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關於怎麼把妖刀姬弄到手上這件事，伊爾迷想出來的方法非常簡單粗暴。

既然是以神劍為本體才新衍生出來的SSR，那直接把作為附著物的神劍偷出來不就行了嗎？

別說他看不起古人的智慧，但就算在科技發達的獵人世界，伊爾迷如果想要去偷一樣東西那也是輕而易舉，他承認這世界上神鬼莫測的奇幻手段很多，但就看守東西而言還不是需要人力資源？他就不信陰陽師能用結界看護神劍，如果真那樣的話，天皇還怎麼賞玩？

伊爾迷經由羅城門進入了平安京地界，這裡是京都四門中最為混亂的一個，南向開門，有瘴氣積累，溝通陰界，是守護京都結界的最薄弱之處，沒有太多自我意識的小鬼因為這裡的陰氣繁盛，下意識在羅城門前聚集徘徊，經常上演吞噬同類的好戲，而想要進入平安京的大妖也都習慣選擇此地作為突破進都城的入口。

結界的靈光於他們身體有害，除非是被籠罩一層神光或者由神明墮落的妖魔，還有誰會對靈力無動於衷？靈力最弱的此方簡直就是最適合他們突入平安京的入口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這門內日日有陰陽師駐守，都是些才出道的愣頭青，在羅城門守一天簡直就是每個陰陽師都必須完成的任務，兼之清理瘴氣，辨別由惡鬼化身為人的妖物，不讓他們進入都城為非作歹。

當然，小陰陽師能夠辨別的惡鬼也就不過是N或R級的小妖罷了，強如SR、SSR怎麼會讓他們看出來？

伊爾迷的打扮和這世界任何一個雲遊士都沒有差別，為了使他編造出來的人設更為完整，在身上還帶了繪畫用的筆墨紙一種用品，在頭上扣了個斗笠，將半張臉全部籠罩在陰影之中。

自身氣息稍稍外放，存在只比普通人稀薄一點點，又模擬出了常人應有的走路方式，腳步聲、清淺的呼吸聲一應俱全。

因為此地不太平，門外守城的武士皆是武藝高強之輩，如果還按照他平日裡暗殺者的步伐行走難免會被看出有什麼差錯。

一切都看似完美，但讓伊爾迷想不到的是，他竟然在進城時就守了挫折，本來是陰陽師例行要看一下來人身份，但誰知道放在其他人身上都好好的，但是等到他時，方才一抬斗笠就引得對方的陰陽師大驚失色。

“這等姿容，卻做山民打扮，定是惡鬼。”小陰陽師手都哆嗦了，但還是慘敗著一張臉，強從懷裡掏出一疊符紙。

“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

被拍一臉咒的小仙女小仙女：“……”

媽的智障！

小仙女憤怒了，臉色黑沉，背後彷佛有猙獰的惡鬼探頭，那小陰陽師更是嚇得花容失色，反手一掐，竟然弄了個聲勢浩大的結界將自己連同周圍一眾人全部籠罩進去。

嚇得都縮進烏龜殼裡去了。

系統幸災樂禍：“一切都是你長得太美的錯。”

鬼娃娃.伊爾迷.花子小姐一臉冷漠。

哦。

長得不像人是我的錯咯？愚民！

小陰陽師術使用得不錯，靈光也扎眼，又用了見到大妖時自保的結界術，在城內的一眾巫女僧侶陰陽師看來，靈光簡直可以閃瞎他們的眼。巫女和僧侶沒動，京都神道式微，陰陽道勢大，此消彼長，兩相磋磨，他們也不過就是暗自戒備擔心那惡鬼太過強大，陰陽師難以處理時一同搭一把手罷了，至於現在，還是讓陰陽師趕過去好了。

伊爾迷蹲在羅城門，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他不是沒有方法溜走，但是一旦溜走那必定是全城戒嚴，到時候他無論想幹什麼都不方便，只能打落門牙往肚裡吞，硬生生吃下這個暗虧。

他深深看搞事情的小陰陽師一眼，要把他的形象記在心裡似的，別懷疑，睚眥必報的小仙女就是準備記下他的這張臉，以後有的是機會報復回來。

笑得不能自己的系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沒想到垃圾仙女竟然有今天。

常在岸邊走，哪有不濕鞋。都說夜路走多終遇鬼，但這鬼竟然是誰都沒想到的小人物，這個梗就足夠系統笑上50年了。

最先殺過來的是提著弓的源博雅，伊爾迷對上他露出八塊腹肌，幾乎就沒穿什麼衣服的上半身，死魚眼出現。

他對系統說：“我覺得這個平安京有問題。”他頓了一下，“到處都是奇裝異服。”

系統悠哉回應他：“你沒穿奇裝異服，別人不還是把你當做妖怪。”

伊爾迷：“……”

辣雞！我們之間沒有友情與愛了！

系統冷笑：呵，搞得就像那玩意兒存在過似的。

源博雅乍一看伊爾迷，也是將信將疑，將箭都搭上了指伊爾迷好半天。

源博雅：感覺像是鬼女，但又沒有鬼氣，是偽裝？

漂亮是漂亮，但給人的感覺實在太不像是人類了。

他聽見對面做男子打扮的鬼女舉起雙手，作無奈狀，但表情還是一點變化都沒有，這讓他想起了骨女，披上人皮偽裝自己的妖怪，因為皮不是自己的，所以行動之間總有異樣的違和感，漂亮是漂亮，但就是缺少人的活氣。

箭頭指向他，遲遲不肯放下。

“在下只是一介無名畫師而已。”說完這句話大概就能知道什麼叫做越解釋越怪異，特別是說話本人的嗓音還非常不對勁的前提下。

畫師這職業聽在除妖師陰陽師耳朵中都會覺得有那麼一點點不對味，在16世紀照相機發明之後，因為其能捕捉到人類靈魂的說法，各種類似傳言層出不群，流傳範圍最廣的就是照相機可以鎖住人的靈魂。

在照相機問世前的平安京時代，伴隨畫師這職業的還有類似的神秘傳聞，這也是為什麼皇宮貴族在留下自己的畫像或者繪卷時都非常謹慎的原因。

妖怪也知道這個，在他們形像出現在繪卷上的一瞬間無論是大天狗還是茨木童子都有短暫的明悟，就好像有什麼契約突然建立了一樣，那那是雙向契約，身為SSR級別的大妖怪他們再清楚不過，只要他們不願意回應那麼就算用百鬼夜行捲軸召喚他們也沒搭，看在這頗多限制的份上，他們並不介意留下自己的英姿。

從半科學側來的伊爾迷並沒有聽說過有關畫師或者照相機的傳言，來自於完全科技側的系統就更不知道了，所以竟然在不知情時踩了雷區。

小仙女：今天水逆，不宜出行。

源博雅手指鉤在弓箭羽尾上，他維持這動作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但是手臂還是端得穩穩的。

他們對峙的時間很短暫，也就是幾分鐘的功夫，安倍晴明便匆匆趕來，他原本在朱雀門當值，但在看見羅城門那裡大現的靈光之後立刻放下手上的職務，立馬趕過來。

“箭下留人。”都城內不允許策馬揚鞭，但是陰陽師總會有自己的小技巧，善用風的式神將穿狩衣的高帽陰陽師托起，從半空中緩緩落下好似仙人下凡。

源博雅看他這副模樣，下意識打量周圍，結果不出他所料，在羅城門附近進出的百姓皆跪倒在地，怕是將從天而降的陰陽師當做了神明。

源博雅對布結界除惡鬼頗有心得，但是其他方面就比不過出聲陰陽寮又身負一半天狐血統的安倍晴明。

他從上到下將伊爾迷好好打量一遍，心覺得有什麼違和之處，便果斷開了靈視，緊接著那被牢牢封鎖在身體內卻刺目的磅礴靈光幾乎讓他睜不開眼睛。

安倍晴明深吸一口氣，這靈光實在是太驚人了。

每個世界都有特殊能量，像是在火影世界念能力與查克拉能夠兌換一樣，這世界念能力與靈力也是能相互轉換的，他的氣量有多龐大，那靈力儲存量就有多驚人，原本他上路時用纏，將氣纏繞在身體周圍，不想這裡的和尚頗有幾個能看穿他氣量的，一見他就大驚失色，然後便跟搞傳銷似的黏上他，恨不得下一秒就把他度化而去，這麼來幾次，他煩不勝煩，所以就用了點小技巧，將力量全部收斂在身體內，只留下最表面微不可查的薄薄一層。

這是獨門手法，輕易不外傳，但非常有效，從那之後他與和尚錯身而過，人家也不過就以為是個普通山民，頭都不帶回一下的。

伊爾迷並不知道自己無敵的偽裝在大陰陽師面前被看破了，見他以扇間在下巴上有規律的點點點，還以為他也覺得自己是惡鬼，準備捉了了事。

此間境遇讓伊爾迷深深地了解到一件事，那就是美貌也是一種罪孽，他本不應存在於世間的容顏就是一個錯誤。

哎，他真是一個罪孽深重的小仙女 XD 。

系統：“……”

我也是服氣的。

竟然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晴明與伊爾迷對峙，兩人沉默半天，說出的第一句話不亞於驚天炸彈，將伊爾迷嚇了個半死。

“閣下莫不是最近在山野處收集百鬼的那位大人。”上來就叫破了身份，讓伊爾迷狠狠一驚。

他從哪裡看出來的。

向下一拉斗笠，半張臉都被陰影覆蓋，只留下白皙的小尖下巴。

“在下不過是一介畫師而已。”

給自己悄悄點個讚，這個逼，他要給200分，不怕他驕傲。

源博雅還是很相信安倍晴明的，兩人一個因為​​磨練武藝時常找大妖切磋，百鬼夜行之時也會出來幫幫忙，另一個更是聞名於世的大陰陽師，治退邪魔很有一手，合作機會還蠻多的，再加上伊爾迷早起放出來的傳言起了效果，等他這一路慢悠悠來到平安京時，大部分與妖打交道的能人異士都知道最近出了一個號稱手持百鬼夜行卷的小鬼頭。

就算表面上不屑一顧但是心頭卻在暗暗戒備，要不是這人將私人信息掩藏的很好，神道陰陽道的人會派弟子出門尋找這人也說不定。

但是就算是找死了也想不到此人竟然是以這樣大跌眼鏡的方式出現在平安京眾人面前，安倍晴明看向將信將疑終於將弓箭放下的源博雅，以及還躲在烏龜殼中一臉怕怕的小陰陽師，啊，怎麼說呢，都害怕成這樣還記得把周圍的百姓全部都保護進去也算是機敏。

而且，眼前這人的氣息還真的是很讓人不安啊！安倍晴明半開折扇遮住自己的下半張臉，在這個鬼怪橫行的時間，除非是能夠辨認同類的妖魔，在看見這人的一瞬間都不會將他想成是人類吧？

在1000年後同樣被認成妖怪的柯特：……

啊，怎麼說呢，果然不愧是一家人吧？

有驚無險地進入平安京，但卻打破了伊爾迷最開始的計劃，他原本以為自己能不引人矚目地悄悄潛入，誰想只是入個都城竟然就引起瞭如此軒然大波，他靈敏的五感告訴他，周圍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或明或暗地將大量的視線投放在他身上，因為安倍晴明一語道破他身份，讓這偌大城內所有與妖怪有關的人士都對他另眼相看。

那就改變計劃好了，伊爾迷當機立斷，雙管齊下，一面看能否如他計劃一樣盜走神劍，另一方面也要做其他打算。

正大光明地將那寶物索取走，似乎也不是什麼壞主意。

系統聽他垃圾宿主內心一陣“嘿嘿嘿”，就知道事情不好。

辣雞仙女，又要搞事情！

伊爾迷落腳在了京都一家普通旅店，還算乾淨但設施簡陋，很符合他雲遊畫師的身份，講道理，要不是在羅城門被安倍晴明提起那傳言已至身份暴露，他絕對會找個不起眼但是五臟俱全的小庭院，他這人雖然重視錢，但不會虧待自己，摳是摳，但是是對沒有關係的外人摳，對自己人，不說別的，他家幾個弟弟的臨時賬單都能把人給埋了。

第一個上門的是安倍晴明，明明是個貴公子，但就不按套路來，人家能和歌請帖走十天半個月的流程，他帶著一把折扇興沖沖地就找上門來，進陋室還一點都不挑，如果被傳開搞不好還能被美化成瀟灑的名士風範。

雖然平安京的貴族都喜歡精緻奢靡的畫風，但這不代表他們對妖異之事沒好感，日本不還有極簡美學這一說嗎，半個世紀後傳入的枯山水現在想就已經隱隱有苗頭，傳和歌時作為陪襯的不僅有花枝還有楓葉，就算是身居陋室，將此事放在頗具傳奇色彩的俊美陰陽師上依舊能成為一段佳話。

“我進來了，畫師先生。”安倍晴明容貌俊美，眼常帶笑，這是場面化的笑，和外面的狐狸妖怪開起來分毫不差。

他沒有問伊爾迷姓名為何，他這樣的大陰陽師不提，對於被開除人類籍或者有異族血統的生物而言，名字非常重要，這是最短的咒，輕易不告訴別人，流傳於世的，大多都是稱呼或者化名。

他叫伊爾迷畫師先生，未嘗沒有調笑之意。

小仙女為他的新身份捏了一個高深莫測的人設，簡單說來就是裝逼裝逼再裝逼，吃飯也要cool，喝茶也要cooler，畫畫更是要coolest，勢必把異世界的坂本大佬給挑下去。

他將斗笠安放在地上，烏黑的長髮被紅線高高束起，眼前放著一攤色彩黯淡的繪卷，這是唐繪，天知道他從哪裡搞來如此昂貴的珍品。

“泉聲咽危石，日色冷青松。”他目力過人，離伊爾迷還有兩米遠竟然就能看清唐繪上的題詩，手搖折扇，“好意境。”

安倍晴明很喜歡蝙蝠扇，平日里手上折扇從不離手，伊爾迷看他樣子，也心動過要不要給自己弄這樣一個道具，但思來想去覺得他的人設不合適，他只要做一個超脫於人世間的小仙女就夠了，本色出演，絕對不會違和 XD 。

系統冷漠臉：哦。

多虧了系統的詩句大禮包，在這個世界身為半文盲的小仙女竟然可以接上安倍晴明的下半句話：“薄霧空潭曲，安禪制毒龍。”將特意拿出來顯擺的唐繪捲軸收起來，抬頭看這位不速之客，“安倍大人前來何事。”

“不過是好奇而已。”髮色銀白的貴公子比狐狸還要狡猾，看他一臉微笑時，就算是跟他很久的式神都不知這人想要做什麼。

這好奇之事兩人心知肚明，傳聞中收復了百鬼之人，整個京都的陰陽道都因為他的到來而驚動了，當日他行走在野外，對於都內的人而言也不過就是一個笑談，但誰知這位神秘莫測的畫師先生甫一進城就鬧出浩大的聲勢，這讓他們這些同道中人對他的警戒指數上升到最高。

更何況，他究竟是人是鬼，連身份，他們都搞不清呢！

伊爾迷假惺惺地嘆一口氣，那模樣在系統看起來真是做作極了，他起身，從房間的一角落拿出幾個隨意堆放的捲軸，展示在安倍晴明面前。

“皆是世人誤傳。”明明自己就是傳說的始作俑者，但是在和安倍晴明聊天時他卻臉都沒有紅一下，簡直就是皮厚至極。

他選擇了威懾力最大的SSR捲軸，在安倍晴明面前緩緩展開，跟動漫中常出現的特效似的，《中華一番》中的小當家每次掀開鍋蓋都會有耀眼的金光，隨著他拉捲軸的動作，似乎也有靈光在他眼前炸開，比漫天的星光顯眼多了。

“這是。”折扇唰地一下展開，遮住了安倍晴明的下半張臉，也遮住了他扇面背後的失態，嘴巴微微張開，若不是即使忍住，估計就要發出“哦吼”這樣不雅的聲音了。

閻魔、青行燈、兩面佛、小鹿男、酒吞童子、茨木童子、大天狗，7個SSR級大妖依次列在捲軸之上，只餘下一丁點空白給還未填上的妖魔，且不說畫面上栩栩如生的妖怪，光是附在捲軸表面微博的契約之力就讓他膽寒。

這捲軸，是真貨！

“在下的畢生所願也不過就是完成這幾幅繪卷罷了。”除了SSR的捲軸之外，一次展示了SR級妖怪、R級妖怪以及N級妖怪的繪卷，但因為最初的SSR實在是太過震撼人心，剩下幾幅妖怪繪捲到沒有激起浪花。

“實在是太驚人了。”過了好一會兒安倍晴明才勉強平復心中的驚濤駭浪，抬頭看伊爾迷一眼，眼神都不對勁了。

百鬼夜行契約捲軸，這是能隨便拿出來給別人看的東西嗎？

號令百鬼，這簡直就是將整個世界都收入手中一樣。

伊爾迷知道他誤解了，這百鬼夜行捲軸其實是私人物品，也就是說契約只對他一人有效，並不是其他人拿到就能有用的。

但誤解了不是更好嗎？在展示出捲軸時他就知道京都會因為這東西被攪動得風起雲湧，對他來說這地方越混亂越好，越是動蕩的環境就越適合人渾水摸魚，無論是偷竊還是建功立業，漩渦般能將所有人都捲入其中的環境都方便他下手。

伊爾迷歪頭，也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啟發，心情頗好的他竟然做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決定，明明嘴上還在和安倍晴明客套，但是心已經飛到了皇宮之內。

就這兩天，去皇宮摸摸底好了，他想到，最起碼也要搞清楚那已經成為妖物的神劍究竟被放置在何處啊。

傳說中得到他就可以平定天下的神劍，無論哪個朝代總是會有這樣的東西存在，放在遙遠的東方，大概就是和氏璧一樣的象徵之物，因為機緣巧合併沒有成為付喪神而墮落成妖魔的武器被放在歷代天皇才可進入的寶庫之中。

這是只有擁有天照大神血統的天皇大人才可以進入的地方啊！宮中的女官如是傳唱。

那如果不具備神之血脈的人進入此間，會有什麼後果呢？才入宮的女官尚且年幼，雖然即將侍奉公主，但臉上還是一團稚氣，對神鬼之事頗為好奇，抱著年長婦女的胳膊，不斷撒嬌要聽故事。

真是沒辦法，那婦人臉上寫滿無奈，但還是給小女孩兒做了解答。

天皇大人他是天照大神血脈的繼承者，手撫在小女兒頭頂。

如果觸碰了只有神明才可接觸之物，那就會受到天照大神的懲罰哦。

日光之下，沒有罪人的容身之處。

伊爾迷日記：

叫我裝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