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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錦書難托》第112章
第112章 樹人

  心情前所未有的放鬆,再加之用上好的藥內服外用,白宛和身上的傷很快好轉。既然決定了今年要下場考試,白語元自然是不會讓他再回原來的書院。白素錦和周慕寒商量了一下,然後備了份薄禮特意到郭焱府上走了一趟。郭閣老桃李遍天下,臨西府赫赫有名的尚弘書院的山長便是郭閣老的門生。

  郭焱做事十分靠譜,並沒有當即應下,而是先出了個題目給白宛和,待看過他所作的文章後才著人去尚弘書院給陳山長遞了帖子。

  見到郭焱遞帖子,白素錦心裡就有了底,果不其然,三天後郭焱那邊就送來消息,陳山長同意白宛和入尚弘書院,並且,還要收他為學生,親自指導。

  白語元特意在府中置辦了一桌酒席款謝郭焱,席間,素來性子內斂的白宛和竟然說了不少話,郭焱對白宛和的態度也很是惜重,眼神中帶著明顯的讚賞之意。慢慢交談中才知道,原來這位陳山長的文才深得郭閣老讚譽,其為人更是端方明義,謙和通達,乃當世有名的大儒。只是他已經多年不收弟子了,這次白宛和能拜入他的門下,實屬一大幸事。

  大將軍府內,白素錦知道這個消息後也很是高興,雖然她不知道陳山長的盛名,但家裡可是還有林大總管這個「消息庫」在。既然能被陳山長這樣的人物看入眼,想來白宛和的實力是相當不錯的。

  尚弘書院屬個人創辦的私人書院,享受的「官助銀」十分有限,書院的辦學經費除了學生們微薄的束脩,主要靠的是書院自身的創收、自籌,以及民間的捐獻。其中,書院自身的創收和自籌是重中之重,靠的主要是「學田」。

  是以,白宛和入尚弘書院,除了日常束脩外,白素錦和白語元還以兄妹的名義為他準備了一份「拜師禮」:城南一處百畝田的小莊子,還有廣蚨祥50匹免費布匹的領取箋,以及一份廣蚨祥購買書院師生畫作的契約書。

  尚弘書院的束脩雖然相較其他書院已經便宜了許多,但寒門學子不在少數,平日裡大家也會寫字作畫賣與書畫商賺些貼補錢。陳山長一代大儒,行事卻非常開通,沒有半分酸腐清高做派,私下裡還會聯繫些有交情的書畫商給書院的學生們。

  當然,白素錦敢將購畫的契約書放到拜師禮裡,自然也是事先讓林大總管調查過的。

  白宛和的這份拜師禮不可不謂厚重,但陳山長也是個妙人,眼睛也沒眨一下坦然接受,待白宛和的態度亦和別的學生無二,甚至是更嚴格一些。

  這才是真正大儒的氣度。

  尚弘書院因為陳山長的聲名而吸引了不少文人雅士來此,其中不乏書畫界赫赫有名的大家。可惜的是,書畫大家們的作品廣受追捧、千金難求,沒有門路還真是一幅難求。白素錦和尚弘書院簽訂購買書畫的契約,初衷是以學子們為目標,沒想到陳山長投桃報李,竟然允諾白素錦,每月送幾幅書院中幾位先生的書畫給她。更是隔天就送了兩幅他自己的書畫作為回禮。

  郭焱聽說後,第一次厚著臉皮從白素錦手裡討走了一幅。剩下的那幅,白素錦讓人仔細裝裱後送進了織造坊。

  錦緞的織造經過一段時間的試手已經正式列入生產計劃,估計不出一個月就會正式在廣蚨祥上架出售,儘管數量會相當少,但工藝已經成型,餘下的就是靠時間和人工來打磨,提高生產效率和勞動熟練程度,而這些都是織造坊管事關河的負責範疇。

  白素錦如今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當日在京城時,許大爺允諾給白素錦的哪批家生子織工已經從錢塘到了臨西,一行二十四人,被妥善安排在了小荷莊的一處單獨的院子裡。

  織坊裡,二十四個織工每人面前一台簡便的平紋木機,專為緙絲所用。織機上已經已經安裝好原色生蠶絲的細經線,經線下襯著一幅裝裱工整的春江圖,織工們手握毛筆,透過經線,將春江圖的彩色圖案描繪在經線面上。之後,她們將使用裝有彩色熟絲的小梭依據花紋圖案分塊緙織。

  緙織使用本色生蠶絲為細經,彩色的熟絲為粗緯,通經斷緯,以緯緙經,使得只顯彩緯而不露經線,織成後,彩緯充分覆蓋在織物上部,完全不會因為緯線收縮而影響畫面花紋的效果。更神奇的是,緙織的成品花紋,正反兩面如一,富有雙面立體之感。

  緙織成品之所以有「一寸緙絲一寸金」的盛名,除了因為其製造過程細緻之極,摹緙常常勝於原作,極具欣賞性,更重要的是緙織工藝對織工的要求極為高,不僅需要織技高超,還需要有一定的藝術造詣。這也是為什麼致用堂不惜重金聘請書畫先生的重要原因。

  俗話說:十年樹木百年樹人。

  白素錦不是沒聽到街肆間的風言風語,同行中也有不少人背後嘲笑她發瘋,可她由始至終都保持沉默,聽而不聞。

  花綀也好,錦緞也罷,只要有工藝,以及技術相對熟練的織工,都能完美複製生產,可緙織卻完全不同。一個沒有藝術功底的織工,即使織做技術再高超,也摹緙不出與原作同等水平、甚至是勝於原作的成品來。

  無論哪個時空,唯有人才是不可辜負的!

  許大爺送來的這匹織工實際上也並不符合白素錦的要求,但出於保密和質量兩方面綜合考慮,已經是眼下所能達到的最好隊伍了。若想達到預想效果,恐怕是要等三五年後致用堂的第一批學徒正式上工了。

  白素錦這邊展望著三五年後緙織成品的大好前景,周慕寒這邊卻是一天也不能等了。

  三日前,西軍兵器營的工師已經將第一批火藥配製完畢,按照定量分裝後派專隊押送出大營,直送玉屏山。

  周慕寒緊隨其後親赴工事現場監督,臨行前,白素錦特意請常神醫過府來給周慕寒診脈。傷後療養不足兩個月,常神醫眉頭蹙得簡直能夾死蒼蠅,但廬江水堰事關無數黎民百姓福祉,工事伊始,周慕寒不親自到場怕是要鎮不住場面。

  「且不可過久停留在水上,免得陰濕之氣入體,落下沉屙頑疾。稍後老夫會將藥配好讓藥童送過來,那兩個藥童大將軍就隨身帶著吧,出行在外,入口之物總要倍加注意才好。」

  白素錦鄭重應下,並詳細詢問了日常需要注意的事項,林大總管在一旁事無巨細記下。儘管周慕寒反對,林大總管也有些不贊同,但白素錦堅持,周慕寒如果要親自去玉屏山督工,那麼林大總管必須隨行。

  周慕寒一忙起來就什麼也不管不顧,偏偏沙場浸染多年,一身戾氣渾然天成,只要雙眸一瞪,一般人就招架不住自行退散了,唯有林大總管的「抗寒力」才能讓白素錦較為放心。

  周慕寒無奈,只好順了白素錦的意,但作為交換。侍衛總領劉從峰留守大將軍府,二管事李堂暫代林大總管之職。

  三月底,周慕寒親赴玉屏山廬江水堰工事現場,就在他出發後不久,白素錦得到消息,丁氏母子被緝拿歸案,白宛廷卻撤消了對兩人的告訴,不久後,白語昭頂替白宛和,成為了那位黔西富賈的上門女婿。白宛和一家很快舉家搬往了黔西。

  白素錦看完手上的信,轉手湊近燭臺,點燃後扔進了香爐裡,嘴角噙著一抹冷笑。

  春耕農忙正當時,種植雙花糯的田地中人們都在興致高昂地插秧,想到契約書上給出的價錢,一個個不由得笑逐顏開、幹勁十足。就在他們沉浸在喜悅中的時候,一批不為人所認識的外來作物被悄然種下。

  春耕開始沒多久,蕭氏陣痛發作,折騰了近多半天加半夜,終於在淩晨子時生下了個大胖小子。

  白語元行事素來內斂,洗三禮亦是如此,高興歸高興,但為了不給孩子招嫉,小團子的洗三禮辦的很是低調,除了自家人,白語元也就只請了幾家熟識的舊交。

  低調雖低調,但儀式卻極為周全,親友們的「添盆禮」更是一點也不含糊,尤其是白素錦,早早就準備好了特製的兩套金銀小裸子,金裸子打製成小團子的生肖小豬的模樣,而銀裸子則鑄成了小花生的模樣。

  白素錦這兩套小裸子很是吸引人眼球,白宛和今日也和書院告了假,幫著在家招待賓客,見了白素錦的小裸子,尤其是那套小花生模樣的,覺得甚是新奇。

  「這個啊叫番豆,別名又叫花生,是從海上那邊傳過來的,托大將軍的福,我剛得了些種子,剛種下不久,待秋上收了果實送給大家嘗嘗鮮。聽說,這花生的花長在葉腋,地上開花、地下結果,有落地生根之意,又有長生果的美名,我想著寓意好,正適合給小孩子添福。」

  聽白素錦一說,觀禮的太太、姑娘們都稀罕得緊,左右都是些熟人,也不客氣,紛紛開口討要樣圖,白素錦早有準備,說稍後就和定制裸子的金樓掌櫃打個招呼,大家直接去他家打制即可。

  經過一番震盪洗禮後,白家現今煥然一新,新家主白語元雖然年輕,卻穩重內斂,與白素錦的關係也甚為融洽,過繼到大房的白宛和往昔籍籍無名,沒想到竟是蒙塵的明珠,如今不僅進了尚弘書院,更是拜入了陳山長門下,日後必定前途無量,另外,白語婷的婚期已定,中秋節後舉行大婚,同鹽官世家許家的這門姻親算是穩妥了。至於白語年,經過丁氏母子和三房之亂後,人也沉穩踏實不少,雖說才學上不及白宛和,但同之前相比進步顯著。

  與白家走的比較近的人心中都意識到,白家的好時候,恐怕是正開始。

  小團子滿月酒的時候,周慕寒從玉屏山趕了回來,看著他全身僵硬將白嫩柔軟的小團子抱在懷裡,臉上卻帶著融融暖意的時候,白素錦心下一軟,湧上微微酸楚。

  沒人比她更瞭解,他對一個完整家庭的渴望。

  因為她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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