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美國 維吉尼亞州 蘭利市
黑夜。
黝黑強壯的體魄欺身壓上雪白柔軟的嬌軀,修長大手緩緩自絲質睡衣邊緣探入,撫過細緻柔滑的肌膚,正確無誤地揉上了那渾圓頂端硬挺如豆的乳尖。
她嬌哼呻吟了起來,身子急躁難耐地扭動著,貝齒緊緊咬著下唇,瑩白雙臂向後摟住他的頸項,努力勾住他高大堅實的身軀,以免自己因那極致的誘惑與快感而無力站立。
他另一隻手在她底下施展讓欲火熊熊焚燒的魔法,指尖在那已濕得一塌糊塗的溫潤花徑裡邪惡地畫圓圈,不時戳刺而入,感受著內部緊窒灼熱的軟嫩,並強迫她不斷盛開……
她雙膝抖得像熟過頭的麵條,再也支撐不住地一軟,突如其來的下墜姿勢卻讓在自己體內的長指更加長驅直入,抵至深處,她尖叫了一聲,銳利的痛楚和歡快感竄身而過,迅速抽緊了神經,高潮像巨浪般一波波襲來。
「啊……」她渾身激顫,雙手再也勾攀不住他,軟軟地往下滑。
他抽出沾滿蜜液的手指,自背後一把將她攔腰抱起,碩長粗壯僨起的陽剛緊緊抵著她圓翹的嬌臀,在情潮狂野氾濫之際,不忘顧及她的嬌小脆弱,一雙鐵臂輕柔地將她環在懷裡,而後靠在落地窗上,深深進入她——
那被撐脹到極致的飽滿感像閃電般劈中了她所有感官刺激,她喘息著、嗚咽著,被一次又一次更深入地頂到底,酥麻灼熱的戰慄一波波襲來,讓她眼前金星亂冒,腦中一片空白,唯一能感覺到的只有無止境的欲仙欲死,那熾烈交纏得幾乎將她吞噬沒頂的爆炸快感……
他強壯的精悍身軀在不斷衝刺上頂、進出的動作中,起伏出最完美陽剛的男性線條,那肉體與肉體極致纏綿的力與美,情與欲,如火焰熾烈燃燒著彼此;古銅色胸肌上佈滿了汗水,他不斷猛烈地進襲著、發出如雄獅般滿足的低吼聲,他的吻落在她芳香光滑的頸上、肩上……
「萊斯……啊……慢、慢一點……我受不了了……」她呼吸濃重、話語破碎地求饒著,幾乎再也抵受不住那像弦般就要繃斷的爽暢歡快感,意識漸漸模糊……快了,她就快到了,老天……
「沒錯……」他低沉沙啞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倏地停頓住動作,然後抽身而出。「我怎麼忘了?夜還長得很。」
豐沛的嬌液隨著他碩長的離開而淋淋湧出、滑落柔軟腿心,她低促地喘著,一方面既感到鬆了口氣,一方面卻又覺得像空了一般的焦躁難受,嬌臀自有意識地往後摩蹭尋找著他的陽剛……
只差一點點就「那個」了啊!
萊斯卻輕舒鐵臂,將她攔腰抱起,動作優雅如大貓般地轉身離開落地窗前。
「喂!」她又嬌嗔又懊惱地瞪了他一眼,身子不安地扭著,小手忍不住揪著他胸前濃密的胸毛。
他微頓下腳步,隨即好笑地低頭看著懷裡的小女人。「嘿!」
「做完它!」她活脫脫就是個欲求不滿的色女郎。
「你不是讓我慢一點嗎?」他低沉渾厚的聲音有些使壞。
「我要你慢,不是要你停。」她不悅的開口,「這兩者有很大的——唔……」
他低下頭封住了她的唇,吻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一如往常地,一個吻又自動引發了更加火熱的渴求與需索,他吻得更纏綿更深刻,抱著她緩緩半跪落地,她也不遑多讓,兩手捧著他的臉龐熱情回應著,最後還將身高逼近一百九的他推躺在厚厚地毯上,柔軟豐潤的小嘴從他的喉頭往下輕啄舔吻。
她光裸的雙腿跨坐在他堅實如鋼的小腹上,感覺到在她唇齒和嬌臀折磨人的雙重誘惑下,他堅實如鎬鐵般的肌肉微微糾結抽緊了,伸出雙臂就要將她壓至身下進攻——
「不行!」她抬起頭,豐潤的唇瓣吐出警告字眼。
萊斯只得硬生生抑下反守為攻的欲望,握緊拳頭,強迫自己維持著原來姿勢,供小妻子「褻玩」。
饒是如此,他深邃的棕眸還是直直地鎖住她的眸光,壞壞地低喃:「寶貝,待會兒有你受的。」
「糾正幾百次了,我叫管娃,不是寶貝。」她不滿地皺起眉,「你拍A片哪?」
「娃娃不就是寶貝?」他回以慵懶的笑容。
「萊斯‧赫本,你的中文爛斃了!」她伸出纖細的指尖重重戳著他的胸膛,吐槽道:「還說精通八國語言,你灌水的吧?是不是隨隨便便硬湊了幾種就號稱——」
「說到這個『硬』字……」萊斯閃電般抓著她的小手移至某個又硬又熱又脹大得驚人的部位,壞壞笑了。「你似乎忘了什麼?嗯?」
管娃儘管天不怕地不怕,在這一瞬間還是不由自主的臉紅了。
「中文是怎麼說的?」他濃眉微挑,「一柱擎天?」
「要命!」她忍不住翻個白眼。「我嫁了個宇宙無敵大色胚!」
「不是真命天子嗎?」他笑了出來。
為了挫挫他那邪惡又自大的男性超強自信心,管娃懶得囉嗦,索性往後挪移,抬高嬌臀,猛地往下坐上他的「一柱擎天」!
萊斯的笑聲瞬間變成了沙啞快感的呻吟,和她倒抽一口氣的嬌喘聲霎時融為了一體。
管娃強抑著尖叫和斷斷續續的喘息,在他精悍鐵軀上上下下套弄旋磨著,又快又猛的歡愉再度暈眩了腦際,體內那熾熱得像鐵柱硬脹的滿足感不斷地衝撞、重擊……
終於在一陣再也抑不住的模糊高喊聲中,一切絢爛爆炸了開來!
他低吼著釋放出灼熱的精華,她身子不斷戰慄抽搐著,最後虛軟地癱倒在他強壯的懷裡。
萊斯將她嬌小身子摟得好緊好緊,仿佛想在這一刻將她融入骨血裡,一生一世永不分開。
※※※
鈴鈴……
擾人的手機鈴聲卻不識相地劃破了寧馨的氣氛。
「嘖!」管娃要不是渾身上下再也沒有任何一絲力氣,她肯定會氣到爬起來把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砸碎。
又是一通來自FBI的緊急電話。上次他們在淩晨三點抵死纏綿,她正被猛男丈夫壓在二樓的陽臺上「這樣那樣」,幸福得幾乎靈魂升天的當兒,一樣就是這支手機響起,他二話不說就抽身,旋風般迅速去接電話,害她自己一個人跟傻子一樣,半敞露著上衣、光著屁股地半掛在鎬鐵雕花欄杆上。
那種欲火燒到一半,被突然澆涼的滋味有多難受,難道那些打電話來破壞人家夫妻房事幸福的傢伙都不知道嗎?
真是香蕉個芭樂!
「Sorry!」剛剛還滿足得像頭飽食饜足的獅子般癱躺在地上的萊斯,匆匆吻了她噘翹得老高的小嘴一下,閃電起身去接電話。
「萊斯‧赫本。」他沉靜有力道。
「Sorry你個頭……」管娃埋怨的咕噥,連勉強起來去浴室沖一下黏膩膩的身子的興致都沒有——最主要還是沒力氣啦。「去啊去啊,儘管去忙你的國家大事,不用管我了,老娘等一下就包袱款款回娘家,讓你去加班加個痛快!」
身子突然被淩空抱起,嚇得她差點揍人。
「娃娃,」萊斯輕輕鬆鬆地抱著老婆,忍不住又吻了她嬌唇一記。「局裡有急事,我去去就來。」
「知道啦。」她強忍翻白眼的衝動。
上次不知道是誰,也說「去去就來」,結果整整兩天兩夜沒回家,後來她看CNN才知道FBI近日抓到了個大毒梟。
當他終於回到家的時候,她迫不及待上下檢查了個遍,就怕他身上多了個彈孔或是哪邊嚴重內傷什麼的。
坦白說,她也不是那種只談兒女私情,不講江湖道義……呃,是不顧國家人民福祉的無理老婆啦,只是常常這樣三不五時就得面臨老公失蹤的戲碼,實在很難讓人不碎碎念抱怨一下。
「乖,早點睡。」萊斯又怎麼會不知道妻子滿腹幽怨的心思。「下次一定補償你。」
「下次要你精盡人亡。」管娃咬牙切齒的發誓。
「都聽你的。」他強忍笑意。
欲求不滿的小婦人就這樣被急著去處理公事的鐵漢,溫柔地抱上了軟綿綿的大床,鐵漢再賞了小婦人一個輕若蝴蝶、深情款款的吻——落在額頭,然後,起身消失在黑夜裡。
長夜漫漫,管娃無聊地扳著手指頭,瞪著天花板發呆。
那……現在要幹嘛?
身為美國聯邦調查局的主管,萊斯平時就跟其他企業的高階主管沒兩樣,早上快快樂樂的出門,晚上平平安安的回家。
可是一有什麼緊急狀況,就算現在是假日、是深夜、是淩晨、是在進行床上滾滾樂、還是老婆正在生小孩的時候——管娃早預想到自己將來在產房裡獨力奮鬥兼痛駡老公的淒厲火爆場景——他也絕對是一通電話,使命必達,二話不說就立刻飆回總部報到!
早晨陽光照進這棟維多利亞式的大宅,管娃臉上掛著兩顆黑眼圈,胸前睡衣漏了兩顆扣子沒扣,露出一抹肌膚賽雪的酥乳春光,腳上穿著雙毛茸茸的室內拖鞋,坐在光滑潔淨的長型吧台前邊喝咖啡邊打呵欠。
她一頭蓬鬆如雲的鬈髮長及腰際,身段嬌小卻有著三十五F的豐胸,窄腰翹臀,再加上那似醒非醒的慵懶模樣,整個人活脫脫就是限制級版的東方娃娃。
「房子那麼大,銀行裡錢那麼多,人閑到打蒼蠅……」她頹廢地支著下巴,「還說住美國有多好又有多好咧,我在三十五歲前沒得老人癡呆症就該偷笑了。」
嫁給萊斯,住在美國這兩年來,中國城和唐人街早被思鄉情濃的她逛到快翻過來,連賣廣州燒臘的譚家老大爺都笑她:「阿娃,今天還是自己吃一隻燒鵝嗎?」
唉,早知道兩年前到美國當背包客自助旅行的時候,就不要在那間咖啡館拿錯萊斯‧赫本的雙倍黑咖啡了。
更不要貪圖他的猛男氣質,本想來場火辣辣的一夜情,結果卻被人家吃乾抹淨還打包帶回家!
饒是她嘴上強硬,可眸光還是不禁因回想起當年的邂逅點滴,變得越發甜蜜,並春心蕩漾了起來。
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打破家庭主婦美好的白日春夢。
「哈囉!」她接起電話,口氣很沖。
「娃娃。」萊斯低沉的嗓音竄入她耳際,管娃不由得胸口發熱、小腹糾結、掌心出汗,各種情欲騷動現像立刻被他輕易撩動了。
她勉強定神,哼了聲,「幹嘛?」
「晚上洛克他們到家裡吃飯,方便嗎?」他醇厚如黑巧克力的聲線溫柔起來總令人無法抵抗。
就算她還在為昨晚的「中場喊停」而生氣,怒氣在這一刻也像微波爐裡的奶油般全數融化得一塌糊塗了。
「好啦。」她咕噥。
他性感的笑聲自電話那端傳來,害她心臟再度跳了個亂七八糟。
「晚上見。」
「喔。」她有點悶的掛上電話,抓了抓頭髮,自言自語,「就這樣?沒有給他好看不打緊,居然還答應晚上當煮飯婆?管娃,你打從長住美國後,就越來越沒骨氣了。」
一定是這裡的水質有問題,不然就是她被他喂了長效型迷藥(或春藥?)的關係。
可是抱怨歸抱怨,向來能幹又不服輸的管娃光靠一雙手,就把一整群饑餓、且本來不知美食藝術為何物的美國人輕輕鬆鬆擺平了:皮薄餡鮮的小籠包,臺式酒家菜的醬燒子排、糖醋大明蝦、蒜香清蒸鱈魚片、五味拌鮮蔬沙拉、金華火腿煲乾貝冬菇湯,餐後飲品是薄荷雞尾酒,外加臺灣之光——珍珠奶茶。
管娃眼神滿意、笑容囂張地手叉腰,看著那七八個熟識的男男女女探員埋頭大吃,唔唔連聲讚歎不絕。
「洛克,麻煩把小籠包遞給我——什麼?沒了?」
「嘿!珍妮,那塊肉是我的!」
「夫人,我可以再要一杯珍珠奶茶嗎?」
瞧瞧,她完美的臺灣手路菜可是征服了多少男女的心哪!
「沒問題。」管娃動作俐落的現搖出一杯奶味鮮濃、粉圓滾溜的珍珠奶茶,完全是紅茶店老板的架勢。「先生,內用還是外帶?」
「夫人真愛說笑。」身段挺拔,向來槍不離身的高級探員鮑伯笑咪咪接過,任誰也看不出現在笑得一臉討好、滿面堆歡的他,是道上有名的兇神惡煞……欸,反恐剋星。「不過待會兒可以讓我外帶幾杯回去給孩子們喝嗎?他們都愛死了您的珍珠奶茶。」
「老規矩,小孩帶來借我玩,珍珠奶茶要多少有多少。」她嘿嘿笑道。
「遵命。」鮑伯立正站好。
所有人哄堂大笑。
飯後,一堆人移師到客廳去看球賽,邊嗑她的獨門珍藏五香花生米、邊灌金牌台啤,歡樂得嘻嘻哈哈、熱熱鬧鬧。
終於結束了重要電話,自樓上下來的萊斯走進餐室,從背後輕輕地攬住她,吻著她敏感的耳垂,低喃道:「辛苦你了。累嗎?」
「小意思。」管娃背脊竄過陣陣觸電般的酥麻感,在他的吻漸漸往香肩移去時,不忘警告地用手肘輕撞了下他。「喂,他們都在客廳——」
「有門擋著。」他輕舔她纖細柔嫩的頸項。
「萊斯……」她虛弱地抗議。
「而且今晚是美式足球國家杯總冠軍賽,他們全部注意力只會盯在電視螢幕上頭。」他修長的手指悄悄撩起她的裙子,緩緩褪下她的蕾絲小褲,嗓音更低了。
「可是……嗯……」她脈搏狂跳,血液狂奔,死命咬住下唇才忍住一聲嬌吟。「不行,他們隨時會進來要花生和啤酒……」
「那麼我們只好安靜的速戰速決,不是嗎?」他壞壞地在她耳畔吹氣。
「不——呃!」
他已經進來了——
管娃倒抽了一口氣!
她雙手緊緊抓住餐台邊緣,頭無力地往後靠在他強壯胸膛前,身高勉強有一百六十的嬌小身子被直逼一百九十的高大體魄全面進佔。!
他大得幾乎令她感到疼痛,每次她都以為自己絕對無法容納他的全部,可是每回他總能一次又一次深入到她自己也不知道的狂歡秘境,以各式各樣羞人的姿勢達到瘋狂極致的快樂。
她像是快死了,可是他一雙大手穩穩扶著她的臀,裙擺被他向上推至腰際,不斷承受著他強大的衝刺進擊……
最最可惡的是,他還不肯快點抵達終點,還一下子放慢、一下子讓人心癢難耐地輾磨著畫圓圈。
點點嬌汗滑落,管娃恨恨咬牙道:「萊斯‧赫本,我對天發誓你要是再不快點——」
等等,好像有人說花生和台啤不夠了,而且聲音還越來越近……她就算再想要也不想當場演出春宮戲被人發現啊!
「萊斯!」她驚喘地噎住。
就在這一刻,他氣勢兇猛地沖頂進去、盡根而沒。
「嗚——」她的尖叫及時被他一掌緊緊捂住,整個人瞬間到達欲望高潮!
後來呢?
癱軟脫力的管娃被處變不驚的萊斯輕而易舉地抱起來,他神情沉靜地對詫異好奇的史塔利道:「她肚子痛,我先帶她上去休息,你們自便。」
她火辣辣痛的部位不是肚子好嗎?
管娃滿臉通紅地躲在丈夫懷裡,夾緊腿心,對於史塔利的關懷只能揮揮手,連頭都不敢抬——羞於見人啊!
然後上樓去之後,那個精力十足的傢伙再度順理成章地在大床上,繼續對她「這樣那樣」。
哼!他那些屬下除非是幼稚園沒畢業,才會不知道他們倆躲在樓上幹什麼好事啦!
深夜十一點半,管娃全身上下再也沒有任何一寸肌肉動彈得了,卻總還擠得出一絲給他一記白眼的力氣——
「萊斯‧赫本,我賢妻良母、清純可愛的形像統統被你毀了。」
他笑了出來。
「笑屁啊?」她惡狠狠瞪了他一眼。
「說要讓我精盡人亡的不是你嗎?」萊斯側過身隻手撐著頭,對枕邊的小女人微笑。
「我看我遇到的才是一隻采陰補陽的大淫魔咧。」每次都好像洗三溫暖似的由裡「洗」到外,沒把她徹頭徹尾吃乾抹淨不甘願就對了。
幸虧她一直有吃避孕藥,要不然以他無窮的精力,這兩年來她恐怕天天都在懷孕。
萊斯仿佛永遠能看穿她心裡在想什麼,大手緩緩爬梳過濃密黑髮,棕眸浮現一抹沉思的探究。
「為什麼堅持避孕?」
他語氣裡有股抑不住的懊惱,好似她此舉損及了他強烈的男性尊嚴。
「因為有危機意識。」她撇了撇小嘴。
「我們絕對有足夠的能力照顧我們的孩子,」他眸光透著深深的自信。「你完全不用擔心經濟方面的問題——」
「愛說笑,你們赫本家族富可敵國,光是你『阿公』指定給未來曾孫子的教育基金就高達千萬美金……」上次的家族聚會,管娃已經被提醒兼利誘到耳朵都要長繭了。「還有,就算我不管帳,也知道閣下收入可觀,加上投資獲利驚人,就算養一整支軍隊的小孩,恐怕還花不了你銀行存款裡的一個零頭。」
「那麼你不放心什麼?」他目光專注地盯著她。
管娃沉默了很久,小手有一下沒一下地玩著他的大手。「你的工作。」
他一時無言,半晌後才平靜的開口,「你知道那是我的責任。」
「我知道,我就是知道它對你而言有多重要,就算我時時提心吊膽,但是我不會要求你申調到其他『文靜』一點的單位。」她頓了頓,續道:「所以上次你大哥說司法部巴不得把你挖角過去,還有你們局長問我擔不擔心你的工作有一定危險性,會不會希望把你晉升到白宮特勤局,我也只是回答他們,你有你的人生規劃,身為你的老婆,我全力支持你的所有決定。」
萊斯眼神溫柔了起來。「我不再是外勤探員了,你大可放心。」
「是啊,我理應放心,」她神情落寞,喃喃道,「可是為什麼我卻不覺得放心?」
「會不會是你『二十四反恐任務』看多了?」他伸指輕輕撫過她微蹙的眉心,「我不是傑克‧鮑爾。」
「對,你是坐在辦公室裡西裝筆挺、發號施令的上司。」她勉強擠出一朵燦爛的笑容。「而且你比基佛‧蘇德蘭高多了,嗯,還年輕很多,更別提帥上幾百倍了。話說回來,才三十五歲就當上高階主管,難怪另外一個部門的主管,那個討人厭的政客藍登‧布萊克,恨你恨出了個大洞!」
「藍登不恨我。」他微笑道。
「是啊,就像本拉登也不恨美國一樣。」她毫不客氣諷刺道。
「藍登上次說你是為了綠卡才嫁給我的那番話,不是有心的。」他好笑地點了點她的俏鼻頭,「犯不著從兩年前記恨到現在。」
「我偏要記恨。」管娃給了他一抹鯊魚噬人般驚悚的笑容。「而且,我還記得他都在你背後耍小動作,拼命拉攏你這邊的人馬,還差點搞砸我幫肯德基局長——」
「是肯德局長。」
「隨便啦,反正長得很像。」她不滿地皺皺鼻子,「他險些搞砸那個慶祝『肯德基老爺爺局長』心臟手術成功的驚喜,居然還一臉無辜的跟我說:『反正你那個了不起的丈夫再度擺平一切了,不是嗎?』什麼鬼話啊?」
「有黑道分子選擇那天在醫院持槍脅持人質、企圖劫走首腦,真的不是藍登的錯。」萊斯持平而論。
「那他用力把我甩開,害我一個沒站穩,乒乒乓乓地撞到護理車,試圖轉移歹徒注意力好趁機開槍,也不是故意的了?」她字字自齒縫中擠出。
要不是她倒楣得站離那個殺千刀的陰險小人太近,而她心愛的猛男老公又剛好推著肯德局長的輪椅落後在二十步外……話說回來,肯德局長那些隨扈都幹什麼吃的?反應那麼慢!
幸虧她老公是神槍手,幾槍就了結了那幾名歹徒,要不然她就這樣捧著蛋糕不明不白地絆倒摔死在護理車旁,冤不冤哪?
「關於那一點……」他眼底殺氣一閃而逝。「我揍過他了。」
「總之藍登‧布萊克是大爛人,結案。」她重重地哼了一聲,沒好氣地再白了他一眼。「所以別再說服我現在生小孩了,我不想以後在我兒子的周歲慶祝會上,又被藍登抓去當保齡球扔——」
「我喜歡女兒。」
「我是不生啦,不過要是真的有生,我要生男的。」她堅持到底。「男生可以被媽媽支使去做牛做馬,多好哇!」
「我愛女兒。」萊斯那張陽剛性感的俊臉父愛滿溢。「一個像你這麼可愛的、粉粉嫩嫩的小女兒,會成天黏在我身邊要我抱抱……」
管娃一身雞皮疙瘩都快掉滿床了。
「不行,我才不生個小情人出來跟我搶老公。」她醋味濃得幾乎嗆死人。
「我也不想有個臭小鬼搶走我的女人。」他臉色也很難看。
「既然僵持不下,那不生最好,問題解決!」
「什麼?等等——」
「晚安。」她在他臉上啾了下,翻身扯來薄被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