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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鬼》第4章
第4章 保單

娟子好奇的悄悄打量著二BOSS,這個公司一向是老頭做主,中年男人上位,偶爾單位來了一個這樣的俊秀BOSS,對於公司的女性來說,是一件養眼的事情。

更何況這位年輕的BOSS還未結婚,這簡直是從天而降的好消息,一時間整個二十三層,猶如耶誕節前夕一般,真是香風撲鼻,一水的水嫩粉色。

“好多保單?”娟子驚訝的看著自己年輕的老闆一張一張的在保單上簽名,有繳費的,還有新買的。

老鬼抬起頭,沖著這位微胖秀麗的姑娘俏皮的咪咪眼睛:“如果有一日,我發生不測,失去勞動力,這些保單就會成為我的銅牆鐵壁,尖銳武器。一個不如意,我就可以揮舞著大把鈔票威脅人,那樣的日子,想像下都快哉!”

娟子咋舌:“呀,老闆,您才多大。”

他們雖然認識不久,但是老鬼這人沒什麼架子,只要你不逾越到他的某個警戒線,一切都好說,這位BOSS一天二十四小時,也許都是在微微的笑。

娟子看屋子裡的空氣煩悶,想放一些新鮮空氣進來,老鬼連忙阻止:“娟子,我身體有些不妥,這裡是二十三層,儘量不要開窗。”

娟子連忙道歉,驚訝的看下老鬼。

“嘿,別看我這樣,每天晚上我都和死神QQ拱豬。”老鬼嬉笑一般說到。

娟子笑了下,為BOSS倒熱水:“誰贏得多?”

老鬼洋洋得意:“次次都是我贏。”

娟子沒說話,沖老闆笑了下,轉身離開。不該問的她不會問,這份薪拿的並不辛苦,大學畢業未必是人人都有工開的,而且還如此的清閒。

老鬼慢慢收拾著桌子上的保單,打開身後的保險櫃,一本一本的把這些東西小心的和公司的財務大印放在一起,對於他來說,這些是所有可以依賴的東西了。

人在少年的時候,總是在和父母作對,年紀大了之後才發現,父母往往都說的是至理名言。他們告訴你,無外乎不希望你再去走一次,可是人往往都是到達那個年紀就必然要反抗的,老鬼那個時候叫時棋,時棋是要反抗的,當成熟過後,時棋成了老鬼,於是開始聽父親的話,但是那位喜歡摸獎券的老司機卻永遠的去了。

老鬼現在上班的這家公司是家商業大廈,老鬼的乾哥,是這裡的大業主。現在老鬼在此養老,熬了這麼多年,大哥瞎了一隻眼睛,而老鬼整整十年的奮鬥,結果因為過勞得了腎炎,民間稱呼這種疾病為“富貴病”不能累。

原本大哥想和他一起移民,奈何老鬼不去,他說:“好歹在國內,尿急了也好問個廁所,出去了豈不是要憋死。“就這樣老鬼回到了高房市,默默的從公司第一線來到這個小地方,他自己倒是覺得很滿足,每天想來來,不想來拉到。沒人說他,大BOSS也知道背景自然是不敢招惹他,更何況,任何公司都是財務一支筆,這個大廈的財務公章緊緊捏在老鬼手裡。

老鬼也算是交了好運,過去他離開高房市的時候,家裡被他封了,現在,據說一家非常大的開發公司要開發那裡。那家公司生意大,開發地方無數,作為搬遷戶,老鬼可以得到一換一的好處,畢竟他家在二樓,老鬼想著,怎麼著也要住一套一百三四十的屋子,家啊,自然要舒展開手腳的好。於是今兒約了律師,早早的去挑選房子,辦手續,以後就不必每月花幾千住那間窄小的公寓了。

老鬼晃動著他那輛吉利熊貓的車鑰匙慢慢走在地下室的走道裡,走道裡很空曠,有回音,就像電視裡的恐怖小說的案發現場。

接著本來心情很好的老鬼,腳步停在一條斷裂漏水的舊管道前。那條管道不停的流著水,上班第一天它就在嘩啦啦,現在快一個月了它還在嘩啦啦!

老鬼拿起電話,一個電話追魂,後勤部的總管連滾帶爬的五分鐘之內出現在現場。

“這裡流出的水能挽救非洲一個部落的性命,你這是在殺生害命呢,知道嗎?”老鬼指著水管沖著他笑著說。

這個世界原本就是不打勤不打懶,就打不長眼,知道老鬼的車在車庫放著,還把這裡整出問題,後勤部長瞪著自己的下屬,下屬瞪著下屬的下屬。

“一噸水,兩塊錢,這樣的流量一天怎麼得也要有三、四十噸,我報到那天它就在漏,感情這流的不是你們家裡的水吧?你們這麼不想下,一天省一百,一個月三千多,一年下來我拿這錢送你們去香港玩個購物團,受受折磨還是可以的。這樣……別的就不多說的,我的脾氣你們知道,即使我沒來,外號你們也是清楚的,最高的主管扣發年獎,負責這片的回家吃自己。”

老鬼說完晃晃鑰匙走人。

“夏經理,負責這裡的那位管道工,他妻子身體實在不好,全家都靠他。”那位部長還算任仁意,為下屬求情。

“有句話是怎麼說的,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我剛來,有句話你聽過嗎?叫新官上任三把火,我這火呢,真的燒的一般,自己都掂量一下去吧。”

吉利車屁股一冒煙的離開,那群人呆呆的站了很久,後勤部長看著屬下裡的一個欲哭無淚的哭面孔,恨鐵不成鋼的跺腳:“該!該!我說什麼來著?”

這後悔藥,哪裡去買啊?要有賣,人人都想吃它二斤了。

老鬼開著車子,想著心事順著城市外環上立交橋,剛到拐口的地方,一輛巨大討厭的豐田-霸道狠狠的憋了他一把,可憐的吉利熊貓被憋到了一邊,一頭撞在街邊欄杆上,車燈都碎了。

老鬼身體向前撲了一下,幸虧帶了安全帶,他楞了很久,心想,我要不要放炮慶祝我還活著啊?

老鬼蹲在那裡,心疼的看著自己家的熊貓,霸道的車主從他身後問:“你看怎麼辦?交警那邊也是只修不換的。”

老鬼瞪了霸道的車主一眼,媽的,用他多這個嘴嗎?他難道不清楚嗎?新車呢,看看里程表,還不到二百公里!

“我新車,才買三天,可憐見我家小貓貓,眼睛瞎了一隻,找交警幹嘛啊?找交警多囉嗦,不然你家小霸霸,給我也碰一下?”老鬼搓下鼻子,看著那位車主嘴巴裡開始不吃虧的貧。

那位車主大約二十五六歲,要說呢,脾氣真的不錯,尤其是被老鬼瞪了一眼後,這人脾氣就越發的見好,都見了笑意了。雖然他明白老鬼在罵他,小霸霸(小爸爸),你說這人白白淨淨,體體面面,秀秀氣氣的,怎麼一張嘴就這麼酸呢?

“行,你撞,一隻大燈不夠兩隻,只要你家貓不生氣。”車主調侃著讓到一邊。

街邊堵了越來越長的車,許多看熱鬧的人也聚攏了過來,國人愛好,有熱鬧就沾。老鬼看下四周,轉身回了車子,他先用眼神測量了一下距離,接著回到車子裡,給自己帶好安全帶,國內的司機許多都覺得帶安全帶是麻煩,雞肋,提醒大家,帶好安全帶,絕對能挽救你的生命。

霸道的車主看著那個開熊貓的俊秀弟弟認真的帶安全帶,關閉車門,他想著,哎?這人怎麼這樣好說話呢,那可不成,怎麼著自己也是要負全責的,記得人敬我一尺,我還人一丈,記下車牌,回去叫律師算錢給人家。

霸道還沒想完,老鬼那輛帶傷的熊貓包含著民族的悲憤,一腔的怒火,沖著那輛霸道就上去了,一下不夠還碰了兩下,街邊的人都傻了,兩輛車的樣子都不好看,尤其是那輛熊貓,委屈的前臉都凹了進去。

老鬼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上下看了下霸道,接著他靠著自己家可憐的熊貓,用一次性打火機點燃一根紅塔山,悠悠的來了那麼一小口,再悠悠愜意的吐了出去:“就這麼著吧,不然你看,你再撞回來?交警那邊也是只修不換的,當然保險公司也是。我們這樣的,人家保險公司不賠吧?真的,你看我比較吃虧的,我家小貓的鼻子都進去了,你看你家小霸霸(小爸爸)還是這麼的英明神武,瞎了也神武……”

霸道的車主呆呆的看著老鬼,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這人怎麼這樣啊?

“時棋?是時棋嗎?”街邊看熱鬧的人群,突然有人喊他。七年了,這個名字七年沒人叫了。

老鬼楞了一下,冤家路窄?狹路相逢?狗急跳牆?一地雞毛?血海深仇?昨日像那東流水,白龍馬蹄朝西?什麼亂七八糟?他腦袋蒙了大約有三十多秒,在念叨了一連串奇怪的成語之後,老鬼沖那個人笑了下,很熱情的打招呼:“呦,孟經理啊?好久不見!看看,您還是這麼精神嘞!”

街邊的人群中,孟曄呆呆的看著老鬼,眼神裡帶了一些震驚,一些驚喜,還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他看著他,七年不見,這人還是這麼纖細,七年了,一米七十三的個子還是老樣子,七年的歲月似乎停頓了一般,站在街邊的那個人,依舊很隨便的穿著一件水磨藍的牛仔褲,褲子的邊毛抓抓的,很浪蕩頹廢的感覺。黑色羽絨衣,沒拉拉鍊,裡面穿著一件套頭駝色毛衣,很普通的運動鞋,樣子還是那麼秀氣漂亮,就像第一次他睜開眼睛看到他一般。但是怎麼如此的瘦,比七年前還要瘦。

只是,這人這一路的做派,那副油腔滑調的嘴,寸土不讓的語氣,以及外加他靠著熊貓那副混混的樣子……

這不是他……他……變了,他不是那個時棋了。孟曄向前走了幾步,但是遠處慢慢的響起警笛的聲音。

老鬼看著面前的孟曄,七年了,這人還是一副衣冠禽獸,人模狗樣的善良虛偽皮。看看吧,那身西裝革履的乾淨樣,當年他就是喜歡他這個樣子,現在?現在他早就以為他被旱天雷劈死了呢?即使沒死他也當他死了。怎麼呀還活著,還出氣呢?得,打個招呼回去吧,天多冷啊,再不回去,感冒球的了。

“那個,我們路邊談,堵車了,大家都有事呢。”老鬼沖那位車主,還有孟曄笑了下,指指路邊。

孟曄從剛才就一直瞪著老鬼,非常激動的樣子,當他看到老鬼沖他笑的時候,心臟都要憋爆了,啊!他沒恨自己,他還是那麼善良,這輩子,這輩子他以為他會帶著遺憾死去呢。孟曄高興的跑到自己車前面,俐落的打著方向盤,把車停在一邊,等他再次看車道那邊,霸道的車主一臉納悶苦笑的看著遠處的熊貓屁股一溜煙跑了,那人,溜了,溜得極快,受傷的熊貓那速度就像拉著一個逃犯,離開犯案現場的速度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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