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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這劇情不對》第12章
第12章 【拾貳】雲山湯

疾幽馬,明光甲。

龍泉劍,烏光弓,辟塵槍。

這是小說中,主角陸庭的標配。雖然楚衡這一回沒能在他身邊看到這些。但他相信,只要有機會,不管是疾幽馬,還是明光甲,他早晚能看到。

任何一個武將,都有戰馬、鎧甲及兵器,陸庭和其他武將不同的地方,大概就是在擁有這些讓人豔羨的好物之餘,他令人尷尬的身份。

鉛字中描述過幾十次的主角印象,完全不如在現實裡看上一眼。楚衡在得知陸庭的身份後,心裡瞬間劃過詫異。

妹子坑得太精彩,到故事看完,楚衡還沒看到妹子解釋陸庭的真實身份。

只知道,陸庭是靖遠侯的庶子,少時被慶王收為義子,因生母未足月誕下他的關係,一直被侯府上下懷疑不是靖遠侯所出。為此沒少受過委屈,而他的生母也在很早的時候就投繯自縊了,身世的真相一直到配角“楚衡”都被寫死了,都還沒解釋清楚。

但慶王是陸庭的機緣,從侯府庶子,到親王義子,從慶王世子的親衛到後來的大將軍,陸庭爬得快,也爬得高。

這麼個人,如果真能作為靠山……

楚衡的手指在案幾上輕輕敲了幾下,視線停留在墨蹟未乾的紙上。最終他伸手揉成團,湊近燭臺,將被他列出種種抱大腿好處的紙團燒盡。

如果真能作為靠山,說不定,他就能早點得到敵軍鐵騎兵臨城下的消息,然後找到機會,把糧食和周圍的村民都轉移,免得熬不過及冠照舊丟了性命。

帶著離經心法穿書,他肯定不是為了英年早逝而來的。

楚衡拍了拍手上的灰燼,氣定神閑:“五味。”

書房的門被推開,五味眨眨眼:“三郎餓了嗎?”

“不餓,”楚衡笑,“不過準備點點心,等會兒送到陸郎君那兒。”

他要去抱金大腿了!

為了熬過及冠,活到自然死,他要努力抱上金大腿!

肩膀處傷口的愈合速度快得有些驚人。

陸庭在夕陽下扭動了下胳膊,回頭再看一眼肩膀,心裡還是覺得意外。

武將出身的人,身上很少會不帶傷。對於他們這樣的人來說,千瘡百孔也好,只要命還在,只要胳膊腿不斷,就能把仇報回來。

他從前也在戰場上受過不少次傷,皮肉被劈開,深可見骨的事也沒少經歷,但這次內服外敷那個楚三郎的藥散,新傷竟然癒合的比以往任何一次受傷都要快。

而落下病根的舊傷,也在這時,有了改善的趨勢。

他正要在屋子裡找一件順手的東西,比劃兩下,耳朵忽的一動,聽見了屋外走廊那頭傳來的腳步聲。

因為陸庭不喜歡身邊有人伺候,故而在恢復行動能力後,白術就不再留在屋裡。好在五月天,並不冷,白術守在屋外廊下正好能吹吹涼風。

腳步聲越來越近,陸庭聽見白術壓低了聲音的問候,而後門上就傳來了敲門聲。

“陸……”

不等白術傳話,房門嘩啦從邊上推開。陸庭看著站在門外,眼裡泛著一點笑意的青年,還是那身掐著銀絲的墨衣,腰帶箍著纖細的腰身,顯得身材越發瘦削。

陸庭視線一寸一寸下移,最後停留在了他仿佛天生上揚的唇角。

“三郎的藥,很好。”武將說話素來直接,陸庭毫不掩飾對楚衡用在他身上的那些藥散的好奇,“不知三郎能否割愛?”

有潛在的生意上門楚衡自然是要賺的,但比起生意,目前更重要的是抱上大腿。

“談不上割愛,回頭我便讓白術去藥房拿一些過來。”楚衡依舊在笑,聲音掐的溫柔似水:“我看傷口恢復得差不多了,今日可以去泡個溫湯。”

看他的模樣,似乎是打算陪著一起去。陸庭本是下意識皺了眉,可夕陽下,青年眨眼時那被金色的陽光鍍了一層金輝的睫毛顫了顫,笑容乾淨,不似歹意,他方才放鬆下來。

“好。勞煩三郎費心了。”

陸庭施禮。楚衡忙回了一個,而後便指揮著白術,將待會兒泡溫泉要用的東西都給帶上。

山上的那處溫泉叫楚衡給起了個名字,叫“雲山湯”。

這山無名,因為算在別雲山莊的名下,他索性取其“雲”字給起了個名。就連溫泉邊上的宅子,也掛上了“雲山居”的牌子。

白術和五味被楚衡以妨礙療傷為由,趕進了雲山居。溫泉旁,只留了楚衡和陸庭二人。

前者目光灼灼,手裡抱著一個木盆,盆中裝著許多陸庭並不認識的草藥,腳邊還擺了個小藥臼。

後者穿著並不太合身的衣裳,看了看氤氳著熱氣的泉水,努力忽視身後快把他燒著的目光,歎口氣,解開衣裳,而後赤身背對楚衡入了溫泉。

在看到衣裳從身上剝離的瞬間,楚衡的神情變了變:陸庭的背後有數條長長的疤,乾脆俐落地劃過一整個脊背,除了那些刀傷外,還有槍戟留下的痕跡,每一處似乎都只要再用力一些,就能徹底把這個男人廢了。

儘管這不是楚衡第一次看到這些傷口,但無論看過幾次,對他來說,這些傷都是那麼的觸目驚心。

他上輩子在軍工科研院工作,也曾接觸一些曾參與過前線戰役的老兵。他們身上的傷,也許經過歲月的洗禮,已經褪去了當年的猙獰,可最終以醜陋的樣子保留了下來,很多人甚至一生都被那些傷帶來的病痛折磨著。

因而,楚衡第一次看到陸庭身上那些傷的時候,止血的手抖得差點連藥散都拿不住。

陸庭一直背對著楚衡,溫暖的泉水浸潤著身體,舒服地讓他忍不住喟歎。可注意力卻依舊集中在背後。

他聽得到背後青年近乎于無的歎息,也聽到了那人抓了把草藥,然後拿著藥臼搗藥的聲音。到後面,搗爛的草藥被一雙微涼的手捂在肩頭傷口處,他這才回了頭。

楚衡意外于陸庭會回頭,微微一怔,眯起眼笑:“雖然泡熱水同樣有效,但是溫泉配上草藥對你的外傷效果更好。”他看著陸庭面無表情,扭頭咳嗽兩聲,“要是不喜外人碰觸,就勞駕你自己捂住……”

他光顧著獻殷勤想辦法抱大腿,卻忘了小說中描寫陸庭時,反復提過幾次這個男人不喜歡有外人接觸自己。

當然,昏迷狀態下自然不算。

“無事。”

陸庭忽然道,身體自然往後,靠上了石壁。

楚衡心底鬆了口氣,張口想要聊幾句,視線掃過對方寬厚的肩膀,忍不住覺得口乾舌燥,舔了舔唇。

哈,上輩子楚衡是個還沒來得及談男朋友的基佬。

一來工作忙,二來在那樣的單位裡工作,性取向是個很重要的問題。

他沒敢暴露自己的取向,更不敢答應單位領導的牽線,私下裡一些“同道中人”明裡暗裡的約炮,也被他拒之門外。

這麼算起來,不管是楚衡還是楚三郎,到目前為止,都還能拿出童子尿來。

想起一心唯讀聖賢書,男歡女愛拋腦後的楚三郎,楚衡越發覺得身上熱得慌。前段時間忙裡忙外,忘了還有生理需求這麼一回事,現在這是……這是憋到頂了?

憋不住也得憋!

楚衡不敢在溫泉邊再多呆,等手裡的藥敷得差不多了,撒手便走。直到腫脹的地方消下去,他這才重新回到溫泉邊上,有一句沒一句地和陸庭閒聊。

為了能抱上大腿,楚衡並不敢隱瞞什麼。別雲山莊的情況,揚州楚家的情況,以及他這個年紀輕輕還未成家就被分家的楚三郎的情況,只要陸庭問,楚衡都狀若無意地回答了。

聊到後面,陸庭已經泡得全身發紅,不得已從池子裡出來,楚衡這才忍著發麻的兩條腿,跟著從邊上站起來。

雲山居內早已收拾妥當。

陸庭泡完溫泉,天色已經全黑,這時下山並不妥當,因而二人帶著兩個小童打定主意要在山上過一夜。

五月的雲山居,特製的窗紗透著風,微涼。

陸庭在房內熟睡,腦海中轉過他陪同趙篤清準備經過揚州,轉道回燕都的事。

又莫名想起揚州城外官道上突然遇襲,他穿上趙篤清的絳紗袍,引開刺客逃入山林,一路逃到雲山的事。

最後竟意外的,想起那日入城,他騎在疾幽背上,從一輛馬車旁經過。

那微微掀開的車簾後,有著一雙通透乾淨的眼睛。

只是匆匆一瞥,未能放在心上,如今想來……竟是楚三郎。

夢到此處,陸庭睜開了眼,長長吐出一口氣。

月色透過窗紗,他在榻上輾轉片刻,聽見屋外的水聲,翻身起來,隨手推開了門。

屋前便是雲山湯,月色如水,直灑在屋前、院中、溫泉旁。

此時,氤氳蒸騰的熱氣中,背對他的是月色下玉白瑩潤的肩頭後背,散亂的烏髮浸了水,絲絲縷縷貼在脖頸、肩頭及背後。

而泡在溫泉中的那個青年,趴在身前的圓石上,伸著手在摸湊近的一頭成年白鹿。

“你是不是跟人打架了,鹿角缺了一塊?”陸庭往後退了一步,躲進一旁的陰影當中,聽見楚衡的聲音,不由地看了一眼往他手裡湊的鹿角。

果然,缺了一塊。

“打架輸了不要緊,場子得找回來。再不行,你就跟我回去,我養著你。”楚衡往水裡浸了下,伸上濕噠噠的手臂,糊了白鹿一鼻子的溫泉水,“每三天喂你一次麥芽糖,平日裡給你最好的草料,春天到了給你找媳婦,你媳婦懷孕了我給它接生,有小崽子了我幫你養。你看,這劃不划算?只要你同意我拿你小崽子一點點的鹿茸,真的只要一點點鹿茸就好。”

楚衡這算盤打得陸庭差點笑出聲來。

他再去看,才發覺溫泉旁竟然還擺了一個黑漆的矮桌,桌上擺了一壺酒,還有一個小酒杯。那白鹿像是渴了,湊過腦袋,伸舌就往酒杯裡舔了一口,驚得楚衡慌忙去搶酒杯。一人一鹿到後面,竟把一壺酒你一口我一杯地分了。

看著轉過身來的楚衡臉上兩坨緋紅,雙眸迷離,如月下妖精,陸庭呼吸一滯,扭身回到房中。

這一晚,陸庭夢中春光綺麗。

而造夢的那一位,因了半夜泡溫泉跟頭鹿胡鬧,翌日清早徑直發起高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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