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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這劇情不對》第13章
第13章 【拾三】妙用酒

大概沒哪個當大夫的,會由著自己在溫泉裡大半夜胡鬧,還跟頭鹿玩得忘了時辰,最後爬出來的時候昏昏沉沉的,第二天直接發起高燒來。

陸庭看著被背在邵阿牛的背上,燒得滿臉通紅的,只能閉著眼睛無力哼哼的楚衡,忍笑想,果然是半路出家的小大夫。

楚衡這一病,就病了好幾日。

陸庭養傷這幾日,一直住在離主臥不遠的客房。白術平日裡既要照顧他,又擔心那頭五味年紀小,照顧不好楚衡,忙得兩頭跑。

好在陸庭如今除了不能使太大的力氣,已經不需要人再在邊上寸步不離地跟著照顧,便跟著白術去了楚衡處。

頭兩日,楚衡睡在榻上,還燒得有些迷迷糊糊,聽到說話聲也不見睜開眼回應。老陳頭去請允城的大夫過來診治,人是來了,卻也只能開幾副退燒的方子。只是方子下去了,仍不見好。

又過兩日,陸庭終於見楚衡從滾燙得像塊炭慢慢變得能睜開眼睛,張嘴討水喝了。

“去拿些酒來。”陸庭坐在榻旁,為了喂楚衡水,他將整個人都靠在了自己的半邊身上。一口水才咽下,就聽見楚衡有些勉強地叮囑,“留一個人用酒幫我擦擦身子。”

白術看了眼陸庭,見人扶著三郎點頭,忙擱下茶杯去地窖裡搬酒。

五味沒跟著走,手裡捧著剛煎好的藥,急得兩隻眼睛蓄滿了水:“三郎,喝藥,快喝藥……”

楚衡吃力地撐開眼皮。他現在有些燒糊塗了,以為身後靠著的人是邵阿牛,鬆了力氣往後靠:“再喝就要吐了。”

這藥也不知誰開的,連片甘草都不放,腥苦味兒不用喝下去就撲了他一臉,要不是燒了幾天肚子裡沒存貨,只怕這時候早就扒在邊上吐了。

五味眼看著就要哭了,楚衡忙要伸手去接湯藥。可他手上哪裡還有力氣,伸出去的胳膊弱弱的,好像猛抓一把就要被捏斷。

陸庭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鬼使神差伸出了手,將他纖細的手腕握住。

“是你……”楚衡這時候才發覺不對,勉強扭頭去看,見身後的人竟然是陸庭,有些吃驚。

陸庭咳嗽兩聲,接過藥,湊到了他的嘴邊:“先喝藥。陳管事找了幾個不同的大夫看藥方,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沒能讓你好轉,但裡頭的東西不壞,不會傷你身子。”

聽這話,楚衡便知,陸庭一定是從誰口中得知了楚家幾次下藥的事。

他雖然為了抱大腿,把能說的都說了,可這些作為前任想要忘記的事,他都下意識地規避開。

只是沒想到,陸庭真的會把這些都打聽來。

楚衡苦笑,可大概是真的燒糊塗了,見藥到了嘴邊,還是順從地張開了口。

就著這個姿勢喝藥總有些辛苦,楚衡幾乎是皺著眉,由著湯藥從碗口沿著他的嘴角、下巴流到胸前。

藥喝完,他沒那力氣去擦一擦脖子,嘴裡已經被陸庭塞進了一顆果脯。

手指從唇邊離開的時候,似乎從唇角處擦過。楚衡沒在意,絲毫不知,在他和五味都沒留意的時候,陸庭抬手,拇指擦過自己的唇。湯藥的苦澀瞬間從舌尖傳遞後腦。

邵阿牛搬來酒,白術挽了袖子就要給楚衡擦身子。

邵阿牛想要留下,跟著同來的老陳頭卻怕他粗手粗腳傷了人,忙帶著去前面做事。可光是五味和白術兄弟倆,想要剝了楚衡的衣服簡單,想要給人正面擦完酒再擦背面卻不太容易。

楚衡這時候又燒得厲害起來了,從頭到腳的骨頭都似乎開始發疼,眼淚止不住地掉。

白術平日裡雖鎮定,可這會兒也慌了手腳。還是陸庭幾下脫了楚衡的衣服,一邊安撫人,一邊動作利索地拿絹巾浸透酒,然後往他身上擦。

等到楚衡全身被擦了一遍酒,眼淚也止住了,陸庭這才歇了手。不過才這麼點功夫,他已經熱得出了一身汗。再看神色舒緩下來的楚衡,陸庭揉了揉發酸的手臂,隨意往邊上一坐,看著兄弟倆小心翼翼地幫他換上乾淨的衣裳。

“用的……是什麼酒?”

楚衡的精神稍稍好了一些,雖然說話還有些勉強,可注意力好歹已經能轉到別的地方去了。

“是上回三郎從鎮上帶回來的燒春……”

“燒春……你們真是……我這酒想留著過年喝的……暴遣天物啊……”

“……”

饒是楚衡因為燒春被用在退燒上覺得心疼,可身上的酸痛感慢慢退下卻是實話。

又過兩日,他終於能好好地下床走動了。

而日子,也晃晃悠悠到了六月。

陸庭身上的傷和毒都好得差不多了。

“郎君要走了?”見陸庭在廊前空地上使了一陣棍法,白術詢問道。

“好的差不多了,有人在等我回去。”

陸庭並未解釋太多。他不知道楚三郎出於什麼目的,並未隱瞞別雲山莊裡的事情,也沒阻止下人告知他一些情況。他只覺得那青年不像是心懷歹意的樣子,倒有幾分意味深長的示好這樣的示好放在從前,陸庭並不會接納。

而今,卻毫不猶豫地收下了這份好意。

白術見識了陸庭每日清早的一招一式後,心裡明白這人正如三郎說的身份特殊,因而不再多問,扭頭就要去稟告三郎。

可一回身,他看見吃力地抱著一個小甕走過的五味:“那是什麼?”

五味吃力地把小甕往上抱了抱,不敢停下腳步:“阿牛哥給的,說是給三郎的好東西。”他說完話,抱著小甕就走,生怕慢兩步就抱不動了。

儘管知道白術已經傳消息給了楚衡,對方想來已經知道他要離開,可陸庭想了想,依舊還是決定親自去和他辭行。

從佃戶手中買來的濁酒,陸庭不知以楚衡對燒春的計較,會不會賞臉一起喝上幾杯。

但走進書房,看到滿地滿桌的書,再看幾乎湮沒在書堆之中的青年,陸庭苦笑。

“三郎,可願陪我喝幾杯酒?就當為我送行。”

有酒喝又有什麼不願意的。

楚衡丟下手裡的書,赤著腳走到門口,直接盤腿坐在了廊道上。

陸庭風裡來雨裡去慣了,對此只挑了挑眉,便客隨主便,一同坐了下來。倒是白術和五味遠遠瞧見了,想要過來伺候卻被楚衡揮手趕走,只叫人再去拿幾壇酒來。

陸庭找來時,夜幕已然低垂,山莊內有人來往的地方都點上了燈籠。廊屋過道上更是在屋簷下懸著四方的燈籠,裡頭的燭光有些微弱,這時候卻正適合他們一邊飲酒,一邊欣賞天上的弦月。

楚衡不是學釀酒出身的,可不妨礙他拿著學霸的頭腦在書海裡找到釀酒的方子。

“六七月間,如果用粳米或者穀子跟酒藥混在一起稻熟發酵,回頭就能自己釀酒了。來年,若是有機會,我就請陸郎喝山莊自釀的酒。”

陸庭眉梢微動,看著楚衡臉上並不似作偽的神情,遂點頭答應:“下回,三郎若是去燕都,或者去歸雁城,都可以去……”他頓了頓,指腹摩挲著酒盞,看著面前笑盈盈還未顯露醉態的青年道,“都可以去慶王府,就說找我。慶王乃我義父。”

這是陸庭第一次在楚衡面前提及,有著“大延邊境第一城”之名的歸雁城,提及慶王和他的關係。楚衡心下吃驚,轉念想到自己這些日子以來的付出,當下覺得陸庭這人真是上道,忙飲下第二杯酒,又為他斟滿。

見楚衡並不追問,陸庭心裡又對其生出幾分好感。想起聽說的,關於青年三次有機會考取功名,授官入仕,卻被揚州楚家阻攔的事,他越發覺得惋惜。

“可想入仕?”

換作別人,聽到陸庭的詢問,只怕早就酒杯一扔,雙手一掬,侃侃而談自己的遠大理想。

可楚衡,眼皮一抬,晃了晃手中酒杯,月色映著他眼眸中的笑意。

“不想。”楚衡往嘴裡丟了粒果脯,就著嘴裡的酒味嚼了兩口,“當官不如當個土地主舒服。閒時給人看點小病,賣點小藥,為莊子裡的人謀點小福利。忙時跟著一道下地做事,採摘果實,晾曬草藥,也別有一番樂趣。這樣的生活不比朝堂之上的你爭我奪來的有意思嗎?”

他和一心只求光耀門楣的古人不同,楚衡求的是安分守己,求的是熬過二十歲,再混吃等死到老。因此,只要揚州楚家不再招惹他,陸庭也願意伸這個大腿給他抱,活過二十歲的目標就已經完成了一半。

至於入仕。

楚衡摸了摸鼻子。

他是搞科研的人,玩不來那些辦公室鬥爭,更何況還是一不留神就會上升到國家大事的地方。

陸庭有些意外楚衡的這個回答。

他雖是武將,可一直以來,文武兼備,不難看出楚衡的確有那個能力入仕為官。如果楚衡願意,他甚至想過回頭向慶王推薦這人,從慶王府的門客做起。

但楚衡的這個回答,讓陸庭瞬間打消了念頭。

他想像不到,讓這個單薄瘦弱的青年,站在一群為了陰私,機關算盡的老不休當中,會發生什麼事情。

與其日後看到青年好看的臉上總是皺起眉頭,倒不如讓他留在山莊,肆意地過著想要的生活。

這麼想著,這一場送行酒就變得簡單了許多。

一壇酒不夠,楚衡又拍開一壇。

這一壇,口子似乎封的並不嚴實。楚衡皺了皺眉,卻因酒氣上頭,腦子裡有些混沌,轉念便沒去細想,依次分了酒。

因身體已經大好,又是陸庭的送行酒,楚衡這一回事先沒去吃解酒藥,以至於這場酒不知喝了多少,到後頭他似乎又從頭到腳燒了起來。

“這酒……”

“什麼……”楚衡甩甩頭,手裡的酒杯又空了。手腕一動,就瞧見酒杯向下,一滴也滴不下來。

陸庭張了張嘴。

他很想說,這酒裡大概摻了什麼東西,他覺得自己渾身燒得慌,想要發洩。

可看著楚衡的醉意,他又不知該說什麼,只覺得自己的心忽然漏跳了幾下。

軍營裡沒有女人,慶王定下的軍規更是嚴禁軍中招妓。

因此,軍營裡的男人除開休沐時,可以去附近的城中找妓館發洩,平日裡只能口頭說幾句葷話。也有人私底下會和自己的同袍互相解決。

可陸庭從來沒有選擇過任何一種方式。

他今年二十三了。放在別人身上,這個年紀大概已有幾個五六歲的孩子,家中妻妾不多,也不會太少。

但他因為身世關係,在靖遠侯府中並不得人照顧,嫡母更不會記得為他挑選妻子。跟隨慶王之後,他又根本沒那個功夫去想兒女情長。

只是……

陸庭握緊了酒杯。

看著因為嫌熱,開始解開領口扇風的楚衡,陸庭覺得,下腹的燥熱有些難以抑制。

想起那夜溫泉中看到的背影,想起夢中幾度纏綿,想起那日為他解開衣裳擦酒去熱時看到的令人遐想的身軀……

陸庭忽然覺得,這廊道上原本流通的空氣,也變得焦灼起來,讓他喘不上氣來。

只是想要移開的目光,卻在觸及到楚衡看過來的那雙鳳眼時,徹底凝滯。

陸庭的眼神突然一暗。

下一刻,他丟下酒杯。

那聲摔落地上發出的清脆聲響,只令燒得有些混沌的楚衡眨了眨眼,玉色的面頰因著醉態平添嬌媚。

楚衡微微仰著脖子笑,脖子忽然被長著繭子的大手托住,背上附上大掌,幾乎是兇狠地被人攬進懷中,吻住了被酒水濕潤的唇。

楚衡有一瞬間受到了驚嚇。然而,當陸庭的舌頭霸道地侵入他的唇舌之間,單方面的追逐仿佛因為一點即燃地焦躁,變成了互相地嬉鬧。

他緩緩閉上了眼睛,呼吸急促,心如擂鼓。身下忽然一空,楚衡猛地睜開眼。

鳳眼之中,只余一分清明,可很快就追隨理智而去,摟住陸庭的脖頸,由著對方一手托著身體,一手從腰上一路揉捏向下。

直到書房的門被人從裡頭插上,廊道上所有的聲音都消失無蹤了。

就連簷下掛著的燈籠,最後一絲燈火也“噗嗤”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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