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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這劇情不對》第33章
第33章 【三貳】催長生

從靖遠侯府出來的馬車,雕輪繡帷,比尋常車駕都要顯得奢華一些。

車上有一青年掀開遮住車窗的竹簾,眺望四周,只見著馬車行進的方向,距離皇宮所在越來越遠,人聲卻越走越鼎沸。

直至西市坊門前,一直靜觀不動的青年這才開口詢問:“公公,為何來西市?”

一直步行在側的常公公笑著拱了拱手,傅粉的臉上一說話就能抖下三斤粉來:“小郎君,陛下這會兒就在西市微服私訪呢。”

鬼才信是微服私訪。

楚衡面上帶笑,放下簾子,背過人忍不住嘖了聲。

就原著中對明德帝的描述,那就是個荒淫無道的昏君。文作不出錦繡文章,武不能上馬征戰,當年之所以能從慶王和元王一眾兄弟中脫穎而出,靠的還是皇后丘氏的母家。

楚衡還記得,在書中,明德帝雖還坐在龍椅之上,深受朝臣擁戴,身為先帝最寵愛之子的元王卻早已有了弑兄的打算。

這樣的人,在西市微服私訪,訪的興許是那位胡姬的閨房。

馬車一直往西市里走,到最後果真停在了一處飄著酒香的酒肆前。

候在門外的便服千牛衛走了過來,攔在車子一側,彬彬有禮道:“還請楚郎君下車。”

他的話音落後,由著被風吹開的簾子望進去,青年斜倚坐榻,半張臉隱在暗處,而顯露的那另半張臉,清俊秀麗,千牛衛愣怔地凝望著,好一會兒這才恍然回過神來。

常公公似是沒瞧見千牛衛的失態,站在馬車一側,笑容可掬。千牛衛還想說些什麼,卻見車簾掀開,青年輕輕落腳站在了馬車之外。

“有勞了。”

只簡單三個字,千牛衛看著走下馬車的青年,呆呆地側過身,讓開了酒肆的門。

楚衡才從馬車出來,就發覺面前的酒肆分明就是江苑。

想起神神秘秘的江羌,還有那個白頭老翁,楚衡微微蹙眉,而後邁步走進酒肆。

阿蘇娜正在招待堂內酒客,瞧見楚衡進來還愣了愣,正要迎身上前,常公公卻快走一步把人擋住,而後引領楚衡往酒肆二樓走。

楚衡沖著阿蘇娜點了點頭,放緩腳步,踏著咯吱作響的階梯上了二樓。

江苑二樓有上房,專用於一些身份貴重的客人。

楚衡一上二樓,便有常公公在旁引路,直接去了最大的一間屋子。

當楚衡被帶到屋子裡,他驚訝地發覺這裡頭寬敞的竟能擺宴開席,一位細眉星目,面若桃李的男子正坐在其間。身上的衣袍似乎熏了不常聞見的香料,混合著屋內的酒香,別有滋味。

想來,這人就是,明德帝了。

楚三郎當年殿試時,根本不敢抬頭去看龍椅上的天子,因而楚衡也始終在腦海中找不到明德帝的長相。

是以,初見明德帝這副容貌,他心底難免有些驚詫。

楚衡忍下心裡的驚詫,垂下眼簾,恭敬地向那人行禮:“草民楚衡,拜見陛下。”

那人原本正低頭在喝一側女郎手中的酒水,聽見聲音抬眼一看,頓時雙眼一亮,指了指腳邊的墊子當即就道:“來,來這坐。”

明德帝素來愛美人,他雖子嗣單薄,至今不過四女一子,卻擋不住收納各色美人的哀嚎。後宮之中,三五嬪妃和住一宮的情況,比比皆是。若不是畏懼國丈,皇后的宮中只怕也要住上幾個嬪妃。

不過,明德帝不好男色,只是見著容貌出彩的總忍不住想要親近一番。

楚衡不動,直到作陪在明德帝身側的女子微微頷首,方才往前坐下。

明德帝的位置在最尊處,身側只作陪了一名胡女,那雙岫玉般的雙眸,不是江羌又會是誰。

楚衡並不意外江羌回燕都,只是瞧見她陪在明德帝身側的模樣,心底難免有些詫異。明德帝似乎十分滿意她的服侍,幾次伸手去撫她的肩頭,都被江羌消無聲息地閃躲開,酒水卻是滿了一杯又一杯。

大概是見了楚衡,興趣有了轉移,明德帝在喝完江羌遞來的又一杯酒後,忽然笑著開了口。

“聽靖遠侯說,你懂醫?”

楚衡伸出手,施了一禮:“落第後回鄉偶遇遊醫,興趣所致,學了皮毛,只略懂一二。”

他的雙手如白瓷般細潤,如玉凝脂,不像常年行醫問藥的大夫,一雙手被藥汁浸染的微微發黃。

明德帝往他的手上看了幾眼,有些失望地扭過臉:“這麼說,你也不會做什麼長生不老丹了。”

“陛下,這世上本就沒有什麼長生不老丹。”楚衡看著明德帝擺弄酒杯,不以為然的模樣,緩緩道,“佛道說長生,是因修行善緣,廣行善事使之心中無鬱結,心無鬱結自然少了病痛,如此方能康體強魄,延年益壽。”

“你倒是讀過書的樣子,身上可有功名?”明德帝不改傲慢,湊到江羌身邊叼住她手中酒杯,仰頭便將酒水喝進嘴裡。

“草民曾入殿試,只可惜殿前失儀,幸得陛下開恩,方才留下一條命回鄉學醫。”

身居高位者總是愛聽奉承之語,明德帝聞言又有了興致,扭頭看向楚衡:“竟還有這回事?你是哪年入的殿試?”

“太和五年。”

楚衡說到此處,停了下來。明德帝看著他想了想,面上浮出不解,想來早已把太和五年殿試上那個當眾出醜的少年忘在了腦後。

“算了,朕也想不起來這事。”明德帝一揮手,“靖遠侯昨日送了幾顆點骨丹進宮,聽聞是你所制丹藥。之前朕還聽說,朕有位堂侄與人比武,摔下馬背後差點斷氣,是服了你做的聚魂丹這才保住一命。靖遠侯同朕說,拿你手上的幾個藥方子,說不定日後能派上大用場。朕也覺得,單憑你手上的這兩種藥,的確能讓靖遠侯把你舉薦給朕。可朕想著,你既能做出這些丹藥,想必長生不老丹也是不在話下的。”

明德帝說到此處,神情莫名變得興奮起來,揮舞著手,一不留神就甩在了江羌的肩膀上。

“只要你能做出長生不老丹,朕就賞你官爵,令你子孫後代,有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

楚衡看了眼微微蹙眉的江羌,面容稍豫。

靖遠侯這個坑挖得有些深。陸庭手裡的聚魂丹,裴小郎君的點骨丹,再加上從楚雍手裡搶來的丹藥,他直接呈送到明德帝面前,為的只怕是想要奉承一二。卻沒想到,明德帝竟舉一反三,想到了長生不老。

靖遠侯不會不知道,萬一出事舉薦人必然也會連帶受罰,而天子一怒,輕則棍杖,重則生死,實際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

他深呼吸,想起別雲山莊那些家人,再想起才剛決定試著相處看看的男人,沉吟不語。

明德帝眼中的狂熱絲毫不減,不見楚衡回答,也好不催促,攬過江羌的肩頭,湊著一起喝完一杯酒。

“長生不老丹雖沒。”楚衡徐徐說道,“但草民手中有一藥方。此藥可延年益壽,健身強體。”

明德帝聽了“延年益壽”四個字,雖有些興致缺缺,可也左右無事,隨口便道:“那就呈上來吧。”

楚衡把手一拱:“陛下,請准許草民為陛下號脈。”

明德帝儘管昏庸了些,卻並非蠢鈍如豬,當下心如電轉,刹那間明白楚衡的意思。

尋常大夫一說延年益壽,就把藥材一股腦製成藥劑,鮮少提起號脈二字。而人之體魄,各不相同,有些藥材有人可用,有人入口卻能送命。

楚衡的神情不似作偽,明德帝當即就要伸手。常公公侍立在旁,見此情景趕忙咳嗽兩聲,似有阻攔之意。

明德帝卻分明不把身邊的這個老夥計看在眼裡,伸手就往楚衡面前一放:“來,給朕看看,若是這藥有用,朕賞你良田萬頃,美女三千!”

楚衡不語,只仔細為明德帝號脈。

明德帝的脈象,輕取不應,重按始得。這是沉脈。

是脾腎不好。

見楚衡號完脈,明德帝命常公公呈上文房四寶,鋪紙研墨,伺候他寫下藥方。

常公公面帶三分笑意,眉頭眼角的皺紋加著敷面的粉末:“小郎君,這藥方可得當心著寫。”

楚衡心頭一跳,面上卻仍是恭敬萬分,提筆略一沉吟,當即寫下藥方。

“九香蟲,車前子,陳皮,白術,杜仲……這些不都是補腎健脾的藥物?”常公公侍奉在明德帝身邊已有二十餘年,對藥理雖一知半解,可也認得一二,見楚衡提筆寫下的草藥名,不由拔高了聲音。

楚衡寫完最後一個字,這才停下筆。

“醫書中曾寫,腎為先天之本,脾為後天之本,腎脾強盛,自然可長壽延年。陛下若是不放心,可先將這藥方找一和陛下身體狀況相同之人服用月餘,若有成效再有陛下服用即可。”

他說到這裡,似有幾分尷尬,壓低聲音道:“只是除了服用此藥,還需陛下適度房事,若是縱欲過度,腎則虧,繼而損壽命。令可取杜仲、蟲草、枸杞等物制成藥茶常飲,如此效果更能事半功倍。”

明德帝得了藥方,便不再留意楚衡,手中拿著藥方愛不釋手,就連江羌遞來的酒水也視若無物。

楚衡出了屋子,恰逢白頭老翁拾級而上,拖著跛足走到了隔壁的一間屋子前。半開的房門裡,伸出一隻手,而後出來一人扶住了老翁。

那人關門時,似乎注意到他,竟還看著他微微頷首。

出了江苑,常公公便不再相送,門口的千牛衛好意上前詢問楚衡是否需要叫輛馬車過來,卻聽得一聲“籲”,漆黑的高頭大馬已停在了不遠處。

馬背上的陸庭沉著臉,目不轉睛地盯著和楚衡的肩膀只有一拳距離的千牛衛。

那千牛衛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陸庭的馬就往前走近兩步,直挺挺地站在了楚衡的面前。

早已熟悉氣味的疾幽一低頭,張嘴就要去咬楚衡的頭髮。

後者抬手擋開馬嘴,不客氣道:“來接我?”

陸庭點頭,雖不發一言,卻已經翻身下馬,直接伸手拉過楚衡的手腕,把人送上馬背。

疾幽前後踱了兩步,沖著千牛衛打了個響鼻,任由陸庭牽著調了個方向,不緊不慢往西市外走。

“你答應給陛下做長生不老丹?”

“你爹坑我至此,我實在不想和你說話。”

“他是他,我是我,我不坑你。”

“嗯,你敢坑我,我就扎針讓你不舉。”

“晚上……”

“沒得晚上了!吃素吧你!”

黑馬混進人群,聲音漸漸從門前遠去。

臨窗而靠的男子彎了彎唇角,耳畔傳來隔壁屋中昏君興致高昂的說話聲,如鷹的眼中劃過狠戾,直至那二人一馬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野中,這才反手將窗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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