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你瘦了。」

　　白婉菁深情款款地看著眼前俊美高貴的男人，心裡忍不住暗咒那只叫作田橙之的醜小鴨。

　　如果對方比她漂亮，比她高貴，比她優秀，那她輸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卻偏偏讓她看到了什麼都不如她的田橙之。

　　好吧，也許她那一手好廚藝稍微贏過她，但是那又如何？

　　「為了那樣一隻醜小鴨，表哥就變得這樣憔悴？」

　　「當然不是，我是因為急著要排出時間準備婚禮，所以連續工作了幾天。」

　　白婉菁差點捏斷自己的指甲，胸中嫉妒的火焰熊熊燃燒著。

　　她願意為了他做任何事，即使她不是那麼會煮菜，不過，她會為了他去學的。

　　事實上，她就是為了讓自己配得上他，才會跑去英國進修的，哪裡知道她興高采烈地拿著畢業證書回國，迎接她的卻是他有女朋友的事實。

　　而且，還是以結婚為前提交往的那一種。

　　什麼時候這個在商場上最冷漠最無情的男人，居然會對女人動心？

　　要知道，所有商界龍頭多多少少都會傳出跟某些女星有誹閩，鄭佑威卻一直都潔身自愛，甚至於最後因為狗仔隊實在挖不出他的誹聞，乾脆自己捏造一個——說他其實是喜歡男人的。

　　雖然那間雜誌的下場就是宣佈倒閉，可還是對鄭佑威的名譽造成多多少少的影響。

　　至少，她也是有這種感覺的。

　　要不然，像她這樣嬌滴滴的大美人擺在面前，他怎麼一點都不動心？

　　要知道，她可是沒有少做勾引他的事情，如果不是怕他翻臉，她真的很想要把自己脫光光，躺在床上等著他寵愛。

　　就是因為他連看都不看一眼，才會讓她以為他也許是真的喜歡男人。

　　結果她卻接到他的電話，說要她幫忙訂些高級的化裝品還有保養品，甚至於還要最新款的名牌包包和衣眼。

　　要知道那款香奈兒最新款的包包，她可是想要到流口水，本來以為他是不是開竅了，要買來送她？卻沒有想到，他要送的是別的女人。

　　「我請你幫忙買的那些東西，你都有買到嗎？」

　　「有。」她雖然也有得到辛苦獎，可以任意挑選一個她看中的名牌包包，卻還是比不上鄭佑威買給那只醜小鴨的多。

　　「不過我剛要找新家，可能需要表哥你幫我一下，到時候也可以順便來拿那些禮物。」

　　「嗯！」這是他想要給田橙之的驚喜，所以不能被田橙之知道。

　　「表哥，你真的要娶那個女人？」

　　「怎麼，不可以嗎？」他回話的口氣驟然變冷，嚇得她連忙改口。

　　「沒有，我沒有其他意思，只是有些驚訝，畢竟大家都知道你的眼光有多挑剔。」連她這樣完美的女人也不喜歡，難道不是個挑剔鬼嗎？白婉菁心想。

　　「嗯！她將來會是你的表嫂，你要好好跟她相處。」

　　否則的話，咱們連親戚都不用做了！白婉菁不知道怎麼搞的，就是覺得他下面那句話一定是接這個。

　　如果不是他那麼優秀，那麼俊美，而且可以提供她所需要的身份地位還有舒服的少奶奶生活，她其實會覺得跟他在一起活像身邊有座冰山，隨時隨地都能感受到那份凜冽的冷意。

　　一想到他溫柔地夾菜給那只醜小鴨吃，而且還不嫌棄她的口水……

　　她當初也曾經這樣做過，得到的卻是他感惡的眼神，還有殘忍的一句——「好髒！」

　　為什麼那個女人夾菜給他吃就不髒，就不噁心？

　　就在這時候，她的目光瞄到門後有個模糊的身影。

　　她帶著難掩的護意看著眼前俊美的男人，故意靠近他，小聲地說。「表哥，看在我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情分，不介意我給你一個祝福的擁抱吧？」

　　鄭佑成本來想要拒絕的，可是又怕要是惹她不高興，萬一她跑去跟田橙之亂說，被誤會了他跟自家表妹有什麼不清不楚，那他不是很冤枉？

　　不行！所有可能會造成兩個人感情不好的因素，都要被提早捏死在手中。

　　白婉菁擁抱著鄭佑威，發現他居然連抱也不回抱，就覺得滿肚子氣，不過還是強壓下來，「表哥，你不會這麼小氣吧？回抱我一下不會咬你的。」

　　鄭佑威只好伸手回抱了她，白婉菁看到門後的人影不見了之後，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滿意的微笑。

　　「好了，表哥，等到我找好屋子要搬家的時候，再請你過來拿那些禮物。」

　　「嗯！」

　　看著鄭佑威毫不遲疑離開的背影，白婉菁冷冷一笑。

　　「鄭佑威，這下子你可要好好地向你的心肝寶貝解釋這個擁抱了！」

　　女人啊，除非是不在乎那個男人，要不然的話，就連多看別的女人一眼都會吃醋，更不要說是這樣大大的擁抱。

　　一向深知商場黑暗陰險的男人，卻不清楚女人的心機有多深，尤其是妒火中燒、還燒過頭的女人，更是秉持著一種瘋狂信念——

　　我得不到的，也不會輕易讓別的女人得到！如果毀不掉，那好歹也要挑撥離間一下！

　　◇　　◇　　◇　　

　　當田橙之終於回到家的時候，卻發現屋裡充滿了食物的香氣，而俊美的男人正坐在高貴的沙發上，悠哉地看著書，一副等著她回家的樣子。

　　「回來了？」

　　「嗯！」沒來由地，她的心裡有些心虛。

　　「你今天一整天忙得沒見到人，肯定沒有吃什麼東西，我煮了消夜，你快點去吃。」

　　「我……吃不下。」她丟下這樣一句，腳步匆忙地走進了房間。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她知道他也跟了進來，她慌亂地抓起大浴巾，躲進浴室裡面。

　　鄭佑威進到房裡，看到的只是她跑進浴室的背影，深邃的眼眸裡一陣黯然。

　　他若有所思地坐在床上，目光靜靜地看著緊閉的浴室門，臉色微沉。

　　那天她突然不告而別，問老爺子的時候見到他吞吞吐吐，才知道原來老爺子大嘴巴，居然把他跟白婉菁那段根本就不是什麼感情的感情跟田橙之說了。

　　這下好了，他在這邊用心計較遮掩，他家老爺子卻在另一邊給他拆穿。

　　依照他對田橙之的瞭解，這個女人肯定會鑽牛角尖。

　　本來自己在她的心目中已經岌岌可危了，好不容易用盡所有的力氣，連美男計、色誘什麼的都對她使上了，才讓她的目光看到他的存在。

　　要知道，他對那個田傑可是嫉妒得想要找人做了他，恨不得這個世界上沒有這個人，只不過這樣的話，他就會永遠失去田橙之。

　　因為她一定會把所有的過錯全都攬在自己身上，然後用一輩子的時間去思念那個田傑，他怎麼可以讓那個田傑這麼好吃好睡？

　　以前是他來不及參與，可是她往後的日子裡，絕對都要有他參一腳。

　　今天她留了簡訊說公司臨時要加班，她要做個盡責的好職員。

　　他總不能對她說，你唯一該做的工作，就是討好他這個出錢的老闆吧？

　　如果他真的這樣說，那她肯定又會哭給他看，說他對她根本就不是認真的，只是看中她年輕貌美的胴體。

　　其實，她倒是說中了一半，每次在她身上索歡得到的快感，讓他就像是看到天堂一樣。

　　並不是她跟其他的女人身體結構有多大的不同，唯一可以解釋的是，因為她是他生理跟心理都強烈渴望的人。

　　就算她在浴室裡面磨磨蹭蹭，泡在水裡面把自己的皮膚都泡皺了，還是躲不開面對他的結果。

　　田橙之深吸了口氣，從熱水裡面站起來，慢慢用浴巾擦拭著自己的身體，腦海裡不禁想著勾引大哥的狐狸精還有那個表妹，她們的身材都是那樣地完美。

　　低頭看著自己小巧可愛的胸部，又想起她們胸前的波濤洶湧，連事業線隨匣一擠都比她費盡心思擠出的還要長。

　　在水氣瀰漫的鏡子前看著鏡子裡清秀的小女人，她本來還以為自己多少還過得去，雖然不是那種傾國傾城，也不是一見驚艷型的，好歹也算是耐看型美女。

　　被自己暗戀的大哥打擊得幾乎成為碎片的女性自尊，好不容易在遇到了鄭佑威之後，稍微修補了一點。

　　但是他是那樣的俊美，那樣的優秀，那樣的有才，也很有財，簡直就是所有言情小說、愛情羅曼史裡面的男主角化身，最重要的是，他對她真的很好。

　　可是就是因為這麼好的男人對她這麼好，讓她覺得很不真實，因為她不知道他到底是喜歡自己哪一點？

　　照理說，他那樣優質的男主角，要配的應該是最棒的女主角……等等，可是現在的偶像劇裡面配的，好像就是像她這樣平凡的醜小鴨。

　　她捶捶自己的腦袋瓜，醒醒啊！田橙之，那是偶像劇，不是現實，要知道現實是殘酷的。

　　更何況……那個表妹多麼完美啊！而且以前還深得鄭佑威爸媽的喜歡，兩個人站在一起像是畫作般完美。

　　好吧，她很爭氣地承認自己是自卑了。

　　她害怕了……這次要是她再碰到像大哥那樣的傷害，她一定沒有辦法再次站起來了。

　　因為她對大哥的暗戀，只能算是少女的青澀愛戀，是一種精神方面的依戀；可是對鄭佑威，她付出的一切更真實。

　　記得某本書上說過這樣一句——「那個男人不斷地鑽啊鑽進我的身體，就這樣鑽進了我的心……」

　　她現在也被鄭佑威鑽進心房裡了，要是再被他拋棄，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

　　應該是說，她現在還找不到方法可以解決目前的問題，所以只能很不爭氣地選擇躲避。

　　田橙之走回房間的時候，發現鄭佑威居然還醒著，而且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她低著頭走到化妝台前面，拿起吹風機吹著頭髮。

　　感覺到身後有股風，還沒有反應過來，手中的吹風機已經被接手了。

　　「去哪裡了？怎麼沒有跟我說一聲就離開了？」

　　「沒什麼。」她不想要說話，也不是適合來個真心大告白的時候。

　　抽回在他手中的頭髮，她也顧不了有沒有乾，就上了床、掀了被，將自己躺在被窩裡。

　　隨即，她就感覺到自己被他連棉被帶人的摟住。

　　「你生氣了？」

　　「沒有，」

　　「是不是我爸爸亂說什麼害你誤會？如果是的話，可以看在我的面子上……」

　　「沒有，不關伯父的事情，我只是很累，今天臨時離開，也是因為公司有急事，我處理了一個下午，我累了。」

　　「對不起，我要你來我的公司上班，可不是要累壞你的。」鄭佑威輕聲細語地說著，大手還緩緩在她洗得香香的身上愛撫遊移著。

　　「不要。」

　　「怎麼了？」

　　「我……我頭痛。」話一出口，她馬上就想要咬舌自盡，居然用了這種全世界女人都會用的藉口來拒絕他……他會相信嗎？

　　看他一臉關心的神情，田橙之稍稍心安了點，看來他是相信了。

　　而她也知道他的相信是建立在對她的關心上，這讓她安定的心又浮起更加強烈的罪惡感。

　　「是感冒了嗎？」他伸出優雅的大手撫上她的額頭。

　　「沒有。」她別過頭去躲開他的碰觸。

　　「可是我想要。」

　　他突然問掀開棉被，然後將她整個人壓在身下，大手拉扯著她身上的睡衣，低下頭一陣熱切地在她的頸項還有胸口吸吮啃咬著。

　　「鄭佑威！」

　　「我想要你。」他按著她纖細的雙手，兩個人的臉靠得很近，近到他可以看到他緊抿的唇，還有幽暗中隱隱發出怒火的眼眸。

　　她突然間有些畏懼這樣子的他，畢竟從她認識他開始，從來就沒有真正見過他生氣的樣子。

　　鄭佑威就這樣壓著她，沒有出聲，沒有任何表情，就這樣死死地盯著她，彷彿她做了什麼傷害他的事情，讓他很心痛的樣子。

　　一想到自己才定受委屈的那個，他憑什麼要這樣對她？

　　想起自己之前好像都沒有很認真地拒絕過他，甚至於到後來還有主動想要討好配合的跡象……所以說她很討厭自己這樣不爭氣，只要一碰上愛情，她就會變成這樣。

　　在她胡思亂想、神遊天際的時候，他伸出另一隻手，順著她的身體緩緩撫摸著。

　　「不要碰我……」她很自然地掙扎著，而這份掙扎竟意外地引起他身體本能的反應。

　　感受到他的變化，那份巨大及滾燙頂在自己的大腿上，惹得她一陣心慌。

　　「你想要發洩就去找別的女人，我相信有很多女人會很樂意當你的充氣娃娃。」

　　「我不要其他的女人，我只要你一個。」

　　「只要我一個？」她冷笑，然後也學他狠狠地看回去，「是因為我這具身體還能討鄭大少的歡心吧？畢竟要去哪裡找到這樣聽話的女人，對不對？」

　　「我爸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不用他說什麼，我自己就看到了。」

　　「你看到什麼，」他眼一瞇，終於找到了事情的癥結。

　　這就是一整晚她對自己冷淡的原因？

　　「沒什麼。」

　　「橙橙。」

　　見她別過頭去，他像是不甘心似地，低下頭想要吻她。

　　唇上的劇痛讓他鬆了口，以舌頭一舔，發現嘴唇流血了。

　　她居然咬他？！

　　田橙之沒有說話，只不過渾身上下都散發出拒絕的氣氛。

　　「你討厭我了嗎？」他鬆開了她的手，然後頹然地坐在一邊，輕聲的低語讓人幾乎要聽不清楚。

　　田橙之一發現自己自由了，連忙抓起被子，然後很窩囊地再次捲成一團。

　　看到她對自己這樣避之唯恐不及，連看都不想要看一眼的樣子，鄭佑威突然間覺得自己的心很痛。

　　他靜靜坐在床邊看著床上的小山，突然間覺得很無力。他可以冷酷無情地併吞別人的公司，也能自信地決定關係幾億元的生意，偏偏一遇到她，他就不知道應該要怎麼才能讓她全心全意地接受他？

　　他一直知道她是個專情執著的人，所以才會被大哥傷害之後，還願意幫助大哥而來到他身邊。

　　也因為他是這樣不光明正大地得到她，所以才會這樣沒安全感。

　　雖然知道有可能是自己的父親說了什麼讓她誤會了，可是他的心裡面很清楚，他不想要再逼地了。

　　他希望她是自己心甘情願的。

　　輕歎了一口氣，明白現在不是逼她說清楚的時候，只好等她氣消了點再說。

　　在她的身邊躺好，本來想要伸手摟她，這段日子摟著她睡已經成習慣了，可是卻在這一刻遲疑了。

　　本來以為已經沉寂下來的時候，她聽到了他堅決溫柔的低語。

　　「不管怎樣，我這輩子想要的女人只有你，不是你的話，都不行。」

　　第二天一大早，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身邊已經一片冰冷。

　　他不在了。

　　一股強烈的失落威席捲著她，讓她覺得很難受。

　　可是腦海裡不斷浮現那個女人跟他那樣親暱的說話，兩個人緊緊擁抱的畫面，她就覺得嫉妒得想要殺人。

　　像具屍體一樣瞪著白色的天花板，她覺得自己真的很沒用。

　　她明明就這樣介意，為什麼不開口問他？

　　不問他，她又怎麼聽得到他的解釋？就這樣任性，跟他冷戰，沒什麼意義吧？

　　但是真的問出口，她又很怕會聽到自己不想要聽的。

　　好討厭！為什麼愛情要這樣麻煩？

　　打電話到公司請病假，卻發現鄭佑威已經替她請好了。

　　低頭看著自己手腕上的瘀青，她是不是太膽小了？就算真的要吵架，也應該要有個理由吧？

　　輕輕摸摸手腕，想著他對自己總是那麼好，所以那個表妹，也許真的就只是單純的表妹，就算鄭佑威死去的母親希望那個表妹可以嫁給鄭佑威，可是……他開口求婚的人是她，不是嗎？

　　當她一個人把整個家全部擦過一遍，可以很明顯地看到桌子椅子都明亮地發出光芒時，太陽已經快要下山了。

　　在她做好一桌美味的飯菜的時候，鄭佑威也準時回家了。

　　看到儘管兩人有矛盾，他卻還是遵守他對她的約定，這時她的心裡吃酸捻醋的彆扭已經被心虛所取代了。

　　所以當他面無表情地進了家門，她還是默默地走到他身邊，將他的手提包還有外套接過來，然後放好。

　　而他本來沒有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也掃了過來，靜靜地看著她。

　　「快去洗手，要吃飯了。」

　　她急急地丟下這句話，才想要離開，卻被他一把拉住。

　　「這是我抓的？」他皺著眉看著她手腕上的瘀青。

　　看著那雪白細嫩的手腕上那幾道深淺不一的瘀青，再看另一手，一看就知道他昨天晚上力道有多重。

　　可是她卻沒喊疼，這樣倔強地忍著，也不跟他低頭，讓他又是心疼、又是不捨。。

　　「為什麼不擦藥？故意放著讓我心疼嗎？」

　　「沒有，又不會痛，只是看起來嚇人一點。」

　　是很嚇人，尤其是嚇到他了。

　　「我今天煮了很多你愛吃的菜，快點去洗手……」

　　可是他不讓她說完，便轉身離開走進房間。

　　就這樣被丟在原地，田橙之覺得有些傻眼。

　　還沒有想到要怎樣面對的時候，他又走回來，手裡拿著一個白色的瓶子。

　　「這種藥酒是我媽自己做的，很有效。」

　　他拉著她坐了下來，然後便開始替她搓手。

　　房間裡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酒香，他的手勁適當而且溫柔，讓她覺得很舒服。

　　她突然間覺得不想要破壞這份溫暖，所有到口的話也都沉默下來。

　　他也像是沒有什麼事情發生一樣，依然是那樣溫柔地陪著她一起吃飯，也會替她夾菜，也會問她一整天發生什麼事情，然後很有耐心地聽她不專心的胡言亂語。

　　一直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她躺在床上不敢亂動，想著要是等下他想要的時候，她要怎麼應對？

　　哪裡知道，她白擔心了一個晚上，一直到早上她睜開眼睛的時候，才恍然明白昨天晚上他根本就沒有碰到她一根寒毛。

　　第二天，她回到公司上班，在公司裡面他的表現也沒有什麼讓她難堪，甚至於出了差錯，他也是視而不見。

　　一樣都是對她縱容、寵溺，可是卻沒有了以往那三不五時會偷偷抱她、拉她到角落偷親的行為。

　　她發現，自己很不喜歡他這樣子遵守諾言，說不碰，就真的一點都不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