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心急戀人破武境
“呵,洛公子果真‘仗義’,為了利益不惜出賣自己的朋友。”一道聲音緩緩地從洛羽塵身後傳來。
洛羽塵微微側頭,冷聲道:“何謂出賣,何謂朋友,你又怎知我不是在助他?陶公子?”
一聲“陶公子”落下,身後之人慢慢現出了身影,此人,竟然是陶槐!
陶槐微微哂笑地看著洛羽塵,道:“呵,你是在助他,抑或是在害他,還逃不出我這雙耳朵。”
洛羽塵微微哼了一聲,沒有作答,但陶槐卻聽出了他語氣中的贊同。
“書呢?”洛羽塵冷冷地問道。
“唰”地一聲,一樣東西劃破空氣,朝洛羽塵背後襲來。洛羽塵眸光一冷,虛劃一個腳步,側身抬手一卷袍袖,堪堪將那東西捲入了手裡。
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書冊,他雙眸微微一亮,快速地翻看了幾眼,嘴角竟微微勾起了一個弧度。
“呵,你便不怕我在這書上下毒?”陶槐走進了些,笑道。
洛羽塵緩緩地將書冊放入懷中,掏出錦帕拭了拭手,不屑地道:“憑你,也敢在我面前下毒?”
這般狂妄的話從洛羽塵口中說來,卻夾帶了一絲冷色,陶槐微微蹙起了眉頭,仔細觀察洛羽塵,但卻發覺,他完全捉摸不透洛羽塵這人。
陶槐的嘴角一彎,扯出了一個詭異的笑,“你如此欺騙龍少主,你便不怕日後他發覺,與你割袍斷義?”
“他?”洛羽塵輕蔑地一哂,“他有個致命的弱點,那便是會毫無理由地相信自己的朋友,況且,我告知他的話一實一虛,他是萬萬找不著其中錯處的。”
“一實一虛?”陶槐沉了沉聲,複又笑道:“哈哈,好,不愧是醫王谷穀主,這般能耐,天下幾人可有。”
“陶公子,客套話不必多說,若無他事,請罷。”
“也罷,他日主子提起,我必在他面前為你美言幾句。”
“不必,你我交易一場,若真有心,不妨多送幾本稀世醫書來。”
“呵,甚好。告辭。”
“不送。”
一陣風動,陶槐已不見了身影,洛羽塵從懷中掏出那本醫書,慢慢地撫摸,“主子麼?呵,傾寒,你可要小心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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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藍色劍芒劃過,攜著一道犀利的破空之氣刺向前方,幽澤劍在一人的喉頭一寸堪堪停下,但,淩厲的劍氣仍劃破了對方的肌膚,滲出絲絲血跡。
抬起手拭了拭脖子,看到手上的血跡,來人誇張地嚎叫,“嗷——傾寒,你下手也委實太狠了罷。”
龍傾寒冷冷地盯著眼前的紅衣男子,觸上的眉目裡不知是怨還是恨,他握劍的手在微微地顫抖,只要再往前一寸,血光四濺,便可輕易地殺死這個讓他又*又恨的人。
然,手緩緩地垂落下來,頃刻劍鳴聲響,一道幽光漸漸地消失在劍鞘裡頭。
龍傾寒淡淡地收回了劍,回身便走。終歸還是下不了手,即便知道,他害過自己,也下不去手。
複生前,蒼茫白雪的那一幕,始終是他心中的魔障,揮之不去,如今他又怎能再下得去手去殺死他。
罷了,不如在生命結束前,好好為他活一次。
“傾寒,傾寒。”如同夢魘般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龍傾寒冷冷地一瞥,那目中的怨恨讓鳳璿陽不禁一顫。
他的嘴角彎起了一個弧度,背負著雙手湊到龍傾寒的耳邊,輕吹了一口氣,“傾寒,你怎地不理本座,莫非……”
這聲“莫非”一落下,龍傾寒的心便咯噔了一下,有種不祥的預感從中而生。
果然,只覺臀部被一隻邪惡的手摸了一下,待反應過來欲將那只手打開時,便覺身體一僵,被點住了穴道。
“鳳、璿、陽。”龍傾寒深吸了一口氣,厲聲喝道。
“嗷,本座聽著呢。夫人你思念本座如此之深,也不必喊得那麼大聲才是。”鳳璿陽掏了掏耳朵,敲打著下巴繞著那個僵著身體的人打轉。
“嘖嘖嘖,不過數十日不見,傾寒你怎地瘦成這樣。”伸出手,捏了一把腰上敏感的肌肉,激得龍傾寒身子一抖,顯些笑了出聲。
龍傾寒已是氣得渾身發抖,似乎遇上鳳璿陽後,再多的怨都會變成氣惱。“鳳璿陽,你快給我解穴。”
“解穴作甚?”鳳璿陽湊過去,撩起龍傾寒的長髮,將其湊到龍傾寒的鼻尖,笑道:“解開了讓你謀殺親夫不成?那本座可不做!”
“啊啾,啊啾。”鼻子一癢,龍傾寒不由得打了幾個噴嚏,“你……啊啾,該死的……啊啾……”
鳳璿陽雙眼一亮,似又發覺了什麼好玩的東西,抓起了龍傾寒更多的頭髮,左右手一起動作,直往龍傾寒的兩個鼻腔裡頭湊。
“啊啾,該……啊啾……混……啊啾啊啾……”
“嘻,瞧你下次還敢謀殺親夫麼?”鳳璿陽玩得上癮了,一邊手往龍傾寒腰上的敏感處掐去,一邊手繼續拿頭髮撩鼻腔,玩得可樂乎了。
而龍傾寒早已是打了不知個多少噴嚏了,鼻頭都通紅通紅的,他瞪著鳳璿陽的眼珠裡都快冒出火了,然而每次想開口罵人時,都被自己的噴嚏聲湮沒,最後他索性一閉眼,靜下心來,隔絕萬物騷擾,屏氣運功,將空氣中的水化作了冰錐,一一朝鳳璿陽射去。
“嗷——”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響起,而後,感覺眼前一空,忽地沒有了聲音,那個人似乎也不見了蹤影。
龍傾寒猶閉著雙目,歪了歪頭,查探著對方的呼吸,可是沒有,似是憑空消失一般,鳳璿陽不見了蹤影。
莫非,自己傷了他?
他一驚,趕忙睜開了雙眼,卻見地上有著滴滴血跡,朝著前方而去。
鳳璿陽被他傷了!
想到這裡,龍傾寒焦急了起來,他轉著頭四處尋找,可是還是沒有鳳璿陽的身影,只有那滴滴向前的血跡,在昭告著他負傷離去的方向。
可是如今龍傾寒被點著穴,莫說是去尋鳳璿陽了,便是動也動不得。
越是想見越是見不著,心焦之下,他腦子一片混亂。
思及這般下去也不是辦法,他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靜下心來,運起功力期望能解開穴道。
可是鳳璿陽的點穴手法極其獨特,他用勁沖了幾個穴道,還是沖不破,心焦之下,更是多有阻滯。
然而,在他快要放棄另尋他法時,腦海中忽然浮現了鳳璿陽的俊顏,嘴邊那邪氣的笑,印著那絢爛的紅蓮印記,讓他不禁沉醉。
那一刻,腦中清明,一片透亮,有什麼從身體深處湧上,融匯四肢六脈,流經血液,將所有阻滯的地方一一融匯。
耳邊再聽不到任何喧囂,唯一聽到的便是自己心跳的聲音,“卟咚卟咚”,緩慢而整齊地跳動著。
一道道氣勁從四肢湧上,從身體匯入,漸漸地,他的身體變得輕盈起來,似乎有什麼正從他的身體裡領悟而出。
忽地,以他為中心的地面,結成了一片片堅固的厚冰層,四散開來,快速地凝成冰花。
那一瞬,天地間黯然失色,當最後一朵冰光初凝之刻,他喝了一聲,身體瞬間解放,足尖一點,頃刻便往前方躍去,快如風過,冰光全部凝成之時,他已消失在了煙塵中。
風呼嘯著拂過臉頰,柔和的聲音似在耳邊清唱,他的耳邊只有寧靜,只有那個人的身影。
在這一刻,他竟突破了長久以來一直無法突破的武境,“寒凝絕”的最高重。
他奔了出去,凝眸尋找那人的身影。忽地,他眼底閃過一絲光,足尖一點,“蹭”劍出人至,往一株參天大樹劃去。
“哎喲喂——”一道聲音快他的劍響起,樹上的人一個趔趄,身子一歪,就往樹下掉去。
龍傾寒一怔,趕忙收起劍,足尖輕點,朝那人奔去。
鳳璿陽在空中晃著身體,還不停地張嘴大喊,但不一會,他便落到了一人的懷抱裡,他一喜,狀似害怕地一般雙手一摟,兩腿一夾,就把自己掛在了龍傾寒的身上。
龍傾寒悶哼了一聲,覷了一眼那個無賴,便摟緊了他,緩緩降落在地。
“傾寒,安全落地了麼?”鳳璿陽雙目緊閉,往龍傾寒的脖子上蹭了一蹭,抬起袖子,擦了擦。
“嗯。”冷冷的聲音傳來,冰寒徹骨。
“嗷——”微微睜眼,嗯,擦乾淨了,那可以——
“該死的混帳,鬆開你的牙!”龍傾寒怒極,用力扯著咬著自己脖子的無賴。
可是鳳璿陽玩瘋了,死掛在龍傾寒的身上不下來,邊啃邊嘟囔著道:“讓你……謀殺親夫……咬你一口,算作懲罰。”
“……”龍傾寒覺得自己的氣都出不來了,他收起了劍,無奈地拍了拍鳳璿陽,“你下來。”
“不……”再咬一口,舔上幾舔。
“下來。”
“不。”
“你要如何才肯下來。”
“認錯……”
“……”龍傾寒決定用力把這個人扯開,可是,鳳大教主便似個狗皮膏藥一般黏在他身上,動也不動,龍傾寒又不忍心再傷他,只得歎了口氣,“我錯了。”
“嗷,那本座要懲罰你。”再舔上幾口。
為了早點擺脫這個纏人的人,龍傾寒想也不想地就道:“好。”
然而下一瞬,他後悔了,只因攀著他的兩個手忽地一松,快速地點上了他周身大穴,嗒嗒幾下,他渾身一僵,這次連啞穴都被點上了。
而後,眼前一花,他便被鳳璿陽抗在了肩頭,“哼,膽敢謀殺親夫,本座要你好看。”
伸出一手,“啪”,朝著臀部打一巴掌,“啪啪”,再打兩巴掌。
連打幾掌,打得爽快後,鳳璿陽便運起輕功,扛著那個有氣都罵不出聲的人,找地方懲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