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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后的日常》第54章
第54章 意外來信

  嚴靜思暗道不妙,但人已經來了,只能硬著頭皮見面。

  所幸的是,眼睛開始好轉,否則真不知道要如何交代。

  郭氏心思縝密,對嚴靜思這個女兒又是十二分的上心,這不,一打照面就看出了她的不對勁。

  「這是怎麼回事?」郭氏沉著臉,侯府太夫人的威嚴頓時釋放出來,侍立在一旁的挽月和鶯時垂著頭,噤若寒蟬。

  嚴靜思見狀連忙為無辜遭受池魚之殃的丫頭們解圍,「娘,您別動氣,先聽我說……」

  一刻鐘後。

  郭氏的臉色稍稍好轉,但也只是好了那麼一點點而已,「之前見面,怎的從沒聽你提過頭疼的毛病?連我你也要瞞著?!」

  嚴靜思苦哈哈賠笑,「我這不是怕您跟著乾著急嘛,那時也不是很嚴重,我尋思著或許過些時日便好了。」

  郭氏狠狠瞪了她一眼,「得虧是遇上了洛神醫,否則,這病根若是落下了,年頭越久,越是折磨人!日後有什麼不適,旁人不好說,也要讓我知道,我是你娘,為你擔心是應該的。」

  「好,我記住了。」嚴靜思察覺到自進門後始終沒有言語的小侯爺弟弟,及時表態道:「我保證,以後再碰上什麼為難的事,一定據實告知娘和阿南你,這次就原諒我,如何?」

  嚴牧南看著家姐不如往昔靈動璀璨的雙眼,小小的胸口堵了堵,沉吟片刻後方才勉強地嗯了一聲。

  都是因為自己太弱了,母親和姐姐才會如此辛苦……

  嚴小侯爺默默開啟自我反省模式。

  「洛神醫可說過,你的眼睛何時能大好?」郭氏坐到嚴靜思身側,握著她的手近處細細打量她的眉眼,眼角眉梢盡是疼惜和不捨。

  嚴靜思現下只能感受到些許微弱的光線,然而,雖看不清近在咫尺的郭氏,卻並不妨礙她透過語氣在腦海中描繪郭氏的神情。

  「師父他老人家說了,這是好徵兆,再行幾次針,不僅眼睛能大好,頭疾的毛病也能痊癒。」

  「老天保佑!」郭氏長舒一口氣,「這次一定要好好謝謝洛神醫。」

  「師父他老人家對旁的都不在意,唯癡迷醫術,早先和您商量開設醫館,一部分也是因為他老人家。我和師父之前說好了,稍後的冬至節,他隨我一同回京,您就安排他老人家住在醫館便是,一來住得自在,二來又進出藥房方便。」

  聽到洛神醫要一同進京,郭氏很是高興,忙不迭應下,「我回去就讓人將醫館後院再好好拾掇拾掇,裝上地爐和暖氣!洛神醫孤身一人,你是他唯一的弟子,我尋思著,你同他說說,日後年節就進京與咱們一起過吧,不然冷清得很。」

  嚴靜思也有此意,「現下醫館建成,我想師父應該會多到京城走動。我身在宮中,不能盡孝於前,日後還得靠阿南代勞了!」

  嚴靜思沖著嚴牧南的方向招了招手,待人走到近前後探出手,立刻被一雙微涼的小手握住,稚嫩的嗓音偏偏帶著老成的語氣在耳邊響起:「姐姐放心,我定會加倍敬重洛神醫!」

  嚴靜思捏了捏他尚且軟糯的手指頭,彎起眉眼,「好,那姐姐就放心了。」

  屋內暖和,郭氏母子倆一路趕來,身體裡的寒氣漸漸散去,不由得覺著有些熱,嚴靜思讓挽月和鶯時帶著兩人去換了身衣裳。

  郭氏先一步回來,嚴靜思讓挽月先行退下,道:「娘,您並不是一時興起才過來的吧?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郭氏坐到嚴靜思身側,從衣襟內掏出一封火漆密封的書信,正色道:「這封信是三日前的夜裡,有人送到府裡來的,再三囑咐一定要親手送到你手裡。來人不肯洩露身份,我也無從決斷,只得跑這一趟。」

  郭氏歎了口氣,「也虧得跑了這一趟。」

  當著嚴靜思的面,郭氏將信封拆開,看清裡面的東西,不由得咦了一聲,意外道:「這信封裡,怎的只有一張白紙?」

  郭氏反復仔細查看,確定自己沒有遺漏,「不可能啊,這信我一直貼身放著,也從來沒打開過……」

  「娘,您先別著急,我想,這信應該沒問題,只是咱們不會看。」嚴靜思相信郭氏的謹慎,對方踏夜送信,要麼是為了試探什麼,要麼就是這信有門道。

  「且請師父他老人家過來看看再說。」

  外間候著的挽月得令前去請洛神醫,約莫一柱香的時間後,洛神醫趕了過來。

  「師父,這信上可是有講究?」嚴靜思問道。

  洛神醫放下空白如也的信紙,讓挽月備來紙筆,刷刷刷寫了副方子,「按照上面的用量配好後,大水猛火煎煮半個時辰,放到外面晾涼後盛到銅盆裡端過來。」

  挽月應下,片刻不敢耽擱地出去照辦。

  「沒耽誤您製藥吧?」嚴靜思問道。每日行針之外的時間,洛神醫大多在偏苑的藥廬炮製藥材。

  「有人看著,不妨事。」洛神醫看了看一旁的郭氏和嚴牧南,主動開口道:「上次進京行程倉促,也沒來得及到侯府拜訪,今日難得一見,不如讓老夫為你們探個平安脈如何?」

  郭氏沒想到洛神醫竟會主動開口,忙不迭道謝。

  「有勞先生!」嚴牧南走近郭氏身側,拱手鄭重行禮,說道。

  洛神醫拂須朗笑,「小侯爺不必如此多禮。」

  嚴牧南繃著小臉正色回道:「先生是家姐的恩師,自然也是牧南的長輩,當受此禮。」

  嚴靜思忍俊不禁,「師父,您就別和他見外了。」

  洛神醫也不矯情,坦然受了嚴牧南的禮,開始給這娘倆診脈。

  嚴靜思身體微微前傾,隨著時間的流逝,原本虛搭在桌邊的手不由自主地抓緊了桌沿。因為眼睛看不清楚,於靜默中對呼吸的感知越發敏銳。

  即便是得知自己可能會失明、失聰的那一刻,嚴靜思也覺得不比現在難熬。

  這就好比考試,陪考的永遠比坐在考場裡考試的更緊張。

  「師父,我娘和阿南的身體如何?」察覺到洛神醫收手長舒氣息,嚴靜思亟不可待地問道。

  洛神醫端起挽月送上來的茶,悠悠呷了一口,方才笑著回道:「放心,哪個都比你的身體強。」

  一句話,一顆定心丸。

  嚴靜思身體靠回椅背,眼角眉梢染上釋然的笑意。

  雖無大礙,但還是有些問題需要注意,比如嚴牧南的身體底子有些虛弱,需要長時間食補溫養,而郭氏因為經年鬱結於心,導致失眠乏力、心緒不寧等症狀,也是需要長時間藥食調理的。

  幸而,這些症狀都是洛神醫較為擅長的,當即開了方子,又仔細叮囑了日常飲食作息需要注意的地方,方才飲罷一盞茶,先行離去。

  嚴靜思知道,他是想回避那封「有講究」的信,故而未多加挽留。

  挽月親自將已經晾涼的藥水端了進來,郭氏見狀,拉著嚴牧南起身,眼含憐惜不捨地看著嚴靜思,道:「我知你身不由己,有些事不得不牽扯其中,但若是碰上難事,家裡能幫得上的,你切不可自己獨撐,也讓我這個做娘親的覺得自己還有些用……」

  察覺到郭氏話音裡隱隱的輕顫,嚴靜思眼底的酸楚氤氳而上,暗自咬緊下唇壓抑了下去,笑著回道:「娘,您放心,女兒再也不會委屈自己了。以後啊,要麻煩您的時候還多著呢,您不嫌我煩,我就要偷著樂了!」

  郭氏知她故意打趣自己,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帶著嚴牧南到偏院去歇息。

  暖閣內恢復靜寂,左雲康保應聲出現,遵照嚴靜思的意思,將那張空白的信紙放進了銅盆中。

  數息之間,被無色藥汁浸泡的空白紙上漸漸浮現出幾行娟秀的簪花小楷。

  十八。

  永州府。

  乾武二十七年。

  乾武四十一年。

  景安四年。

  五十三。

  康保一一將紙上的幾行字讀給皇后娘娘聽。

  一個地名,兩個數字,三個年份。

  看似跳脫,讓人摸不到頭腦,但看在左雲和康保眼裡,卻是轉念間就如網一般連在了一起。

  「娘娘,寫這封信的人,應該是在提醒您,鄭太妃和司禮監掌印太監馮貴之間,關係非同一般。」左雲說道:「十八,是康王在皇子中的排行;永州府,正是鄭太妃和馮貴的故鄉;乾武二十七年,馮貴入宮;乾武四十一年,鄭太妃入宮;景安四年,也就是今年,馮貴正好年滿五十三。」

  「看來,是有人先咱們一步,知曉這兩人的關係。」嚴靜思單手手肘抵在椅子扶手上,手指輕輕按壓太陽穴,反復推測這封信可能出自何人之手。

  是成王從中佈局,意在將鄭太妃一黨推至幕前,最後坐收漁翁之利?

  亦或是……周太妃所為?!

  嚴靜思精神一振,問左雲道:「成王那邊,之前不是送來消息,說是有個意外的暗線可以利用?」

  左雲:「是。而且還是徐貴妃近前的大宮女,名喚迎夏。」

  「好,你即刻和負責這條線的龍鱗衛聯繫,讓他核實一下,鄭太妃和馮貴的底細,徐貴妃與成王到底知道多少。」嚴靜思頓了頓,補充道:「該怎麼問,能把握好吧?」

  左雲抽了抽嘴角,據實回道:「娘娘放心,龍鱗衛日常訓練,除了身手功夫,還有刑訊偵查等。」

  嚴靜思歉意一笑,「是本宮眼界狹隘了,此事從急,切不可耽擱。」

  「諾。」左雲應下,轉身退了出去。

  「娘娘,永州府那邊剛傳回消息,馮公公的事有了些進展。」康保蹲在一旁,就著挽月端過來的乾淨銅盆將書信就著煤油燒了個乾淨,「馮公公在入宮前,是永州陳家的長工,因為與主家小姐私通,被主家私自宮刑後趕出了府,後機緣巧合,方才入了宮。」

  嚴靜思心念一動,「與馮貴私通的那位主家小姐,該不會是鄭太妃的母親吧?」

  康保輕咳了一聲,「娘娘睿智。」

  嚴靜思:「……」

  好一出無巧不成書!

  「但是,在永州府暗查的人發現,鄭太妃的戶牒,疑似曾被改動過。」

  嚴靜思挑了挑眉,頗為意外,「改動?」

  康保實事求是,「是從一個老主簿的口中打探到的,但並非經他手辦的,具體如何,還需要進一步探查。」

  「好,這條線務必緊追下去。」嚴靜思有預感,或許,這將是個意想不到的突破口。

  「你們有任何進展,切記,及時通報宮中。另外,在外行走辦事,手頭不能太緊,能用銀子解決的就無須走彎路,你拿著我的對牌,有需要銀子的地方,儘管從賬上支取。」

  「諾。」康保忙應下,無聲地用力眨了眨眼睛,須臾,出言規勸道:「您的眼睛剛見氣色,還是多休息為上,莊內事務有福生公公及幾位官校盯著,外間要查探的事有奴才和左千戶等人,您且放寬心便是。」

  嚴靜思笑,「你們辦事,我自然是放心的,這些日子因為我的病沒少讓你們跟著憂心,現下痊癒在即,母親和阿南剛好也在,你就先著手準備著,過幾日待我眼睛再好些,也差不多是小雪了,咱們在莊內擺場流水席,大傢伙兒都跟著樂呵樂呵!」

  康保眉間湧上喜色,「前幾日還聽東莊的錢官校炫耀,說是今年的暖棚按著您的法子修整後,青葉小菜長得特別好。」

  嚴靜思自然是知曉的,因為她的飯桌上,鮮嫩的青菜就沒斷過。

  「左右東莊今年新建了十幾個暖棚,青菜多得很,咱們的流水席,就涮暖鍋,你和錢官校打好招呼,除了青菜,再多準備些羊肉,忙了一年,權當是我提前犒勞大家了。」嚴靜思手一揮,豪爽之氣大殺四方。

  這流水宴,至少要席開百桌,想想比肉還精貴的青菜,還有管到飽的羊肉,保公公臉上的喜色頓時崩裂,苦哈哈皺著一張臉,感覺心都在淌血。

  攤上個太大方的主子,煩惱也是不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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