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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壓到我觸角了!》第92章
☆、第94章 懶媳婦

「你這是剛從哪兒回來啊?」青瀛伸手拽了拽雲隙的鎧甲, 被上面披著的鱗片划的手疼。

  這麼糙的東西竟然能穿在雲隙細皮嫩肉的身上。

  青瀛有點刮目相看。

  說好的要嬌自己呢。

  雲隙瞥他一眼,扭頭問, 「哭~什~麼~?」

  正啃著糖雪球的小仙童立刻抽噎起來, 將那緞輕綢送了上去。

  雲隙仔細看著, 捏了個糖雪球湊到唇角。

  青瀛暗自搓搓手,等雲隙一動手,他就幫忙按住小仙童!

  什麼時刻都要與蝸牛一條心!

  雲隙看完輕綢,抬頭, 「哦。」

  青瀛一口氣剛提起來便噎在喉頭。

  哦?

  想當初他踩碎雲隙一朵花, 被他追著打了三天三夜,直到他痛哭流涕, 哭的太難看, 礙了雲隙的眼, 這蝸牛才放了他啊!

  現在就哦了一聲?

  雲隙揮手讓小仙童下去,伸出一截粉紅的舌尖將唇角的糖沫子舔乾淨, 慢吞吞說, 「不~想~看~他~哭~」

  自從下了蛋,當了爹後就再也見不得小孩哭了。

  一哭就想起他那兩枚水溜溜的蛋, 心疼。

  青瀛摸摸鼻子。

  舐蝸情深。

  「陣~法~備~好~了~嗎~?」雲隙問。

  青瀛點頭, 「今夜便可開始」

  身上的瘴氣也該逼出乾淨了。

  是夜, 藥仙川芎的津喬殿中藥香瀰漫,仙澤大盛,眾仙環陣跌坐,雙掌中生出淡淡青煙。

  牧單靠在一旁等候。

  瘴氣是惡靈之氣, 在月華普照純氳裊裊的仙澤中無處遁形,雲隙感覺到體內有股不屬於他的燥氣正驚恐的游竄,沒頭沒尾的撞著他身體中的大穴。

  他眉頭一皺,握緊雙手,俊美無暇的臉上露出一絲痛苦。

  牧單盯緊雲隙的臉,正欲踏入陣法中,那絲痛苦在雲隙臉上迅速消失,他睜開眼,額頭有些汗濕。

  「乖好些了嗎?」牧單踏入陣法之中將雲隙扶抱出來。

  川芎上前給雲隙檢查了身體。

  「瘴氣已經逼出來了,比青瀛和緒卿還要快些。」他笑著嘆氣,本就是個天地之間生出的獨一無二的靈物,靈氣比那兩位仙還要醇厚一些。

  「不過我開兩副藥回去多喝幾天。」看牧單擔憂,川穹拍拍他的肩膀,似笑非笑,「雲公子無大礙,就是身上有些生產之後的弱疾,氣血虛。」

  氣血虛不要緊,小伙子一定要控制住寄幾。

  該注意的事要注意,房事就是忍一忍又怎麼了。

  牧單強忍著不讓臉發紅,朝川穹點頭抱著雲隙往回走。

  雲隙舒服窩在他懷裡,摟著牧單的肩膀,「別~聽~他~胡~說~」

  能硬起來都不算虛。

  牧單,「……」

  牧單臉頓時忍不住了,從臉上紅到了耳根,拍了拍雲隙的屁股,反思起這幾日趁著養傷之日到底乾了多少混賬之事。

  雲隙身上的瘴氣被逼出,整個蝸自覺得從心裡輕鬆許多,前些日子好像被關在了比他那小殼更小的地方憋的他喘不過氣,如今終於放他在天藍海闊的浮世暢玩一番,心裡都跟著舒坦了不少。

  夜裡月光正好,身子又是無比的舒坦,不乾些什麼事著實虧的厲害。

  雲隙小睡醒過來,翻身壓住牧單,興致勃勃的朝他衣裳里伸。

  「哎哎,謹遵醫囑!」牧單被摸醒了。

  雲隙說,「我~明~日~就~要~去~天~兵~營~了~」

  單兒傷勢還未痊癒,他要擔起大將之責。

  既然已有大將的權力,睡一睡自己的夫婿也是可以的吧。

  畢竟練兵那麼艱苦。

  牧單摟住他的腰,想了想,「我尋摸著我這傷不好可能就與你有關。」

  壓榨精血什麼的,血氣不足的理應是他才對。

  雲隙一愣,氣呼呼的抱著枕頭光著腳要下床。

  牧單連忙拉著他,翻身將雲隙壓在床上,笑著用腦袋蹭了蹭他的脖子,「說笑呢,不生氣。」

  他低頭親吻隙的脖頸,大手撫摸他清瘦的後脊,「你有些急躁,但打仗不是一時便可結束的,也不是一兩個妖就能決定的,乖,安下心,我們不會輸的。」

  雲隙仰頭望著他,片刻後慢慢說,「你~看~出~來~了~」

  「是我不好讓你倍感壓力。這些事明明應該由我來。」

  雲隙抓住牧單的一縷頭髮在手裡玩,「你~傷~著~呢~」

  「不管我傷沒傷著都不該讓你這麼累。」牧單躺下來將雲隙摟入懷裡,「等這件事結束之後,我們回凡界,我去學個手藝,開個花漿鋪子,為你和蛋蛋們天天釀好吃的花蜜,你覺得怎麼樣?」

  越想越覺得美,牧單興味盎然說,「到了那時候,你採花,我抬水。」

  「你~採~」

  「好,我採花抬水,你熬糖稀,我搗蜜漿。」

  「你~熬~」

  「好,我採花抬水,熬糖稀搗蜜漿,你坐在鋪子里招呼生意。」

  「你~招~」

  「好,我……」

  牧單扭頭看著雲隙。

  雲隙眨眼,乖巧的縮在他懷裡,「我~吃~」

  只負責吃。

  牧單摟住他的肩背,親吻他的額頭,嘆口氣,「好好好你吃,你還記得嗎,有一次我們被炤日的刺客追殺掉入谷中,從谷中爬上來時,我用賣簪子的錢給你買了一人高的一壇果脯花蜜。」

  雲隙嗯聲。

  牧單嘆氣說,「當時路上的嬸子問我是不是娶了個又懶又饞的媳婦兒,那會兒我還不信呢——哎哎哎,莫打莫打,現在也不信,真的!」

  兩妖在床上鬧做一團,直到天邊辰戌神君又升起了日頭,方才一同笑著睡著了。

  兩日之後雲隙在擇將山的天兵營中見到了風塵僕僕的鬼後蒼漣。

  蒼漣比那一日見到更加憔悴,原本桃花似的一雙眸子如今布滿了滄桑,眼角不知何時有了些皺紋,一頭銀綠色的華發從鬢角開始有些泛白。

  他的身後跟著七十多只孤魂野鬼,雲隙看去,是千面王佛羅鬼的貼身兵將。

  「鬼界已經被他控制了,我們回去就會被他丟入第十殿煉惡鬼。」蒼漣說。

  雲隙化出個椅子將他拉了上去坐著。

  休息。

  蒼漣疲憊的笑笑,「沒事,你將這些鬼差收留下來,逆修羅日可令他們與惡鬼廝殺。」

  「好。」雲隙抿唇,抬起一縷蒼漣的頭髮,先前這一頭銀綠色的發在月光下如水細滑泛著波光漣漪,漂亮的很,如今卻乾枯黯淡被主人隨意的扎在腦後。

  蒼漣垂眼說,「他魂飛魄散之後再也不會有誰會在意了。」他站起來看著雲隙,「鬼界是凡界的輪回道,鬼界若毀了,凡人的生魂無處可去遲早會出事的,雲隙答應我,放下與我夫君的恩怨,讓鬼界恢復正常。」

  雲隙點頭,「你~去~哪~?」

  蒼漣一怔,笑了笑,「往生瀑布,我去取回我夫君的遺物便與你們匯合。」

  雲隙喉結動了動,從身上摸出一道符,用靈力在上頭畫下咒,遞給蒼漣,「如~果~有~事~,用~這~個~召~喚~我~」

  「好。」蒼漣接過符咒走了兩步,又轉過身來,「以前我和佛羅打賭,他說你這小蝸牛忒凶悍,將來定不會有姑娘敢嫁給你的,你看他輸了,這麼多年來打賭我第一次贏了,可他再也不會知道了……雲隙,祝你幸福啊。改日,若有改日,你成親了,我定要代他向你討一杯喜酒來喝的。」

  雲隙喉嚨莫名一堵,看著蒼漣離開他的視線。

  擇將山離不周仙山不算太遠,屬於天宮的練兵營。

  那一千五的天兵就駐紮在這裡,每日由雲隙帶來的幾位善用符咒的仙子將他學習畫符,將來為了收復惡鬼一用。

  蒼漣帶來的七十多個孤魂野鬼也被雲隙安排住在了軍營,除了有時總會刮幾陣陰風,嚎啕幾聲之外倒也能和睦相處。

  眾天兵紛紛感慨,鬼哭聽多了還挺練膽子。

  這一日雲隙正在兵營持了本凡界買來的《三千兵法》研究,便聽方尺寒來報,說青西海捉到了幾只猙獰的惡鬼,已經收歸監牢聽候審訊。

  想到身上掛著腐肉惡心吧唧的玩意兒,雲隙拎了幾位天兵中傳說有潔癖症,看一眼污穢就要吐上好幾日的天兵去陪著惡鬼住了兩宿,第三宿出來的時候,聽說吃嘛嘛香,學習符咒更有動力了。

  按照牧單所說,這幾只惡鬼是符鄴派來想帶走奎避的。奎避才是瘴氣的根源,若符鄴欲用瘴氣攪亂四界,這根源必定是他強有力的武器。

  幸好敵人的武器正掌握在自己的手裡,雲隙還算滿意的勾出一絲冷笑。

  這絲冷笑笑的方尺寒渾身竪寒毛,邊走邊抖領命去嚴加布守青西海,堅決把敵人武器佔為己有。

  ……

  離逆修羅日只剩二十日時,凡界突然起了亂子。

  多個泱泱大國同時遭受連續的陰雨傾盆,這雨落在地裡,莊稼枯萎腐爛,好容易天晴之後地面上散髮著難忍的惡腥味,這腥味對成年人無大礙,卻讓老人孩童接二連三病下,這病好似瘟疫,傳染的極快,等雲隙知曉這件事時,祁沅國已有七座城鎮被君主封死正打算下令燒城,一時之間各個國家人心惶惶。

  「他在壯大自己的隊伍,讓我去,凡界的人死的越多,陰軍就會越多,不能讓他這麼做!」牧單道。

  雲隙拉住牧單,快速道,「瘟疫之治已有解法,我讓青瀛尋來雨婆婆將汁藥摻入雨中落下,你莫要擔心。」

  「一時之間多個國家出現瘟疫,民間百姓愚昧定然要以為是上天對凡人的懲罰,人心易散,一旦他們相信,不等遭受瘟疫病死,國家之間就會先有一場動亂,到了那時,死傷只會更多!」

  雲隙想了想,「若是要安撫人心,有一人比你更合適。」

  牧單問,「誰?」

  雲隙從懷裡掏出個薄皮芝麻香酥大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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