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收到車朵朵的訊息，排除萬難放下工作趕來的藍淨，急匆匆入門，吧台後的車朵朵立刻以眼神指示。

　　藍淨上前觀察戴著耳機專心工作的馮芷晴，心想這個女人長得是還不錯，氣質端莊，但哪有她漂亮？

　　穿著簡單一件式七分袖連身裙，看起來就不太會打扮的樣子，搞不好開口還有土味呢。

　　正雲哥真是瞎了眼舍她而選擇土味女。

　　藍淨繞來她的身後，想弄清楚她的神秘工作，卻是啥也看不見。

　　于是，她踮著腳尖，改觀察旁邊的筆記本。

　　那筆記本寫得密密麻麻的，上頭還有一些簡報似的東西，不過就聽寫嘛，聽到啥就打啥字，擱那個本子在旁邊要幹嘛？

　　她也跟車朵朵一樣覺得這女人根本沒那麽單純，說不定有隱情，而這隱情就在那電腦裏。

　　“你在幹嘛啊？”藍淨裝作一臉和氣走來她旁邊問。

　　察覺有人接近，馮芷晴擡頭拔掉耳機，以困惑的眉眼望著站在旁邊打量的藍淨。

　　她對她有印象，但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你在幹嘛？”藍淨指著她的筆電。

　　“我在工作。”

　　“做什麽的？”

　　馮芷晴聳了下肩，笑了下，擺明不想回答她的問題。

　　“借我看一下。”藍淨說著就拿過她的筆電。

　　“你不可以這樣！”馮芷晴迅速搶回來。

　　“不是說什麽看影片打台詞嗎？有什麽好不能給人看的？”藍淨與她展開拉鋸戰。

　　看影片打台詞？

　　馮芷晴微微一愣，倏忽想起這個人是誰……車朵朵的同學，倒追車正雲未果的藍淨。

　　就這麽一愣之間，藍淨將筆電搶了過去，對正自己的臉蛋，看清楚上頭的文字。

　　場10

　　景：陳員外大夫人寢房時：亥時

　　人：陳員外、大夫人、丫頭小玲

　　*大夫人躺在放下床帷的床上，貌似安睡。

　　*桌上一盞燭光搖曳。

　　*小玲嘴被陳員外搗住，衣裙被撩，哭得梨花帶雨。

　　*陳員外使勁自小玲背後抽送。

　　小玲：老爺不要……求您……

　　員外：小玲，你是我買來的，我想怎樣都可以……啊啊……真舒服……好緊、好緊啊……

　　學過速讀，一眼掃過就看過數行的藍淨剛看到淫逸對話，電腦就被搶回去了。

　　“你那只是台詞嗎？”藍淨詫異，“怎麽看都不像啊。”

　　還有什麽景啊、人的，而且那對話是不是怪怪的？

　　“跟你沒關系吧。”拉下臉的馮芷晴蓋上筆電，放入電腦包，收拾東西准備離開。

　　“我知道了！”藍淨拍掌大吼，“那是劇本！以前我公司拍攝廣告的時候，廣告公司給我看過劇本，格式就長這樣！”

　　馮芷晴理都不理她。

　　“餵，你是不是說謊騙人？”藍淨揪住她的臂膀問。

　　“放開。”馮芷晴冷冷瞪視著她。

　　“你要說清楚喔，你到底在幹嘛的？”

　　“關你屁事！”

　　“你欺騙正雲哥當然關我的事啊！”藍淨回身指向跟烏龜一樣縮在櫃台後面的車朵朵，“她是正雲哥的妹妹，有資格幫她哥哥弄清楚你在幹嘛，是不是有說謊騙正雲哥的嫌疑。”

　　馮芷晴擡眼望向車朵朵，車朵朵立刻蹲下避不見人。

　　該死的藍淨，竟然把她出賣了！

　　剛才馮芷晴瞪她的眼神好恐怖喔，她嚇得膽子都要破了！

　　死藍淨，你沒把爛攤子收拾好，我跟你沒完沒了！

　　“快說你到底是幹嘛的？”藍淨锲而不舍追問。

　　“放開我！”馮芷晴掙紮。

　　“我不放！”藍淨死拉著她，“你給我老實說，你到底是在做什麽的？”

　　“放手！”

　　兩個女人拉來扯去，一個不小心，筆電掉在地上，發出砰然聲響。

　　馮芷晴臉色大變，迅速低身撿起，放在桌上開機檢查。

　　“不是我弄掉的喔，”藍淨迅速撇清，“是你自己喔。”

　　馮芷晴根本無暇理她，她只關心硬碟有沒有問題。

　　按下開機鍵，燈卻不亮，機體本身沒有任何動作，馮芷晴急了，按了一次又一次，力道一次比一次重，筆電卻沒有任何反應。

　　“你剛做什麽了？”車朵朵驚慌的將藍淨拉過來叫

　　“那是她自己弄掉的！”藍淨急速撇清。

　　“我明明看到你跟她在拉扯。”她只是叫她來弄清楚情敵的底細，沒叫她打架啊。“而且你剛還把我抖出來。”她氣怒指責。

　　“把你叫出來才名正言順。”藍淨理直氣壯。

　　她根本誤交損友了對吧？

　　車朵朵快氣死了。

　　藍淨見馮芷晴按了老半天不開機，又是翻過來檢查又是拔插插頭的，連忙裝忙的看手表。

　　“時間差不多了，我得走了。你說她叫馮芷晴對吧，我回去查她的底細。”

　　藍淨拉開車朵朵的手，“我走了。”

　　“等一下，藍……”車朵朵喊聲戛然而止。

　　她哥進來了！

　　車正雲一入門看到藍淨，嚇了一跳，還以爲她又想糾纏，沒想到“畏罪潛逃”的藍淨只匆匆打聲招呼，就趕忙跑了。

　　她不再糾纏是件好事，但車正雲不知怎地就是覺得怪怪的。

　　“朵朵。”他擡手朝妹妹打了聲招呼，眸光轉到馮芷晴身上時，發現她一臉惱怒的瞪著她的電腦，將其翻過來又翻過去，不知在忙什麽。

　　“怎麽了？”車正雲走過去問。

　　“我的電腦好像摔壞了。”燈都不亮，急死她了。

　　“怎麽會？我看看。”車正雲拿過電腦檢查。

　　車朵朵又連忙縮身躲進吧台內。

　　她也好想潛逃啊！

　　萬一馮芷晴抖出她跟藍淨“聯手”，老哥一定會宰了她的啦！

　　“好像真的出問題了。”車正雲檢查了一番後道，“我有學生的家長是開電腦硬體公司的，我幫你拿過去給他檢查。”

　　“不用。”馮芷晴立刻將電腦拿回來，“我拿回去原店家修理就好。”電腦拿給家長修理，萬一裏頭的內容物被看見，那還得了。

　　“那位家長收錢公道，不會多收你錢，很值得信賴。”

　　她的問題不在于錢上，而是硬碟內的內容不可以被看到。

　　她當初爲了寫A片的劇本，買跟下載不少AV，至少上百AV，這若被發現，人家會怎麽想她？

　　更別說那還是“學生”的“家長”！

　　“我裏頭有些影片資料不能被看見。”

　　“喔，你是說還沒播放的嗎？”車正雲恍然大悟。

　　“對。”反正表面意思是一樣的。

　　“那好吧。”車正雲幫她將筆電放回電腦包，“電腦是突然壞的嗎？”他好像看到有幾個地方有損傷。

　　一聽到車正雲問到關鍵問題，車朵朵恨不得自己有張隱形鬥篷，可以披著讓她安然走出咖啡館。

　　她死定了，馮芷晴一定會把她抖出來的。

　　馮芷晴沈默了一下下，道：“我起身拿東西時，不小心勾到電線，把筆電扯落了。”

　　她沒揭發她？

　　車朵朵訝異從膝蓋間擡頭。

　　“下次小心一點。”車正雲摸摸她頭，“這樣吧，我現在載你拿電腦過去修理？”

　　“嗯。”修電腦的店家是黃宥軒的弟弟開的，被他看見內容物沒差，且那人沈默寡言，不會亂講話，所以馮芷晴一點都不擔心帶車正雲過去會聽見與公司業務相關的事情。

　　但她很擔心藍淨。

　　她看到她的劇本了，而且提出質疑，她懷疑她不會善罷甘休。

　　那女人爲了追走車正雲，無所不用其極啊。

　　而且車朵朵想必是站在她朋友那邊，說不定是她通風報信，所以藍淨才會突然出現。

　　她覺得頭開始痛了。

　　車朵朵決定她要暫時跟藍淨絕交，直到她原諒她的背信忘義那天爲止。

　　所以當藍淨打電話來時，她直接拒接。

　　藍淨打了數通都沒人接，這才火大傳call。

　　藍淨：你那破咖啡館有那麽忙，一整天都沒法接電話？

　　可惡！什麽破咖啡館？惱羞的車朵朵朵反應。

　　車朵朵：你不知道本姑娘生意做恨大嗎？

　　藍淨：明明都沒客人。

　　藍淨：懶得跟你吵。我有好消息要跟你說。

　　車朵朵：我不要聽，我跟你絕交了。

　　背信忘義的小人，不值得交友！

　　藍淨：你不聽喔？那可是馮芷晴的大秘密。

　　一看到“秘密”兩個字，車朵朵就動搖了。

　　車朵朵：什麽大秘密？

　　藍淨：不是跟我絕交了？

　　車朵朵：你不要得了便宜又賣乖！你上次背叛我還敢講。

　　藍淨：所以我拿情報來補償你啊。

　　這秘密可是抵得過任何背叛。

　　車朵朵：什麽秘密，快點告訴我。

　　藍淨：我問了一個廣告公司的朋友，有沒有認識一個叫馮芷晴在寫劇本的。

　　車朵朵：結果咧？

　　吼！她快急死了。

　　藍淨：真的有耶。

　　車朵朵：什麽？馮芷晴是編劇？哇！

　　藍淨：你該不會開始崇拜她了？

　　車朵朵：廢話，編劇耶！

　　車朵朵這個人沒什麽一技之長，也沒啥才能，只是上輩子燒好香，能夠投胎到一個有錢人家，吃穿不愁罷了，當然對能當上編劇的馮芷晴充滿崇拜之情啊。

　　藍淨：你不先搞清楚什麽編劇就崇拜？

　　啐，有沒有這麽容易變節的？

　　車朵朵：編劇就編劇啊，還有什麽編劇？

　　不都一樣是寫故事的？

　　藍淨：她寫A片的。

　　車朵朵看到“A片”兩字，久久無法出聲。

　　打從馮芷晴跟藍淨在咖啡館“打了一架”後，馮芷晴就不再過來了，車朵朵想要看到人只有一個方法……到老哥的安親班去。

　　她在門口偷偷摸摸觀望好一會兒，沒看到人。

　　正在上課中的安親班只有聽至朗朗讀書聲，園區沒有半個人。

　　她納悶一會兒，才想起馮芷晴的“開心農場”在後園。

　　原本只要跟裏頭的人通報一聲，就可以進去的她，怕驚動到老哥，于是左右張望，確定四下無人，才翻門而過。

　　門不高，約到她肩頭，但因爲上頭有箭族狀的防盜物，故她費了很大的勁才爬過去。

　　希望老哥別在後院，更別有人剛好擡頭看防盜監視器，否則她就難以解釋了。

　　成功進入園區，她走來後院，果然看到一個忙碌的修長身影。

　　她快步走過去。

　　“嗨。”她對著馮芷晴的背影打招呼。

　　馮芷晴聞聲回頭，見是她，面色略沈。

　　“什麽事？”

　　那日在咖啡館，藍淨想盡辦法看到她電腦裏頭的文章，車朵朵也是幫凶之一，她清楚得很。

　　車朵朵亦跟藍淨一樣不爽她成爲車正雲的女朋友，對她有著敵意，她竟是那日才知道。

　　不喜歡便不喜歡，她也不想去討好車朵朵，感覺這種事是自然而然的，她並不想爲了討好男朋友無理取鬧的妹妹，好聲好氣，屈辱自己。

　　瞧車朵朵裝得一副沒事樣，好像人不是她殺的，一切與她無關，更讓馮芷晴有氣，態度更不可能和悅到哪了。

　　見她面色與音調皆不友善，曉得馮芷晴仍是在氣著那天的事，故車朵朵肩膀有些瑟縮，但在嘴上卻是倔強得很。

　　“你、你幹嘛一臉生氣的樣子？又不是我把你的電腦用壞的！”說著，她心虛的把眼別望向他處。

　　這分明是個被慣壞的女孩！

　　馮芷晴懶得與她計較，索性來個眼不見爲淨，把她當空氣，低頭繼續修剪枝葉。

　　見她不理人，車朵朵就來氣了。

　　“你拽什麽踐啊？不過就是個寫A片的！”她惱怒的衝口而出。

　　馮芷晴聞言渾身一僵。

　　“你說什麽？”她驚愕回首。

　　車朵朵怎麽會曉得的？

　　難道她事後還去調查她？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啦！我已經摸清楚你的底細了，你如果再對我態度不理不睬，我就去跟我哥說！”

　　馮芷晴聞言火大起身。

　　她一站起，車朵朵心就慌亂了，連忙退後數步。

　　“你、你最好對我尊重點喔，如果你還想跟我哥在一起的話，你就要聽我的，否則後果我無法負責！”車朵朵情急之下，出聲威脅。

　　“你……”

　　“朵朵？”車正雲從園區另一側進來，“果然是你！”

　　“哥？”車朵朵暗惱怎麽會被發現。

　　“我在監視器上看到你，還以爲是我眼花，倒帶回去看了幾次才確定。”車正雲一臉無奈的問：“你要來不會說一聲，幹嘛翻門進來，當小偷啊？”

　　所以她是來威脅她，所以？他都知！

　　馮正晴在心裏惱怒的替車朵朵說了答案。

　　“沒有啦，我就來晃晃而已，想說不要吵到你。”車朵朵不敢直視哥哥的眼睛。

　　“晃什麽？”這說法明顯大有漏洞。

　　“就想說……”車朵朵指著農場，“不是說芷晴弄了什麽農場，所以我來看看。”

　　“那也不用當小偷吧？”車正雲見站在妹妹身後的馮芷晴臉色不豫，心想妹妹是說了啥，讓她不爽了？

　　“朵朵，你老實說，你來幹嘛的？”

　　“吼，你幹嘛逼我啦！”車朵朵被逼急了，開始胡言亂語，“我就是怕你會逼問我到底來幹嘛的，才用爬得進來啊！幹嘛我來安親班也要經過你允許？安親班我也有股份的耶，股東來看看也不行喔？你很煩耶！我要走啦！”

　　“車朵朵。”馮芷晴叫住她。

　　車朵朵心一凜，回頭結巴問：“幹、幹嘛？”

　　馮芷晴拿下遮陽軟帽，拔掉園藝手套，“我不會照你的意思走的。”

　　“呃……”車朵朵立刻發現哥哥的“抓包”視線橫了過來。

　　馮芷晴將手上的物品塞到車正雲的手裏，“我以後不會再來了。”

　　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當她的秘密再也守不住，就是兩人分手的時候。

　　“怎麽了？”車正雲一臉不解，“是不是朵朵說了什麽話惹你生氣了。”

　　“餵，你不要這樣子，你是想害死我嗎？”車朵朵額際上一顆冷汗滑了下來。

　　“朵朵？”車正雲抓住妹妹的袖子，預防她逃跑，“你究竟幹了什麽好事？”

　　“我沒有怎樣啊！”車朵朵慌道，“我真的沒有怎樣！馮芷晴，你不要想陷害我！”

　　“你以後也不用來找我了。”馮芷晴甩頭就走。

　　“等一下，芷晴。”車正雲一手拉住一個，“你們到底在搞什麽飛機？！”

　　爲啥妹妹的屁股要他來擦，而且還因此被……分手？

　　剛剛芷晴那話的意思是要分手嗎？

　　他怎麽可能讓這種事發生？

　　“你們兩個冷靜下來。”車正雲率先深呼吸一口氣，逼迫自己該先冷靜，“朵朵若做了什麽錯事，我一定叫她向你道歉，你用不著連我也牽扯進去吧？又不是我犯錯！”

　　冤有頭，債有主，他被甩得很冤，別以爲他會默默接受！

　　車朵朵萬萬沒想到馮芷晴竟然會先一步提出分手。

　　她這是要來個玉石俱焚嗎？

　　這個人的性子怎麽會這麽烈？

　　馮芷晴瞟了車朵朵一眼，“問你妹妹，我不想講。”

　　她不想親眼看到他眼中掠過任何鄙視、輕蔑等不以爲然的表情。

　　她用力想掙開他的手，無奈他力氣太大，她完全無法掙脫，“放開我，不要讓我覺得你煩！”

　　她覺得他煩？

　　他想弄清楚事情真相叫煩？

　　車正雲咬牙瞪著她，思考了一會兒。

　　她現在不知何原因在氣頭上，不管他說什麽她都聽不進去，他逼迫她不只無法敲開金口，說不定會讓情勢走向更糟的局面。

　　冷靜冷靜。他告訴自己。

　　兩人之間尚未絕望，只是該給她冷靜的時間。

　　“我懂你的意思了，”他松手，“等我弄清楚之後在來找你。”

　　馮芷晴沒有回應，直接轉身便走。

　　他不會來了，她比誰都清楚。

　　他身爲安親班的院長，怎能接受一個編寫A片劇本的女人當老婆，這萬一傳出去，他這個當院長的該如何自處？

　　家長又會怎麽攻擊他？

　　若他從事別種行業，殺傷力或許不會這麽強，說不定根本無所謂，可偏偏他是開安親班的……

　　她用力抹掉終于忍不住掉下來的眼淚，昂首挺胸，走出安親班大門。

　　馮芷晴一走，車朵朵就知道她慘了。

　　趁車正雲注意力還在馮芷晴身上，車朵朵蹑手蹑腳想逃跑，沒想到腿才開就被老哥抓個正著。

　　“去哪？”他一個箭步就揪住她的領子，“把事情給我說清楚才准走！”

　　“我……”

　　嗚哺！

　　下課聲響宛如天籁響起，學生們歡笑著湧出教室。

　　“下課了。”車朵朵指著跑來後園的學生，提醒他不可以在學生面前做出任何暴力舉動。

　　“水果姐姐！”幾名學生一奔進後園就大喊。

　　然而，他們沒看到馮芷晴，只看到車正雲手提著陌生女子的領子。

　　車朵朵幾乎沒來過安親班……她不喜歡小孩……所以學生們都不認識她。“院長，水果姐姐呢？”學生們將車正雲圍起來。

　　“水果姐姐說我們下課可以來采番茄的耶，她人呢？”學生左右張望。“對啊，水果姐姐人呢？！”大夥七嘴八舌皆在問馮芷晴的去向。

　　“水果姐姐有事先回家了，番茄得等明天再采喔。”車正雲溫聲回道。

　　“啊？”學生們不約而同大歎口氣。

　　“她是誰？”有人指著車朵朵問。

　　“院長，你養小三喔？”某個人小鬼大的學生問。

　　“院長給水果姐姐戴綠帽！”有人發出不平之言。

　　車朵朵瞠目結舌瞪著問著“成熟”問題的學。

　　靠，這群毛小孩才幾歲？看起來最大不過一歲而已，說出的既然如此早熟！

　　“這是我妹妹啦。”車正雲沒好氣答。

　　“院長的妹妹喔？”大夥好奇的望著車朵朵。

　　“水果姐姐比較漂亮。”有人振臂高呼，大夥一呼百諾。

　　她要掐死這群臭學生！

　　車朵朵火大的摩拳擦掌。

　　“你們先去玩，我跟她有話要說。”車正雲撥開人群，低聲對車朵朵道“跟我去辦公室。”

　　“要被罰站嗎？”有人好奇的問。

　　“要被罰跪吧。”有人猜測。

　　“教育部規定不能體罰。”有人喊。

　　“你可以打家暴專線一一三！”有人“好心”建議。

　　“哈哈哈……”大夥哄堂大笑。

　　車朵朵今日真是見識到現在的小朋友有多可怕了。

　　但最可怕的是拖著她領子走的大個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