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不對！愈想愈不對勁！

　　楊大娘究竟在說些什麼？為什麼她怎麼聽都聽不懂？

　　為什麼服侍太子要把身體都獻給他？還有什麽叫做她的身子從今以後是屬於太子的？

　　這是什麼意思啊？楊大娘一直跟她耳提面命這些東西，不是很奇怪嗎？她就從沒有跟她的宮女和太監說過什麽「他們的身體是她的」這種讓人摸不著邊際的話。

　　而且楊大娘還慎重強調、再三耳提面命耶！害她會想愈是狐疑，一直覺得裏頭有蹊蹺在。

　　不僅這點讓她納悶，更讓她無法理解的是，為什麼她明明是來當下人服侍太子的，卻還有人服侍她呢？

　　伺候她的宮女和太監從沒有被人服侍啊！

　　「你們不要再跟著我好不好？」白靈一邊輕移步伐，一邊對身後緊跟不舍的人說道。

　　她本來想，當下人應該就能減少被人跟著的機會，哪知道大聖皇朝可能是人太多了，硬是在她身後綁了一串人粽，而且人數比起她在大理國時還要更多。

　　「不行啊！」眾女侍一同搖頭，白靈每走一步，她們還是緊接著也走一步。

　　「好！」白靈猛然停住，後面的眾女侍也連忙緊急停下來。「你們為什麼一定要跟著我？」

　　「因為你是我們的主子。」眾女侍異口同聲說道。

　　看吧！明明她是來當下人的，怎麼會變成主子了？「我不是你們的主子，我是來服侍太子的，知道了沒有？」白靈要徹底讓她們知道她和她們是平等的，她們不用服侍她。

　　「知道了，主子。」眾女侍還是異口同聲地說道。

　　「我的老天——」白靈一聽差點昏倒。原來大聖皇朝的宮女也這麽一板一眼，死心塌地跟定了她，認定她就是主子。

　　「主子，怎麼了？」

　　眾女侍皆露出擔憂的表情。

　　「你頭暈嗎？」

　　「你不舒服嗎？」

　　「你肚子疼嗎？」

　　眾女侍接二連三地發言道。

　　「沒有……」白靈無力地搖著頭。既然她們都這麽認真地要她當她們的主子，她又怎麼推都推不掉，那麼她也只好暫時充當一下這些人的主子，免得她們無所適從。

　　「主子要不要回房休息了？」其中一個女侍體貼地問道。

　　「不要！」她還在為那個令狐降太子的事心煩著，才不想回去房裏悶著呢！「對了！我有事問你們。」

　　「主子請說。」眾女侍真的不是普通必恭必敬。

　　「你們的太子是個怎麼樣的人？」她得先探聽好情報，免得到時候遇到什麼大麻煩。

　　「太子？」

　　眾女侍顯然沒料到白靈會這樣問，一時之間倒是愣住了，過了半晌才回答白靈的問題。

　　而白靈，愈是聽，愈覺得自己似乎應該要逃跑了。　　　

　　本來還不覺得應該要逃的，但愈聽白靈愈覺得不對勁。

　　那些宮女對她們太子的看法，好像他根本就是神一樣！

　　什麽英姿颯爽、才德齊備，又說什麼他是所有女子都想伺候的人，等到她問為什麼她們不去伺候他時，她們竟說她們沒有那個福分，還都露出一臉羡慕她的模樣……

　　這實在是太奇怪了！由有人會完美到讓一群宮女都這樣稱好的？是他把每個女人都下了什麽蠱嗎？還是……眾女侍根本就礙於他是太子身分，不敢對她說實話？

　　嗯！無論是哪一種可能性，她都要趕快逃，以免自己被下蠱或者是被威脅，對，快逃！

　　※

　　依白靈當了那麼多年公主的經驗，要騙過那些宮女私自潛逃，不是一件很難的事。

　　夜深人靜，宮內雖然有巡視的侍衛，但是只要她輕手輕腳的，也不必害怕會被他們找到。

　　現在最困難的事就是——這皇宮太大了，她迷路了。現在該怎麽逃出這皇宮呢？總不能去拉個侍衛來帶路吧？那不擺明瞭她是逃跑。

　　那該怎麼辦呢？咦，前面有一個人走得好快，他該不會也是要逃走的吧？

　　嗯！在這個深夜時分，她的猜測應該不會有錯。同是天涯逃命人，她得要去結交盟友一下。

　　「喂，大爺，停一下啊！」白靈一邊加快腳步想要追上那個人，一邊小小聲地叫道。

　　不知道是她的聲音實在是太小聲了，還是他不喜歡人家叫他大爺，總而言之，他還是走得很快，完全不答理她。

　　「這位壯士，等一下啊！」白靈的步子也愈來愈快了，她想要立刻追上他，好跟他一起出宮。

　　還是不理她？該不會他不喜歡人家叫他壯士吧？可是……那她要叫他什麽呢？

　　「你停一下啦！」白靈這會兒完全忘記自己正在逃命的大嚷，十分賣力地向前沖去，直直地往前撞過去。「啊——」

　　這回她追是追上了，也直接撞上了一堵牆，而且這堵牆好像還會起伏……抬頭一望，是他的胸膛！

　　「你是誰？」令狐降在她抬起頭來的那一刹那，為她的絕美所震懾。

　　白皙中透著粉色的嫩頰，若星子般水靈靈的發水瞳眸，因錯愕而微微張開的楓紅菱唇……雖然他見過的美人無數，但像她這般美得無瑕而清靈的，還是頭一回見到。

　　「我？」他長得真是好看！深邃漆黑的瞳眸比起他們大理國產的礦石都還美，鼻樑英挺得不像話，而且他的面客輪廓更是深刻而俊美……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男人呢？

　　「你是誰？」令狐降有些不耐地又問了一遍。這女人是打哪里冒出來的？他在宮中從未見過。

　　「我？」白靈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同是天涯逃亡人，相逢何必曾相識。你趕快帶我出宮吧！」

　　「逃亡？帶你出宮？」這小女人在說些什麽？看樣子，她似乎還不知道他的身分，他就好好地來探探她的底吧。

　　「對啊！你不是也要逃出宮嗎？那就順道帶我出去啊！」白靈很客氣地對他說道。

　　「我什麼時候說要逃出宮了？」令狐降濃眉向上挑了一挑，質疑的問。

　　「要逃出宮幹嘛要說？」白靈嬌睨了他一眼，彷佛是在笑他的故作正經。「要逃出宮當然要很秘密啊！有些事只要用行動表示就好，不用說出口。」

　　令狐降慢慢籲出一口氣，定定地望著她無雙的嬌顏。「問題是我沒有要逃出宮。」

　　這女人好像有點不可理喻。令狐降發現自己控制得宜的脾氣，居然在聽了她的三兩句話之後有些無法掌控了。「你就不要再裝了啦！」白靈用手肘撞了僮令狐降的腰。「我不是皇室的探子，不會去告密的，更何況我跟你一樣，是要逃出皇宮的人耶，你在我面前不用那麽小心翼翼啦！」

　　令狐降愈來愈感到莫名其妙了。他看起來很小心翼翼嗎？他什麽時候小心翼翼過了？「你為什麽一定要出宮？」他還是把話題繞回她身上，看來是比較明智的抉擇。

　　「因為太子啊！」白靈明快地說道，絲毫未曾猶豫。

　　令狐降淡淡地挑了挑眉。「太子？」那不就是自己嗎？她跟他有什麽關係？

　　「對啊！」白靈用清澈的水眸仔細地盯著他瞧。「咦！你該不會也跟太子有什麼關係吧？」

　　令狐降一臉漠然。「我跟他沒什麽關係。」他只不過很不小心地就是太子而已。

　　「是這樣嗎？」白靈看到他那一臉冷淡，直覺認為其中必有蹊蹺。「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也是因為太子，所以才要逃走的？」

　　「我……」他不是要逃走！

　　令狐降發現白己已經快失去耐心了，偏偏這女人還在他面前用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瞧著他，巧笑倩兮地對他說話，害他空有滿肚子人卻又不知道要從何發起。

　　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看來真的是被她猜對了。「那我們的遭遇就更像了耶！」找到了盟友，白靈笑得愈來愈燦爛了。

　　「你又是為什麽要逃走？」雖然內心非常氣悶，令狐降表面上看來還是一派的優雅。

　　「我是在非常莫名其妙的情況下……幾乎可以說是不省人事的情形下被帶來服侍太子的啊！可是她們要我服侍太子的方法很奇怪，說什麼要我明白我的身體就是太子的，而且還派一大堆宮女來服侍我……這真的是很讓人匪夷所思啊！」白靈自顧自地說了一長串遭遇。

　　「服侍太子？誰派你來的？」他得知道是誰那麽好心給他弄到一個空有外貌、腦子裏卻不知道裝了什麽的女人來服侍他。

　　白靈斜覷著他，好像是在怪他多此一問。「就跟你說了我不省人事了，我怎麼曉得啊？對了，你不覺得太子很奇怪嗎？」

　　「他的確很奇怪。」竟然會在這裏聽一個女人碎碎念，實在是太不符合他的作風了。

　　終於有人跟她想的是一樣的了！白靈高興之餘，話匣子更是關不住。「我跟你說哦！我在想，太子可能有吃人肉的癖好。」

　　令狐降眉頭全部皺起來。「吃人肉？」他什麼時候會吃人肉了，他自己怎麼都不曉得？

　　「對啊！你不覺得嗎？」白靈仍逕自說道：「你看，楊大娘跟我說要服侍太子，就要把自己的身體給他，太子要對我做什麼都任由他，而且還派了一堆的宮女照顧我的生活起居，我想啊，她一定是要把我養得白白胖胖的，然後送去給太子，讓太子先支解我的身體，再把我吃掉。」

　　令狐降愈聽臉色愈沉。「你想太多了。」這女人的想像力還真不是普通豐富。

　　「會嗎？」她怎麼想都覺得她想得很合理啊。「啊！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怕宮中這個不能公開的秘密被我說出之後，會為我招來殺生之禍，所以你才這樣說的對不對？你對我真好。」

　　「你真的是想太多了！」他要怎麽命令她停止那些個無稽的幻想呢？

　　「你不要再為我著想了啦！反正我們就快逃出去了。逃出去之後，我一定不會說，只要你也不說，那這個秘密還是秘密，只不過是多了我們兩個人知道的秘密而已，我們還是可以活得好好的。」白靈對他綻出要他放心的笑容。

　　「我不是在為你著想。」她想到哪里去了？真以為人性全都是善的？她也太天真了吧！

　　「你不要為善不欲人知嘛！老實大方承認你是在為我著想又不會怎麽樣。」白靈笑道。

　　「我從來不做善事的。」令狐降沉著一張臉，愈來愈覺得這個女人實在很不可理喻。

　　「哇，你不但為善不欲人知，還否認白己做過善事，我要是你們的皇帝，我一定表揚你。」白靈對他漾出真誠的笑容。「你真是個少見的大好人，不但外表好看，而且心地又好。」突然，她想到什麼似地又開口道：「啊！該不會是太子看到你也覺得很喜歡你，想把你吃掉，所以你才要逃跑的吧？」

　　「我說過我沒有要逃跑！」令狐降的一張俊臉已經黑得不像話了。

　　白靈的表情愈來愈驚訝了。「難不成你要乖乖去送死？你要乖乖去給那個吃人狂太子享用？」當好人也不能當到這種地步啊！

　　「我沒有！」言簡意賅。這女人該不會繼續誤解他的話了吧？

　　看他那一臉赴死的表情，明明就是有嘛！「我知道你不會說的，因為你為善不欲人知，可是……為善也不用為一個吃人狂為善啊，你好好想想吧！」

　　「我用不著想！」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做善事。

　　「啊？」他的意思是，他還是要去被太子吃？他怎麽這麽傻？「快點！你快點跟我出宮。」白靈死命地拖著他。

　　他想死，她可不想讓他死！

　　「我從沒說過我要出宮。」令狐降仍屹立不動。他不但不要出去，而且還要留下這個譭謗他名譽的女人，好好教訓一番！

　　「不出去也要出去，不然我怕你會被太子吃掉。」白靈還是緊緊抓著他不放，意圖將他給拉出去。

　　一嬌小一高大的拉鋸戰立即展開，兩人的身影形成強烈的對比。

　　「我告訴你，太子不會吃人！」沒想到這個女人個頭小雖小，意志力卻還挺驚人的，扯著他硬是不放手。

　　「你不用幫他說好話，事實都擺在眼前了。」他真的很愚忠耶！大聖皇朝的人怎麼好像都有這種為主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的性格？

　　「你什麽時候看到太子吃人了？」吃人這種噁心事，他才不願做。

　　「太子吃人還會讓別人看到嗎？我早就跟你說過這是秘密了啊！」他怎麽講都講不聽啊？

　　令狐降頭一次有種會被一個女人活活氣死的感覺。「太子他真的不會吃人，我很清楚。」

　　「你不是說跟太子不熟嗎？你怎麼會清楚？」還有，既然他跟太子不熟，還肯被太子吃……哦！這種心意不曉得能不能感動天？

　　令狐降微掀薄唇，緩緩吐出一個讓白靈花容為之失色的答案，「因為我就是太子。」

　　「啊？」白靈先是瞪大了水靈美眸，微張了嫣紅菱唇，隨即鬆開緊抓著他不放的手，向後退了幾步。「你……是太子？」

　　「是。」令狐降微微俯視著她那驚慌失措樣，嘴角慢慢揚出笑容。終於能消他心頭之火了。

　　「哈……」出乎他意料之外的，白靈開始笑出聲來，而且笑得無可抑制，過了許久，才斷斷續續地說道：「你幹嘛要偽裝自己是太子，幫太子背黑鍋呢？這是非常沒有必要的。」

　　「你……」頭一次他說出自己的身分之後，有人完全不放在心上。「我不必偽裝自己是太子。」因為他本來就是。

　　「因為你根本偽裝不成功，所以不必多費工夫，是不是？」白靈逕自接下他的話。

　　「你……」令狐降被她氣得說不出話來。

　　「怎麽樣？我說得很對吧，你就快點跟我出宮吧。」白靈又向他靠近，拉起他就想往外跑。

　　他不應該繼續生氣，至少她很為他的生命著想。令狐降勉強自己擠出一個笑容，說道：「你以為為什麽我們能在這裏說話說得這麽久？」

　　「因為你一直不跟我出去，所以我們才在這裏一直蘑菇啊！」白靈仍然使勁地拖著他。「快啦，我們快出去！」他不想生氣，可是聽她這樣胡扯亂扯，實在很難不動怒。「原因是因為我是太子，沒有人敢打擾我們！」

　　「啊？你真的把自己當成太子了嗎？」白靈一臉憐憫地說：「沒事別把自己幻想成一隻食人獸好不好？」

　　「食人獸？！」令狐降立刻怒火中燒。她竟敢說他是食人獸？！「來人哪！快讓她看看我究竟是不是太子！」

　　眾宮女、太監蜂擁而出，全部一起到他面對跪下。「參見太子殿下。」

　　「免禮。」令狐降抬起手揮了揮，他道：「這回你總該相信了吧！」

　　白靈看得目瞪口呆。「你不但把自己幻想成太子，而且……而且你還找來這麽多打手？看來你也真不是普通的有錢，竟然能夠找這麽多人混進宮中來偽裝。」

　　「你——」他真的會被她活活給氣死！真的！

　　「我怎麼樣？我猜得很對吧！」白靈絳色的唇露出得意的笑。

　　「你在宮中究竟還認識誰？」他一定要證明他就是太子！

　　「楊大娘啊！」白靈轉了轉靈動的眼珠子。「大家都叫她楊大娘，可是我想她的名字應該不會真的叫大娘。」楊大娘？令狐降對太監道：「去把楊月娘給我找來！愈快愈好！」

　　「是！太子。」太監領命之後隨即趕去辦事了。

　　「哇！」白靈愕然道：「你也太厲害了，你去哪里找來這一批如此訓練有素的打手？」

　　令狐降懶得跟她說下去，以免白己被活活氣死。

　　「你快點跟我說啊，」那她回大理國之後，也要去找個人來冒充她，然後她就可以天天微服出宮了！

　　令狐降還是不置一詞，內心燃燒著熊熊烈火。這是頭一回，他對一個女人有了欲望之外的感覺——

　　那就是憤怒！他真的會被她給氣死！

　　「你幹嘛一直不說話嘛？你不是大好人嗎？為什麽像這種好事不跟我分享呢？我實在很想知道耶！」白靈使勁地說服著他，就是想知道他究竟到哪里找來一群那麼厲害的人。

　　令狐降依舊不答理她，只是聽著走廊上漸行漸進的腳步聲，抬眼望向來人。

　　「參見太子殿下！」楊月娘三更半夜被挖起來，還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一來就見到了令狐降，連忙跪下。

　　「免禮。」令狐降微揚唇角。「聽說她是你教的，是吧？你怎麽教出這種人的？」

　　「啊？」楊月娘的視線終於轉到白靈身上。「白姑娘，你怎麽也在這裏？你對太子怎麽了？」太子的樣子要笑不笑的，她也看不出來太子到底是什麽心情，不過會半夜把她叫出來，肯定不是小事。

　　「我對太子怎麽了？」怎麽楊大娘也叫他太子呢？白靈迷惑地望向令狐降，想得到解答。

　　「你這回相信我是太子了嗎？」令狐降一定要她說出她相信他就是她口中那個吃人不眨眼的太子。

　　「你真的太厲害了！竟然叫個戴著人皮面具的人來佯裝楊大娘？」白靈往前一移，伸手向楊月娘的臉，卻只惹來楊月娘的聲聲驚呼。

　　「痛！好痛！白姑娘……」楊月娘的老臉全皺在一塊兒。「你快放手啊，好痛，」

　　「啊？這個殺豬似的慘叫聲不像楊大娘的聲音啊，你總算露出真面目了吧？」白靈被楊月娘這麽一叫，更加堅信她是假冒的。

　　「啊——白姑娘，我人被你抓得那麼痛……聲音怎麽能正常？」哦，她的臉皮快被剝掉了！

　　「這也很有道理。」白靈算是接受了。「可是，真的不是那人皮面具黏得太緊，我才撕不下來嗎？」她還是有些懷疑地猛瞧著。

　　「真的不是……」楊月娘仍是哀聲連連。「你就好心一點吧，白姑娘，好歹我也是教你的人哪！」

　　「你真的是楊大娘？」白靈好不容易放手，仔細地盯著楊月娘。

　　「對，我就是教你要服侍太子，要把身體奉獻給太子的楊月娘！」天哪！這是什麼酷刑啊？

　　沒錯，這聲音、這語氣、這模樣，都是楊大娘沒錯，那不就代表、代表、代表……白靈震愕地望向令狐降。

　　「你真的是那個會吃人的太子？」白靈瞠目結舌。看來果然是不能以貌取人哪！

　　「吃人？」楊月娘頓時不知道該不該反駁。太子是不吃人肉沒錯，可是，就他玩女人的作風，也算是某種程度的吃人哪！所以她這質疑不算有錯的。

　　令狐降被白靈這麼一問，頓時不知道該不該點頭。「我是太子，但是我從來沒說過我會吃人！」

　　「太子……」楊月娘有些遲疑地出了聲。看起來，太子好像有點生氣……太子居然會為了白靈生氣？看起來倒是個不錯的開始。

　　「沒事了，你可以下去了。還有，你們都下去上令狐降對著楊月娘以及一干太監、宮女說道。

　　可以閃人了？那她白靈當然也不能錯過這個大好機會，趕快避開這個吃人魔，再偷偷跑掉。

　　「慢著，你留下！」令狐降直接一把拎起白靈的衣領，將她整個人提起，往自己的寢宮走去。

　　「喂！你在幹嘛？」白靈使勁地掙扎，雙腿不停地踢動。「快放開我，聽到了沒有？」

　　令狐降根本不答理她，卻改變姿勢，將她改為橫抱在懷中，任她怎麼吵鬧都不放人。

　　這女人，將他說得那麽難聽，今晚他是不會放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