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等你下班。」他們分開了六年，終於又在一起，偏偏范美美只請了半個小時的假，讓他就算很想再抱著她，與她多聊聊，她都說不可以，她得回去上班了，逼不得已，他退而求其次，把主意打到她下班後，她又不許他等她。

　　「為什麼不行？」

　　「因為現在離我下班還有兩個鐘頭，我……捨不得讓你等那麼久。」她低下頭，害羞的吐露自己真正的心意。

　　不是不願，是捨不得。

　　「我把我家的鑰匙給你，你先回去休息。」范美美拿出鑰匙，又掏出紙筆，寫下自己家的地址，交給他。「知道怎麼走嗎？順著這條大馬路過三個紅綠燈之後往左彎，前進五百公尺有一家便利商店，再向右拐……」她還不忘畫地圖給他看，就怕他找不到她的住處，在外頭遊蕩。她明明那麼在乎他，怎麼之前他卻看不出來，還以為她說變心就變心？瞧她，連兩個鐘頭的時間都不願讓他等，而她自己卻苦守著那個不為人知的秘密六年，就算受了委屈，也不願跟他說，她寧可他氣她、怨她，也不願他與他母親為了她而反目成仇。傻美美……

　　「我們要在一起。」

　　「嗯，我們要在一起，永遠在一起……」她點頭，眼淚不禁又掉了下來。

　　「以後我若是欺負你、讓你哭，下輩子就不當人，當畜牲。」

　　「你神經，無緣無故，幹嘛發誓？」

　　「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有多愛你，所以就算我不小心傷害了你，也是無心的，你傷心、你難過，絕不要再像以前那樣默默承受，你告訴我，我替你討公道，即使犯錯的人是我，我都會為你出一口氣。」他說著孩子氣的話。

　　范美美忍不住笑了，「就這麼怕下輩子當不了人，得當畜牲？」

　　「對，很怕……你答應我，受了委屈，就算只有一丁點，都得告訴我。」

　　「好，只要你不嫌煩，我什麼都告訴你。」

　　「絕不嫌煩。」他舉起手，大聲發誓。她把他的手拉下來，將地圖塞進他巨大的掌心中。

　　「不用發誓了，我相信你，所以你快回去等我。對了，冰箱裡有你愛吃的黃金蛋跟滷味，你要是肚子餓了，微波一下，先墊墊肚子，等我下班回去，炸豬排、煮拉麵給你吃。」

　　鄧夏禮揉了揉肚子，笑說：「光是聽你說，肚子都餓了，真想現在就吃你煮的拉麵。」

　　「不行，我要上班。」

　　「知道。」現在她最偉大，他什麼都得聽她的，她說一，他絕不敢說二，所以她要他回家等，他就會乖乖的回家等。

　　回家等……

　　仔細想想，美美這個提議讓人頂心動的，她要他回她家等她……他們倆這樣，簡直像一對新婚小夫妻。

　　「對了，美美，這附近有大賣場嗎？」

　　「有一家。」

　　「在哪裡？」

　　「你想幹嘛？」

　　「想去買點東西。」

　　「我家冰箱裡有食物，你不要又像以前那樣，亂買東西，把我的冰箱塞得滿滿的。」

　　「我不會亂買，快點告訴我，怎麼走？」鄧夏禮又把紙筆推到她面前，一副無賴樣。

　　范美美拿他沒轍，於是又畫了地圖，告訴他從這兒怎麼開車去。

　　范美美打掃好診所，已經是晚上九點四十分。她在門口跟蔣唯茵說再見，看著蔣唯茵按下鐵門之後才拿出鑰匙，走向停在路邊的機車。

　　這時，停在對面路旁的一輛車閃了閃車燈，她轉頭，看見車窗降了下來。

　　車主露出臉。鄧夏禮？他怎麼還在這裡？范美美走過街道。

　　他打開車門，要她坐進來。「我們一起回家。」

　　「你一直在這裡等？」

　　「哪有！我去大賣場逛了一圈，才剛到，你就下班了。」

　　逛一圈就逛了將近兩個鐘頭？

　　「你買了什麼？」

　　她回頭一看，完全嚇傻了。

　　他買了拖鞋、牙膏、牙刷、枕頭、被子，還有一套休閒服，以及亂七八糟的東西。

　　「你買這些東西做什麼？」

　　「我今晚不回去。」鄧夏禮咧開嘴，笑說：「我想在你家過夜。」

　　「不行。」范美美想都不想便拒絕。

　　「明天是星期天，你要我這麼早就回去？」

　　「唯茵的診所不休星期天，只休星期一跟星期五。」他在打什麼如意算盤，她知道，但是不行，她上了一天班，很累。「你吃了拉麵之後就回去。」

　　「我們分開了六年，六年……」他一直強調，「今天好不容易又在一起，你真的狠得下心腸，讓我回去，獨自度過星期天？」

　　跟他分開，她不相思、不寂寞？

　　所以這段感情還是他一頭熱的栽進去，事實上，她遠比他冷靜，遠比他想的還要不在乎……

　　「你別亂想！我之所以不留你過夜，純粹是因為我明天還要上班。」

　　「我待在你家，只說說話，不做別的事。」他發誓，絕對會管好自己，絕不動她一根寒毛，她別那麼怕，他真的不會把她吃了。

　　「純粹聊天？真的保證絕不動我一根寒毛？」

　　「唔……」看她那麼可愛，要他不動一根寒毛，真的有點難。「最多就幾個吻，這樣應該不過分吧？」

　　他們分開那麼久，他想抱她、想親她是人之常情，美美不會那麼狠，連個吻都不給吧？

　　幾個吻？！ 他把她的衣服脫了，把手伸進她的內衣裡，擰弄她雪白的胸脯，還把手伸到她的裙子底下，隔著內褲，撫弄她已然動情的三角地帶……他這樣，叫幾個吻而已？

　　「鄧夏禮，別這樣……」范美美抓住他的手，阻止他再探向深處，否則今晚她就真的別想睡了。

　　「我的手動得太快了？你不舒服？」

　　「不是……」

　　「所以你很舒服？」他像個大孩子，唇舌和手指一直愛撫她，急著討好她，讓她喜悅、歡愉，並享受無法言喻的快感。

　　她真的很舒服，但……

　　「我明天還得上班。」如果真的做了，她明天會很累。

　　「我不會真的進去。」鄧夏禮咬著她的耳垂，低聲呢喃，「我只會用手指讓你達到尖銳的快感……讓我抱你，好不好？」

　　不等她回答，他用牙齒將她的內衣咬下來，讓她雪白的雙峰彈跳出來。

　　他靈活的舌尖逗弄著因他的挑逗而挺立的殷紅果實，另一隻大手則在她的深穴中深入淺出的掏弄著。

　　范美美很快就有了反應，稚嫩的花瓣口緩緩的流下甜蜜的汁液，弄濕了他巨大的手掌。

　　他的手指動著，蜜汁跟著溢出。

　　她像溺水的人兒，緊緊攀著鄧夏禮，情不自禁的吻住他，身子騎在他巨大的手掌上，不斷的磨蹭。

　　「鄧夏禮……你弄得我好想要，進來……我要你進來……」

　　得到她的允許，他馬上脫光她身上的衣物，讓她的美麗袒露在他灼熱的視線下，他剛硬的身子再迭上去，他的熱鐵隔著長褲燙著她的身體。

　　范美美解開他的褲頭，手伸進他的棉質內褲裡，輕輕一握，他熱燙的慾望顯得更加巨大。他還因為她煽情的挑逗而洩出些許透明的體液，於是貼近她的耳朵，嗓音沙啞的說：「幫我拿出來……」

　　她顫抖著手，勉強褪下他的長褲和內褲，他巨大的昂揚迫不及待的彈跳出來。

　　他熱燙的慾望壓著她平坦的小腹，讓她知道他要她的想望有多強烈，而他的手仍在她的深穴裡掏進掏出的抽送著。

　　驚人的熱浪沖到頭頂，范美美無法控制自己，不斷的呻吟、嬌喘，身子不受控制的配合他手指的律動而跟著扭動，一波波的快感強烈的襲向她，當絕妙的電流竄過她全身時，她的身子瞬間弓起、痙攣，雙手緊緊抓住他的背，劇烈的快感在她的體內爆開，她緊窒的花徑急劇收縮，大量的花蜜從小徑中汨汨湧出。

　　鄧夏禮掬起屬於她的香甜蜜汁，抹在熾熱的陽剛上，再抬高她的腰，灼熱的分身用力一挺，深深的刺進她窄小濕熱的蜜徑。

　　他的堅挺不斷的摩擦她的窄小，濕黏的水聲從兩人的交合處頻頻響起，范美美的花心耐不住如此被反覆折騰著，顫抖的花朵緊緊一縮，便將他的巨大咬得更緊。

　　「鄧夏禮……」尖銳的疼痛與快感互相交錯，讓她禁不住弓起背迎向他。

　　他的雙手扶在她的腰上，猛地劇烈抽送，灼熱的體液噴向她的深處……

　　鄧夏禮抽出自己的陽剛時，混著兩人體液的濃稠汁液跟著溢出，他將她的雙膝壓向她雪白的胸脯，讓她美麗濕潤的花戶暴露在他灼熱的視線下。

　　他禁不住伸出修長的手指，撥開她美麗的花朵，俯首親吻還微微顫抖的花瓣。

　　他的美美，終於屬於他。

　　他的舌尖刺進她溫暖的花田里，在她顫抖的蜜徑中，嘗到屬於兩人共同的味道。

　　「鄧夏禮……」這個姿勢讓范美美感到羞恥，想要併攏雙腿，卻將他卡在她的兩腿之間。

　　他強硬的分開她的雙腿，直視著她的脆弱。

　　他熾熱的鼻息燙著她羞人的地方，范美美咬著下唇，壓抑歡愉的嬌喘。鄧夏禮用他的嘴、用他的手，再次讓她嘗到待在天堂的滋味。

　　「美美……」鄧夏禮看著累壞的范美美，撥開黏在她秀氣額頭上的髮絲，在她耳畔低聲要求道：「讓我搬進來……」他想要每天晚上抱著她睡覺，想要每天早上在她身邊醒來……有了一夜溫存之後，他變得貪心，想要更多。

　　反正需要的東西都買了，就讓他住下來，行不行？

　　他不斷的要求，想趁她意識不清的時候，哄騙她答應他。

　　「好不好？行不行？讓我搬進來……」

　　「你好吵……」半夢半醒中，范美美不耐煩的嘟嚷。

　　被她嫌棄，他反而覺得這一刻充滿快樂與幸福。

　　他的美美……

　　他輕輕嚼咬她嘟起的嘴唇，抱著她。

　　范美美睜開惺忪睡眼，驚訝的望著他。「你……還要？」他熱燙巨大的慾望貼著她的小腹，仍然生氣勃勃的硬挺著，他的手還在她腰間游移。

　　她輕喘一聲。她不行了……

　　「我明天還要上班……」

　　「你讓我搬進來，我今天就不做。」

　　「我家很小，你若搬進來，會不習慣。」

　　「我不在乎房子小，只在乎這裡有你，我要跟你住、跟你睡。」他握住她的手。他要他們倆永遠在一起，永遠不分開。「好不好？」

　　聽著他低沉的聲音，范美美無法狠心拒絕他。

　　「你若搬進來，每天上下班會很麻煩。」

　　「我不怕辛苦，也不怕麻煩。」

　　只要跟她在一起，他什麼苦都能吃，他不要再像六年前那樣，讓她獨自生活，就算吃了苦，也只能默默的把眼淚往肚子裡吞。

　　他跟她若是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她的情緒稍微有波動，他看得一清二楚。總之，他絕不允許六年前的意外再度發生。他要主導他的戀情，所以他強悍的介入她的生活，想要佔有一席之地。「你讓我住進來，好不好？」

　　范美美拿他沒轍，只好點頭。「你要是不嫌這兒小，就搬進來吧！」

　　鄧夏禮咧開嘴，笑得春風滿面，捧著她的臉，不斷的吻她。

　　「鄧夏禮……」她這才知道他有多麼喜歡她，伸手抱住他。

　　「嗯？」她的胸脯抵著他的胸膛，讓他的心跳亂了節奏。

　　「你這個……真的不要緊嗎？」她的手伸進被子裡，輕觸他硬挺的男性，抬眼看著他。

　　她想跟他說，如果他真的想要，那麼……他們可以再來一次。

　　范美美紅著臉，大膽的用手握住他灼熱的慾望，大腿蹭著他的頂端。

　　鄧夏禮心跳加快，「可以嗎？你不是很累了？」

　　話雖這麼說，他的一雙手卻輕壓她挺翹的臀部，讓她更貼近他灼熱的分身。

　　「你如果快一點……那就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他立刻明瞭她的意思，兩手抱著她，再一用力，讓她翻身坐在他的腹部上，分開她的雙腿，他硬挺的男性直接滑進她濕潤的幽徑中，被她迷人的小穴緊緊的含住，隨著他的律動，兩人又陷進愛裡……

　　早上九點半，陽光從沒拉上窗簾的窗戶投射進來，曬得范美美有些生氣睜開眼睛，看到身旁躺著人，這才想到部夏禮昨晚在這裡過夜。對了，現在幾點了？怎麼今天這麼早就有陽光？

　　她伸出纖纖玉手，拿起床頭的鬧鐘，仔細一看，差點暈倒。

　　九點半！

　　她的鬧鐘怎麼沒響？

　　慘了，她上班要遲到了。

　　這時，她的手機鈴聲響起。

　　范美美丟下鬧鐘，從包包裡撈出手機。

　　是唯茵打來的。她飛快接通，「喂。」

　　「美美，你怎麼了？我一大早來診所開門，看到你的機車，還以為你早就到了，只是去買早餐，可是現在都九點半了，還沒看到你，你是怎麼了？你在哪裡？」蔣唯茵焦急的詢問。

　　「我……我在家裡。」

　　「你的機車怎麼會在診所外面？」

　　「那是因為……」她昨晚沒騎機車，是搭鄧夏禮的車回來。「因為我昨晚……不舒服，不敢騎車，於是就……搭出租車回來……」

　　不都說一回生、兩回熟，最近她常常說謊，怎麼還是一樣結結巴巴，說得不流暢？

　　蔣唯茵信任她，就算她說話結巴，也沒有產生懷疑。

　　「你還好吧？怎麼了？」

　　「就……頭痛。」

　　「感冒了？」

　　「或許吧。」

　　「所以今天才睡晚了？」

　　「嗯。」范美美心虛的點頭。

　　「既然你不舒服，要不要請假在家休息，我讓美玲過來代替你的班？」

　　「這個……」她原本想說不必了，但是看到還在睡的鄧夏禮，想到他們倆分開這麼久，又是難得的星期天，而且她既然已經說了謊，唯茵也願意讓她請假，她何不將錯就錯，就待在家裡，好好的彌補被她傷害，卻仍願意等她六年時間的他。「那麼麻煩美玲了。」

　　「我打電話給她，你多喝水、多休息。」蔣唯茵沒忘記自己是個醫生，仔細的交代應該注意的事項。

　　范美美頻頻點頭，「是，是……我知道……我會的……」還不忘夾帶幾聲乾咳。

　　「我不耽誤你休息了，再見。」蔣唯茵掛斷電話。

　　看著范美美放下手機，鄧夏禮取笑道：「幹嘛假裝咳嗽？」

　　「我跟唯茵說我生病了，今天不去上班，當然得假裝咳幾聲，增加說服力。」

　　「你變壞了，說謊的時候竟然臉不紅、氣不喘。」

　　「你以為我是被誰害的？要不是你……我今天會睡過頭嗎？」她小聲嘟嚷，「明明說只要幾個吻，後來呢？」

　　「後來吻也吻了，做也做了……」他臉皮厚，即使被數落，還能笑著細數昨天晚上做了多少壞事。「走吧！去刷牙、洗臉。」

　　他拉她起來，被子滑落，她驚呼一聲，趕緊抓起被子圍住自己，然後瞋瞪他一眼。

　　「你不刷牙、不洗臉？」

　　「我先去準備早餐。」

　　「你會弄？」他是鄧夏禮耶……那個飯來張口、茶來伸手的鄧大少爺，居然會弄早餐？

　　「相信我，我的廚藝好得很。」他咬著她的唇，輕聲問道：「想吃什麼？」

　　「玉米蛋餅，加一杯鮮果汁。冰箱裡有葡萄、蘋果和紅蘿蔔。」她一邊回吻他，一邊說。

　　鄧夏禮像個小士兵，長官說的話，一一記牢。「知道了。」

　　「知道了就快去弄，別再一直親了……我還沒刷牙。」話雖是這麼說，但是他吻她，她也一直回應，四片嘴唇始終沒有分開，兩個人嬉戲的親吻著彼此。

　　吻著吻著，他們又滾到了床上。

　　剛剛聽美美說，她今天請了假，這也就意味著，他們有一整天的時間可以膩在一起。

　　一整天！

　　這種感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