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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錦書難托》第116章
第116章 延續(正文完結)

  周慕寒輕輕嗯了一聲,「把我要的勞役送過來了就給他。」

  白素錦無可奈何地輕輕搖了搖頭,實際上不僅南軍,就連北軍和東軍也屢次派人來說項了,奔著一碗水端平的原則,周慕寒回信中明確表示,只要南軍出勞役,焰火鞭炮的銀子大家四家一起賺!

  為此,南軍的霍大將軍三不五時就要遭受另外兩大邊軍統帥的輪番轟炸,來信只有一個主題:你怎麼還不給勞役?趕緊給!

  霍大將軍委屈啊,南詔這些年是被揍老實了許多,可大軍在操練不懈的同時也沒閑著,西軍屯田的例子擺在前面,南軍都指揮使司卯足了勁頭,除了日常操練和睡覺吃飯的時間,南軍上下將士都被趕去修梯田了,若不是霍大將軍平日臉黑,估計都指揮使連他也不會放過。

  從這樣的都指揮使手裡摳走五千勞動力,霍大將軍心理建設一建設就建設了大半年,最後頂不住兩方友軍的壓力,正準備和都指揮使開口,周慕寒卻提前一步來了封信,解決了他的難題。

  剛出正月沒多久,白素錦身子困乏沉重的症狀加劇,經常神醫診脈後證實,果然是有了身孕。這兩年精心溫養,白素錦的體質日益改善,在半年前就停了補藥湯和改良後的避子湯,周慕寒貪起歡時也不再有忌諱,此番下來懷孕也在預料之中。

  周慕寒自從聽了常神醫的診斷後,揚起來的嘴角就沒落下來過,一雙虎目時刻緊緊盯著白素錦,跟守著易碎品似的,不過是起身下床,他也要戰戰兢兢地沖上去扶著,衙門也不去了,尾巴一般緊緊跟著白素錦,時而傻笑,時而凝眉,面部表情活躍得讓夏媽媽一行內室伺候的人忍不住咋舌。

  「就這麼高興?」晚上,暖融融的被窩裡,白素錦尋了個舒服的姿勢窩在周慕寒的懷裡,腦袋拱了拱他的肩窩,輕聲問道。

  周慕寒忍不住頷首,下巴輕輕抵在白素錦的發頂,稍啞著聲音回道:「高興。好像從來沒這麼高興過。」

  白素錦伸出手臂攬上周慕寒的腰身,低低笑出聲來。受她感染,周慕寒也低笑出聲。

  兩世加起來,懷孕對白素錦來說都是從未有過的體驗。很神奇,若非親身經歷,這種帶著些許忐忑的雀躍和期待是無法想像的。

  這是她和周慕寒的第一個孩子,是他們兩個獨立血脈的融合和延續,使他們創造出來的最親密的家人。

  周慕寒小心翼翼攬著白素錦仍然細瘦的腰身,喃喃道:「謝謝你,給了我一個家。」

  白素錦嗯了一聲,在周慕寒溫熱體溫的熨帖中漸漸被睡意包裹,很快就沉入了夢鄉。

  和嗜睡的孕婦正好相反,周慕寒此時睡意全無,卻又怕擾醒懷中的人而不敢輕易動彈,借著床帳外的燭光細細打量著白素錦的睡顏。她均勻的呼吸如鴻毛一般撲在自己的心頭,漸漸流逝的時間仿佛化作一股清流緩緩蜿蜒向前,寧靜而柔和,一點點洗滌著他浸染著殺伐與鮮血的身心。

  不過短短數日,不僅是白素錦,所有和周慕寒接觸的人都驚異於他的改變。雖然面部表情匱乏單調,但他身上的寒意和煞氣明顯收斂太多,說話的字數也踢飛猛進,最顯著的改變是,走在街上和抱著小孩子的人擦肩而過時不會嚇哭小孩子了!

  從總督衙門到西軍大營,上上下下一眾人等一致感恩夫人懷孕大喜。

  此外,周慕寒心裡一高興,相當大方地將焰火鞭炮生產經營權分享給了其他三軍,提成也從原先的三成降低為兩成半!

  接到周慕寒的書信時,其他三軍大將軍心中一反應:呵呵,好大方……

  當然,南軍的勞役還是照樣要要的,不同的是這回給報酬,按天給工錢。這對霍大將軍來說足以和致力開墾屯田的都指揮使開口了。

  因著白素錦初懷孕,周慕寒臨時取消了去玉屏山一帶督工的計劃,就連在衙門和大營辦公的時間也一再壓縮,不少公務都被帶回府裡來處理。

  相處時間多一些對白素錦來說本來挺難得的,可無奈周大將軍緊迫盯人,白素錦不過多看一會兒賬冊就要被念叨好半天,兩人的角色瞬間顛倒了過來,白素錦真真是糾結並享受著。

  廬江水堰第二期工事即將進入關鍵時刻,近日來季先生的書信頗為頻繁,周慕寒雖壓了下來,白素錦也猜得到,定然是來催他的。好在沒多久白素錦的孕期就足了三個月,胎像非常穩定,托體質的福,白素錦早孕反應很小,時間也非常短,初期的頭暈乏力症狀消失後,整個人能吃能喝能睡,福氣得很,見到她這樣,周慕寒才能稍稍放下心來,幾次三番囑咐後才一步三回頭地出發去了玉屏山。

  待到胎像基本穩定的時候周慕寒才給京城和錢塘送了消息,周慕寒離府沒兩天,載得滿滿的車隊就把撫西大將軍府的大門口給堵了個嚴嚴實實,林大總管指揮著人熱火朝天地將大箱小箱的東西往院子裡搬,前院的花廳裡,白素錦背靠軟枕翻看著手裡的禮單,下首坐著一位宮裡來的禮官,還有幾家的管事。

  這還不算完,太后娘娘沒多久就送了幾位宮裡甚有接生和伺候月子經驗的嬤嬤來,不約而同,鎮北大將軍府和錢塘那邊也先後送了有經驗的接生婆過來,白素錦首次覺得自己的院子變得人氣空前旺盛。好在嬤嬤和婆子們都是極有眼色的人,見白素錦日常作息很有規律,三不五時地還有常神醫過來給診脈,夏媽媽等人照顧得也細緻得當,她們索性就客隨主便,頗為心安理得地遵照安排住在偏院裡為世子妃的臨盆做準備。

  周慕寒不在府裡,蕭氏就來得勤快。在生孩子方面,蕭氏是過來人,有經驗,兩人在一起可以聊的話題就更多了,當然,她們的話題也不局限於孩子和後院,白語元在生意場上的事向來不避著蕭氏,眼界開闊些對她掌管白家中饋也是有好處的。

  「這次換選,鹽運總商的位子最後還是落到了蘇家手裡。」蕭氏一邊悠哉地嗑著瓜子,一邊和白素錦閒聊,「聽說給了各家不少好處,允諾著每引給還價一成,還真是下了大本錢。」

  白素錦不甚在乎地搖了搖頭,「隨便他折騰吧,這兩年在陪都重建上蘇家扔進去那麼一大把銀子,興成酒坊那邊也滯住了不少銀兩,如今再度奪回鹽運總商,無異於嘴邊放了塊肥肉,日後啊怕是少不得有熱鬧看。」

  年前,白家鹽行基本上清算完畢,鹽運總商的換選一結束,白語元就將鹽行的生意徹底了結,店鋪也重新整修,用作恒豐糧行的分號。

  白家如此徹底地從鹽業中抽身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尤其是蘇家,蘇平甚至做好了「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心理準備不惜破釜沉舟也要將這任鹽運總商的位子拿到手,不料自己重重的一拳揮過去,人家不僅輕巧地躲避過去,還轉身一溜煙兒跑出老遠,不跟你玩了!

  這兩年,為了聚攏銀兩重奪鹽運總商之位,蘇平陸續幾次整合蘇家名下的產業,如今除了鹽行和隱藏在背後的酒坊,就只剩下糧行和幾處比較大的莊子,原有的十幾處分佈較散的小莊子都脫了手。

  單單陪都重建,蘇家自己就募捐了近兩百萬兩白銀,因此得了朝廷的嘉獎,更是得到了太子殿下的注意,這次鹽運總商換選中能獲勝,白家退出是原因之一,蘇平覺得更大的原因還是受益於朝廷的嘉許。

  一年多前,蘇家大太太過世,沒過多久,蘇家正式分家,庶子們紛紛搬離蘇府,同為嫡子的蘇五少蘇榮按理說有資格分得鹽行的股份,但出人意料的是蘇五少半點心思也沒動,而是以此換了兩處較大的田莊、兩家糧行,以及一筆數量不小的現銀。

  當日中毒事件後,蘇榮憐惜林瓏,提出將她扶為正室,蘇平和祁氏竟也沒有反對,林瓏便成了名正言順的蘇家五少奶奶,如今同蘇榮搬出了蘇家老宅另立門庭,是掌管一家內院的當家太太了。

  白宛靜被蘇家休棄後,至今仍未再嫁,跟著余氏和白宛廷窩在城外的小莊子裡,靠著田產的收入和嫁妝本可生活無虞,可惜白宛廷不僅沾染上了酗酒的毛病,還漸漸染上了賭博,如今白宛靜的嫁妝已經典當得所剩無幾,整日深居簡出,同林瓏相比簡直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任是心中再憋屈嫉恨,也只能自己在家裡紮小人,斷不會將自己送到林瓏面前自取其辱。

  午夜夢回之時,回想起在白家老宅裡的日子,白宛靜從夢中乍醒過來,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日子怎麼就過到這等地步了呢?

  白宛靜循著記憶的脈絡回溯,心下念念道:似乎從那年白素錦大難不死重新睜開眼睛開始,一切就開始背離自己的預想,脫韁的野馬一般不可控制了。

  日子隨著白素錦不斷增大的食量和不斷鼓起來的肚子不溫不火地向前滑走,當白素錦一低頭只看得見自己的肚皮看不到自己的雙腳時,廬江汛期正盛,二期工事堪堪趕在夏汛前完工,站在玉屏山上向下俯望,龐大的分水堰靜臥在滔滔江水之中,將江水一分為二,一支順江而下,被馴化了一般溫順地流入江西府轄內,另一支則迫入玉屏山口,順著窄而深的東江渠道奔騰不息地流入江東府轄內,灌溉著千里沃田。

  一干官員站在斷崖邊,看著眼前波瀾壯闊的景致只覺得一股酸脹堵在嗓子眼裡,發不出聲音,眼底不受控制地泛上一片溼。

  十年九災、民不聊生的日子,對世代居住在江東、江西兩府的百姓來說,將會一去不復返了,這裡,將在被馴化的江水灌溉滋養下,成為沃野千里的富庶之地!

  工事進行到這裡,水堰的功用基本上得以實現,最後一期工事是要在分水堰的尾部和玉屏山口附近修建平水槽和溢洪道,旨在進一步分洪,以控制流入東江的水量,確保江東府灌溉區水量的穩定。實際上,最後這一期的工事是對現下工事的優化。若是目光短淺一些,這工事怕是就要停在這裡了。

  季先生看著站在自己前面迎江風而立、身形挺拔的大將軍,無比慶倖自己遇上了這麼一位眼光深遠、心懷萬民福祉的伯樂。

  一場秋雨後,萬里碧空如洗,白素錦在周慕寒的陪同下虛扶著臃腫沉重的腰身在院子裡慢慢踱著散步。整個懷孕期間白素錦胃口全開,吃得好睡的香,以至於肚子裡的小團子一不小心營養太充足,呃,長得個頭有些大,所以近來一個月遵照常神醫的叮囑,稍微控制飲食的同時,還要這樣時常散步運動,免得生產時太過遭罪。

  只是免於太過遭罪啊!

  沒有剖腹產,只能自己咬牙順產生。

  一想到這裡,白素錦就難以抑制地肝顫加心抖。

  想著深呼吸緩解一下緊張情緒,不料清新的空氣剛吸進去一半,劇痛來得突如其來。

  白素錦反手緊緊抓住周慕寒的衣袖,另一隻手托著下墜的肚子,咬牙道:「周慕寒,我好像要生了……」

  沙場之上面對數以萬計的敵軍也能睥睨待之的周慕寒此時卻愣在當場,不知是因為第一次聽到白素錦直呼其名,還是因為面對白素錦要生了的狀況麻爪子了。

  不過大將軍好歹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愣怔也不過數息間而已,回過神來後立刻將人打橫抱了起來直奔一早就備好的產房。

  當然,不免流俗地,大將軍一邊抱著人穩步急行,一邊啞著嗓音低喊:「夫人要生了,趕緊通知接生嬤嬤們到產房伺候著,快!」

  白素錦剛開始陣痛,尚能顧及到周慕寒,聽到他低沉的聲音裡裹著難以掩飾的驚慌時還能說兩句斷斷續續的話安慰他,可等到身體一接觸到床榻,整個人被平放著的時候,她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來了。

  痛得大汗淋漓中,感覺到周慕寒被請到了房門外,產房內早早燒了暖氣,一應物品也備得齊全,撐開的遮布下,白素錦的衣衫被迅速除掉,接生嬤嬤一邊安撫著她,一邊引導她正確用力。

  陣痛越來越頻繁,痛疼也一波強過一波。

  時間仿佛被疼痛拉長了一般,過得極其緩慢,白素錦覺得有些力竭,意識也有些模糊,唯有疼痛清晰深刻。

  不知為什麼,她突然想到了看過的一個細胞分裂的動圖,渾身的雞皮疙瘩登時豎了起來,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耳邊清晰想著接生嬤嬤的引導聲,遵從指令一般跟著節奏用力,巨大的無法比擬的疼痛持續侵襲後,白素錦終於得以解脫。

  當嬰兒清脆的啼哭聲響起的時候,前一刻還疼得恨不得暈死過去的白素錦這一會兒卻捨不得閉上眼緩一緩。

  努力偏過頭,包裹在繈褓中的小團子小小的,皮膚皺皺的,實在無法違心地誇他好看,可白素錦看在眼裡卻覺得心尖都軟了。

  「是個小公子,結實著呢,夫人切莫流眼淚,月子中呢,對身子不好。」始終守在一旁的夏媽媽捏著帕子輕輕拭去白素錦的眼淚,她自己的臉上卻是眼淚流得肆然。

  因為有經驗豐富的接生嬤嬤們在,產房內一直有條不紊地伺候著,小團子就被安排在隔間的暖閣,由接生嬤嬤和夏媽媽她們看顧著。

  新換的貼身衣物和被褥都是雨眠幾個事先熏暖的,房裡也被仔細清理過,是以並未殘留太多的異味。

  周慕寒進門後先在門邊的熏籠邊熏去了身上的寒氣,而後大步邁開直奔白素錦這邊。

  「看過孩子了嗎?」白素錦回握周慕寒修長而有力的手,弱聲問道。

  周慕寒將她身上的被子掖了掖,看著她滿是疲憊的臉透著虛弱的蒼白,握著她的手輕輕捏了捏,低聲耳語道:「等你睡著了我就去看他。」

  白素錦是真的累了,疼痛的餘韻在舒適的被窩和熟悉的氣息中漸漸淡去,意識也越來越沉,白素錦的臉頰在周慕寒的掌心中微微蹭了蹭,放任自己陷入溫暖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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