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五十八:
暖黃的床前燈傾瀉下曖昧的光線,隨著交纏的身影,光影淩亂,透著破碎的氤氳。
牙齒咬上衣襟,用巧勁一甩,眼前便露出了大半春光。齊季靠上去輕吻,從頸側一路向下,躑躅在鎖骨邊緣,不觸及中心,只在兩側有一下沒一下的啄吻,輕笑:
“武當有一本心法,叫做虛實訣。”
文殊愣了愣,開始被侵潤的腦海一時理解不了此言之意。
“道家所謂虛實,即避重就輕,避實就虛——就像此時。”他說著,一手拉過對方雙臂,高舉過頭頂,一手攬住對方肩膀,微微用力,將戀人完全桎梏在懷中:
“比如如封似閉,先制其行動,而後再不疾不徐的進攻,不時麻痹對方,使其定身,無法掙脫。”唇一路向下,越過肩膀,啃噬到肩胛,啄吻著留下痕跡。“遊戲中Pk如此,現實中‘制敵’,也如此。”
背上麻癢的厲害,文殊微抽口氣:遊戲中麼?他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第一次看到縱橫Pk的場景,現在已記不清他的出招步驟,然而那時對方快很准的動作牢記在心裏,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若是Pk,自己逃無可逃,若是床笫之間……
“遊戲之外,你也逃無可逃。”
那人似是看透了他的想法,在他臉頰輕咬,伸出舌挑逗的劃了個圈:“逍遙對上武當,可沒幾分勝算?!”
這話分明便是雙關語,然而被挑逗的人確實失了神智,這場“PK”,先機已失,等待著的難道只有任人魚肉?
不甘心。
“若是一開始便一對一,起手相同……嗯……我未必會輸。”
倔強的話語中含著抑制不住的喘息,只因那人正用手挑開另一側衣襟,拇指恰巧劃過胸口的突起。
一瞬間撩人至極。
“先機?你搶不過我。”
不是自大,是篤定的事實。
無論是遊戲中還是現實中,最先進攻的一方都是他。
譬如此刻。
手指攀上一側胸口處,小指最先劃過,撩撥一下,而後拇指與食指撚住,帶著暗示意味的搓動。力道不大,堪堪麻痹住神經的的碰觸。
文殊掙開手掌,反射性伸手——是想要握住對方還是推開?碰觸的那一刻舉棋不定。
不對——
有一點是他開始的,這場感情,最先陷入的是他,明明最初主動權也在他——
最終選擇抓握,推拒的動作變成了邀請,他微喘著看著身前人:“若是我最先得手呢?”
“哦?”
齊季輕聲笑著,倔強的小逍遙啊!“你要怎麼做呢?”說著在鎖骨上印下痕跡,埋首向下,微微翹起的唇有意無意的順過胸前絨毛,到達另一側不曾被安撫的纓紅,一點。
電流驟升,文殊腦中渾渾噩噩,只剩下小半在運作。此時被驟然刺激,聽到對方含笑的問句,強撐著深吸口氣。
逍遙若是起手——
“畫地……為牢……唔……”
靈舌纏上胸口,先前那一瞬的撩人再度出現,挑起酥麻的電流:“嗯,我甘願被你畫中。”說完忽然想起數年前流行的那首歌曲,笑意更甚,“而後?”
“哈……”被對方的進攻弄的措手不及,菜鳥畢竟是菜鳥,就算有過一次經驗也沒長進多少。文殊深吸口氣,動了動身體,睡意被酥麻洗涮了個乾淨,便是那點清明,也只靠著不服而強撐。
這時對方的動作忽然慢下來,只留下手指在他胸口打著旋兒,另一手撐起自身。微涼的空氣拂上原本相貼的肌膚,冷卻了些許意亂情迷。
文殊有些疑惑的抬起頭,正對上對方似笑非笑的眼。“我等你繼續。”那人惡質的說著,又側過頭,有一下沒一下的咬著他的發尾。
文殊的頭髮不算長,之前在學校為了方便始終留著比板寸多一點的長度。最近一段時間因為實習太忙沒顧得上理髮,此刻恰恰蓋過耳廓。
這個動作讓齊季的呼吸若有若無的撩撥在他的頭皮上,也讓他輕易發現,每當氣息靠近耳後時,身下的青年便不由自主的顫動一下,很顯然,這裏靠近他的敏感帶。
或者說,在這場PK中的——弱點。
他這一停手,文殊的感覺可就不怎麼好受了。剛被撩撥起來的身體驟然冷卻,不上不下的感覺很讓人抑鬱。偏那人的氣息一直在耳邊吹拂,隔靴搔癢般難耐。青年恨恨的咬牙:這人在床上就不能溫情一把?上一次是粗暴,這一次則搞怪——好吧,既然主動權你自己交出來,也不必客氣了!
於是文殊用力坐起身,順著姿勢撈過了對方的腰——本想攬著肩膀的,可惜從下往上力度與長度都不太夠,只能退而求其次。他學著方才他的動作,加上之前看GV時學到的技巧,抿了抿唇,印上了對方的頸項。
偏生那人動作雖然老實了,口氣卻還是帶著愉悅的調侃:“我記得逍遙PK,畫地之後就是八陣圖和誅仙——你這是打算讓我失明還是散功?”
這傢伙談遊戲談上癮了?
文殊瞥了他一眼,一眼不發翻身向上,壓住對方的同時順手蓋住他的眼睛:“兩個一起,如何?”
這個動作讓他敞開的胸膛正貼上齊季猶穿著襯衫的胸口,絲滑的布料被之前洗澡弄得微潮,緊貼著彼此,第二層肌膚一般。他模仿著他的動作順著頸項吻下來,碰到襯衫,就順手解開。
動作做得一絲不苟,可惜手指有些顫抖。齊季感覺到覆在自己眼上的手指微張,故意眨了眨眼,任由眼睫在他手心與手指交界處劃過——青年不出意外的受驚,反射性移開手掌,下一刻已被那人捉住,放在嘴邊啃咬。
“失明實效過了。”齊季的聲音在文殊聽起來頗有些小人得志的意味,尤其是那種讓人牙癢癢的腔調,“抓住一隻小逍遙!~”
文殊猛地抽回手,動作有點大,另一隻手跟著扯下了對方的最後一個扣子。這一驚之間已被再度壓倒,那人得了便宜繼續賣乖:“攬雀尾。”說著,手指順勢而下,直接覆上了雙腿中的要害。
“喂!呃……”被出其不意的偷襲到要害,青年猛地仰起頭,死死的扣著對方的腰:“你……”
“攬雀尾加上玉女‘穿梭’,昏迷後定身,王道。”身上那人笑的露出一口白牙,手指開始活動,熟稔的撩撥。接著一把扯下襯衫,湊過去親吻,重新咬住他的唇:“認輸吧!”
“唔……”被封住發聲之處,勢如破竹般撬開牙關,捲著他共舞。先前的熱浪再度襲來,誓要泯滅神智的熱烈。
果然還是不敵……
心中嘆了口氣,文殊任由自己沉淪在熱情中,下方被輕重有序的揉搓著,加上先前的前戲,早已卓然挺立,在睡褲下探頭探腦。
彼此赤}裸的胸口相互摩擦,手指飛舞在敏感之處,唇舌被侵佔,神智早已迷失——這下真是逃無可逃了。
完敗。
其實齊季也早沒了餘裕,身下之人青澀卻倔強的反應很撩人,先前的愛撫也確實有效,本想將那些“秘笈”一一施為出來調調情,現在也被渴望所吞噬。
最讓他滿意的是,他的戀人雖然青澀,卻不會故作扭捏的推三阻四,毫不掩飾的表達出對他的默許甚至是欲望。
這無疑是最好的邀請,齊季飛快的褪盡彼此身上障礙,裸裎相對,傾身其上,任由彼此每一寸肌膚相貼。
手指碰觸到後方時,終於遇上了阻礙——齊季皺眉探了探,太過緊窒,貿然闖入只會令對方受傷——而且他分明感覺到了對方的退縮。抬頭吻了吻,啞著嗓音詢問:
“害怕?”
“才……不是。”
話是如此說,文殊還是不受控制的白了臉色。畢竟上一次的經歷實在太過慘烈,還是那句話,心理建設再多,切身經歷過的疼痛還是沒那麼容易克服。上次他是憑著對喜愛之人的渴望與莫大的勇氣自己給自己做了準備,這一次……
“放心,我會輕點。”
憐惜的吻了下小逍遙的眼瞼,齊季抬頭看了看四周:這次完全是臨時起意,根本沒準備潤滑劑之類的東西。看來只能找些代替物了。
目光正好落在床頭擺著的須後水上,順手拿了過來,擠出一部分在掌心,溫熱了一陣後探向後面。
被異物探入,文殊喘息著閉上眼,默默感受著對方的動作。偶爾交換一個親吻,或是輕柔的安撫。前方的欲望被時輕時重的揉捏,拇指不時劃過尖端,帶起一陣顫慄。
擴張到三個手指時,兩人均已大汗淋漓,考慮到文殊經驗太少,唯一的一次還那麼慘烈,齊季特地放緩了步調,還不時問問對方感覺如何。
直到文殊咬牙說了句“可以”之後,齊季這才挺身進入。徹底結合為一體,彼此都難耐的大口喘氣。
文殊有些空茫的看著身上那個人,沒料到這人居然會如此溫柔——原本都做好準備會有一場比較疼痛的開始了。現在疼痛雖然也有,但遠比想像中少得多。
“疼?”
接收到他的視線,那人微微低下頭,抵著他的額詢問。一縷汗水順著臉頰滑下,在下頜處顫顫巍巍。
“不……”
受蠱惑一般仰起頭伸舌接住那滴汗水,舌尖微捲——下一刻就見那人眸色深黯,跟著驟然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