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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這劇情不對》第31章
第31章 【三拾】長短情

【三拾】長短情

牢裡的空氣總是透著陰森和潮濕。鐵鎖的聲音驚動了牢房裡原本都閉著眼熬日子的犯人。

所有人豎起耳朵,在猜測這會兒過來的是探監還是提審。

“郎君,這邊請,當心地滑。”獄卒引著一烏髮墨衣的青年,順著牢裡細長的階梯拾級而下,又走過長長的過道,一邊走一邊諂媚地說著話。

有臨近牢房的犯人一眼認出青年的臉,伸手推了把隔壁靠著牆低頭睡覺的楚雍:“嘿,楚家大郎,你庶弟來了。”

牢裡關著的都是一時半會兒出不去的犯人,閑來無事也會互相嘮嗑。上回來牢裡探監的是楚雍同父異母弟弟的事,早被打聽了出來,一見人又來了,趕緊給楚雍報信。

楚雍一向知道他這個弟弟聰明,也默認了阿娘背後做的那些動作,可如今身陷囫圇,只能滿心盼著聰明的弟弟趕緊把自己救出去。

一聽說人來了,楚雍一個激靈,睜開眼,從地上跳了起來。

“三郎!”

還沒走到楚雍的牢房前,楚衡就見到了站在牢房門口,一臉激動地盯著自己的楚大郎。

楚衡面容謙和地同獄卒說了兩句話,後者諂笑著開啟了牢門,叮囑道:“郎君放心,只管把人接出去,其餘的事咱們大人得了吩咐,自會處理。”

楚衡一進牢房,楚雍激動地就要靠近。

因為之前得了好處,獄卒們沒再怎麼用力地教訓楚雍,楚衡把人仔細打量一番。見人沒什麼問題,直接道:“阿兄出獄後,可先找家邸店洗刷一番,然後再回揚州,免得叫阿爹阿娘心疼。”

楚雍一怔,盯著楚衡看了片刻,不知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真的放我出去?靖遠侯……”

“阿兄只管回揚州便好。餘下的事,不必操心。”

楚衡說著側過身。楚雍盯著敞開的牢門看了好一會兒,終於往外邁出腳步。

他站在牢門外,回過神來看著站在裡頭的楚衡,遲疑了一下,問:“你……是怎麼做到的?”

“我以為,阿兄應該知道。”

楚雍臉色一白:“是侯爺威脅我,所以才……才說了你的事……”

楚衡給的藥,讓他臉上、身上的傷很快就退了。靖遠侯發覺這事後,很快就打聽來楚家曾有人來探監的消息,再一番威逼,膽怯如楚雍想起陳四郎的不舉,想起自己身上的傷,哪裡還藏得住話。

楚衡笑了起來:“阿兄,其實我並不想管你。就憑阿娘這幾年對我做的那些事,火上澆油,讓你直接死在牢裡,也不是什麼難事。可我還是來燕都了。”

楚雍被噎了一下,瞪著眼睛不說話了。

“阿爹阿娘要拿捏我,阿兄為了活命把我推了出來。我如今所作這些,理當差不多把早些年的那點養育之恩都還了吧。”楚衡說著,邁步欲走。

楚雍脫口道:“這說的是什麼混帳話!”

楚衡轉身,挑了挑眉。笑唇越發上揚,勾著嘲諷。

楚雍心裡咯噔一下,卻礙於面子,怒斥道:“你是楚家的子孫,怎麼能說這種混帳話!等事了,阿兄和你一道回揚州……”

“別。”楚衡擺手,“靖遠侯此人看著就不像是個仁慈的,阿兄你幾次三番得罪了他,如今能撿回一條命,就該趕緊滾回揚州跪在阿爹阿娘跟前哭一哭,夾緊尾巴做人。要不是為了你,我也不至於還得留在燕都,費心費力。你趕緊滾,就是我的好阿兄了。”

楚衡話音一落,周圍牢房裡頓時發出嗤笑。

楚雍漲紅了臉,想要狠狠教訓他一頓,好叫他知道什麼叫不敬尊長。

可楚衡一臉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叫楚雍心裡堵得慌,當即氣衝衝地走出過道。

楚衡聳肩,慢吞吞跟在身後,一直到走出大牢,目送楚雍心不甘情不願地被小廝扶上馬車,這才揉了揉肩膀,打算往下一個地方走。

五味留在侯府,邵阿牛送楚雍去邸店。這會兒楚衡只有一個人,見日頭尚早,就打算自己隨處走走,再找輛車去東西市。

只是才走了兩步路,楚衡站定,咳嗽兩聲,揉了揉後腰。

一輛馬車這時候噠噠噠地停在了他的面前。

趕車的是青雲院的下人,楚衡挑了挑眉,視線掃向車簾。風吹車簾,能明顯看到裡頭坐著的男人,緊張地握著拳頭。

楚衡也不矯情,踩著下人準備好的凳子,直接鑽進車裡。

然而,不等他坐下說話,手腕被人忽的握住,而後一拽,被緊緊擁進了一個懷裡。

昨晚的感覺還沒徹底消退,被人這麼一抱,楚衡忍不住打了個顫。抬頭就要把人罵一頓,陸庭的唇就落在了他的唇上。

楚衡愣了愣,隨即張嘴回應。

外頭馬車沉默地在燕都街市上走著,不時還有說話聲從車外傳來。

而車裡,楚衡整個人坐在了陸庭的腿上,唇舌交纏間,衣領微敞,露出領口胸前昨夜留下的斑駁紅痕。

直到陸庭的手往腰下走,意味深長地摩挲著某個曖昧的部位,楚衡這才咬了咬他的車頭,伸手揪住對方耳朵,喘著氣道:“幹嘛呢!”

陸庭的氣息也有些不穩,手掌聽話地回到楚衡的腰間,將人摟住,低頭又要去追他的唇舌。

楚衡瞪眼。陸庭心頭一熱,轉而將吻落在了他的眼瞼上。

“世子派人來請,所以我一早就出了府。”

氣息尚未平穩,陸庭靠坐在馬車內,一手拽著楚衡的衣袖,一手摩挲指尖,似乎還在回味方才掌下滾燙的身體。

楚衡拽回衣袖,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背過身整理衣裳。再回頭說話,卻直接撞上了突然貼過來的胸膛。

“昨夜……有沒有……弄疼你?”

陸庭咳嗽兩聲,低頭詢問。

楚衡往後退了退:“還好。”比起第一回進步許多,相信下次再來一發,就只有爽沒有疼了。

他想著抬眼看了看陸庭。

說實話,有了第一次,又有了第二次,接下來第三次第四次的出現就都成了順理成章的事情。

跟陸庭做的感覺真的很棒。雖然沒對比,但他就是覺得估計想再找個在某方面這麼合拍的人有難度。

因此,陸庭方才的索吻,楚衡並沒有拒絕,反倒享受唇舌癡纏的感覺。

但以後的事,他拎得很清楚。

在陸庭再一次低頭,試圖去吻他的時候,楚衡主動摟住對方的脖子,咬了咬他的唇瓣。

“先說好,等你以後有了通房,或者娶妻納妾之後,咱們就橋歸橋路歸路。”楚衡吻著陸庭,抽空喘了口氣道,“咱倆現在的關係,也就是各取所求……唔,輕點……”

陸庭眼神一暗,掐著楚衡的腰,就把人往地上按。細密的吻,落在楚衡的臉頰上,又再度吻住他還試圖說話的唇。

“我快斷氣了!”楚衡幾乎是氣惱地抬腿踹了一腳陸庭。

後者避開危險部位,大腿被踹上的時候,眼神驀地越發危險起來。

“我說的話,你聽懂沒?”楚衡費力地從地上爬起來,好不容易穿好的衣裳又得重新整理一遍。

陸庭扭頭:“聽不懂。”

楚衡:“……”

我去,這貨什麼時候臉皮變厚了?

楚衡忍不住笑,上身前傾,靠近陸庭,沖他吹了口氣:“陸大人,難不成你真想跟我一輩子做下去?”

他當然也盼著能有個人這麼一輩子走下去,可這是古代,哪裡找到那樣的男人。就連現代也很難有兩個男人能一輩子牽手的。

“先不說,我對你還沒那麼深的感情。”楚衡笑,“就是以後,以大人你的身份,不光是靖遠侯會逼著你娶妻成家,就是慶王,想必也不會同意你一生不婚不娶,跟個男人在一起。”

陸庭並不給予任何回復,只一直坐著看著楚衡。

他的那雙眼睛遺傳自他來自龜茲的生母,漂亮的深藍色,是難得一見的顏色。每次看他的眼睛,楚衡都覺得自己像是回到現代,回到那時因為工作關係,跟著遠洋船出海,在大洋上看到的海水。

嘖,他大概就是被這雙眼睛也迷惑了,才從一開始見面,就接二連三地敗在這個男人面前。

馬車不知不覺進了西市。

坊門後,沿街開了各種鋪子。

金髮碧眼,紅鬍子藍眼睛的胡人穿梭其間,有酒肆門口還站著身姿妖嬈的胡女,露著一小節雪白的腰身,說著聽不懂的胡語。

楚衡下了馬車,一頭栽進街邊幾個臨時的攤位上。鬍子拉碴的胡商蹲坐在路邊,見他過來,忙操著一口不太標準的官話:“哦,燕都的小郎君,快來瞧瞧我們草藥。”

擺在地上的都是一些曬乾了的草藥枝葉,大多都是楚衡在揚州從未見過的。想來是生長在關外。他也顧不著形象,蹲下身翻看。

陸庭知道他是在找製藥的藥材,因而一直寸步不離,當好移動錢寶。

等楚衡零零散散地挑了一些後,他當即掏錢付帳,轉身跟上往附近藥鋪走的楚衡。

臨近藥鋪有一家玉器行。老闆也是個胡人,正靠在門口和人吹噓自己最近新得來的玉器。其中一支大塊白玉精雕細琢而成的笛子,就擺在正對門口的櫃檯上。

楚衡從邊上經過,一眼就看見了那支玉笛。

因著樣式有幾分像當初打25人英雄荻花聖殿副本的時候,好不容易搞到手的雪鳳冰王笛,楚衡忍不住多看了兩眼。但是視線掃過玉器行那胡人老闆戴滿十根手指的大顆戒指,再看了看亮瞎眼的門面,楚衡摸了把空蕩蕩的腰包,繼續往前頭藥鋪走。

這不是在遊戲裡,所以就算沒有筆,沒有雪鳳冰王笛,他照樣能夠芙蓉並蒂,照樣可乙太素九針走一遭。

所以,在這種窮得叮噹響的時候,這種笛子啊筆啊什麼的東西,能省還是省了吧。

西市的藥鋪大多都是胡人光顧。有些草藥連大延都沒有。但胡醫和漢醫又有些涇渭分明,很少會互相交融。

楚衡在西市的幾家藥鋪裡逛了個遍,終於湊齊了所有能想到的,可能會用到的藥。等回過神來,才發覺,跟在身後負責掏錢的人不知不覺已經換成了之前負責趕車的下人。

“他去哪兒了?”

把藥都放上馬車,楚衡往四周看了看,不見陸庭的身影。

“郎君馬上就回來了。”

既然說了馬上,楚衡便也不客氣地先上了車。

馬車裡,藥香四溢,楚衡靠著墊子忍不住昏昏欲睡。

這時,車簾掀開。

陸庭鑽了進來。

“你……”楚衡打了個哈欠,睜開眼正要問,面前忽然遞來一隻長盒子。

“這是什麼?”

楚衡接過盒子,遲疑地看了陸庭一眼。

陸庭不語,直到楚衡打開了盒子,紅色絨布的鋪墊下,玉白色長笛靜靜橫躺著。

“此生,絕無第二人能出現在我的身邊。”

楚衡拿起玉笛的手頓了頓,抬眼看向他。

深藍的那雙眼裡,浩瀚如星辰,亦廣袤如大海。

嘖,都做出這種承諾了,他該不該相信一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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