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妹，馮芷晴今天有來咖啡館嗎？”車正雲問。

　　“沒有啦！”車朵朵果斷挂電話。

　　真是詭異了，她老哥啥時跟馮芷晴搭上線了，還說什麽以後她來喝咖啡全交由他買單，一毛錢都不准跟她收。

　　現在是怎樣？

　　他想追求人家嗎？

　　她那個老古板老哥該不會是看上人家從頭包到腳的衣著吧？

　　沒一會兒，店內的電話又響起。

　　車朵朵接起，“餵？”

　　“朵朵，你哥今天有來嗎？”

　　“沒有啦！”車朵朵果決挂電話。

　　雖然以前她都嗤之以鼻，但她現在確信她老哥的確有迷亂女人的魅力。

　　瞧她派出“臥底”，要讓老哥吃癟，哪知那女人相親回來後，一臉沈醉，直嚷著她願意改變穿著，包成中東女人，只要她老哥願意在配偶欄放上她的名字。

　　真是見鬼了啊！

　　她難以置信的問藍淨，“你突然迷上我老哥哪點？”

　　好歹藍淨也是身經百戰，交過不少個男朋友，還說沒玩夠之前是不結婚的，現在竟然願意被老古板老哥給綁住……她頭撞到牆了嗎？

　　藍淨臉頰泛暈，雙眸狂野，“當他的眼睛盯著我不放時，我感覺到他似乎正用他的眼睛把我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剝掉……”

　　“這不是變態嗎？”靠，她哥竟然練有此神功，可用眼睛將女人衣服剝光光？

　　“但我被剝得很爽！”藍淨交合相握的雙手置于下巴下，一臉淫蕩漾。

　　“……”她知道藍淨本來就比較豪放大方，但沒想到她竟然進化成“變態”等級了。

　　莫非她的“臥底”主意，竟把她多年好友推入了火坑，邁向“變態之路”了？

　　“他的眼神到哪，我的反應就到哪，當他停在我胸口時，我的乳頭都硬起來了……”

　　“停！”車朵朵一點都不想聽這些鹹濕的內容，請不要汙染她“純淨”的耳朵，謝謝。

　　“你哥的費洛蒙好深好濃，獵人無數的我，也招架不住啊……”藍淨放浪的呻吟了聲，害得車朵朵差點抱馬桶吐了。

　　從此後，藍淨每天早中晚至少各撥一通電話來問她老哥有沒有來店裏，跟她哥輪流朝她疲勞轟炸。

　　她店裏生意的確普普，常閑閑沒事坐在椅上跷腳打蚊子，無聊到爆，可現在她真是懷念過去的那段“清靜”啊！

　　“哈啰。”熟悉的招呼聲響起，車朵朵差點摔下吧台前的木制高腳凳。

　　“芷晴？！”她出現了，她該去跟老哥通風報信嗎？

　　“這兩天天氣真熱。”馮芷晴一臉不勝苦惱的選了靠窗位子就坐。“只好來打擾你了。”

　　家住頂樓就是有這缺點，平常休閑娛樂還好，若是工作時還是這般燠熱，她會煩躁的連電腦開機都覺得氣溫暴升到難以忍受。

　　“說什麽打擾。”她是開店做生意的，巴不得馮芷晴天天來好嗎？“今天想喝什麽？”

　　“嗯……”馮芷晴放下筆電後，纖手抵著下巴，望著照片沈思。

　　當她思考時，車朵朵張大眼用力將馮芷晴上下打量個徹底。

　　就跟老哥車正雲一樣，馮芷晴給人的第一印象百分之九十九以上都是良好的。

　　她看起來聰慧有文氣，氣質優雅又有禮，說話輕聲細語總帶微笑，但她卻也從不跟人說心底話，聊天都十分表面，好像有什麽秘密怕在無意間透露，故嘴巴緊，甯不交心。

　　車朵朵開這間咖啡館沒多久，馮芷晴就成了她的老顧客，算算時間認識她也有三、四個月了吧，她只知道馮芷晴在“工作”的時候都會來她的咖啡館，至于忙什麽她就不清楚了，馮芷晴在筆電熒幕上貼了蛋幕防窺片，除非正對著電腦，否則怎麽左搖右晃，就是看不到熒幕上的內容。

　　當然她也不是真的想要看她在忙什麽，只是她問起馮芷晴工作細節時，她都一臉神秘的樣子，好像她是國際刑警派來的特務，是不可以泄漏身份的。

　　衣食無虞的車朵朵開這間咖啡館，除了有點事做打發時間，也是幻想著跟每個來此喝咖啡的顧客成爲友人，可以打屁聊天說八卦，怎知生意不怎樣也就算了，認識最久的老顧客都不肯跟她交心，她的哀怨誰知道哪。

　　馮芷晴有禮的與她保持距離，她覺得馮芷晴的笑容看起來根本就不真心，故覺得她根本是個虛僞的人，就像她外表現代時尚，骨子裏是個老古板的老哥一樣，包裝與內容不符！

　　“給我一杯焦糖拿鐵好了。”渾然未覺車朵朵犀利的打量眼神的馮芷晴笑道，“再一份手工餅幹。”

　　“好。”車朵朵走來吧台後動手拿出咖啡豆，放入研磨機研磨。

　　馮芷晴將筆電掀開，按下開機鍵，等待開機的時候，拿起智慧型手機滑了。

　　“芷晴。”

　　“嗯？”馮芷晴頭也不擡的應。

　　“我哥說你的帳都記在他名下。”車朵朵想起這件事。

　　“什麽？”馮芷晴一臉納悶擡頭，“寄什麽東西？”

　　“你在這邊的消費。”

　　“消費？”她還是一臉不解，“什麽消費要寄什麽東西？”她沒有東西要委托車朵朵“寄”啊。

　　“就是你喝咖啡的錢啊、手工餅幹的錢啊，在這邊花的所有的錢，我哥都會幫你出。”

　　馮芷晴這次總算聽懂了。

　　“爲什麽？”雖聽懂，卻更是不解了。“你哥爲什麽要這麽做？”重點是，她根本不認識車朵朵的哥哥吧？

　　“你們不是說好了嗎？”不然她老哥幹嘛這樣做？

　　馮芷晴搖頭，“你哥是誰？”

　　“咦？”車朵朵有些訝異的眨了眨眼。“你不知道我哥是誰？”

　　馮芷晴搖頭。

　　“好吧……”車朵朵想了一下，“反正我哥說你的帳都記在他名下就是了，你以後可以天天來，他都會幫你付錢的。”

　　“可是沒事我不想出門。”

　　“不想出門？”沒事不想出門是哈意思？

　　“我是工作時才來這的。”馮芷晴放下手機道，“這裏冷氣舒適，咖啡好喝，但如果不是工作的話，我就不會來了。”

　　她還有其他的事要忙，才沒那個閑情逸致一天到晚泡咖啡館。

　　車朵朵愣了一愣，“那……反正我的重點就是我哥會幫你付錢就是了。”不天天來就算了，稀罕喔。

　　“我不認識你哥，不想欠他錢。”

　　“他請客的。”不用還。

　　馮芷晴露出略微害怕的神色，好像車正雲請的咖啡喝了跟氫酸鉀一樣，會讓人沒一會兒就兩眼一翻，回蘇州賣鴨蛋去的猛搖頭，“不要！”

　　“好、好啦，不要就不要。”車朵朵懶得再遊說了。

　　就說馮芷晴機車難搞不隨和吧，人家要請她喝咖啡還挑咧，若是對像換成藍淨，她應該馬上衝出去放鞭炮了。

　　對了！她腦中靈光一閃。

　　藍淨說她老哥的費洛蒙凶猛無法擋，那就讓他來跟馮芷晴晤上一晤，讓她親眼見證是否如此神奇。

　　她立馬從圍裙的口袋內拿出手機，密call老哥上門。

　　一般而言，就算車正雲一接到老妹“通風報信”的電話，立刻從安親班驅車前來，在一路綠燈順暢的情況下，也得要三十分鍾才能抵達雲朵咖啡館，然而，不到二十五分鍾，車正雲就出現了。

　　車朵朵驚訝的用力盯著她的表，確定它的確努力工作著，沒壞掉。

　　車正雲大跨步衝進店裏，頭一轉，就瞧見日思夜想的馮芷晴。

　　打從上回，他在餐廳遇到她，足足有十四天零三小時沒見了。

　　每日，他只要一得空就打電話問妹妹，馮芷晴有沒有來喝咖啡，有來的話記得所有費用都記他帳上，他會一次付清。

　　妹妹剛開始還會好奇問東問西，後來直接丟給他一句－－沒有啦，就無情將電話摔上。

　　他曾經懷疑妹妹是不是故意要斷他姻緣路，沒老實報馬－－畢竟他把她同學介紹給他，但他卻中途就落跑了，而偷偷來過咖啡館觀察，確定馮芷晴真的沒來，才黯然離去。

　　他妹還是很有義氣的嘛，過去對她的誤解他深感愧意，等會外帶咖啡給安親班的老師，算是對妹妹的補償好了。

　　他稍微順了一下用發蠟定型，八風吹不動的前發，深吸口氣鎮定心神，才大踏步走向馮芷晴的位子。

　　“嗨。”他擡手打招呼。

　　這一路上，他一直想著開場白要怎麽寫比較恰當，但每一招都十分矯情、惡心，還是單純的一個招呼，比較自然。

　　忙著敲鍵盤的馮芷晴平著臉擡起頭來，瞧見車正雲，笑了下，又低下頭去，任誰都會以爲她不認識他。

　　車正雲的自尊心稍受了點打擊，但是她不像花癡一樣，搔首弄姿，卻又讓他對她好感更勝幾分。

　　“我可以坐在這邊嗎？”車正雲有禮的問道。

　　“那邊不是有空位？”馮芷晴拒絕的手指向前方空位。

　　“那已經有人預約了。”車正雲說起謊來面不改色。

　　哇賽，她哥睜眼說瞎話的功力真高超。

　　無聊打蚊子的車朵朵驚愕嘟起嘴。

　　還好她這個妹妹不會吐他槽，否則他就死定了。

　　“那也有空位。”馮芷晴指向吧台。

　　“你還記得我吧？”車正雲迳自拉椅坐下了。

　　男人就是要不畏拒絕，勇敢大膽往前衝，否則怎麽追得到“小龍女”！馮芷晴詫異的看著他臀下的椅子，再擡頭直視笑得嘴角有些微顫抖的車正雲。

　　“你哪位？”她毫不客氣的提出質疑。

　　“你忘了我嗎？”才不過十四天沒見啊……

　　“我們見過面？”

　　車正雲的天空崩塌了。

　　吧台後面的車朵朵見老哥吃癟的模樣，搗著嘴蹲下。

　　太好笑了、太好笑了，讓一堆女生哭斷腸的哥哥竟然也會有這麽一天，她一定要讓這個難得一見的景象叫藍淨也過來瞧瞧。

　　藍淨一邊追著老哥的行蹤，一邊抱怨她打電話、發簡訊、發給他，他都不理不睬，讓她好生哀怨，言下之意頗有責怪。

　　車朵朵忍不住提醒她，她還有個台面上的“正宮”哩，她把那個可憐的男朋友擺到哪去了？

　　藍淨理直氣壯的說，結婚前都有選擇對象的權利，如今，她的身心靈都纏在車正雲身上，她隨時可以把那個男朋友丟掉。

　　可憐。

　　車朵朵替那位死得莫名其妙的男友默哀。

　　把藍淨叫來一定會很熱鬧，嘿嘿嘿。

　　她最怕日子無聊了，難得有有趣事，怎可放過！

　　車朵朵低頭忙著發信的時候，車正雲自被封殺的壘包重新站起身，不屈不撓的迎向新局。

　　“我是車朵朵的哥哥，車朵朵你知道吧？這間店的老板。”

　　“喔？”馮芷晴恍然，“所以呢？”

　　她的回應都讓人好喪氣，車正雲不由得想到十四天前，他鼓起了莫大的勇氣，告訴她，以後郅雲朵咖啡館喝咖啡，統統都算他的時，她的回應只有簡單的“謝謝”兩字，就帶著優雅的微笑離開了。

　　敢情，她根本沒放在心上？

　　車正雲受到莫大的打擊。

　　但也因爲她對他態度冷淡又冷漠，反而激起他想征服的欲望。

　　而且他就愛她不會隨便跟男生交談、在未熟識之前保持著距離的態度。多麽賢淑的一名女孩啊！

　　她更不會追著他的屁股跑，他就喜歡她略帶高傲的模樣。

　　這是他終于遇見的“小龍女”，他說什麽也不會放棄的。

　　“我對你一見鍾情，我想追求你。”他直接投出一記高速直球。

　　馮芷晴愣了，車朵朵傻了。

　　“但我對你沒感覺。”馮芷晴的回擊也直接。

　　“沒、沒關系……”車正雲的心在淌血，“感覺可以培養的。”

　　“是‘感情’可以培養的吧？”他說錯了吧？

　　“感情跟感覺其實都還滿相似的不是嗎？”天哪，他的確是說錯了，但這個時候怎樣也要狡辯一下啊。

　　“哪裏相似了？”馮芷晴反問。

　　“有感覺就會有感情，所以培養感覺就等同于培養感情。”他鼓起如簧之舌。

　　“但我沒感覺所以沒感情，那麽就不用培養了。”再一次封殺。

　　“感情的事沒有絕對，也許你多看我幾眼就會覺得我順了。”給點機會啊，大姐！

　　“可是我不想交男朋友，也對結婚的事沒興趣。”這可是結結實實的三振出局了。

　　“那當朋友也可以啊。”人生的事難預料，現在的堅持不代表未來的結果嘛。

　　只要給他機會，他就會將那扇緊閉的門扉用他的真心誠意給拉開的。

　　“你對我一見鍾情，不可能有純粹的友誼，一定會替我制造麻煩的。”馮芷晴略帶嫌惡的口吻道。

　　“如果你一直不能對我産生感覺，那我絕對不會不識相的。”他保證似的擡手。

　　“既然都要識相離開，現在刹車，可避免更大的傷害。”還真纏人哪。

　　“但是沒有任何努力就放棄，不是我的風格。”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讓他湧起結婚欲望的女人，三言兩語就想將他擊退，門兒都沒有！

　　那次廁所相遇之後，他就鐵了心了，要將人追到手，當這個決心一下，因爲緊張而犯的口吃也立即痊愈，行雲流水般的辯才無礙。

　　“明知不可能成事還要給機會帶麻煩來，也不是我的風格。”

　　“我不會對你有任何妨礙，絕不會給你帶來麻煩。”他信誓旦旦保證。

　　“我現在在工作，你卻坐在我對面啰哩八唆，就是麻煩了。”她忍耐著不翻白眼。

　　“那我坐到對面去，等你工作完有空，我們再談。”以退爲進。

　　“你不是說那位子已經有人預約了？”

　　“預約的人就是我。”他理直氣壯，一點都不臉紅。

　　這男人……

　　馮芷晴爲他絕佳的反應産生了一點好感。

　　“那請回你的位子上去。”

　　“好。”車正雲也不啰唆，直接改坐到另張桌子。

　　他一離開，馮芷晴立刻低頭忙碌工作，偶爾擡頭也是在思考，一個正眼都未曾給車正雲過。

　　車正雲跟妹妹叫了杯咖啡，他不拿雜志書本來看，也不用手機打發無聊的等待時間，而是望著對面的馮芷晴，細細的端凝著她。

　　只是這樣看著，胸臆就充滿幸福的感動，這就是所謂的愛吧。

　　車正雲的嘴角忍不住微微揚了起來。

　　專心工作的馮芷晴不知怎地，覺得有點熱。

　　這家咖啡館的冷氣溫度調得剛剛好，沒道理會覺得熱啊。

　　這家咖啡館沒啥客人，十分安靜，又有舒服的冷氣，沙發椅坐起來也很舒適，當住在頂樓的她熱得受不了，冷氣又舍不得開的情況下，幹脆過來這裏點一杯咖啡就可坐一整天，何樂而不爲呢。

　　心情會影響工作，所以工作的環境她是有嚴格要求的。

　　她轉頭問車朵朵，“好像有點熱。”

　　“會嗎？”車朵朵退出吧台，仰首看上方的分離式冷氣，“二十七度，應該不會熱才對。”

　　他們人又不多，若是店內擠滿人，可能就會稍熱了些，但現在只有三個人啊……

　　“你不熱嗎？”馮芷晴問。

　　車朵朵搖頭，問車正雲，“哥，你熱嗎？”

　　“我很熱。”車正雲點頭。

　　“真的假的？”車朵朵詫異。

　　難道她的感溫系統出問題了？

　　車朵朵才想拿出遙控器來降低溫度，車正雲又開口了。

　　“我現在滿腔熱情，當然熱了。”

　　車朵朵差點把她的午餐吐出來。

　　馮芷晴雖然臉上三條線的微抽嘴角，但她忽地雙眸一亮，低頭以比剛才更爲快的速度敲擊鍵盤。

　　“我調到二十六看看……”車朵朵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聲驚呼打斷。

　　“正雲哥……”又長又嬌又膩的尾音像條蛇般纏上車正雲的頸。

　　車正雲立馬打了個寒顫。

　　他迅速想起身，藍淨已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雙手纏上他的脖子，小臉窩上他的頸窩，熱熱的呼出一口性感的吐息。

　　“正雲哥，我好想你呢。”

　　馮芷晴奇迹似的不覺得熱了，但眼前的景象卻讓她大皺眉頭。

　　剛才對她說一見鍾情的男人，被個襯衫少扣三顆扣子，微露酥胸，緊繃的窄裙將臀部曲線展露無疑的女人緊緊摟抱著。

　　這男人的女人緣挺不錯的嘛！

　　馮芷晴這才仔細的打量車正雲一會兒。

　　的確長得不錯，難怪速喝個咖啡都有女人糾纏。

　　“藍淨，你放手。”車正雲抓起她的手，欲往兩邊扯開，放他喉嚨一條生路。

　　“我才不放！”藍淨纏得更緊，“我放開，你就會跑了。”

　　“你不放開我也會跑。”跑得比飛得還快。

　　“那我就拿條鏈子把你拴上。”藍淨偏頭就往他臉上親了一下，“啵”的一聲，在靜谧的室內比有人丟大龍炮進來還響亮。

　　車正雲臉色大變。

　　靠呗呗呗呗……

　　雖然教育人不該罵粗話，但此時此刻，只有粗話能完整表達出他內心的悲憤。

　　他一見鍾情的“小龍女”就坐在對面，完全目睹他被“強吻”的情況，這下他可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于是，他非常決斷的施力，硬是將手上緊纏的手臂解開，如座位下突然出現蟑螂般的跳離三步遠。

　　“我跟你沒幹沒系，你不要隨便亂來，損我清譽！”他義正詞嚴的教訓，眼角余光偷觑著馮芷晴的反應。

　　只見她眼睛雖望著他們，仿佛看戲的觀衆，手上的活倒是從未停過。

　　“噗。”笑的是車朵朵，“哥，你唱大戲啊，還損我清譽咧！”一定是最近某出言情古裝大戲看太多了，受到耳濡目染的影響。

　　“正雲哥，我們怎麽會沒幹系呢？”藍淨上前一步，車正雲就退後一步，“我們已經相過親，就只等媒人來提親了。”

　　“什麽提親？誰跟你走到這一步了？”

　　“人家是順著你的話說的嘛！”反正裝扮成中東女人或是古代女人都沒啥差別，只要車正雲願意喜歡她，她都可以的。

　　藍淨嬌媚的媚眼一抛，“正雲哥，人家真的好喜歡你，我們就交往看看，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失、失什麽望？”光是她刻意發嗲的樣子，就讓他很“失望”了。

　　“我絕對是上得了廳堂、進得了廚房、還上得了床。”

　　“別、別胡說八道……”靠呗呗呗呗呗……這下真會被馮芷晴誤會大了。

　　“你、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速速撇清。

　　“我曉得你喜歡什麽類型，就從頭到腳包得緊緊的嘛！”

　　藍淨這麽一說，低頭看自己的穿著－－他是因爲她就是“從頭到腳包得緊緊”，才對她一見鍾情？

　　他一見鍾情的對象根本是她的衣服吧！

　　“你知道就好，你的衣著根本不及格！”車正雲的手從藍淨的領口一路點下去。

　　“正雲哥，你放心，我只要是出現在你視線範圍內，一定會從頭到腳包得緊緊，就像上次一樣，這次你就原諒我，我臨時被通知，來不及換衣服。”

　　“臨時被通知？”車正雲恍然大悟是誰“出賣”了他。

　　“車朵朵！”早知台風尾即將掃向她的車朵朵已經躲進廁所避風頭了。

　　該死的藍淨，以後她的咖啡錢，絕對要多收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