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40︰卡卡VS金思城（11）

　　金思城繼續沉默，就在助理以為他不會有反應的時候，他卻突然爆發了，大力地推開椅子，一邊打電話一邊往外跑去。

　　「給我訂最快的航班，沒有的話就安排直升飛機，對，今晚，我要立刻回國？」

　　等不及了，等不了了，金思城覺得自己再忍下去真的要瘋了？

　　以為說了再見，真的可以不去打擾。

　　現在才發現，哪裡真能忍得住。

　　過去的這些天，彷彿就像是耗盡了自己的生命。

　　離千尋，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會看不起我，也沒關係。

　　我要你，要定你了？

　　＊＊＊

　　卡卡倒是沒想到最後一分鐘會接到他的電話，急促的聲音伴隨著汽車的喇叭聲，縈繞在她的耳際：「生日快樂。」

　　彼時她已經有些昏昏欲睡，但是因為心裡有個小疙瘩，沒睡熟。

　　不知怎麼的，聽了這四個字之後，居然就瞬間徹底睡著了。

　　金思城還在那邊說話，但是她已經聽不到了。

　　聽筒裡均勻綿長的呼吸聲提醒著電話那頭的人，她已經睡著了。

　　某人忽而咧著唇角，無聲地笑了起來，即便是她睡著了聽不到了，他還是輕聲地說了句：「寶貝，等我。」

　　＊＊＊

　　一夜好眠，卡卡睜眼已經是第二天了，拿過床頭櫃上的手機一看，居然已經八點了。

　　唔……自己不是設置了七點半的鬧鐘麼？怎麼沒響啊？難道是自己沒聽到？

　　帶著滿肚子疑惑起了床，熟悉完畢下樓去吃早飯，還沒坐下就聽到離千千咋呼著跑進來，「姐，姐？」

　　卡卡擰眉看過去，見她像是見鬼一樣的神情，就問：「怎麼了？今天怎麼起這麼早？」

　　離千千一臉的苦大仇深，「你以為我想這麼早起床啊？我媽發神經把我叫了起來？她說要晨跑？累死我了？」

　　「晨跑不是蠻好的？省的你整天懶在家裡像隻豬一樣。」

　　「你才是豬？」離千千故作生氣地回了一句，正想要去倒水，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猛然回頭，「姐？」

　　卡卡被她這麼一驚一乍嚇得都要捂胸口了，「一大早的到底要說什麼，別嚇人行不行？」

　　離千千蹦過來一把抓住她的手，「姐，我早上聽到爸爸在接電話，好像姐夫要回來了？呸？不是，是你前夫要回來了？」

　　卡卡心裡『咯登』一聲，旋即又笑開，「你昨晚做夢了吧？」

　　他怎麼會回來呢？在法國可以和秦姌雙宿雙棲，他怎麼捨得回來呢？

　　「姐，我說的是真的？」離千千見她不相信自己，幾乎要發誓。

　　卡卡還真是不相信呢，笑了笑，拉下她的手，朝廚房走去，「你早餐吃過沒？要不要我給你也做一份？」

　　「姐？」離千千真是要跳腳了，怎麼就不相信自己說的話呢？早上她真的聽到離業海在接金思城的電話，真的說他要回來啊？

　　卡卡笑著搖頭，進了廚房，動作麻利地給自己做了一份早飯，模模糊糊地聽到外面有交談聲，她一邊端著盤子，一邊走了出來。

　　離千千對著她擠眉弄眼，一臉幸災樂禍的笑。

　　卡卡還以為她笑什麼呢，抬眼輕飄飄地看過去，手裡沒怎麼抓牢的盤子，就掉在地上。

　　「啊－－」

　　她沒嚇到，離千千反而被嚇得跳了起來，拍著自己的胸口躲到了旁邊，「姐，你怎麼了啊？」

　　剛到門口的兩個男人同時看了過來，金思城腳步飛快，到了她面前，看了看腳下碎了一地的瓷盤，眼底飛快閃過一絲笑意，抬頭的時候卻又是一本正經，「沒事嗎？」

　　卡卡看著眼前的人，有些不敢相信。

　　明明昨晚的時候還在法國啊，明明離婚了，也說了再見啊，怎麼就這麼突然地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了呢？

　　金思城拉過她的手看了看，還是白白細細的手指，握在手心，軟軟的，像是一根羽毛騷動著他的心。

　　卡卡倒還沒反應過來，旁邊的離千千啪一下打掉了金思城的手，將卡卡拉到了身後，「幹嗎幹嗎？你和我姐已經離婚了，不要隨便摸人家的手，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啊？」

　　金思城挑了挑眉，還沒說話，離千千又開始嘰裡呱啦，「還有啊，不要以為你是我姐的前夫就有後門可以走，還是公平競爭，要是你比不過秦大哥，你還是趁早滾蛋吧。」

　　卡卡不經意地一抬頭，正好捕捉到金思城眼底一閃而逝的狠戾。

　　她一驚，還以為這絲狠戾是因為離千千的話，其實，金思城是因為聽到了離千千口中的那個『秦大哥』才會露出這樣的眼神。

　　離業海一直站在旁邊看著，到底是過來人了，金思城對卡卡究竟何意，他看得很清楚。

　　都是小輩之間的事情，他也不準備插手，說了句『我去上班了』，就走了。

　　離千千原本還想再攪和攪和的，收到自己父親傳遞過來的眼神，也識相地滾了。

　　一時之間，這個家裡竟然只剩下了卡卡和金思城。

　　氣氛太不對，卡卡深呼吸了幾下，藉著蹲下去收拾碎片的動作掩飾自己內心的動盪。

　　金思城也跟著蹲了下來，幫著她一起收拾。

　　「不用了，你是客人，我自己來就行。」

　　金思城當做沒聽到她的話，反而阻止了她收拾的動作，「你站著吧，我來就行了，女人的手要好好保養。」

　　卡卡也不聽，兩人僵持了幾分鐘，金思城順著她推自己的動作，一把就把她給拉了過來，抱住，「就不能乖乖聽話嗎？」

　　「放開？」

　　「你聽話我就放開。」

　　卡卡皺了皺眉，意識到這個人又在耍無賴的時候，只覺得頭都大了，不是說好不任姓了嗎？不是長大了麼？怎麼一夜之間又變回去了？

　　「乖，我來收拾。」他輕輕地放開還皺眉不解的小女人，動作飛快地收拾好地上的一切，洗了手從廚房出來，卡卡還站在那裡發愣。

　　「不上班嗎？」

　　她點頭。

　　「那走吧，我送你。」

　　卡卡還是不動，看著他的眼神無奈多過於憤怒，「金思城，你到底想怎麼樣？我不是叫你別來這裡了？我們沒關係了。」

　　金思城輕輕笑著，可怎麼辦……每次聽到她強調說『我們沒關係了』，他就覺得自己的心在抽搐，有些疼。

　　「我不想怎麼樣，就是想送你上班，順路。」

　　「你可不要告訴我，你一大早來我們家，也是順路。」

　　看他風塵僕僕的樣子，應該是剛從法國趕回來吧，黑眼圈也那麼重，要是說順路，鬼才相信呢。

　　可是某人死不要臉，笑瞇瞇地說：「就是順路啊。」

　　卡卡直接無語，翻了個白眼，而後上樓去拿包包了，下來的時候他還等在那裡，好像真的要送她上班似的。

　　她往外走，他就跟著，快到車庫的時候，跟屁蟲語調輕鬆地說：「你的車壞了，早上已經拖去修理了，所以你今天沒法自己開車去上班了。」

　　卡卡的腳步戛然而止，回頭瞪著他，「你弄壞的？」

　　金思城聳聳肩，「不是。」

　　還不是？她的車昨天開回來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可能突然就壞了？騙鬼呢？

　　看著她怒氣沖沖地往外走，金思城反倒覺得愜意，步調慵懶地跟在她身後，甚至還時不時吹個口哨。

　　卡卡當真惱了，「金思城，你要不要臉啊？」

　　「不要臉。」他上前來一把抱住還在生氣的人，「我要你？」

　　「有病？」

　　這兩個剛罵完，卡卡只覺得眼前一黑，然後就發現……自己被吻了？

　　「唔……唔……」低呼了兩聲，還是推不開身上的人，他力道重，這次又格外地，卡卡沒兩下就被他抵在了車庫的牆上。

　　裡面燈光黃昏，他背對著光線，黑壓壓的一片罩下來，卡卡只覺得自己無處可逃，就這麼被他按在懷裡，揉著吻著，怎麼都掙不開。

　　其實金思城一開始沒想怎麼樣的，看到她那張小嘴在自己面前一張一合，又一直在罵他，就想小小地懲罰她一下。

　　可是這一吻下去，就一發不可收拾了，彷彿天雷勾動地火，身體裡的欲望悉數膨脹開來？

　　他們曾是最親密的人，彼此對對方的身體都十分地熟悉，那滾燙抵在她的身上，他的吻放肆又張狂，容不得她逃離半分。

　　這些天雖然分開了，可是她也想也很多，並且，那天老爺子找了她。

　　還記不記得第一次卡卡惱離婚時，老爺子和金思城談過話？

　　老爺子說，在那之前，金思城都還在秦姌編織的陷阱裡，一心一意地對她，沒有二心。

　　一來是因為金連城臨死前的拜託，二來是因為這個人真的太傻，分不清責任和愛情。

　　這麼多年的責任一直擔著，這麼多年一直和秦姌在一起，他居然就傻傻地以為那是愛情。

　　是那一次談話，老爺子的點撥，才讓他開始懷疑秦姌，開始從她身上去調查當年的事情。

　　所以，從那裡開始，他已經在悔改了。

　　卡卡不知道當時自己什麼心情，一直以來認定的欺騙，居然也有三分是真心實意，她一下子又茫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