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月朗風清,星辰依稀。熟悉的燥。熱感又涌上傅望之心頭,他端坐於家中方桌旁,口啜著清茶,心頭琢磨著是壓.火還是出去交.配。
若是前者,就今而言,著實不妥了。壓了幾十年的火,違背天常本性,遲早爆發。
就在傅望之沉心認真斟酌之時,謝長安一腳蹬開門就大大咧咧地闖了進來。
“傅兄!”張口是叫得親切,手提著個大布袋,在傅望之面前傾袋一倒,嘩啦嘩啦的珠光寶飾堆成了座小山。
謝長安仰著脖,賊威風的屈指敲了敲桌,土豪樣兒像個山大王“這裡頭可是有你相中的?”
傅望之挑起根雕花銀鈿,掂量著價,倏爾看向謝長安,調笑道“這些可價值連城了,你是瞧人成婚心急了,連夜給自己偷一批嫁妝?”
謝長安一拍桌子,手指著傅望之道“爺是一心念著賠你祖傳鐲子!”
“這些嬌滴女子用的首飾難入我眼,不比玉如意。”傅望之放下雕花銀鈿,轉著心思開口道。
“玉如意,啥樣?”
“你來。”傅望之起身走向床,謝長安當是傅望之寶貝那玉如意,跟床墊子底下藏著,就挪步跟了過去。
謝長安只突覺背後一股力,是傅望之按掌用力推了他一把,使他直直摔在床上。
他頓時擰眉變了臉色,揚肘抵住傅望之用力壓來的胸膛,冷聲問道"你做甚麼! ”
傅望之攏指死死鉗住謝長安的小臂,按在身下,壓腰附在謝長安耳畔,一字一頓道"我今天需要交配。
"混蛋!"謝長安頓時翻臉,全然不見平日笑面。
但傅望之壓製已久。眼掃謝長安衣衫不整,月光下膚如白玉,隨胸膛起伏。蛇形本淫,慾火就像是在蒼寥的枯原上驟然引發,熊熊而起。
他拉開謝長安薄衫,手掌向下游走摸索到褲沿,一把扯走扔在地上,露出人修長而有力的雙腿。
謝長安怒氣騰騰,翻腕緊緊掐住傅望之的脖頸,指尖向裡硬扣,眸子用力瞪著傅望之,道"“你找死!”傅望之鎖眉,任謝長安發力掐頸,與其力道相頂,就像是兩人較上了勁,咬住他那張不老實的嘴,舔過鋒利的牙,舌尖靈巧滑進深處。
謝長安急了,不由眼神一狠,抄起瓷枕,手挾著力道就一把掄向傅望之頭側。
傅望之被掄得側過頭去,瞬間半分清醒,對上謝長安清亮的眸子,清晰地見到裡頭翻滾著的騰騰怒意。
他覺得自己是瘋了。
但是他收不了手了。
他沉默著一把翻過謝長安,俯身壓製住人,指尖快而艱難地探入緊致肉穴,另一隻手攏上謝長安的孽根。
"傅望之...!"謝長安抑著粗氣,情慾迅猛地爬上體膚,將他緊緊環抱。
"對不起。"
傅望之探了三指緩緩地齊並挺入他體內,另一隻手愈發快速地套弄著謝長安炙熱的性器。
只見謝長安喉結猛地滑動,小腹凹陷下去,腹肌緊緊繃起,喘息粗的可怕。
傅望之向下摸去,揉搓碾壓飽滿囊袋,趁人不備,手掌扣緊謝長安勁瘦有力的腰際,頂腰挺胯,猛地撞進那緊致溫暖的肉體。
"呃啊..."謝長安隨之仰頸,頸線格外漂亮,青筋跳動如鼓,細密的汗從上面緩緩下沁。傅望之的一雙墨眸愈發深沉,無盡的慾望在其中沸騰,叫囂。結實有力的身體將謝長安死死鎖在身下。他俯下身來張牙啃咬著謝長安背後鮮明凸起的蝴蝶骨,挺胯狠狠撞進更深的濕熱之處。
謝長安狼狠咬住下脣,腿根肌肉緊緊崩成有力線條,大腿隱約發顫,胯下性器因興奮而硬得貼上小腹。
歡愉如水將二人緊密裹纏,酥癢的快感從尾椎一寸寸爬上謝長安的全身,激得他眼眶通紅,逼他失控叫喘,聽得窗外 明月都帶了羞意。
令人害臊的拍肉聲夾雜著陣陣水聲徘徊在寢屋中,濕黏的腸液依附在傅望之粗大堅硬的性器上,謝長安被操得發抖,掙扎著扭動身體卻像主動迎合。放蕩的狐性被操得原形畢露,將他溺入愛慾幾近窒息。不知過了多久,伴著低沉而壓抑一聲嘶吼,謝長安終究是射在了傅望之的床上,他的胸膛劇烈張動,上一秒還有勁晃動的腰瞬間軟塌了下去,視線因高潮而模糊不堪。
謝長安腦子很亂,他不敢承認他很爽。
甚至......
可以再來一次。
傅望之按著謝長安乾了一夜,本是叮囑自己謝長安是人類,當適度縱欲好好憐惜,卻不想他竟然極其耐操,整夜精力充沛。
謝長安心裡頭是五味雜陳,怨不怨傅望之都不是那麼回事兒,誰叫他自個還賊爽來著。
但是吧,他一大老爺們的被人按著反覆操,忒跌份兒了!
更何況自個是隻活了上百年的狐狸精,平常任誰都是客客氣氣的,被個區區凡人給按床上辦了…
媽的,煩!
謝長安自個咋想都想不明白,咋想也不開竅,索性就跟傅望之玩躲貓貓。
有時瞅見傅望之去歸去來兮樓尋他,一群鶯鶯燕燕環著他撩扯,竟然還有那麼點兒吃味。
有次他瞅見歸去來兮樓裡倆男的進房了,抖著退猶豫了好半天,放下美人偷偷摸摸地跑過去聽人墻角,末了還尋思著這男的活兒不比傅望之好,不咋持久。
等他回過神來意識到想的啥,臊得想給自己個大嘴巴子。
那夜謝長安蹲在旮旯聽了一整宿倆大老爺們的甜言蜜語,也沒聽膩,他打心眼裡覺著吧,這樣兒也挺好的。
後來謝長安就有點想念傅望之了,可那天他把人家挺好看的一顆頭給掄流血了,脖子還掐出挺深的淤青,他不咋好意思見人。
就只能尋思著等個契機,等傅望之來找他,他好順著台階溜達下來。
結果,傅望之不找了。
把謝長安給愁的呀。
這天謝長安做了夢,夢見狐族,夢見父母,無數場景若走馬呼嘯而過,不相稱的聲與像錯亂交疊在一起,在他的腦中炸裂,沸騰。
他沒有感觸,只是會冷。
謝長安從小到大沒有家的概念,反正他們狐狸都是獨居,自個劃地盤,自個謀生,跟誰有沒有過親情感情,也不甚重要。
但是他怕寂寞。
後來有條鯉魚精告訴他,人間最熱鬧,前兩天剛有個妖奔著去了。
他一尋思,逮了三隻雞當盤纏,動身就走,一夜行千里,直奔京都。
謝長安夢醒了,正好是破曉,初日曈曚,晨光熹微。
他住的地方是沒有雞啼鳴的,敢啼鳴的雞都被他吃了。
傅望之大清早的就聽見有人敲院門,推門就見著謝長安倚著門柱,衝他嘿嘿的笑,然後兀自擺手打招呼。
傅望之一時半會有些沒反應過來,愣怔地瞧著謝長安那張臉。
謝長安搓了搓手,有些許子吞吞吐吐“你那隻寶貝鐲子是不是祖傳要娶妻來著?”
傅望之下意識把謝長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以為謝長安又去偷了一圈嫁妝。還順道在人緊實挺翹的臀上多停了幾眼,滑了滑喉結,禮貌性地微硬。
“是。”
“傅兄,你看那鐲子我也賠不了了。”謝長安眼珠提溜一轉,吭吭唧唧的用賊小的聲說了句“賠你個媳婦兒唄……”
“甚麼?”傅望之沒聽清,真沒聽清。
“老子他娘的賠你個媳婦兒,賊俊!”謝長安把脖一梗,抱著個肩,揚著下巴衝傅望之嚷嚷。
引得去早市買菜的大媽頻頻矚目。
傅望之面露些許疑色,視線躍過謝長安四處瞧了瞧,嚴肅問道“哪呢?”
謝長安啞言,心裡頭狠狠呸了句:傅望之,你丫真行!扭頭就走。
卻見傅望之從身後一把勒住謝長安的勁腰帶入懷中,捏了捏人腰間軟.肉,側過頭去啃人耳尖,問道“媳婦兒,何時過門?”
謝長安咧嘴一樂,呲了滿口白牙。
兩個老妖怪同時動了凡心,決定成婚。
無父無母無媒人。
謝長安不戴鳳冠不頂紅蓋頭,便是兩位俊新郎怒馬鮮衣,走了過場,對著天地拜了堂。
不求榮華富貴,不求高官加爵,但求從此恩愛兩不疑,白首共到老。
話說回來,傅望之本是想許給謝長安一個大陣仗的婚禮。別人十里紅妝他便百里,別人五箱聘禮他便五十箱,別人百人迎親他便千人。
但轉念想到謝長安是從不結婚的鄉下來,怕他心裡有壓力,便貼心地作罷。
成婚那日,上好的竹葉青黃金液擺上了桌,兩位紅衣公子這才想起家中無菜肴,便邀了廚子到家中,這廚子算是人世間二人婚禮的唯一客人,也可算作見證人。廚子也是興奮,做的第一道菜便是拿手的紅燜鯉魚。
夜裡洞房,傅望之將謝長安來回操了個夠,末了趁謝長安累睡著,將蛇紋玉鐲套在了他手腕上。不想謝長安沒睡死,一睜眼瞅見玉鐲把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