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協議
岳悅做了一個春夢。
夢裡,他跟一個身材超級棒的男人激烈地做、愛,夢見自己被那個男人壓在洗手間裡狠狠侵犯,他不僅沒有覺得羞恥,反而感到特別的爽。
雖說是做夢,但是這個夢未免也太真實了點,他醒來的時候,差點以為自己癱瘓了,渾身都疼,尤其是腰板,又酸又僵,上下、身就像是從那裡折斷了一樣,完全沒有身體是自己的感覺。更詭異的是後面那個地方,有種難以形容的腫脹感,還特疼,火辣辣的,兩條腿因為那個地方都有些合不攏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
不過是做了個夢,怎麼一覺醒來,身體的反應卻像是正兒八經發生過那事一樣。
太詭異了!
然而,當他側過頭,看到睡在他身邊的齊嘉慕時,混沌困惑的腦子一下子清醒了。
“齊嘉慕!你這個混蛋!”岳悅強忍著身體的鈍痛,掙扎著撐起上半身,一巴掌扇到還在熟睡的齊嘉慕臉上,但是奈何身體實在虛弱,這一巴掌根本沒有攻擊力。
嘉慕睡夢中被拍醒,習慣性地大發雷霆,然而卻在看清眼前人是誰時,倏地頓住。
岳悅清早醒來,還赤、裸著的身體,臉頰粉紅、雙眼濕潤、眉頭微蹙一臉又羞又怒,齊嘉慕不受控制地想起昨晚發生的事,一幕一幕,無比清晰,就連岳悅每一聲呻、吟都仿佛還縈繞在耳邊。嘉慕臉紅得像猴屁股,想到自己昨晚趁人之危,一時間也是又羞又愧、又惱又悔。
岳悅看著嘉慕的眼神,一低頭,發現自己一絲未掛,趕緊扒拉著被子把自己裹住,紅著臉怒指嘉慕:“齊嘉慕,你這個王八蛋,你對我幹了什麼?”
嘉慕被指責很不爽,雖說昨晚的事情的確有點趁人之危,但是,那種情形之下,他不那麼做也別無他法吧,房門被緊閉,岳悅完全被欲望控制,如果不給他紓解,誰知道會發生什麼,說起來,他應該算是幫了他的忙才對,他不表示感激就算了,可也不該反過來指責他呀。
這麼一想後,齊嘉慕不服氣了。
“我請你別反咬一口好吧?要不是老子,你昨晚早就憋死了。”
“我反咬一口?”岳悅不可思議地瞪著嘉慕,“你看看咱倆的樣子,我……你敢說你什麼都沒對我做嗎?”
齊嘉慕雖然知道岳悅昨晚是因為藥的關係而神志不清,現在恐怕也不太記得昨晚的具體情形,所以才表現得像是被強姦了一樣,但是他也是沒辦法,而且,算起來,他是在幫他忙,岳悅這種態度,怎麼都有點過河拆橋的意思,讓他很十分不爽。
“是,老子是把你上了,那有什麼不對嗎?你本來就已經嫁給我了,是我的人,我上你天經地義,你有必要擺出這麼三貞九烈的表情嗎?”
不能告訴岳悅他是中了藥,不然,他會恨媽咪的。
岳悅激動的情緒忽然僵住,跳躍著火焰的眼神也迷茫下來。
齊嘉慕說的沒錯,他既然答應和親,就該有發生這種事的心理準備,雖然他們倆彼此沒有愛的感覺,可這段婚姻卻不是做做表面功夫就算數的。
“……”意識到這一點的岳悅,噎得說不出話,既不甘心被人占了便宜,又找不到反駁的藉口,因而咬著牙臉憋得通紅。
岳悅這個樣子,讓齊嘉慕覺得自己的態度似乎過激了,可他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歉意,彆扭了半天,才說:“那個,其實我也不是故意的,你昨晚醉得很厲害,我是被你纏得沒法了才……”
“啊?我喝醉了嗎?”岳悅瞠目結舌,他完全記不起來昨晚到底怎麼回事,不過他在婚禮舉行之前,的確被人敬了很多酒,可在當時,他也沒覺得有多麼醉呀,難道是後勁太強的緣故?
齊嘉慕嚴肅地點點頭,發現自己也沒穿衣服,趕緊撤過被子的一角蓋住重點部位,“是啊,醉得不像樣,自己脫了衣服,還一直揪著我胡說八道。”
看見嘉慕這個動作,岳悅一張臉紅的更厲害,下意識別過頭去不看他,糾結著五官,結巴道:“怎、怎麼可能?我、我明明沒喝多少……”
說道後面,岳悅其實都心虛了。對於自己酒後失態這件事,其實岳悅自己很清楚。大一的時候,某位死黨過生日請大家到外面的飯館小聚,岳悅因為高興喝了好多酒,結果第二天醒來,發現整個寢室一片混亂,大家齊齊控訴岳悅酒後無德,給他們造成了巨大的災難。因此,對於齊嘉慕說他因為醉酒纏著他不放的說法,他並沒有懷疑,只是,酒後亂性這種事,他真的不想承認啊。
“那你是認為我騙你啦?”齊嘉慕心虛,因而故意裝作發怒的樣子,“我爹地媽咪還有大哥炎哥都看到了,我媽咪還上樓來給你送過一次水的,就是幫你醒酒。要不是看你醉得那麼厲害,我媽咪也不會逼著我上來照顧你,我也不會……”
其實嘉慕心裡也挺不是滋味,為了自己家人這麼騙岳悅,總覺得很對不起他。
雖然岳悅才來沒幾天,可家裡人都對他隨和爽朗而且體貼的個性有了很好的印象。連炎哥這樣冷淡的人,都對他頗為親厚,每天都能跟他說上幾句話。對於男男和親這樣明顯存有漏洞的事情,他也沒有表現出多麼不甘心和偏激憤怒的行為,反而平和地接受了這一切,並非是妥協,相反,他在他們家裡,表現得不卑不亢,從容鎮定,甚至能在第一天就恰到好處給嘉慕一個下馬威,偶爾的細節處還能包容他的任性和粗鄙。
昨天在婚禮上,他主動站出來訴說誓言,不正是對嘉慕任性的包容嗎?
這個人,其實挺好的,作為過一輩子的伴侶,是個很好的人選。
嘉慕這樣想著。
只是他不能把事實說出來,不然岳悅會恨媽咪。
岳悅一張臉通紅,恨不得打個地洞鑽進去,
“岳悅,你、你還好吧?”嘉慕實在不善關心別人,只是看到岳悅臉色不好,不知為何,這樣的關心之語幾乎是下意識就脫口而出了,只是說的時候,語氣還是平時那種粗聲粗氣的調調,而且說完後他立刻感覺十分彆扭,便皺著眉把頭扭到一邊。
岳悅看他那一臉不甘不願的表情,語氣很沖地地說:“還好。”
他感受了一下身體,很乾燥,沒有粘膩不舒服的感覺,想必是齊嘉慕幫他洗過澡。雖然是只童子雞,但是GV他還是看過不少,其中一些細節,他多少清楚一點。可儘管如此,他還是很不甘心。
然後,倆人就陷入了沉默,尷尬而且曖昧,這麼裸著身體沉默著。
“岳悅。”
“齊嘉慕。”
半晌後,倆人異口同聲。
“你先說!”
“你先說。”
再一次異口同聲。
岳悅又氣又無奈,搶先說:“還是我先說吧。”調整了一下身體,換了個讓自己感到舒服點的姿勢,“昨晚的事情,你能忘了嗎?”
齊嘉慕瞪大眼睛。
岳悅低下頭,說:“我知道你對我沒感覺,我也一樣。既然這樣,我們以後能不能不做這種事?老實說,昨晚我是第一次,雖說沒有女人那樣的貞操觀念,但是,我還是不想跟我不愛的人做。”說完,他抬起頭認真地看著齊嘉慕,“算我請求你!”
“你這是什麼意思?”果然不出所料,齊嘉慕火了,“做了就是做了,是你一句忘了就可以忘的嗎?是,我對你是沒什麼感覺,可我他媽好歹是個男人,自己做過的事我肯定會負起責任來。”十分之認真地看著岳悅,加重語氣道:“我會對你負責!”
岳悅歎口氣,微微提高了點嗓門,說:“你冷靜點,我沒有看輕你的意思。兩個男人之間這種事,我不覺得有什麼非負不可的責任,你對我又沒造成傷害,我也不會懷孕什麼的,你要對我負責不是很奇怪嗎?”
“可是……”
“你聽我說完呀,雖然跟你相處沒幾天,但是我很清楚你心裡有人,難道說,你自己有喜歡的人,還能心安理得跟我也發生關係?”
“……”齊嘉慕想到林炎,臉上一片冷霜。
“我看得出來,對於這場婚姻你很不甘心,可能你是不希望媽咪生氣所以才強迫自己答應。而我,為了讓開普勒星球得到媽咪的科研成果,也只能這麼做。但是,我們不一定就要困在其中啊。我們可以對外扮演一對完美的夫妻,回到家裡,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完全不必在維持那種假像啊。”
齊嘉慕微微愕然地注視著岳悅,“你的意思是叫我欺騙我媽咪和爹地?他們不是那麼容易受騙的。”
“你看這樣行不行?等過一段時間我們搬出去住,理由就是我們剛剛新婚,不希望被別人打擾。這樣,就能避免在你家人面前露出破綻。而且,有了自己的地盤,我們都能隨意過自己的生活,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也互不干涉。你看這個辦法行嗎?”
齊嘉慕眼睛一亮,有種豁然開朗之感,“行啊岳悅,你比我聰明多啦!”
岳悅翻白眼,心說,這個辦法明明很簡單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