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醒賣身 7
畜、牲!
畜牲!畜牲!畜牲!
媽的!老子和你八輩子有仇?!
方敬哉頂著兩昭示縱欲過度的黑眼圈死人一樣的躺在榻上,那藥委實厲害,若不是封若塵後來去問藥鋪老闆討來瞭解藥,估計真等藥性散了,他方敬哉也早精盡人亡猝死畫舫了。
姑娘們也累的不輕,老鴇一時貪財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估計要停岸歇業好一陣了。這會子整艘畫舫上唯一能笑得出來的人,大概就只有從頭到尾在一旁看戲的封若塵。
「把這喝了吧?」
回到客棧後封若塵就不見了人影,過了大半日端著碗湯走了進來。
方敬哉接過之後喝了一口,說不出的奇怪,有藥材的味道,還帶著一股子腥臊,不覺皺起眉頭,「什麼啊?這麼難喝!」
「當歸燉虎鞭。」
「噗──咳咳!咳!」方敬哉被嗆了一口,氣得把碗砸了,「姓封的,你耍老子耍上癮了?」
封若塵頓時露出無辜的表情,「怎麼能這麼說?在下也是為二爺著想……那樣子玩法,是該補一下的。」最後那句話說完,嘴角一逝而過的笑意還是出賣了他。
呸!明明就是幸災樂禍!
方敬哉撇過頭去不理他,心裏開始回想什麼地方得罪他了……
難道是被他知道自己往他家貨船上丟老鼠?或者上元節那天雇人堵在河口把所有寫了若塵公子的花燈都勾了?也有可能是以前自己用他名號騙吃騙喝現在人家都找上門了……
真是人在做,天在看,現在遭報應了。
封若塵坐在一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後問他,「接下來打算做什麼?」
方敬哉回頭狠狠剜了他一眼,做什麼?沒見老子現在什麼都做不了?
封若塵意會地點頭,放下茶杯,從袖袋裏摸出那個萬惡的瓷瓶放在桌上。
「要不在下給方二爺拿個主意?」說話的人嘴角一弧,又露出那種意味不明讓人背脊發寒的淡笑,「這裏面還有不少……」指了指那瓶「情迷」道,「二爺帶著它再上船逍遙個幾天如何?有此靈藥相助,管保二爺的神勇揚名十裏秦淮,供舫間傳唱,數十年而不散。」
方敬哉真難想像,長了一張這麼斯文乾淨的臉,竟然面色不改地說出如此猥瑣下流的話。
變、態!
封若塵又道,「若是二爺膩味了那些胭脂香粉,不如和封某一同去收賬?也好做個監督。」
這算是給他臺階下麼?
但是一想起「情迷」的厲害,方敬哉寧可跟在他屁股後頭去收賬,無聊死也總比被榨成乾屍要好。
其實有封若塵在,收賬那種小事很快就做完了。
將養了幾日,方二少爺也恢復了先前的生龍活虎,他本就不是耐得住性子的人,一旦來精神了便又開始不安份起來。
賬目都沒有問題,封若塵自己的事情也辦好了,便問方敬哉,要不要一同回去?
想自從遇到他就沒碰到過好事,先是被上,後來又被下春藥,方敬哉肯願意就真是豬了。就見他兩隻腳擱在桌上,晃了晃腳掌,「別,我和你命裏犯沖,我們還是各自管各自的好了。」
封若塵點點頭,起身,袖子拂過桌角的時候有什麼從裏面滑出來,忽悠忽悠地落在方敬哉身邊。
方敬哉一低頭,發現那落在地上的不是別的,正是自己欠他三夜的「賣身契」。這一看倒是提醒了他,那和受刑沒什麼分別的事,居然還有兩夜!
封若塵撿起那張紙,疊好塞回袖袋裏,然後對方敬哉說,「那我先回去了,明天要早起趕船,你回去的時候也走水路吧,掌櫃說最近陸路鬧山賊,殺人越貨無所不做。」
方敬哉目送著他走出去,盯著那門看了半晌,突然眼睛一亮,從凳子上一躍而來,隨即興沖沖地往藥鋪去。
回來的時候,正見小二端著飯菜要送去封若塵的房間,方敬哉攔下他,說那炒青菜看著不新鮮讓他去廚房換一碟來。
小二也不辯解,客人說啥就是啥,他說這炒青菜是炒萵苣,那就是炒萵苣,他說這菜不新鮮,得,換一碟總成。小二將木盤擱在一邊,端著那碟子青菜回去廚房。
方敬哉四下瞅了一眼,確定周圍沒人,從懷裏掏出個小紙包,展開,將藥粉撒在飯菜裏。大功告成,頗為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傑作,聽見樓梯口有腳步聲便轉身回自己的房間。
姓封的,別以為就你會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