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入使用能幫助您收藏更多喜歡的好書,
希望大家都能多多登入,管理員在此感激不盡啦!
《將軍,這劇情不對》第35章
第35章 【三肆】上險

從燕都回揚州,楚衡決定還是和來時一樣,先到江城,再改水路,坐船回揚州。

在江城請的車把式之前已經送楚雍回去了,楚衡要坐車,便需得另外在燕都租賃。哪知,到了出門那日,卻是慶王府的馬車奉命在靖遠侯府外等候。

陸庭也和趙篤清告假,牽來疾幽,打定主意要護送他一路,直到上船。

袁氏得知慶王府的動作,只垂眸品茗並不在意。倒是靖遠侯,聽說這事後,冷哼了一聲:“難道侯府沒有馬車麼,慶王府還真是什麼都要攙和!”

侯府管事尷尬地連連應聲,卻是不好說,府裡的馬車昨夜得了侯爺自己下的令,今日楚郎君遠行,一輛都不許動。

出燕都城門時,梁辛安騎著馬追了上來。

在燕都這些日子,楚衡同梁辛安有了一番來往,心知這一位如今是趙篤清心頭上的珍寶,見他騎馬來送,便知裡頭有趙篤清的意思在。

“世子方才想起,之前揚州地動,欠了三郎大筆糧款。如今戶部吃緊,一時半會兒也拿不出銀錢來,這是世子從自己的私庫中撥出的,暫且先還三郎一部分。”梁辛安遞上一袋沉甸甸的包袱,“如今戶部有些吃緊,兵部的軍備糧草也有拖欠,世子和慶王為了歸雁城的將士們,幾乎把自己的私庫都搬空了,這些已經是此番世子回燕都後,新得的部分賞賜,餘下那些……還得送回歸雁城去買糧草,實在是拿不出更多了。”

楚衡如今車上裝了明德帝賞賜的那一箱金子,對於趙篤清當時欠下的銀錢,並不著急。聽聞歸雁城的情況,他更是伸不出收去接梁辛安手裡的這袋東西。

“米糧是世子為揚州百姓所欠,這筆錢等日後朝廷給了世子,世子再還於我也無事。歸雁城若是缺糧缺錢,這些多少可以填上部分花費。”

楚衡說著,見梁辛安張嘴想要說話,忙搶先一步,“再者,那日欠條上寫的,擔保人可是陸大人。世子若是還不出錢,陸大人可以代為歸還。反正我這裡,也不止一張欠條了。”

馬車再度往前走。車輪滾動時,楚衡忽的聽到車簾外,陸庭一本正經地喊住梁辛安。

“我很窮。”

“……”

“還煩請世子跟陛下多討點賞,欠的錢讓他自己還。”

“……”

“我很窮,還沒娶媳婦。”

“……”

慶王府的車把式,趕的一手好車。一路上十分平穩,夜裡在中途一家邸店中落腳。五味和邵阿牛吃飽喝足後,很快就在屋子裡睡得四仰八叉,大小呼嚕你起我落。

就住在隔壁的楚衡揉了揉眉頭,借著燭火,攤開了手裡的書。

一刻鐘後,窗子被人抬起,已經爬慣了窗戶的陸大人果不其然從外頭爬了進來。

楚衡看看根本還沒上閂的房門,再看看撿了凳子就坐在身邊的陸庭,問:“不走門?”

“不走門。”陸庭也順著他視線看過去,那門的確還沒上閂,“這家邸店開關門動靜太大。”他頓了頓,“五味會醒。”

你倒是知道!

楚衡丟開書,直接道:“做?”

他原以為明日就能到江城,如果湊巧正好可以找到回揚州的船直接走人,因此陸庭十有八九會在今晚爬床,但意外的是,他話音剛落,陸庭竟然搖頭了。

“不做?”楚衡一愣。

陸庭起身,一把把人抱起,一道躺在床上。兩個人面對面看著,沒有其他任何動作。

“不做,就這麼讓我抱一晚。”

楚衡一時無言,然而腰上的手臂微微收緊,直到將人整個攏進懷裡,這才聽到耳側一聲歎息。

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自己發紅的耳垂,靠著陸庭的肩頭,閉眼數羊。

兩具身體靠的很近,彼此的心跳也都清晰可聞。

一聲一聲,比催眠的曲樂更能令人緩緩入睡。

第二日的行程依舊十分順利。

車道上來來往往的馬車並不多,陸續有幾個商隊經過。停車休整時,邵阿牛下車向商隊詢問,得知江城碼頭上確有一艘船,正準備晌午後出發去揚州。

等到了江城碼頭,楚衡很快就找到了那艘說要去揚州的商船。恰好是之前送楚衡來江城的那一艘,船老大殷勤地將他迎上船。

船工們正在做開船的準備,楚衡從艙房出來,意外發覺陸庭仍舊騎著疾幽,留在碼頭上。

楚衡盯著他看了會兒,扭頭道:“五味,取包裡的那支笛子來。”

陸庭一直留在碼頭上,目送楚衡上了船,身影消失在甲板上。可船未開動,他便也跟著沒有動。

疾幽習慣了聽從指令,這會兒嘴裡嚼著楚衡臨走前特地做的麥芽糖,跟著主人當望夫石。

收起登船跳板,船工在甲板上扯開嗓子吼:“開船啦!”

船帆張開,呼啦啦被風吹響。疾幽像是不喜歡船帆鼓動的聲音,沖著緩緩開動的商船噴了幾下響鼻。

陸庭俯下身子,拍了拍馬脖子,準備調轉馬頭時,卻突然停了下來。

北風獵獵,江水滔滔,從船上忽有笛聲,悠揚入耳。

明明船頭看不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可陸庭就是知道,這悠悠遠遠的笛聲來自那個青年,來自他贈予的那支白玉長笛。

疾幽不動了,舌頭舔了舔馬嘴,扭頭向陸庭討要麥芽糖。

從笛聲中抽離出來的陸庭低頭拍了拍馬脖子,低聲道:“就那兩包,吃完就沒了。省著點。”

商船上除了楚衡,還載了另外幾名順路的男子。聽船老大說,是經商的胡人,出錢拜託商船送一程。

楚衡並不在意,吃過船工送來的吃食後,轉頭便躺在艙房的小榻上閉眼小憩。

艙房外,能聽見來來回回的腳步聲,有些沉。

還有他聽不懂的說話聲,似乎是胡語。

楚衡翻了個身,很快就在嘰裡咕嚕聽不懂的胡語中睡去。

這船一坐,就是半個月。

外頭的北風太大,吹得楚衡連艙房的窗子都不敢打開。只開一條縫,冷風灌進艙房,就能讓他冷上一整天。

這日,他難得開次窗,卻是因為幾個月前,他送給陸庭的那只機甲鳥飛到了窗外。

彼時,已近黃昏,艙房外能聽到急促淩亂的腳步。五味出去轉了一圈,回來瞧見楚衡盤腿坐在床上,懷裡躺著只古怪的木頭鳥,手裡頭卻拎著一枚做工粗糙的流蘇結。

“聽說是位胡人客商病了,底下的幾個隨扈忙著照顧客商,所以動靜大了些。”五味盤腿在榻前坐下,見楚衡一直拎著流蘇結,問,“三郎,這是哪兒來的,瞧著做工不大好,是要掛在笛子上嗎?”

“先不掛。”楚衡搖頭。

就這做工,不用猜也知道,肯定出自陸庭那雙拿慣了刀劍的手。雖然不怎麼精緻吧,但是稍微收拾收拾,串上玉,當腰飾還是不錯的。

楚衡想著,忍不住吹了聲口哨。

艙房的門這時候忽的被人敲響。

五味起身開門,門外幾個精壯的男子突然擠了進來。

艙房並不大,一時間擠進四五個壯漢,頓時顯得空間擁擠起來。楚衡隨手把流蘇結塞到腰側,問道:“幾位有何貴幹?”

那幾人面面相覷,似乎沒料到這屋裡做主的竟會是個面龐白淨,看著弱不禁風的青年。良久,出來一人,有些生疏地抱拳施禮,直言家中主子突然得了急症,船上又不大夫,聽船老大說這屋住的旅客會看診,便冒昧前來相請。

楚衡將這幾人仔細打量了一番,心下有些遲疑。

剛開船時,聽船老大提起船上另一撥人,只當是普通胡商,可尋常胡商帶在身邊的隨扈,怎麼會各個身強力壯,一副武人體魄?

這幾人似乎不達目的不甘休,就這麼擠在艙房內一動也不動。

楚衡無奈,只好叮囑五味留在房中。自己拿上隨身的傢伙,跟著人去了不遠處的另一間艙房。

艙房內意外地燒著炭火,窗子開了一條縫,倒不至於叫人在裡頭呆久了被炭火熏到。那幾個壯漢進門後,像是怕驚擾了裡頭的主子,不多會兒又一個接一個地出去了,只把楚衡留在裡頭。

楚衡往床側走,低頭看清床上那人的長相後,驀地握緊了手裡的藥枕。

是之前在江苑見過的,那個大鉞氏男人。

楚衡斂去面上驚愕,眼角瞥見艙房外一動不動守著的幾個壯漢,順勢坐下,將男人的手放置於藥枕上,為其診脈。

床上的人陷入昏睡,面色發白,說不出話。楚衡號完脈,扭頭向唯一留在屋內的一個隨扈詢問情況。那隨扈據實回答,面上的擔憂不像作假。

“你說你家主子之前身體疼痛難忍,不時嘔吐,因為實在冷得不行,這才在艙內點了炭火?”

隨扈忙不迭點頭。

楚衡沉吟:“是傷寒。”

傷寒擱在現代,那就是感冒發燒。但古代,即便是書裡的世界,傷害還是能折騰死人的。

“雖未發熱,但身感惡寒,體痛,嘔逆。再看脈象,陰陽俱緊,是傷寒無疑。”

他找來紙筆,寫下藥方:“桂枝三兩去皮,芍藥三兩,甘草二兩,生薑三兩,大棗十二枚。”藥方遞給隨扈,“今夜商船要中途停靠,到時趕緊去抓藥。”

楚衡說著就要走人,隨扈作勢攔了兩下,正要說話,聽得床上的男人突然悶哼,一夥人忙擠進艙房,再顧不上別人。

楚衡趁機離開,回到自己那屋,抓過床頭的機甲鳥,對著五味便道:“取紙筆來!”

一刻鐘後,楚衡停下筆,將疾書的信卷好塞入鳥腹,開窗將其放飛。

而後,面對聚在艙內的五味和邵阿牛,楚衡擰起了眉頭。

“還有半個月,商船方能到揚州。今夜停靠碼頭時,趁著船工補給,我們下船改走官道。”

“郎君可是發現了不妥?”

邵阿牛比五味見識多些,見楚衡如此吩咐,當即想到船上偶爾遇見形容古怪的另一撥人。

“那些人……怕是有很大的不妥。”

但好在,如今是在船上,那個男人又傷寒纏身,他的那些隨扈應當不會在船上動什麼手腳。

不管好人壞人,這一行人的身份都十分可疑,楚衡不敢有任何的鬆懈,已然傳信回燕都,只盼著給陸庭提一個醒。

而後,他再中途下船改走官道,必然能避開這堆麻煩。

入夜,商船靠岸休整。楚衡見那隨扈果然下了跳板去抓藥,當即準備帶著五味和邵阿牛也下船去。

只是沒想到,他一個轉身,忽的被人一計猛擊,砸中後頸,眼前的世界當即一下,連星光都消失了。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