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這天，下起了濛濛細雨，灰雲籠罩的陰暗天空仿如沉俐芙沉重悒鬱的心情。

　　戴起練習多年的冷靜面具，沉俐芙從容越過站在敞開大門旁邊的方瑞克，直接進入他住所的姿態仿佛已走過千百回般毫無遲疑。

　　她在客廳中央站定，沉默地看著慢慢走到自己面前的方瑞克。

　　「你懷孕了？」方瑞克盯視她平靜的小臉久久，終於打破沉默。

　　沉俐芙眼神沉定，「這就是你堅持要我到這裏和你見面的原因？為的就是要問我這一句？」

　　「回答我的問題。」方瑞克盯住她的目光瞬也不瞬。

　　「是。」她冷靜地點點頭。

　　聽了她的回答，方瑞克唇角勾起一個嘲諷弧度，「看來和我在一起以外的時間，你也沒有閑著嘛！」

　　兩人在一起的期間，他一直有做防護措施，所以此刻她腹中的孩子當然就是賈志維的。由此可見，當初他認為她與賈志維感情不好，根本就是個錯誤的推測。

　　忽視他明顯的諷刺，沉俐芙淡聲回道，「我畢竟還是賈志維的老婆。」

　　「好個堂皇的理由！」方瑞克哼了一聲，「那麼今晚你又為何會同意前來見我？」

　　當他在酒會前夕看見八卦雜誌刊登她已懷孕的消息，他第一個反應便是想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及至在酒會上，她和賈志維那鶼鰈情深、輕聲談笑的愉悅模樣，更是重重刺激著他的眼，也讓他的胸中升起了一把無名火……

　　他一直很清楚她是個有夫之婦，也一向認為她的已婚身分可為他免除兩人分手時可能會產生的擾亂，可他卻沒料到，自己根本無法忍受看見她依偎在別的男人懷中說說笑笑的模樣——即使那個男人是她名正言順的丈夫，他還是受不了—。

　　他知道自己這種無法控制的奇怪情緒名為「嫉妒」，也應該是他心中最不可能會產生的情緒，可偏偏他就是嫉妒地快抓狂了……

　　所以，沒有如同以往那般，遵循「合則聚，不合則散」的原則，他做了他根本不該做的事——他找上她，命令她前來見他！

　　捕捉到他眼中一閃而逝的怒氣，沉俐芙心中一驚，咽了口口水，十分小心平穩的開口。

　　「今晚我之所以同意來見你，是想親口告訴你……呃，依我目前的身體狀況，我們的關係也應該結束才是。」

　　「你的身體狀況？」眸光一閃，方瑞克挑高眉，「我可沒聽過孕婦不能和男人上床的規定！」他邊說邊以輕佻的目光梭巡她的全身。

　　沉俐芙臉色微變，沒想到她提出分手，他會是這種反應！難道在她「懷孕」的情況下，他仍不打算和她了斷？

　　不，不可能，光是此刻她從不曾見過，漾在他眼底輕蔑，就絕不可能是一個不願分手的男人會表露出來的情緒。那他到底是……

　　「怎麼突然不說話了？」方瑞克突然伸手托起她的下巴，閃著異樣光芒的眼直盯著她，「我的問題有那麼難嗎？」

　　「是不難。」沉俐芙勉強平定呼吸，與他對視的眼底隱約透著一絲緊張，「只是不合宜。」

　　「怎麼樣不合宜？憑我們的關係間這句話一點也不奇怪吧！」仿佛特意而為，方瑞克追問著。

　　沉俐芙抿了下唇，遲疑一下才仿若想到如何回答地擠出話來，「從一開始，你就知道我是個有夫之婦，之前我們在一起是你情我願，所以也不在乎承受眾人異樣眼光，可現在不同了，我……呃，懷孕了，已不再適合玩『遊戲』，所以……」

　　「所以你來跟我做個了斷！」方瑞克介面，眼底漸漸滲出危險光芒，「因為你必須專心待產，所以我之於你已無利用價值！」

　　沉俐芙一凜，「你不需要這麼說，其實我們早晚也會走到這一步，而且你在臺灣的工作也已經接近完成，分手更是必然的結果。」

　　想起「卡萊爾集團」宣佈與兩家電子公司合併的前幾日，他只是輕描淡寫地告訴她沒空見面，根本不曾透露半點消息，直等到賈志維興師問罪，她才徹底領悟，即使兩人已在一起一段時間且關係親密，她在他的心中猶是一個無足輕重的角色，一點分量也沒有……如今她提出分手，對他來說應該是松了一口氣吧！

　　嘴角浮現一抹奇特的笑容，他語氣輕鬆道，「我沒說我們不分手，可我方瑞克卻還不曾碰過主動要求和我分手的女人。你今天的舉動是特意安排好的嗎？就如同當初你在抗拒我那麼久之後，為了在我身上探消息而突然主動投進我懷裏那般嗎？」

　　沉俐芙頓時愣住，眼底閃過震驚，「你知道了……」

　　「本來我是不知道，不過你喝醉時有傾吐秘密的習慣，所以我聽到了。」方瑞克微微一笑。

　　沉俐芙啞口無言地望著他。原來不是他猜到她是懷有目的接近他，而是她自己洩漏出主動投懷的企圖，所以後來被他耍弄、得到假消息，根本就是她自作自受！

　　「跟一個懷有目的的女人在一起，還要忍著不揭露她，一定很難吧！」她自嘲般問道。

　　「向來想和我在一起的女人都懷著不同的目的，你也沒有不同，所以我並不覺得驚訝。」方瑞克睇著她，嗓音沉著。

　　看著他透出一絲狂妄的臉，沉俐芙強自鎮定道，「既然如此，那你也無須對我先提出分手的行為感到不高興，反正我們遲早也會走到這一步。」

　　方瑞克挑高眉，「那倒是！我這麼一個大男人，斤斤計較由誰先提出分手的這種小問題，似乎有些小題大作。」

　　他的話讓她既感松了口氣，又有著惆悵心痛。

　　「那麼，我們已經說清楚了。」趁他口氣稍緩，沉俐芙趕緊作出結論，一心只想將話說清楚然後快快走人，脫離這般令人痛心的交談。

　　雖說她心中早已明白，她之於他只是一個鬆懈心情的遊戲對象，可他絲毫不抗拒兩人分手的態度，仍是深深刺傷了她的心。

　　他對她真是一點也不眷戀，也不會不捨啊！

　　「沒錯，是說清楚了！」方瑞克口氣突然又變得譏諷，「其實我也正想找你，跟你說我在臺灣的工作已進入尾聲，我們也該作個結束了。」

　　沉俐芙沉默一下，勉強振作精神，對他微微一笑，「既然清楚了，我也該走了……」

　　「別那麼急！」方瑞克驀地打斷她的話，伸手將她拉近，俯視她的眼閃動著謎般的火光，「既然我們都是彼此取樂的對象，那麼最後一次見面，就給彼此留下個特殊回憶吧！」他俯下頭，出其不意地攫住她微張的紅唇。

　　他的吻帶著一種懲罰性質，強烈侵略她的柔軟雙唇，毫不客氣吸吮她的香甜，仿宣告著她是他的專屬，令人心悸……

　　方瑞克這個吻來得突然又猛烈，他的唇火燙、熾熱，讓措手不及的沉俐芙瞬間便沉淪在他火般燃燒的吻中，無法自拔。

　　最後一次！是實話卻也傷人。而她更無法對自己否認，即使此刻因兩人即將分離而心痛如絞，她仍是深深受他吸引，所以他的吻也迅速讓她忘了自己的堅持，而他那雙毫不客氣撫上她身軀的魔力大手，所帶給她的戰慄感覺，更是讓她渾身著火、發軟，再無力作任何抵抗。

　　她是如此愛他，當然也想要他……想起這是兩人最後一次有所交集的機會，她怎麼樣也生不出抗拒的力量……

　　方瑞克狂肆熱情地吻著她，將她拉到沙發邊，自己先坐下來，再讓她跨坐在自己腿上，兩人面對面吻得更深、更纏綿……

　　他的唇緊緊攫住她的，舌頭在她的唇內撩撥，恣意勾纏她的小舌尖，將狂猛的情欲之火在她的口中點燃，撩高她體內的欲望熱潮。

　　他的大手亦不放鬆，隔著衣物覆上她胸前高聳的雙乳，握住那極富彈性的軟熱搓揉，拇指在逐漸挺立的乳尖上逗弄摩擦。

　　「唔……」胸前的刺激讓她體內傳來陣陣快感，她的身子不由自主扭動起來，磨蹭著他的大手，也激起了他更深層的欲望。

　　他的唇往下咬齧她細嫩的頸子，舌尖撩撥舔舐她的耳根，享受由她肌膚散發而出的迷人體香……他再含住她白玉般小小耳垂輕輕齧咬、吸吮，持續撩高她體內更強烈的情欲火焰，再下移回到頸肩處舔舐、吮吻，慢慢來到她的胸前，舔弄領口邊緣柔細的肌膚……

　　之後，揉撫著她軟熱雙乳的大手逐步解開她的衣扣，連同胸衣一併卸除，雙眼看著她那嫩白渾圓、誘人的雙乳挺立在眼前，他再禁不住誘惑地俯下唇，舔弄兩隻粉嫩蓓蕾，然後再整個兒含進口中，用力吸吮挑弄起來。

　　「啊……」再耐不住全身泛起的情欲折磨，她十指揪住他的發絲，挺起胸迎向他熾熱的唇，頭顱微微後仰，口中發出誘人的嬌吟聲。

　　她的回應愈發勾動他更強烈的情欲，他半轉身，將她整個人壓倒在寬大的沙發上，大手迫不及待將她下半身的衣物卸除，再推高她的一隻玉腿，露出雙腿頂端的女性私密花叢，手指隨即探了進去，拇指迅速找到花叢間那最敏感的小核來回搓弄，不斷刺激她的情欲，引爆她體內最強烈的熱清。

　　「啊……瑞克……」她情不自禁嬌吟著，眼神迷離，迷醉的表情嫵媚又誘人。

　　方瑞克充斥著強烈欲火的眼看著她那因情欲舞動而迷蒙的美眸與嫣紅的雙頰，下腹間男性欲鐵腫脹昂揚，蓄勢待發。

　　拇指指腹揉蹭著欲望核心，感覺由她體內泌出的愛液染濕了他的手指，一隻長指遂順著濕滑探入她的花徑之中，抽動起來。

　　「啊……」她低喘嬌吟著，整個人已迷失在他高明的挑弄之下，體內情潮四處奔竄，尋找著最終解脫。

　　隨著手指抽動，她體內動情愛液愈泌愈多，他再加入一指，兩指合併更加用力在她的體內抽送起來，熾熱的雙唇同時俯低，在她熱燙的臉上、耳邊及頸部之間來回吮吻挑弄，另一隻大手亦不放鬆地揉搓、逗弄著她胸前的軟熱雙乳

　　「瑞克……啊……」眼前一片熾白，快意竄遍全身，所有感官神經全然被情欲挑起控制，她揪緊他，口中不斷逸出聲聲嬌吟——

　　驀地，她吶喊出聲，強烈的歡愉浪潮襲來且淹沒了她。

　　指下的肌肉強烈痙攣收縮，他悶哼—聲，手指由她體內撤出，一邊看著猶沉淪高潮餘韻之中無法回神的柔媚小臉，一邊脫掉自己身上的衣物。

　　他捧起她的俏臀，將她一隻玉腿架在自己肩上，半跪起身軀，男性的尖端抵在她濕濡的花徑入口處，健腰一個用力前挺，沖進她那緊窒濕熱、如絲絨般的甬道。

　　「啊……」猛烈的衝擊令她尖叫出聲，體內肌肉努力擴張容納他強肆的進犯。

　　他的男性碩大擠壓著她體內的肌肉令其不住收縮，帶給他銷魂的快感。他低吼出聲，開始在她體內猛烈抽動起來，每一次的刺人都深深頂入她的體內深處。

　　「啊……」火熱的男性熾鐵衝擊著柔軟的內部肌理，帶給她陣陣灼燙的酥麻快感，無法言喻的歡愉充斥她的全身。

　　她的體內又濕又熱，內壁肌肉不住收縮再收縮，令他感覺銷魂，也讓他更加狂猛衝刺……

　　突然，他一個使力，將她嬌軟的胴體拉起，讓她改變姿勢跨坐在他身上，使得兩人再一次面對面緊貼。他一雙大手箝住她的纖腰，強力擺弄她上下起伏躍動，迎合他向上挺舉的男性熾鐵，火燙的唇則是埋入她胸前上下晃動的渾圓雙乳之間，不住吸吮著嫣紅挺立的乳蕾。

　　「啊……」她頻頻喘息嬌吟，感覺此刻兩人的姿勢讓他在她體內造成更強烈的灼熱快感，她十指深深陷入他肩上緊實的肌肉裏，任由他不停歇地在她的體內橫衝直撞……

　　很快地，她吶喊出聲，再一次達到歡愉的最高峰，下腹抽搐緊縮。

　　她體內肌肉的強烈收縮頻率逼出他的高潮，讓他再無法自抑地低吼出聲，大手將她的臀部用力往下壓，男性熾鐵直頂入她的體內深處，盡釋而出——

　　許久，曖昧的喘息止歇，寂靜回歸室內。

　　喘息已定，沉俐芙慢慢由方瑞克的肩上抬起頭，俯眼看著猶是閉著雙眼小憩的俊逸臉龐，知道自己再沒有機會這般接近地望著他了……

　　心中幽幽歎息，她閉了下眼再張開，身子一動，開始由他的身上撤退。

　　感覺她的動作，方瑞克慢慢張開眼，恰好與她才抬起眼簾的美眸相對——他突然對她勾起一個純男性、性感無比的笑容。

　　「我想我們真的成功創造出一個難忘的回憶了。再見，小芙。」

　　他的道別讓她頓時感覺尷尬，難堪地臉色一變，撇開眼的同時，她迅速由他的身上下來，彎身抓起散落一地的衣物。「對不起，我立刻就走。」她邊說邊轉過身，背對著他開始將衣服往身上套。

　　穿好衣服，沉俐芙本準備頭也不回的走人，可卻還是忍不住回眸，看向那自對她說了「再見」之後一直沒有出聲也沒有移動的男人，發現他的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

　　見她回眸，方瑞克挑高眉，對欲言又止的沉俐芙問道，「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不！」沉俐芙身軀一震，隨即斂下眼，「再見，瑞克……」低語一句，她快步朝大門方向移動，速度快得好像有人在後頭追著她似的，很快便消失在大門外。

　　大門打開，關上，方瑞克始終沉默。

　　那晚是兩人最後一次見面。半個月後，方瑞克離開臺灣。

　　半年後　臺北東區

　　總統套房內的小型會議室裏，兩個男人正在談話。

　　其中一個娃娃臉的男人手邊放著一疊紙，正滔滔不絕地跟坐在對座的男人報告著，而那個仔細聆聽的男人赫然是已離開臺灣半年的方瑞克。

　　「收購『立詮』股票過程一切順利。」隸屬於「美人幫」一員，代號「彼德」的年輕男子語調輕鬆地作結論。

　　「直至目前仍沒有人察覺不對勁？」方瑞克挑了下眉。

　　「當然。」彼德自信滿滿回道，「我們利用半年時間慢慢進行，為的就是不要引人注目，所以我相信絕對沒有人注意到我們的收購行動。而且目前我方已完成目標，正等著接收成果，就算有人覺得不對也已經來下及了。」

　　「高明。」方瑞克漾起一抹讚賞笑容，「『美人幫』果真名不虛傳，策略運用得宜。」

　　「那麼方先生打算什麼時候召開臨時董事會，接手『立詮』？」彼德詢問著，「之後，不論方先生打算挹注資金經營下去，或是拆解出售皆很容易，倘若方先生無法親力親為，『美人幫」亦可代勞。」

　　「代勞？！」方瑞克似笑非笑地睨著他，「好讓『美人幫』由我身上賺取更多的傭金？」

　　彼德低笑起來，「這一點我不否認。不過『美人幫』的收費可是很公道的。」

　　「是嗎？是很公道的『貴』吧！」方瑞克揶揄地笑了。「得了，若真有需要，還是得麻煩你們費心。」

　　「那有什麼問題！『美人幫』最喜歡付錢爽快的客戶了！那麼方先生準備接手了？」

　　「差不多了。」方瑞克想了一下回道，「等我將全部資料看過，就可以行動了。」

　　「對了，有些關於『立詮』的事，我想在方先生接手前先跟你報告一下。」彼德忽又想起一事。

　　「什麼事？」

　　「這幾個月『美人幫』一方面替方先生收購『立詮』股票，一方面當然也將『立詮』公司財務狀況做了深入通盤瞭解，發現目前『立詮』的董事長賈志維在這幾年間，已偷偷將公司資金轉投資並擴張信用。可惜他的眼光雖算精准，運氣卻不太好，幾年下來反倒賠了不少，資金已開始顯現窘境，也連帶影響到『立詮』本身的財務。或許是為了補足財務漏洞，他才會放出手上的持股先籌措現金，日後再行買回。不過這麼一來卻讓我們撿了便宜，收購的行動進行得更順利了。」

　　方瑞克眼神深思地聽完，良久才出聲，「這麼說來，如果之前是由『卡萊爾集團』以議價方式合併『立詮』，身為最大股東的賈志維手上的持股必然可以換得一個很好的價碼，甚至足以補平財務漏洞！」

　　看來這就是賈志維派老婆沉俐芙到他身邊打探消息的原因。賈志維打算將『立詮」出售，並賣得一個好價錢！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立詮」並不符合「卡萊爾集團」所需，反倒是他自己對「立詮」所擁有的一項專利起了興趣……若不是賈志維派自己的老婆扮演商業間諜故意接近他，並伺機打聽消息，他在買下「立詮」之後應該會接手經營再轉手的。可現下他已改變主意，拿到「立詮」所擁有的那項專利後，他會將公司拆解出售，給賈志維一個教訓！

　　「的確有可能。」彼德點點頭，「不過現在說這些都沒有用了。『立詮』百分之六十五的股權已掌握在我們手上，賈志維手上已經沒有籌碼了。」

　　「確實。」方瑞克眸光一閃，「那就開始為接收『立詮』做準備吧！』

　　「好。」彼德應聲，臉上忽露出一絲遲疑，「另外還有一件事，不知道該不該一併告訴你，畢竟那是八卦……」

　　「請說。」方瑞克截住他的話尾，「該不該告訴我，由我自行判斷！」

　　彼德聳了下肩，「好吧。你可知道，賈志維已經離婚了。」

　　「離婚？！」方瑞克一震，眼神變得古怪起來，沉默了一會兒後突然嘲諷出聲，「幾個月前，賈志維不是才開開心心對外宣佈他的老婆已經懷孕，要為賈家添第三代成員，怎麼會突然離婚？看來這真的是八卦消息吧！」

　　「不。」彼德搖頭，「我查過了，賈志維真的離婚了。據說前任賈夫人下堂的原因是她懷的是別的男人的種。她的下堂事件鬧得滿城風雨，可謂身敗名裂吶！」除此之外，他也查出賈夫人在下堂前曾與方瑞克來往了一陣子，所以目前情況還真是令人玩味。再加上此刻方瑞克的反應……

　　「消息正確？」方瑞克語氣略顯急促，臉上漠然表情已然有些鬆動。

　　「我有稍稍做些深入調查，謠言並未誇大太多。」美人幫做事可是很重細節的。

　　方瑞克臉色頓時變得怪異，似訝異又似驚怒。

　　「她懷了別的男人的孩子？！」他低語喃喃。

　　難道她肚子裏的孩子是他的？可除了最後那一次，他和她在一起時一直有做防護措施啊！

　　不過話說回來，防護措施也並非百分百安全……

　　聽到方瑞克仿若自語又似問他的話，彼德突然露出詭異的表情，「坦白說，既然先生是個同性戀，妻子突然懷孕，實在很難說這個孩子是先生的種。我想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機率，這個妻子懷的是別的男人的孩子。」

　　方瑞克愣了下，再也無法掩飾自己的真實情緒，俊臉突然變得蒼白，脫口低吼，「賈志維是個同性戀？！」

　　「『非常』的同性戀。」彼德強調。「根據調查結果，賈志維身邊的特助程彥明就是他的情人。」

　　「天啊！難道……」方瑞克臉色變得十分難看，猛地由椅子上站起，「我去問他……」話未說完，他已轉身朝外沖去。

　　他要弄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想想，每天看著自己的丈夫和情人同進同出，心中的感覺一定很糟糕吧！

　　見他突如其來的行動，彼德微征，隨即反應迅速地抓住了他，「等一下，你要去問誰？」

　　「賈志維！」方瑞克瞪著抓住自己的彼德，低吼出答案。

　　「他怎麼可能會對一個即將接收他公司的人說實話？何況還是關乎隱私的事！」彼德不以為然。

　　方瑞克直瞪著他，咬牙進出一句，「他會說的！」

　　彼德一凜，由他的眼中看到某些東西，心中突然明白這個男人的成功絕對是有道理的，賈志維恐怕怎麼也「強」不過他的決心吧！

　　他鬆開抓住方瑞克的手，「我陪你去！」

　　方瑞克看他一眼，隨即大步離開。

　　彼德眉一挑，很快跟了上去。

　　難不成真給他猜中了，沉俐芙腹中孩子的父親是……他不去把腹中的疑問給弄清楚怎麼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