機,我這七天都掛在手上。」

  就算燈光不是很明亮,她還是很清楚的看見紙袋上印的精美圖樣跟英文。

  他根本是紈褲子弟,竟然給她價格不斐的iPhone4……

  但她竟然覺得心跳急促,有種沉淪的錯覺……

  喂喂,她今晚尚滴酒未沾耶!

  喂喂,她不會一支手機就被收買了吧……

  他等了她七天……

  噢,該死,這怎麼可能!

  難怪尹曼蔓為他神魂顛倒,這男人竟然以他外表與行徑截然不同的執著,讓她心慌意亂了!

  清醒點,丁襄夜!

  這是手段!

  是他的手段!

  他一定也是用這樣的方法去勾引尹曼蔓的,她必須讓他知道,她也是個狠角色,不會讓他玩弄於毆掌之中的!

  她很想打自己兩巴掌好清醒點,可惜此時此地此舉動不宜,於是她只能在酒保送來調酒時,直接一飲而盡——

  她點錯了,嗚嗚嗚……

  亞歷山大是以琴酒、可可酒還有鮮奶油所調製,味道既甜又濃,如沉淪戀愛般的冰淇淋口感,只會讓她莫名彎翹嘴角,一點都說不出成熟女人那要勾人的挑釁。

  咳,鎮定!

  一慌亂她就輸一半了。

  「謝了。」她接過,塗著深藕灰色指甲油的纖指勾上下巴,輕輕在他頰上印下口紅印。

  「有這一吻,這七天的等待值得了。」他擋住她欲抹掉口紅印的動作,「留著,這是我的勳章。」

  「勳章怎麼會留在這種地方。」沾有紅印的指腹抹上他的唇,「該留在更能記憶的地方才對。」

  他聞言,上前想吻她,她巧妙避過,嬌笑走進舞池。

  他隨之跟上,自身後摟住纖腰。

  「這不是慢舞。」她提醒。

  沒看週遭的人跳得有多放浪形骸嗎?

  「誰理他。」

  他俯下頭來,直接吻上紅艷艷的唇辦。

  「不……」她不能被他吻,她只要被他吻就會……噢……融化了……

  她張口想抗拒的時候,陸牧邢適時將舌頭餵入,翻攪丁香,也將她的心翻弄得亂無方寸,渾身乏力無法抗拒,任由他索取口中的芳甜巧克力味。

  「你的口紅被我吃掉了。」他輕抹一沒了口紅,更顯得柔潤的粉唇。

  她雙眼迷迷濛濛的端視著他。

  「那又怎樣?」接吻……口紅不是都會被吃掉的嗎?

  「還你。」他又低頭吻她,不同的是,他這次都將重心放在吮吻兩片唇辦上,直到吻得紅了、腫了,才放開。「你真是性感,小蔓。」

  紅腫的唇讓她看起來更像個尤物,尤其他的身高可以清楚的看到低胸衣下的「事業線」有多明顯,就算是用襯墊擠出來的,實料也必不能小覷。

  他感覺到他的胯間正在發脹,緊繃。

  他想要她!

  非常想!

  要她的吻,要她的身體,還要她的心。

  一聲「小蔓」,讓她霍地清醒過來。

  吼吼,真是太糟糕了,她竟然又被吻得意亂情迷,忘了今夕是何夕,更忘了眼前的男人是多可怕的花花公子,一個不小心就會玩火自焚的!

  只交過一個男朋友的她一定是因為經驗太淺薄,才會他吻了下,就腦子亂烘烘變成漿糊啦!

  一定是因為她戀愛經驗太少,與人接吻的次數不夠多,才會遜到吻一吻就迷亂了!

  她應該增加點自己的經驗值才對!

  但要怎麼增加啊?

  吻家裡的玩偶又不會告訴她,她吻得好不好,真是傷腦筋呢……

  陸牧邢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現懷中的小女人正在神遊太虛了。

  她似乎很容易就走神,不曉得在想些什麼,但在這個時候,他很意外的發現她的眼神看起來頗為單純,不像是個釣男人高手。

  還是他錯把呆滯看成單純了?

  裝置了兩層的濃睫毛忽地一眨,他很開心她總算回神了,否則她那種完全將他拋諸腦後,腦子裡頭不曉得在想啥的感覺還真是差。

  他真想挖開她的腦袋弄清楚她在想什麼。

  更別說她可是直接放了他七天鴿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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