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預言的好事

晴137年春正月，顓孫儀即將十歲。

昨天近午，顓孫儀莫名其妙的就被天乙從府裏趕了出來，讓他到草原上逛逛，說有好事等著他。顓孫儀只來得及拿上鋼槍，長弓，順了兩壺箭，拉上一匹馬，甚至飲水帳篷都沒准備就看小老頭袖子一扇，他就站在高陽關外面五百多米處了......

幸好，為今後的戰爭作準備，顓孫儀早就已經熟悉了草原的地形，雖說不敢說比得上生長在草原上的遊牧民族，但至少能夠知道什麼地方有水源，什麼地方有獵物。

翻過了一個小坡，一陣喊殺聲進入了顓孫儀的耳中。

"哪個小部落在打秋風......"勒住馬匹，略微凝神顓孫儀便聽出了個大概。思量著胡雋人數應該不超過三十，他該能吃下去。

宋廉所在的是一個八十多人的混合商隊，大都是一些想要到番邦發財的中小商人，商人們湊錢請了二十多個護衛。可是，誰都沒想到，這二十多個人在胡雋的第一波攻擊中便倒下了八成，而胡雋卻只傷了兩人。這之後，自然是單邊倒的屠殺。

前一刻眼看著父親被人亂刀分屍，後一刻彎刀便砍向了他的腦袋，宋廉卻朝前一撲，他手裏的鈍刀插進了馬的脖子。危機時刻人的潛力果然是無窮的，那馬竟然一刀之下就翻到在了地上，馬上的騎士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就被馬壓在了下面。宋廉不顧一切的爬了過去，鈍刀一陣亂刺，將騎士捅得血肉模糊。但隨後，他只覺背後一疼，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時，宋廉感覺自己趴在了一張皮毯裏，看四周的樣子該是頂帳篷，鼻中一股濃烈的動物檀腥味。

胡人的帳篷！

心中一驚，宋廉就要爬起來，才發覺自己渾身酸軟，背上更是疼痛異常，別說起身，就是躺著身上的肌肉也一陣陣的痙攣。

這時，宋廉眼前一亮，有人掀簾進來。滿眼恨意的略一抬頭，誰知，出現在他眼前的不是他想像中的什麼兇神惡煞的胡人，而是，一個穿著中原服飾的漂亮的小女孩。

女孩一笑，問道："你叫什麼？"

"宋廉。"宋廉懵懂的回答，忽然一愣，"女孩"的聲音雖然是童聲，但並非雌雄莫辨，還是能夠聽出來，是個男孩子的聲音。而且，那居高臨下的氣勢也並非一個女孩能夠擁有的。宋廉心下暗自擦汗，幸好，沒鬧出什麼笑話，看得出來這個男孩是他的救命恩人，以怨報德可不是他宋廉的為人，即便是無意也不行。

"能起來嗎？"

宋廉默默點頭，便要從毯子上爬起來，無奈雙手無力，只流了一身冷汗，根本沒動分毫。正當他再要用力的時候，男孩卻先他一步半跪於地，將他扶了起來並在他身後塞了些衣物，讓他能夠半躺著。隨後，男孩端進了碗肉羹一勺一勺的喂著他。

宋廉面上通紅，長這麼大，他還沒讓人這麼照顧過，便是過去生病也不過是能躺在床上，挨過去變好，便是父親也不會管他。想起父親，那血肉橫飛的場面便在眼前閃現，繼而又想起這男孩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恩人能夠告知在下姓名，日後宋廉也好報答！"見男孩拿著空碗轉身出去，宋廉急忙說道。

男孩停住動作轉過身來看著他，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看你穿著打扮也不像個文士，怎麼說話這麼酸腐？"

"你救我性命，我日後報答於你怎麼叫酸腐？"宋廉正色道。

"就你這情況怎麼報答？"

"報答便是報答，今日如何便能知道後日如何嗎？"

男孩一怔，他原本不過是拿這人消遣，畢竟一個人為了一個不定的目標遊蕩在草原上還是有些寂寞的，而這個看上去腦袋裏一根直筋的人正好是消遣的好對象，但他本以為這人會惱羞成怒，沒想到直筋直過了的人倒是也有趣。

"鄙人姓顓孫，單名一個儀字，你可要記住了！"顓孫儀緊盯著宋廉的眼睛，等著看對方的反應。

宋廉默念兩次將名字記住，猛地醒悟，顓孫儀--這是高陽小王爺的名號！

抬頭看著顓孫儀，宋廉微微笑著眼神平靜，"我會報答你的！"肯定，堅持的話語，如他的眼神般自信。

顓孫儀挑挑眉毛不笑了，他現在心情很不好，他沒看走眼，這個人確實是個直筋的直過了頭的人，可是，過頭到這種程度的他還是第一次碰上。讓他有一種涮別人自己反而被耍的討厭感覺。

七日之後，顓孫儀和宋廉一塊上路了。

顓孫儀現在可以說是被宋廉弄出真火了，兩輩子裏能夠把他弄出真火的他可是頭一位，而且還是生悶火。惹他發火的那位根本不明所以。咬牙切齒的顓孫儀暗恨當初幹什麼還要多事救人。

這一日，兩個人正安安穩穩的騎馬走著，忽聽身後一陣疾馳的馬蹄聲。

冰霜臉的顓孫儀停下了馬，轉頭看去。宋廉也只好跟著停下，模模糊糊的看著十幾個騎士快速朝他們的方向疾馳而來。驀的，就見顓孫儀彎弓搭箭，目標正好是對方的騎士。

"你要幹什麼？"宋廉大驚，驅馬擋在了顓孫儀面前。對方雖是胡人但也不能動輒殺人，況且他一個弱質少年怎麼對陣如此多的剽悍騎兵？宋廉雖然也是恨極了胡人，但是如此不明智的行為宋廉還是不同意。

但見顓孫儀是放下了弓箭，卻摘下得勝鉤上的長槍，槍尖一挑一拍便將他從馬上拍了下去。宋廉摔在地上，只覺背上結痂的傷口一陣劇痛，眼前陣陣發黑。猛地一陣疾風從頭頂飛過，宋廉下意識的抬頭，卻見三支長箭已然射在了他的馬上。而顓孫儀揮槍挑掉幾根長箭之後，縱馬朝那該是射箭之人的十幾騎沖去。但他路過宋廉身邊時，看向他的眼神，讓宋廉心中巨震--到底是誰不自量力？！從他的眼中，宋廉清楚的看到了對方的嘲諷。

看著顓孫儀左突右殺的身影，宋廉咬咬牙，爬上了另一匹馬的馬背。

不過兩刻的功夫，顓孫儀已經完成了殺戮，宋廉也趁著眾人被顓孫儀拖住注意力的時候扼死了一個，當然代價是他背後的傷口完全裂開。

看著半身被鮮血然後的宋廉，顓孫儀指著他面前的屍體淡淡一笑："你的恩報完了，咱們分道揚鑣吧。"說罷不待宋廉回答，策馬飛奔而去。

即便根本沒將宋廉當作同伴、下屬，但是作為同行者，剛剛宋廉的行為已經構成了對顓孫儀的背叛，沒一槍殺了他已經算是顓孫儀的"大度"了。現在，顓孫儀只是覺得曾經怒火中燒的自己根本是莫名其妙，為了"這種人"不值得！

再次孤身一人在草原上晃蕩了半個多月的顓孫儀發現了一處峽谷的入口，他已經在峽谷的週邊晃蕩了兩天了，可是，這個入口狹窄無比從外面根本看不清裏邊的情況，但如果進去了發生什麼情況根本無法轉圜。可是，心裏面有個聲音卻一直在告訴顓孫儀他找對地方了！

於是，第三天，顓孫儀決定進穀。

僅容一人進入的窄道是一個三十度的下坡路，且越下越深，越下越暗。饒是顓孫儀天賦異秉且如今武功驚人也不過能看清三丈之內的情況。

總算下到了平地顓孫儀卻反而更加不放心了，因為他明顯聽到有什麼東西接近，可是他現在卻不能動，因為接近他的東西是四面八方到處都有，可他卻不知道哪個方向是自己的正確方向。

終於，能夠看清接近他的是什麼東西了--蜘蛛，成片的蜘蛛，小的他可以輕易的一腳踩死，大的可以輕易的把他一腳踩死。現在的情況顓孫儀只能朝前沖了。

當前一槍挑飛了一只磨盤大小的，上前兩腳踩死了十幾只拇指大小的，戰鬥正式開啟。顓孫儀以所站的那片小小的空地為起點，一點點困難的前進著。

不知多久之後，顓孫儀總算是找到了一個"應該"是通道的地方，應為在那個小洞口的周圍兩丈之內沒有蜘蛛敢於接近，當然也有可能那裏是他們"祖師"居住的地方。可不管那是通道還是蜘蛛的老巢，顓孫儀都沒辦法接近，因為長時間的戰鬥已經讓他開始出現真氣不濟的現象，丹田陣陣疼痛，眼前也總是發黑，現在作為他對手的正是那個能輕易踩死他的蜘蛛。

這東西太高大，而且外骨骼異常堅硬即便槍上貫注了內力也不過打出一個白點，而且它全身都是小型的蜘蛛，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它身上的小東西爬到自己身上。於是顓孫儀只好集中攻擊它的一條腿，而且一擊即走決不戀戰。如此不知叮叮鐺鐺多少下之後，總算讓他搞斷了這大家夥一條腿。不過，他也把這東西激怒了。

四周的蜘蛛海潮般的湧了上來，顓孫儀暗歎，果然某些時候畜生比人聰明--首領被激怒了不是自己親自上陣，而是讓下屬給他報仇，自知不敵立刻退後--不過，這種聰明如果用在自己身上就不那麼好了。

顓孫儀看著那平時不過幾下就能趕到的洞口，準備硬挺著沖過去。

這時，他身後的蜘蛛群忽然一陣騷動，黑暗中一點火光異常顯眼。然後，顓孫儀眼見著那一點火光向他飛來--火把。

顓孫儀的身上本來也帶著火把，可是下坡的時候拿著火把不方便就給扔了準備到穀底的時候再找木頭，這也算他藝高人膽大吧。誰知到了穀底沒等他找木頭，就讓蜘蛛給圍上了。

顓孫儀接了火把，聚在他周圍的小東西馬上退避三舍。看了火光飛來的方向一眼，顓孫儀朝著那通道跑了進去。

誰知他剛進去便覺腳下一傾，這裏的角度竟然比入口的地方更大，是個六十多度的斜面。腳一點地，顓孫儀以最大的速度朝下而去。遠遠的竟然能看見陽光，有陽光的地方就絕對不會是這些地下生物的巢穴。

果然，展現在顓孫儀面前的是另外一個世界，說是世外桃源都不足以形容，只人間仙境可形容一二，但現在顓孫儀可沒有賞景的心情，他繼續快速的朝著已經清晰了許多的呼喚聲前進。

那是他的兵器鎧甲，這是當他站在草原上的時候八成確定的事情，而現在，就是十成了。

不過，得到它們沒那麼容易--雖然他已經從鬼門關走了一趟--但相對來說還是太容易了，所以，當顓孫儀看見那個火紅色的凶獸的時候，他反而安下了心。遠看上去像匹巨馬，高四丈，長兩丈多，但是離近了能夠看見他腹背上火紅色的鱗片，頭生鹿角，巨大的犬齒從口中支出，雖然樣貌有些不同，但顓孫儀知道這個東西就是他出生之時遇到的麒麟，也是小老頭告訴他的天罡神君的坐騎。

要得到他的肯定--看著突然加速朝自己沖來的麒麟，顓孫儀瞭解了這樣一個資訊。然後，下一刻他就被撞飛了出去。

晃晃悠悠的爬起來，現在顓孫儀戰都戰不穩了，兩條腿哆嗦個不停。抬頭，他看見的就是火麒麟嘲諷輕視的畜生面皮，牙齒背咬得咯咯作響，一股熱氣直沖頭頂但這不是怒氣而是他的傲氣。他顓孫儀不是沒失敗過，不是沒處於略勢過，可是，什麼時候他都是挺胸抬頭，無所畏懼的讓別人看。更何況，這個麒麟按說應該是他的下屬（天罡神君的坐騎，算是他的下屬吧）可是，竟然趁他力量不足的時候充起了能耐。

"讓老子教訓教訓你～～～"火麒麟正興高采烈著，忽然看見顓孫儀一雙火紅的邪邪帶笑的眼睛直瞪著他。當時，閃現在他腦海中的就是不知道多少年之前，他還是逍遙眾界的野生麒麟的時候，無意中碰上了一個神人，那人也是用一雙邪邪帶笑的細長眼睛看著他......

一個哆嗦，火麒麟竟然忘了如今雙放的力量對比，只是下意識的要逃跑。可是顓孫儀卻已經跟上來了，掄起長槍當鞭使--因為前面的戰鬥其實長槍的槍尖已經沒了--就朝麒麟身上抽，其實以火麒麟的皮糙肉厚這本來沒什麼，可是由於精神創傷（可憐的麒麟），火麒麟竟然哀哀慘叫，臥倒在地上不敢動彈。

然後，顓孫儀拽著他一只鹿角，厲聲喝問："你還沒事找事嗎？！"

搖頭搖頭～～～

火麒麟一雙大大的眼瞳裏，甚至閃耀著水光。

"好！"

總算是料理了這個麻煩，顓孫儀走向了他的鎧甲兵器。而隨著他的走近，散亂放著的東西閃耀著火紅的光芒，且鋒刃鳴動，鎧甲搖晃，再再顯示著它們重見天日的興奮。

離開峽谷當然不是難事，只火麒麟一聲獅子吼就安全無恙，也因此，顓孫儀給他起了個名字叫火獅子。救他的人也安全找到了，果然是宋廉，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被裹成了蠶繭，險些窒息，渾身上下都是大大小小的傷口，該是蜘蛛們咬的，而且背後的傷口甚至化了膿，明顯這段日子沒有好好休息。

幸好顓孫儀隨身帶著療傷的藥物，但是那山谷他卻沒有再回去，畢竟火獅子降服之後就突然之間化成了一匹紅馬，想想天乙說的他們在下界是不會展現完全狀態的，現在的蜘蛛雖然是被嚇跑了，但是難保一會他們不會來個什麼行動，到時候他可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安全離開。

顓孫儀再次開始了照顧病人的生活，而宋廉也是個很聽話的病人。不過，兩人之間的對話卻只有"吃飯"、"換藥"、"去洗澡"等等日常生活的簡單辭彙。

"小王爺，可以讓我跟著您嗎？"三天之後，宋廉首先打破了沉默。

"你憑什麼？"顓孫儀乾脆的問。

宋廉一愣，抬頭深深地看了眼顓孫儀，翻身跪倒："宋廉文不成武不就，單只孑然一身，願為牛馬供您驅策。"

"要牛馬，我高陽王府多的是。"顓孫儀低低地說，看宋廉臉色一黯續道，"我要你忘掉什麼道德榮辱，宋廉，從今而後你無論言行坐臥，只要我讓你做你就做，讓你停你就停，以我為主，以我為尊就算天下人都反對，你也要認定我是對的！你。辦得到嗎？"

"辦得到！主人在上，受宋廉一拜。"宋廉眼神堅定，絲毫沒有猶豫深深地拜了下去。

顓孫儀點頭，安穩地受了。

當顓孫儀和宋廉正式啟程返回望南城地時候，已經春回大地，萬物復蘇，也即是說，繁殖地季節到了。

已經一身胡人打扮地顓孫儀和宋廉同騎著現在已經是紅馬的火獅子--個頭還是沒變--看著奔騰地馬群，顓孫儀可以說是異常地眼饞。即便高陽有自己地馬場可是，那裏的馬匹哪有如此雄健地？畢竟即便是胡雋人也不會出售高級"戰略物資"地。

摸了摸火獅子地腦袋，顓孫儀有了計較。

"宋廉，如果連續在馬上跑七天，你支持地住嗎？"

"可以。"

雖然宋廉說可以，但是顓孫儀還是拿腰帶把他系在了自己地腰上。並且準備好了飲水和少量的食物，開始了他地引馬行動。

"火獅子，你給我去勾引母馬，引來地越多，回了家我就給你找小老頭要酒喝！"

火獅子也是個酒鬼，這是某天顓孫儀喝酒地時候發現的。包括他這個天罡神君轉世在內，天罡一家子都是酒鬼，看來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果然，聽到主人如此宣言，火獅子一個直立，險些將馬背上的二人甩了下來（原本的鞍子轡頭大小不合適，所以是光身坐的），然後就是一聲嘹亮異常的獅子吼。於是，讓人震驚的情況出現了，方圓百里之內，無論野馬家駒，只要是母馬立刻朝著火獅子的方向跑來，馬兒從群公馬看到母馬跑了自然也個個緊跟。

五天之後--火獅子的速度超出了顓孫儀原本的預計，提前到達了，淩羽關的關牆上看見了萬馬奔騰的場面。

"我是高陽小王爺顓孫儀，快開城門放馬進城～～～～"遠遠的，顓孫儀的聲音傳入了城上士卒的耳中。

於是，"高陽小王爺孤身千裏尋馬王，春日時節淩羽關萬馬來投奔"傳送到了中原塞外，更是由於胡雋，蠻羌對此尤為敬畏，在草原之上顓孫儀被傳頌得竟然較之中原更加神化了三分，這也為今後將兩族歸併入中原創造了條件。

卻說顓孫儀回到了高陽王府，天乙第一個迎了出來。

"嘿嘿，徒弟啊～～如何，老道說得不錯吧，是不是找著你的......咦？徒弟竟然把神兵盔甲，還有這傻麒麟都帶回來了！"天乙指著火獅子驚叫。火獅子自然也不友好的從鼻孔裏噴出了一團火球，差點燎了天乙的鬍子。

顓孫儀皺眉，難道這小老頭說的好事不是他的裝備？

"什麼意思？"

"哎呀呀，看來神君還是塊木頭啊。徒弟啊，過來過來。"天乙把顓孫儀拉到了一邊，"為師給你算過，今生啊，你是威震三軍，命當開國元勳之相，而且，你還命中多桃花啊。為師知你喜男不喜女，這些桃花也都是輔佐護佑之人。本來說你這次出去應該是碰見你的第一朵桃花啊！怎麼你沒感覺啊？！"

顓孫儀皺皺眉，臉一沉："小老頭，算算之學，你以後不要再給我找麻煩了。"

"啊？啊？"

"不要裝作不知道，我的性格你不知道九分，也知道了七分，你要知道什麼是度量。"

看著顓孫儀離開的背影，天乙歎了口氣："哎呀呀，真是好心被雷劈啊，幫你救回了你的一個小情人竟然不感激我，算了，反正今後也確實沒有什麼老道能夠插手的了～～"

"神君啊如今您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實際上羽翼已豐！老道出外遊歷去了，十年之後再回！"說完，不待回答天乙消失了蹤影。

顓孫儀回到了自己房中，倒了口水，說實話天乙的話他雖然沒有全信，但是對於宋廉是他一朵桃花的事情還是多少有些干擾的。

輕輕敲著茶杯，對於"感情"沒有經驗，對於"性愛"少有經驗的他，有些混亂。

"算了，以後要是對他有了感覺，那便是強要了他又如何？"立志這輩子隨心所欲的顓孫儀，再次扯斷了一根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