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她進入東方沭的辦公室不過一會兒的工夫,約十分鐘左右吧,她的心境卻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從天堂墜入地獄。
她以為他是好人,願意給她們母女倆機會。
但他說:他要她成為他床上的女人。
柳惟柔的反應是很激烈的,雖然在第一時間由於太過突然,她還一時無法消化他的話意。
待聽明白了之後,柳惟柔漲紅了臉,激動的站起。
「你要我當……床上……」她甚至連「那句話」都無法從嘴中說出來。
東方沭滿意極了。
「你……不要臉!」柳惟柔好生氣,她從沙發上憤然的站起,情緒激動到全身發抖。
對於她的辱罵他一點都不介懷,甚至趁此機會將她從頭打量到尾,眼神充滿審視,似乎正在評量她這女人值多少錢?
柳惟柔相信自己此時手上若有東西的話,肯定會往他臉上砸去。
他的目光是如此的低級下流,令人不齒。
「不管你開出什麼價碼,我都不會答應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東方沭挑高了一邊的眉,「很抱歉,我並沒有打算開價。」
若是由他提出交易的價碼,那麼一切就不好玩了。
柳惟柔覺得自己受到嚴重的侮辱,眼角含著委屈的珠淚。
「妳到底值多少錢?我決定由妳自己來開,而且是心甘情願的開出來。」
他並不會脅迫她。
「對於你提供的工讀機會,很抱歉我無福消受,再見!不,是永遠不見。」柳惟柔自認不是那種情緒波瀾起伏很大的人,只是東方沭的提議實在太過可惡,根本是欺人太甚她才會如此。
「在妳離開前我想我必須提醒妳……」柳惟柔的手才剛握上門把,東方沭的話讓她停頓了下來。「妳若放棄工讀的機會,那麼妳母親跟許組長的工作將連帶的受到影響。」
也就是說,若她真的打算永遠不見,那麼她母親跟許組長將會遭到革職。
柳惟柔簡直不敢相信。
「你在威脅我?」
為什麼世界上會有這麼壞的人,而她甚至在上一分鐘還瞎了眼認為他是一個大好人。
「既然我已經開口要讓妳進到東方飯店來工作,我絕不實言。」
柳惟柔覺得他真的很惡劣。「你為了自己的信譽跟名聲,就如此強迫我。」
東方沭無謂的聳聳肩。「所以我跟妳說了,我不是好人。」
先是被污辱,再來是被脅迫,柳惟柔又是憤怒又是委屈。
為了母親跟許組長,她不得不進到東方飯店來工作,不得不接受他的威脅。
「妳放心,只要妳乖乖留在飯店裡工作,其餘的……我都不會再干涉了。」東方沭重申,「我說過,要妳心甘情願成為我床上的女人,我會等待的,等妳主動開出妳自己的價碼……」
「不可能有那一天的,你慢慢等吧!」柳惟柔說完憤怒的離去。
東方沭一點都不在意柳惟柔不禮貌的行為,他跟她剛好持相反的看法,他認為他會等到那一天的,而且就在不久的將來。
這種等待對從來不缺女人,且習慣女人主動投懷送抱的他而言是很新鮮的。
* * *
結束第一、二堂必修的課程,柳惟柔婉拒同學約她到校門口平價咖啡小坐的邀約,來到圖書館。
目前的她思緒紊亂,極需獨處。
挑了個幽靜的位置坐下,柳惟柔把書攤開卻怎麼都看不下去。
很難想像「桃色交易」這種事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論姿色,她應該稱不上是美女;身材也是中等而已,穿著打扮方面她也不如一般女大學生用心。
畢竟以她家庭的狀況是不允許她過度揮霍的。
為什麼東方沭會看上她?甚至很有自信的認為她一定會去找他,而且還要她自己開出價碼。
無論如何她覺得自己被污辱了。
雖然她家裡的情況是比一般家庭貧困,但母親一路堅持下來,不准她跟弟弟中斷學業,就是要他們不要因為家境貧困而自暴自棄,甚至出賣尊嚴。
若東方沭認為她會因此而出賣自己,那他就大錯特錯了。
「惟柔,妳果然在這裡。」一個溫和的男聲打斷柳惟柔凌亂的思緒。
柳惟柔抬眸一見來者,露出靦腆溫柔的淺笑。
「學長,你今天不是沒課,怎麼會到學校來呢?」
「教授有事找我,就特地過來學校一趟。」張維豪拉開柳惟柔身旁的椅子坐了下來。
張維豪是柳惟柔同系的直屬學長,是個外表斯文,氣質優雅的男生。
柳惟柔從大一開始就相當仰慕張維豪,這份仰慕經過三年,在上個月張維豪終於對她提出交往的要求。
現在他們兩人算是正式的情侶關係了,只是他們的交往一直很純情,僅到牽手的階段而已。
「中午要一起吃飯嗎?」張維豪對女友露出溫柔無比的笑容。「我請妳。」
他知道柳惟柔的家境清寒,雖然他也只是一般小康家庭出生的小孩,但比起柳惟柔,他的手頭寬鬆多了。
「可以一起吃飯,但不要你請我,每次都讓學長請客很不好意思。」
「只是吃一套一百多塊的簡餐而已,若是大餐我也請不起啊!」
張維豪不是一個吝嗇給予笑容的男人,柳惟柔喜歡他的笑,總能安定她凌亂的心情。
相形之下,東方沭那種冷酷的男人就非常的不討她喜歡。
他是長得很帥沒錯,但總是高傲冷漠的樣子讓人很不舒服,她真不懂為什麼飯店裡的單身女員工會那麼的迷戀他。
「願意賞臉嗎?我親愛的學妹。」
「嗯。」他們都已經是男女朋友,卻還以學長跟學妹來互相稱呼,純情的程度可見一般。
「妳待會兒不是還有一堂課嗎?那我就在圖書館等妳。」
「好的。」柳惟柔悄悄的將自己的柔荑放進學長的大手裡。
「妳是從今天開始要到東方飯店打工嗎?」
提到敏感的東方飯店,柳惟柔的身子僵了僵。
柳惟柔點了點頭。
她不太想去,卻不得不去。
「那以後要見到妳的機會又更少了。」
張維豪已經考上另外一間國立大學的研究所,待畢業以後他跟柳惟柔只能在校外見面了。
「學長你可以打電話給我。」
「就怕妳要上課又要工作沒時間接我電話。」
「不會的,只要學長打來的我一定會接。」柳惟柔羞紅著臉說。
張維豪將她的小手給包裹起,兩人甜蜜的愛戀盡在不言中。
柳惟柔將東方沭那高傲的身影給狠狠的逐出腦海中,她現在只要想著學長就好。
她喜歡跟學長在一起的感覺,有種淡淡的幸福感迴盪在心中。
* * *
比起柳惟柔那種清純的愛戀,東方沭向來不懂什麼叫做愛情,女人對他而言情慾的部分大過於愛情。
他到日本的東方飯店巡視,當晚幫他暖床的是他多年前因為應酬而認識的居酒屋老闆娘,星野靜子。
「妳……依舊這麼……騷……」
東方沭結束工作後打電話給星野靜子,她提前打烊到東方飯店來見情人,一進到他的房間,她迫不及待的撲上他,熱情的狂吻。
無須任何前戲,東方沭將星野靜子抵在牆上,發現她端莊的和服下竟然沒有穿底褲,而且她的密徑早已濕透。
他的胯間迅速硬起,拉下拉鍊,讓男具如猛獸般躍出。
「啊……啊……」他抬高她一邊的腿,貫穿了她並激烈的抽送起來。
頓時房間內充斥著她的呻吟叫聲。
他的男具巨大又粗壯,在她的濕處猛烈的抽動。
「竟然連內褲也不穿……」他邊抽送邊笑她。
「何必穿呢?在來的路上光是想到你就已經濕了,穿內褲是多餘的。」
成熟的男女情慾關係是很誠實且無額外負擔的,就是這樣他們之間可以很直接很熱情。
東方沭結實的一記猛撞,將她迅速的帶上顛峰。
在她高潮過後他迅速的抽出,她的手圈住他的硬物激烈的滑動,他發出低喘,射入她的掌中。
對於已達狼虎之年的星野靜子而言,一次的性愛怎能輕易的滿足她,還好東方沭的需求量大,體力也足,他們當彼此的床伴可說是「綽綽有餘」。
星野靜子其實愛死了跟東方沭做愛的感覺,可惜他來日本的次數並不多,而且每次都來去匆匆。
後來,他們又在沙發上做了一次愛,靜子和服的衣領已經敞開,雪白的雙乳迸跳而出。
他貪婪的吸吮著。
「喔……啊……」她的手指在自己的花穴裡攪動。
他喜歡她做愛時淫蕩的氣息。
「我要……」她的小口含住他的硬物,深深的吐納著。
「嗯……」他坐在單人沙發上,雙腿大開,她跪在他之間,他揉弄著她的豪乳。
她靈活的舌讓他瘋狂,催促她坐上他的腰間。
再一次,他們共同馳騁在快感的領域當中。
* * *
歡愛過後,他們洗過了澡,在沙發上對飲。
東方沭把靜子歸類於朋友,可以上床也可以聊天的那種朋友,因為靜子是個成熟的女人,已經三十八歲的她仍擁有粉嫩的雪膚及窈窕的好身材。
除此之外,單獨經營居酒屋的她更是擁有極高的交際手腕,許多日本、台灣的政商界名人跟大老闆都喜歡光臨她的居酒屋,或是應酬談生意,或是想要放鬆喝酒。
「東方,距離我們上次見面已經過了多久了?」兩人的水晶玻璃杯在空中交碰,發出清脆的響聲。
「大概快一年吧。」
「你都不會想我嗎?」星野靜子口氣有些怨懟的說。
「這實在不像妳會說的話。」
東方沭輕啜了口紅酒。
「說的好像你很瞭解我似的。」
「我從來都不想瞭解女人的,如果妳想要我瞭解妳,除非妳不要當女人。」東方沭酷酷的說。
星野靜子花燦燦的笑開來,只是她的眼眸深處有著隱藏的落寞。
東方沭總是有意無意間將兩人的關係清楚的切割開來。
他跟她可以上床,可以深談,但要論及男女之間的感情,很抱歉,他一點意思都沒有。
星野靜子是聰明的女人,知道想要跟東方沭繼續維持「朋友」的關係,她就必須壓下自己浮動的心。
她轉移了話題。
「最近如何?」她恢復了彼此是朋友的口吻。
「最近……逮到了一隻小白兔,挺好玩的。」東方沭想起了柳惟柔那明明薄弱卻又硬要強撐的可笑氣勢。
「喔?是隻怎樣的小白兔?」
東方沭將對柳惟柔設下的誘餌對靜子說了個大概。
「真難得,你會對女人擱下心思,還是一個才二十二歲的青澀小女人,這讓我這個都快四十歲的歐巴桑都不知該說些什麼好呢?」星野靜子的話中帶著些許嫉妒。
「妳今晚有些歇斯底里。」東方沭喝完手中的紅酒,動作有著送客的意味。
「趕人了?好吧,那我走了。」星野靜子擱下酒杯準備離去。
在門口她似乎又有些不甘心,回首給東方沭忠告。
「也許你覺得新鮮有趣,但可別因一時貪玩把自己的心給賠了進去。」她是嫉妒那個年紀才二十二歲的小女人沒錯,才會說出這般妒忌的話。
「謝謝妳的忠告,不過多餘了。」東方沭冷冷的回說:「我對女人從來就沒有心,所以無須擔心會把心給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