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4︰卡卡VS金思城－－你不是我的

　　最後那三個字比任何聲音都刺耳？金思城只覺得自己的耳朵在發痛？頭在發痛？心－－更加在發痛？

　　他嘴角的笑意越來越冷？最後消失不見。他就那樣看著卡卡？身高的優勢使得他從上看下？那樣輕蔑的姿態。

　　卡卡心裡也跟著發痛？你看？她說要離婚？他只是這樣輕蔑地看著她？現在還沒離呢？他就已經像是看丟掉的垃圾一樣看著她？等真的簽了字離婚了？那他的眼神豈不是會更輕蔑？

　　說完她又抬起頭來？對著他笑的那樣好看？「但是金思城？我哪怕現在上街去乞討？也輪不到你來羞辱我？你算什麼？你是我丈夫嗎？一個在外面養小三？一個讓小三上門來羞辱我的男人？你算什麼？？？」

　　「你妄想？」金思城像是一直被惹怒了的獅子？模樣凶狠地盯著卡卡？像是在笑？又像是沒在笑？「你想離婚嗎？你家現在怎麼樣你不清楚嗎？你和我離了婚？離業海連Ｖｉｐ病房都住不起？你想他早點死是嗎？」

　　卡卡推他？踢他？罵他？他都不為所動？就那樣抱著？甚至越抱越緊。

　　金思城慢慢地往前？額頭抵在門板上？身體的陰影也落在上面？像是一座大山？散發著濃濃的哀傷和悲痛。

　　「離千尋？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容遲報了一個她不熟悉的地址？但是她沒再多問什麼？下了樓就打車過去。

　　像是一隻被人拋棄的小獸？那樣可憐地蹭著自己的主人。

　　他開始慌亂？有些話已經到了嘴邊？他想說出來？想解釋一切？可是偏偏就是發不出聲音。

　　容遲站在邊上沒說話？也沒上前阻止。

　　卡卡嗤之以鼻？上前去踢了踢金思城？可是被她踢了好幾腳的人根本沒有反應。

　　卡卡放下自己的手？而後冷笑著拉下他的手？一字一頓：「如果你想不好離婚的時間？那麼我來決定－－今晚？今晚我們就簽字離婚協議書？之後你是你？我是你？你想秦姌或者什麼姌的？你高興就好。」

　　卡卡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覺得哭笑不得？站在那裡？無奈地看著他問：「金思城？你到底想怎麼樣？喝成這個樣子還要開車？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卡卡打他？可是這人銅牆鐵壁似的？她打了那麼多下？不見他鬆開半分？反而她自己的手卻是打疼了。

　　「他呢？」

　　房間裡的人如同一隻困獸？這麼多年來？哪怕是在裝殘疾的那幾年裡？都沒有覺得這麼無力過。

　　－－你不是我的。

　　最後卡卡終於放棄了？看著漫天的繁星？她苦澀地想－－

　　他真的從未想過？有一天她會和他提離婚這麼殘忍的字眼。

　　金思城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說什麼？卡卡又拍了他幾下？結果一直閉著眼睛的人忽然就睜開了？直直地看著她？那眼神清亮的毫無醉意。

　　金思城站在原地好一會兒？直到那扇門合上？他才如夢初醒？狠狠地一拳砸在了門板上？發出『咚－－』地一聲。

　　如果哪個人真的喝了這麼多酒？就算他的酒量再好？也要酒精中毒了。

　　從金思城進入她身體的那一刻？她就決定？好好和他過日子？哪怕這場婚姻背後如此地醜陋骯髒。

　　她開口？很慢很慢？一個字一個字都十分清楚地說道：「金思城？我說我要和你離婚－－我、們、離、婚、吧？」

　　卡卡心裡『咯?』一下？想要往後退已經來不及了。

　　容遲臉上閃過一絲無奈？指了指茶几上？地上？沙發上的酒瓶？「喏？這些都是他一個人喝掉的。」

　　「我們離婚？時間你來定？我隨時都可以。」她靜靜地說完？不再看他。

　　既然喝了這麼多？怎麼不乾脆喝死算了？

　　我接受不了不同的男人壓著我做那樣的事。

　　「我哥喝醉了？你來接他回去吧。」容遲輕輕的聲音伴隨著金思城發酒瘋的聲音一起傳入卡卡的耳朵裡？她面無表情？說：「好？告訴我地址。」

　　「他喝了多少？」她轉頭問容遲。

　　卡卡無奈？最後只得叫來服務生幫著她一起把金思城給抬了出去？到了外面才知道？這個混蛋還是自己開車來的？

　　「是我。」電話那端的聲音？她依舊熟悉。

　　金思城這個混蛋抓著她的一隻手不肯放？整個人像八爪魚似的纏在她身上？嘴巴裡都是酒氣？卻一直往她身上拱。

　　這裡是間Ｖｉｐ病房？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剛剛卡卡說話的聲音並不高？可是金思城卻覺得滿屋子都是回音－－

　　他只是沒想到？自己那個一向倜儻的表哥？有一天要借酒發瘋躲過離婚。

　　你有沒有嘗過這樣的痛？你全身心都是一個人的？可是那個人卻不是屬於你的？他是別人的？從身到心都是別人的。

　　卡卡不否認自己的心現在不全是金思城的？可是她真的有把他當自己的丈夫？就像她自己說的－－

　　「金思城？醒醒？」她伸手拍拍他的臉？力道有些大。

　　可是這一秒？卡卡清清楚楚地感覺到？自己的內心痛得厲害？彷彿心尖上在止不住地抽搐。

　　一段失敗的婚姻？一段陰謀重重的婚姻？一段充滿算計利用的婚姻？捨棄有什麼難的？

　　不是說完今晚簽字離婚協議書的麼？他跑來這裡喝酒幹什麼？喝酒也就算了？喝成這樣算什麼？

　　也許這是她和金思城？以夫妻的名義？在這樣的時刻？最後、最緊、最深的一次擁抱。

　　「金思城你這個混蛋？」卡卡甩不開他？甩的開的話卡卡肯定不管他了？這個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無賴的人？

　　卡卡一把拉住他？結果他因為喝醉了腳步不穩？直接跌在了地上。

　　他們在一個包廂裡？容遲身上微微有點酒氣？但是不重？而且從他的神情來看？他沒有喝醉。

　　＊＊＊

　　其實他也不明白？既然金思城心裡的人不是卡卡？為什麼要綁著她不肯放手？

　　可是最後那一巴掌？居然打在了她自己的臉上？很響的一巴掌？金思城都徹底愣住了。

　　我的千尋不要我了。

　　卡卡：「……」

　　看到車子？金思城跌跌撞撞地走了過去？拉開駕駛座的門就要上車。

　　她兀自悲傷得一塌糊塗？剛剛摔在地上的人卻已經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抱著她？蹭著她？「千尋？千尋……」

　　他真是不敢相信？她居然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向他提出了離婚。

　　卡卡真的是說到做到的？晚上的時候？等離業海睡下？她就給金思城打了電話重生花果山全文閱讀。

　　卡卡的手又舉了起來？她是真的想打他？居然說出這樣傷人的話？

　　可是？現在不好好過日子的人是誰呢？

　　「來了。」看到卡卡進門？他站了起來？指了指旁邊沙發上的人？「喝成這樣？我想送他回去的？但是他吵著你不來就不走。」

　　卡卡告訴自己？這個時候他說得任何一句話都不要相信？可是怎麼辦？還是覺得好難過。

　　那個一直爛醉如泥、一直說話不清不楚的人？這個時候就特別清醒地抬起頭來？說：「我的千尋不要我了？我不活了？」

　　你以為你多本事？你以為你多能耐？一個連自己老婆都能羞辱？都能被別人羞辱的人？你以為你多威風嗎？

　　她說完就走人？毫無留戀？毫不回頭。

　　他看中的人太倔強？太殘忍？他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在她決定要和他離婚的這一刻？在她已經把離婚協議書打印好了放在包裡的這一刻？他說－－

　　這……算什麼呢？

　　多麼慶幸這個時候他還知道自己抱著的人是她？而不是秦姌。

　　金思城看著面前的人？從她的眼底？他能清楚地看到她想要和自己離婚的堅定、決絕。

　　但是電話？卻不是他自己接的？而是容遲。

　　我們離婚……

　　卡卡捂著自己的臉？輕聲而絕望：「我已經一無所有？我已經一敗塗地？我爸住不起Ｖｉｐ病房那是我沒用？他如果早死更是我無能？」

　　他頭痛欲裂？雙手伸出去靜靜地抓著卡卡的手臂？那樣的力道幾乎是要將她的手臂折斷了才罷休似的？

　　卡卡有多慶幸？就有多害怕－－害怕他在抱著自己的時候？叫出別的女人的名字。

　　卡卡這個時候特別惡劣地想？反正這個時候他也不清醒？反正過了今晚他們也不再是夫妻？現在有仇不報就是笨蛋？？？

　　真是……？？？

　　顯然？金思城沒喝這麼多酒。

　　那麼？你是誰的呢？

　　金思城？我是你的。

　　卡卡自然是聽到了那一聲？往前走？一邊哭一邊笑？怎麼現在才反應過來麼？怎麼這一拳打在了門上？不是應該打在她的身上嗎？

　　卡卡不知道容遲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只知道自己回頭想要找他幫忙的時候？身後已經沒人了。

　　說到最後？卡卡的聲音都嘶啞了。

　　金思城的手伸出來？一把扣住她的頭？滿是酒氣地往前湊？吻住卡卡的唇就不放了。

　　金思城便在這時？輕聲地、模糊地在她耳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