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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夫夫》第76章
第七十六章

  準備的時間過的飛快,轉眼五月二十號就在眼前了。二虎嬸過來給肖予衡做個合巹禮的主管事,只是林蘇和肖予衡到底是兩個男人,二虎嬸又請了村裡的福壽雙全的契弟過來給林蘇和肖予衡主持屋裡的事。

  肖李子今年已經四十歲了,是村裡最讓人羨慕的契弟了,保養的白白胖胖,臉上的皺紋都透著一股喜氣,附近十里八鄉的結契禮上都喜歡請他過去,好沾沾一點他的喜氣。肖李子和他的契兄肖青山也是從小認識,肖李子家窮,他父親最艱難的時候曾經想賣了他。

  肖青山那時候也才十歲多一點,就和自家說,他會想辦法養肖李子,兩家就結了契,至此之後到肖李子成年,他所有的花費都是肖青山想辦法掙來的。後來肖青山的兩個哥哥一共生了六個女兒,肖青山的父母眼看沒有孫子傳承後代,就讓肖青山再娶一房妻子。

  肖李子沒讓肖青山為難,肖青山父母覺得對不起肖李子,就給肖李子也娶了一房媳婦,兩人都各自成親生子,不過感情一直很好,等到孩子們都長成了,媳婦們也都過世了,兩個人又湊到一起過日子了。兒孫們也都理解孝順。

  二虎嬸給林蘇普及人物生平,林蘇皺眉,這就是人人稱羨的關係嘛?各自結婚生子,偏偏又有感情,對不起愛著的對方,也對不起那些無辜的女性。林蘇突然都不想請他來給自己鋪床,對他而言不是什麼好兆頭。

  二虎嬸像是看到了他的不以為意,便說,「人生在世,哪裡有那麼多的順心如意。契兄契弟各自成親的現象並不少見,有的契兄不止要負責契弟成親的事,還要負責養契弟一家。收養的雖好,但還是自己親生的好。你和肖予衡是上無父母,下無兄弟姐妹,做事只求自己順心,沒人給你壓力,自然不能理解這些是。在旁人看來,李子叔已經夠好命了,媳婦死的是時候,兒孫們又成器孝順。關鍵是青山伯對李子叔那是呵護了一輩子,說實話,在你和肖予衡沒來村子裡之前,最肉麻黏糊的他們那一對的,不止別的契弟羨慕,就是有些媳婦們也嫉妒的很。」

  「總覺得夾雜在他們之間的那兩個女人慘了些。」林蘇說。

  「你知道她們慘,也許嫁給別人還沒有嫁給他兩好命呢?」二虎嬸不以為意的說,「你以為誰家的女子嫁人是因為情情愛愛的,有的人嫁了一輩子,也不一定和夫婿培養出感情來。」

  「既然嬸子覺得請他好,就請他吧。」林蘇說,想起現代同妻都不在少數,更何況這對也是彼此知情的。

  「你這孩子,李子叔這幾年也不是誰請都去呢,要不是對你家觀感還好,請都還請不來。」二虎嬸說。「也就你們這些小年輕,覺得喜歡一個人,中間就插不進任何人了,等你再大點就能明白了。李子叔是少有的有福人。」

  成親前一天,李子叔被青山伯送到林蘇家,林蘇去門口接人,看著青山伯小心翼翼的攙扶李子叔下車,青山伯精瘦,李子叔富態,相牽著的手,青山伯不停的囑咐,李子叔讓他回去,青山伯還是板著臉和林蘇說了一下李子叔平常吃飯的禁忌。

  「你這老頭,我上人家來做客了,你說這些做甚,趕緊回家去,家裡兔子還沒喂的呢。」李子叔狀似嫌棄的對青山伯揮手說,眼裡的笑意卻不是假的。

  林蘇突然覺得二虎嬸說的很對,李子叔是難得的有福人。

  青山伯趕著驢車走了,李子叔在原地目送直到看不到影子,李子叔才回轉,對林蘇笑說,「讓你看笑話了。」

  「哪裡。」林蘇連忙上前,扶著李子叔的手,「我也盼望能佔點李子叔的福氣,到耳順之年,也能和他執手相笑。」

  「可以的,你們都有福氣。」李子叔笑說。

  兩人進了院子,李子叔嘖嘖誇讚說,「真不愧是城裡回來的孩子,你看著院子佈置的,真雅致。」

  能不雅致嗎?肖予衡給定的基調—蓮花,院子裡青瓷水缸,亭亭玉立的粉荷,正屋廂房廊上掛著的荷花燈,紅色的紗像波浪一樣圍著院子,還有配合蓮花主題的喜字。可不比平常人家紅彤彤的喜事佈置要雅致。

  林蘇請李子叔上正屋裡坐著,泡了茶給李子叔,李子叔歇息一會兒笑說,「我看你這都準備的差不多了,這披掛應該準備了吧?」李子叔問的是椅子上的披掛。

  「準備好了,只等明天掛上就是。」林蘇笑說。

  「你們今晚就不能在新房睡了,鋪蓋準備好,明天一大早我來給你個鋪床。」李子叔說,「別的也沒有什麼好提醒的,你家正屋就一大間,你明天是在哪待客?」

  「把我家那個的書房整理出來,老少爺們就都去那坐坐,些女眷就在這坐吧。」林蘇說。

  「擺的東西撿大的擺,小的貴重的東西還是要收好。」李子叔說,「有那湊熱鬧的不請自來,到時候若有個閃失,就是喜事不美了。」

  林蘇點頭,「這屋裡的人我讓嬸子給我招待,這屋裡我就交給他了。女眷來的還是少,大概是沒什麼事。」

  「林小哥在家嗎?」外面有人喊。

  林蘇和李子叔示意後走到院子裡,「哪位?」

  「城裡繪春樓的,給你送桌椅碗筷來了。」外頭的人說。

  「快請進。」林蘇聞言連忙把院門大打開,讓人牽著馬車進來,「桌椅就挨著牆角疊放好,碗筷放到這屋來,林蘇用鑰匙打開雜物間,用籮筐裝著的碗筷就都放在裡面,等明天再拿出來洗刷後用。

  「我們先來,衡小哥帶著原料還在後頭呢。」趕馬車的人說。林蘇連聲道謝,給人上了水,還想留人休息一下,那人擺擺手就要走了,林蘇只能用到袋子抓了一把糖,讓人帶上走。

  這袋子也是林蘇特意做的喜糖袋子,和衡蘇百貨的中號袋子相似,不過上面的圖案變成並蒂蓮的喜字圖案,這來吃酒的人的打發,林蘇也想好了,每個袋子一包喜餅,一包喜糖,再來三尺細棉布。

  這個打發在村裡不算頂好的,但也算拿的出手的了。按照家裡的條件,再拿好一點也可以拿的出來,但林蘇覺得這樣就夠了,他們落戶肖家村也不過一年有餘,不好招人妒忌。

  其實就算林蘇選擇了中規中矩的打發,他和肖予衡的合巹酒也注定要招人引目了。

  李子叔也不空坐著和林蘇談明天的流程,曉得明天就是正日子,今天肯定不得閒,林蘇一邊做,李子叔就在一邊說,手裡也幫著打下手。不一會二虎嬸也來了,幫林蘇做些瑣碎的事。

  半下午的時候肖予衡趕著車回來了,滿滿的一車,林蘇忙又幫著下貨,李子叔去看明天要鋪的鋪蓋,二虎嬸幫林蘇包明天打發的喜袋。

  車上的菜還有一半半成品,林蘇問怎麼回事?肖予衡便說,這次所有的菜蔬都是讓繪春樓幫著進的,胖師傅說,與其要提前一天過來做準備工作,還不如直接就在繪春樓的後廚處理完了,一併拿過來,明天直接大廚就是。

  「還有一部分,明天胖師傅來的時候再帶過來。」肖予衡說。

  「你是喊的大槐哥給你招待客人,有什麼好提醒的你都和大槐哥說了嗎?」林蘇說,見肖予衡額頭冒出的大汗,進廚房裡給他舀了一勺水喝。

  「都和他說了,反正還是我在前頭招待。」肖予衡猛灌一口水後,發出一聲得獲新生的喟歎,「不過席面後的送客,就都交給他了,我可不能讓太多的事耗費我的精力,晚上才是正頭戲呢?」

  林蘇沒好氣的瞪他一眼,「忙的都跟狗似的了,還惦記著那些事?」

  「不為了那些事,我何苦忙著一遭啊。」肖予衡說,「合巹酒後,那就是我光明正大的需求,我知道你有壓力,但你可不能關鍵時刻給我掉鏈子啊。」

  「我有什麼壓力。」林蘇強撐著說,「今晚都不能進屋睡,我去客房睡,你就在你書房裡將就一晚吧。」

  「沒問題。」肖予衡說,「對了,我明天下午請了一個戲班子到大槐樹下唱戲,就算是請全村人同樂一下了。」

  「你決定就行。」林蘇說。

  吃完晚飯,李子叔拉著林蘇到一邊問,「你們哪個是在下面的,那些個體己話是跟誰說?」

  林蘇面上青一陣白一陣,低頭對李子叔說,「你先跟我說吧,做上面的總要體貼一點不是。」

  李子叔理解的點頭,拉著林蘇去臥房,帷帳放下,不讓其他人進來。「這事本不該我來說,只是你家裡沒有長輩,也沒個親近的和你情形相似的人給你做指導,你二虎嬸托到我家來,我就厚著臉皮多叨擾幾句。」

  「李子叔說哪裡的話,旁人求都求不來,能得李子叔的教導,是我的福氣。」林蘇說。

  「你家裡有壓箱的書嗎?」見林蘇上道,李子叔便開始隱晦的問道,林蘇悲哀的發現自己秒懂了。節操就是那水,嘩嘩的就不見了。

  李子叔見林蘇點頭,就問,「之前兩人親熱過嗎?」

  林蘇漲紅著臉搖頭,李子叔拍拍他的肩,「沒事,你年紀小,身體正柔軟的時候,做那事不會太疼。」

  李子叔見林蘇好像很窘迫,溫和著寬他的心,「是不是害怕?」

  林蘇搖頭,李子叔對他說,「沒什麼害怕的,我看你和肖予衡的感情非常好,只要他溫柔一點,那事是享受,兩人相親相愛的人,情+欲+融合,其中美妙,只有你親身體會了才知道。」

  林蘇看著李子叔,叔,你這麼直白的和我說真的沒問題嗎?你不是古代人,封建保守的嗎?情+欲+融合,其中美妙,是我幻聽了嗎?

  李子叔對林蘇說,「旁的你不要準備,只要準備兩件事,一個是心情的完全放鬆,二個是後穴的清理。」

  林蘇瞪著眼睛看著李子叔,這個婚前教育需要到這麼大的尺度嗎?

  「不要這樣的看我,還怪不好意思的。」李子叔故作羞澀的說,林蘇配合的呵呵笑兩聲。

  「叔不跟你說虛的。」李子叔說,「男子的那處畢竟不是用來迎客的,若不好好保養,老了後就有很大的麻煩。」

  「別這樣看我,我保養的還算不錯。我認識好幾個,年輕的時候不保養,老了屎都兜不住,後面那個有這麼大。」李子叔用手比了個圈。

  林蘇被李子叔的形容逗笑,「說的好像叔見過別人的那個似的。」

  「這是真的,他們跟我說起來都是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就是老了後悔了,都來不及了。」李子叔說,「就說人過了三十以後,正是如虎如狼的年紀,你要是鬆了,家裡那位在這上頭得不著趣,這房事不和諧,再恩愛的愛侶也會變怨侶。」

  「我知道保養的重要性了。」林蘇不欲在這件事上多說,就轉移話題說,「叔和我說說怎麼保養吧。」

  「第一個,你得學會拒絕你家那位的求歡。」李子叔說,「這人要是真愛你,就不會勉強你,就會尊重你,若不管不顧只想著自己的魚望,不管他嘴上說著多愛你,你都不要信。」

  李子叔見林蘇好像不太理解的樣子,他又細細的掰開來說,「這拒絕是有緣由的,情到濃時,總想著只順他的心就好,房事過度可是傷身,想想以後還有幾十年的日子好過,你現在就把他餵飽了,日後怎麼維繫兩人的感情。不是什麼東西都是越用越好的,你適時的拒絕一下他,既讓他心疼你,又減少那處的使用,那就是再好不過的保養了。」

  林蘇聞言驚訝的微張著嘴,這想法,也太超前了吧。

  李子叔瞧他那傻樣,呵呵笑說,「第二呢就是每次房事前都要清洗那處,進去前一定要塗膏脂,千萬不可蠻幹,若後面裂開出血,在好完全之前萬萬不可再行事,房事過後,後面也要清洗,若不嫌浪費,清洗過後也可塗一層脂膏在後頭。這脂膏市面上有成品賣,也可以去找大夫給你配,當然了,這個比較貴,可以和市面上買的摻雜起來用。花柳街後頭有一家大夫姓成,專門做這個的,日後你要是有需要可以去。」

  林蘇點頭,李子叔看他乖乖的樣子笑說,「其實你們這個年紀是最好的,柔軟,你家那位和你年紀差不了太多,那物也沒發育完全,你也能接受。現在敦倫,等日後習慣了就不覺的難熬。有那二十幾三十幾的才和男人敦倫,起碼要多花一倍的功夫時間才能體會到樂趣。」

  「但就是因為你們年少,初嘗情+欲+滋味,怕不能克制,沉迷其中就大大的不好了。」李子叔語重心長的說。

  林蘇面紅耳赤的點頭,李子叔滿意的說,「我看你就知道你是個拎的清的,你們的日子以後一定能過的紅火。」

  林蘇臉現在也不紅了,雖然還有點不好意思,李子叔拍拍他的手,「那些壓箱底的書你讓你家那位多看看,你自己倒是可看可不看。讓他多學點技術,好好伺候你。」

  「李子叔,青山伯過來接你了。」帷帳外肖予衡說。李子叔起身,「我該說的也差不多說完了,日子都是自己過的,你慢慢琢磨去吧。」

  「這次是謝謝李子叔來和我說這些了。」林蘇說。

  「你不嫌我多嘴討厭就可以了。」李子叔說。

  肖予衡見結束秘密會談的林蘇雙頰紅撲撲的,眼睛也亮晶晶的,心裡就癢的厲害,和青山伯李子叔寒暄幾句,約好了明天什麼時候過來,再目送他們兩人遠走。

  肖予衡看著兩人互相依偎著的背影,手搭在林蘇肩上,「他們兩感情真好啊,真是難得,在古代還能見到他們這樣感情外露的人。」

  「平常也不見你感情有多內斂。」林蘇說。此時家裡只有他們兩個,夜晚的風涼涼的,好像合巹禮帶來的焦躁都被風吹走了。林蘇放鬆身體,輕輕的靠向肖予衡,明天他就會全部屬於肖予衡了,肖予衡也會是他的了。

  從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如今實現了。還有什麼好擔心害怕的,從他以前意識到自己喜歡上肖予衡的時候,不就等著這一天嗎?

  「你說他們兩現在還有沒有+性+生活?」氣氛正好的時候,肖予衡突然問出一句,頓時氣氛全無。

  林蘇沒了浪漫的心思,這會就覺得累了,抬手打個哈欠,「我回去睡覺了,你鎖好門檢查好東西後再去睡啊。你自己能鋪床嗎?」

  「不能,你給我鋪。」肖予衡撒嬌說。「我想他們應該還有房事吧,畢竟也才四十出頭,中年人嘛。」

  「你別忘了,在這個人均壽命大概六十出頭的年代,四十歲妥妥的兒孫滿堂的老人了好嗎?」林蘇沒好氣的說。

  「我四十歲的時候絕對還能幹。」肖予衡信誓旦旦的說。

  林蘇冷著臉看他,心裡想除了明天的第一次,以後的頻率就控制在一個月一次吧,甚好。

  可憐肖予衡還不知道未來可能出現的悲慘局面,現在正像個志得意滿的公孔雀,在林蘇面前顯擺他的X能力。

  林蘇去給肖予衡鋪床,肖予衡洗了澡回來,「只是臨時睡一晚,弄那麼整齊幹嘛?」

  林蘇沒理他,邋遢活著的人是怎麼都理解不了精緻的生活是怎麼一回事。林蘇指著床頭一個包裹跟肖予衡說,「這是明天要穿的衣服,你自己起來穿好衣服後,就把被子捲起來,放到那個櫃子裡。」林蘇手動解釋了一下他說的意思。

  肖予衡點頭表示知道,「把衣服拿出來我看看。」

  「明天床上就知道了,還看什麼?」林蘇不讓說,「早點休息,明天事還多著呢。」

  肖予衡摟住林蘇歎氣說,「寶貝兒,我怎麼一點都沒感覺到你對明天喜宴的興奮喜悅呢?」

  「你要我怎麼喜悅啊?累都累死了。」林蘇抱怨說。

  「是累了點,這也是我不好,如果再晚幾年,說不定家裡條件好了,請了丫鬟小廝的,你就不用那麼累了。」肖予衡歎氣說,「我也累的慌。」

  「不過以後能請多少人啊,關於咱們兩結婚。」結婚兩字被林蘇可以含糊了一下,「的事,我還是希望能親力親為,就算是累,心裡還是滿滿的。」

  肖予衡抱著林蘇,大概是嫌抱著不足以表達他的感情,肖予衡抱起林蘇原地轉起圈圈來,「寶貝兒,我好開心。」

  「今天就這麼開心,你明天怎麼辦?可不會掉鏈子吧。」林蘇淡淡笑說道,「快點放我下來,我真的好睏了。」

  「怎麼辦,一定要分開睡嗎?一起睡吧,別人也不知道。」肖予衡提議說,「我現在不想和你分開,一秒鐘也不想。」

  「休想。」林蘇一個巴掌拍在肖予衡的腦門上,「就一晚上也不能忍?」

  「好痛苦。」肖予衡假哭說。

  「痛苦也給我忍著。」林蘇繼續一巴掌拍上去,「難道我連讓你忍耐一晚的價值都沒有?」

  「當然有,你值得全世界。」肖予衡認真說。

  肖予衡認真了,林蘇倒不好了。紅著臉捶打一下肖予衡,扭身跑了。看著林蘇這難得的小女兒情態,肖予衡也癡癡的笑起來,滿室靜謐,獨他一人呵呵做笑,若旁人來看,少不得道一句古怪。

  即使很睏了,林蘇還是要泡一個澡再去睡覺,想到李子叔之前說的清理,忍著心底的羞窘,到底還是伸手去那處做一二清理。自己捅自己的菊花,其中滋味,不足以為外人道也。

  五月二十日,晴,微風。人逢喜事精神爽,天公也作美,肖予衡穿著新衣喜氣洋洋的就想去尋林蘇。才出門就聽見院門響,打開門一看,竟是二虎嬸帶著兒子女兒媳婦都來了。

  「嬸子,這麼早?」肖予衡奇道。

  「也不早,湊巧,走到你家門口就見你起了。」二虎嬸今天也穿的一身新衣,「衡哥兒這身衣服真好看,又好看又別緻,衡哥兒穿這一身就像是畫上的玉人似的。」

  林蘇也推開門出來,「嬸子來了?」說罷就往廚房去,「我去燒水倒茶。」

  「蘇哥兒且慢。」二虎嬸喊住說,「沒有新婦成親當天還得下地幹活的,你只管去你那屋坐著,我帶著大槐他們來就是來幫忙的,遠親不如近鄰,你家裡沒個長輩,我就逾矩給你做一回主了。」

  「多謝二虎嬸了。」林蘇說,原本說好是讓二虎嬸今天過來主持一下的,但也沒說那麼早,本來林蘇還以為起碼要吃了早飯去了。

  「你且在屋裡坐坐,熱水馬上就來。」二虎嬸笑說,花妞兒和大槐媳婦直接挽起袖子進廚房了,她們都不是穿的新衣,二虎嬸笑說,「等她們忙完早上再讓回去換衣服吧。」

  契兄契弟的喜服都沒分個什麼特定的章程,不過看各人的喜好,有把契弟喜服設計的跟女裝似的,也有契兄契弟的喜服是一樣的。林蘇設計的喜服是兩件款式相同只花紋不同,紅錦緞打底,外罩紗衣,錦緞上不曾繡花,只紗衣上繡了圖,這圖也不是尋常的圖。

  肖予衡讀大學時沒別的愛好,就喜歡爬市裡的一座香山,常對別人說,這香山四時景不同,早晚景不同,他是有事沒事就喜歡爬香山,爬上去也不急著下來,尋一塊石頭坐著就能看上半天風景。

  林蘇作為肖予衡的死黨,沒少被他拉去爬山。林蘇不喜歡爬山,旁人叫他去爬山往往都只得一個冷臉,就是肖予衡去叫,也只是十次裡頭去五次。穿到這來,肖家村四周的小山包如何能讓肖予衡過癮。

  於是在喜服的設計上,林蘇就描了一幅香山日出圖和香山春景圖,肖予衡身上的是日出圖,林蘇身上的是春景圖。紗早就按照衣服的樣式裁好,直接在衣服上描的圖,再交給繡娘,繡了出來。

  紅袍罩亮紗,腰間再系一條鑲著美玉的腰帶,端的是富麗雅致,別具一格。

  肖予衡看了衣服上的圖就體會到林蘇的用心,笑的眉眼彎彎的,拾掇著林蘇讓他快去換衣服,兩人站一塊好珠聯璧合。就這個時候,李子叔也穿著一身新衣,高高興興的來了。見肖予衡還纏著林蘇,便趕他說,「媳婦是你的,趕緊去做你的事去,哪裡還有你看著他洗漱更衣的。」

  肖予衡扒著門框不想走,「我還想給林蘇束髮呢。」

  「想什麼呢,你就安心在外等著,我定給打扮出一個漂漂亮亮的媳婦兒出來。」李子叔說。說罷毫不留情的請肖予衡出去了。

  李子叔對林蘇的喜服照例是一通好誇,外面送來水,林蘇潔面後更衣。李子叔拿著篦子梳,沾水給林蘇篦發,從頭篦到尾,篦了百下後才把全部頭髮束於發頂,髮冠也是肖予衡新買的,白玉鑿成蓮形,最外圍的兩圈蓮花尖上都泛著粉紅,這是天然的顏色,應玉雕工,珍貴的很。不過肖予衡沒告訴林蘇這玉冠多少錢,怕林蘇說他敗家。

  林蘇穿著紅衣,愈發顯得膚白勝雪,李子叔也不用給他敷粉,修建一下眉形,唇上抹一抹亮彩,再在林蘇眉間點一粒硃砂痣。

  「好一個俊俏郎君,這會子出去,要有人看的走不動道了。」李子叔給林蘇裝扮後稱讚道。林蘇象徵性的低低頭,總不能別人誇你,你就仰著頭生受了。林蘇看著銅鏡裡模模糊糊的自己,怎麼瞧著有點女相了。

  二虎嬸的手腳飛快,早餐很快就端上來了。等用了早餐,繪春樓的胖師傅也坐著馬車過來了,自帶鍋鏟調料,以及下手兩名。在院子外壘砌土灶,搭起大棚,來來往往,簡單的農家小院一下子熱鬧起來,各司其職,林蘇的任務就是像個吉祥物一樣在那坐著就行。

  李子叔陪著林蘇出了客房往正屋走,肖予衡本在院門口看著人壘灶,聽見後頭門響,連忙轉過身來看林蘇,果然被李子叔說的,當場就呆在原地,林蘇看他那傻樣,旁人也笑著調侃,一時覺得臉上燒的慌,也不能和肖予衡對視了,轉過頭去不看他。

  等肖予衡回過神來,林蘇已經去屋裡坐著了。胖師傅這會站在他身邊呵呵笑著,肖予衡被他笑的發毛,正好前頭已經有相熟的幾家客人提前來了,看來都是想來幫襯肖予衡做些什麼。畢竟肖予衡家裡人丁單薄是大家都知道的。

  日上山頭,賓客來的七七八八了,李子叔看看時辰,就淨手準備給林蘇鋪床了。這鋪床的過程是要被圍觀的,所有等李子叔抖開林蘇準備好的被面,那錦緞上帶著金絲繡的花開富貴鴛鴦雙游的花樣晃瞎了眼。

  圍觀者紛紛咋舌稱讚,心裡都想,這家人真是悶聲發大財,不聲不響竟有了這樣的身家。這屋子以前都快成荒屋了,現在又和新建的屋子沒什麼兩樣。看看著家裡的傢俱,再看看這家裡的擺設。嘖嘖,兩個男人也正能把日子過好呢。林蘇淡定的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泰然自若的承受著各路人馬看過來的視線。完美的充當吉祥物。

  等李子叔鋪了床,其餘人也各自找了圈子左右聊天去了,通往臥室的帷帳都拉起,每個人都能來看一眼,只是不能走近了,不能摸,不能坐。人也有序的分層次的過來和林蘇道賀,說上幾句好話。

  三少爺出場的架勢很拉風,華麗的馬車不說,三少爺也打扮的跟花孔雀似的,通身貴氣逼人。來吃酒的雖然沒有特別窮的,但也大半是泥腿子,見肖予衡家辦合巹酒都能引來城裡的貴客,心裡對肖予衡的評估又高上幾分。

  賀掌櫃的也來了,他沒有架子,和什麼人都能說上幾句,三少爺和肖予衡道過賀後就直直進了正屋看林蘇去了。

  「嘖嘖,真是個我見猶憐的小美人兒啊~~」三少爺見了林蘇,圍著林蘇轉了幾圈嘖嘖稱道。這屋裡的人見三少爺氣勢非凡,早早避開了,現在臥室裡只餘兩人說話。

  「三少爺撥冗前來,蓬蓽生輝。」林蘇客套說。

  「你家這樣佈置真不錯,這鋪蓋真好看,在哪做的,我也想要一床。」三少爺不和林蘇客氣。

  「就是村裡的繡娘,等下午三少爺回去的時候,路過一片竹林,竹林邊上的第一家人就是繡娘家,三少爺盡可去那裡訂樣式,繡娘的水平都還不錯。」林蘇說。

  沒人敢來招呼三少爺,林蘇就只好自己陪客,三少爺有很多要說的,林蘇只能說一段後就眼瞅著桌子上的水壺一眼,有人給三少爺來上茶,沒人想到給他上茶。

  好渴。

  日到正午,太陽有點曬,但曬的人很舒服,院子裡擺了六張桌子,桌上擺了一盤水果,一盤糖果,一盤點心,肖青磚就過來請人入座了。他是非要來學習幫忙的,說以後自己辦酒的時候也用的著,肖予衡敲他,「你家的情況和我家的一樣嗎?你幾個哥哥和你岳母都不會讓你潦草辦事。」不過話是這麼說,肖予衡還是把肖青磚帶回來幫忙。

  林蘇直到所有人都入席了,他才能站起來活動一下筋骨,肖予衡進來接他,伸手準備牽著他出去,林蘇也不扭捏,直接伸手過去。肖予衡領著林蘇出了正屋,已經坐好的人紛紛拍手叫好,院門外也響起了辟里啪啦的鞭炮響聲。

  所以的儀式在肖予衡這裡已經略減略減又略減了。肖予衡牽著林蘇的手在大家面前站定,門口的鞭炮響了足一刻鐘,傳菜的人先把桌面的水果點心撤下去,等到鞭炮停下,院門口站著一個人,中氣十足,唱起菜名,一道菜名後就有人來上菜。

  甜品——蓮子鴛鴦湯(蓮子黑白湯圓甜湯)

  涼菜——滷味拼盤(滷牛肉,鹵豬蹄,鹵雞腿肉),鹽焗雀蛋開屏(鹽焗雀蛋,開屏的是皮蛋,虎皮蛋,鹵蛋)

  熱菜——百鳥還巢(肚包雞),步步高(拔絲年糕),珍蘑功夫鱸魚,鴛鴦魚頭(雙色剁椒魚頭),黃燜田蛙,蘑菇燴肉片,酒糟蝦,白玉丸子湯(豆腐肉丸湯),香菇菜心

  點心——花苞饅頭,牛肉鍋貼。

  一桌十四個菜,滿滿當當。李子叔說著吉祥話給肖予衡和林蘇倒滿了酒杯,兩人吃了合巹酒,日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正式宣告為夫妻,此生不分離。

  等肖予衡和林蘇吃了酒,酒席就開始了。肖予衡和林蘇坐在主位吃了幾筷子,墊了下肚子,就又起身,一桌一桌的去進酒。

  男女不同席,女人們吃的快些,男人們要喝酒,要吹牛,說的不亦樂乎。一桌子菜是吃不完,盡可以打包回去,今天的菜式在農家酒席上很少見,人人都道肖予衡這酒辦的好,肖予衡多喝了幾杯酒,意氣風發,倒不像之前在外表現的那麼穩重自持。

  早幾天就說了今天下午有戲班子看,吃了中飯後的女人小孩們就想回家搬凳子看戲。喝了酒的林蘇也不必非拘著在屋裡坐著裡,他就出來送客,不管男女老少,都有一個喜袋。

  此舉又得很多人的稱讚。

  看戲的人走了,院子裡還有兩桌呢,林蘇見肖予衡喝的起興,也不去管他,待送走三少爺後,又封了紅包給胖師傅和他的幫手,李子叔,二虎嬸也另外有紅包,林蘇都在他們走的時候給了紅包。花妞兒和大槐媳婦,林蘇也不拘她們,說剩下的活他能留著明天干,讓她們先去看戲。

  等一切忙完了,院子裡的那兩桌也散了。肖予衡和大槐送醉的走不動道的幾個人回家,院子裡只剩林蘇一個了,看著滿院狼藉,林蘇歎氣,辦酒真累啊。

  這還幸好他和肖予衡只有兩個人,這家裡人口多的,辦個酒要三四天,那真是要多累啊。

  林蘇也不想穿著華麗的衣服掃地收拾胖子,準備換了衣服去整理時,肖青磚冒出來了,「蘇哥兒,你可不要動,要做什麼只吩咐我去就是。」

  林蘇見肖予衡早就說好了,他也不多加推拒,「廚房裡還有些沒用的好料,你回去時也帶些回家去,聽說康寧廚藝很好,讓他做給你吃。」

  「那就先謝謝蘇哥兒了。」肖青磚說。

  林蘇見左右無事,便回正屋右間坐著,羅漢床上的坐墊換了他平常用的,本來林蘇只想閉目養神一會,沒想到竟睡過去了。

  醒來的時候,肖予衡正蹲在他面前,像餓狼似的盯著他。「你怎麼回來了?什麼時辰了?」才想來的林蘇有點迷糊。

  「到吃晚飯的時候了,快點吃完晚飯睡覺吧。」肖予衡興致勃勃的說。

  林蘇無語的看著他,外頭的太陽還明晃晃呢。林蘇不允肖予衡的提議,肖予衡非常沮喪,「明明我特意請了戲班來,就是不想讓人打擾我們的洞房,為什麼關鍵時刻你給我掉鏈子了。」

  「因為是洞房花燭夜,不是洞房花燭下午。」林蘇沒好氣的說。

  兩人插科打諢了一會,在肖予衡的蠻纏下,今天的晚餐到底是在太陽還沒下山的時候就吃完了。肖予衡關好院門,催著林蘇回屋睡覺。

  林蘇幾乎是被趕鴨子似的趕進屋去。外頭還有夕陽的餘暉,林蘇看著肖予衡,「你也太急了些?」這樣一點都沒有羞澀和期待,只剩無語了好嗎?

  肖予衡不回話,帷帳一拉,紅燭一點,倒是有那麼點意思了。肖予衡看著林蘇,林蘇被他這樣看著,突然覺得心悸。

  林蘇不由自主的撫上胸口,肖予衡站到他面前來,肖予衡比他高,林蘇抬頭看他,肖予衡低頭吻他。

  彷彿最精密的儀器,如此契合。

  肖予衡邊吻邊壓著林蘇往床上躺去,這個吻不是所有的吻中最纏綿最熱烈最久的,但偏偏林蘇覺得喘不過氣來,肖予衡移開他的嘴後,林蘇都會不由自主的追上去。

  「寶貝兒,蘇蘇,林蘇,心肝,老婆,寶貝,」肖予衡一通亂喊,「我好愛你知不知道,我好愛你。」

  林蘇覺得整個人都要化在肖予衡的嘴巴裡,不管是他說的甜言蜜語,還是四處點火的唇舌。

  肖予衡啄聞著林蘇暴露在外面的肌膚,從唇到喉結到鎖骨,林蘇發出細小的聲音,享受的沉醉的聲音。肖予衡伸手去解林蘇的衣服,打開衣襟,暴露在肖予衡眼前的不是雪白的胸膛,而是一個大紅的繡著牡丹的布料。

  肖予衡一時愣住,林蘇瞇著眼笑看著他,「這不是你的願望嗎?」林蘇的手從自己的鎖骨上順著肚兜的紅線蜿蜒而下,隔著布料摸在自己的胸前,「這不是你給我準備的小衣嗎?我特意選的大紅色,你覺得我穿的漂亮嗎?」

  怎麼能不漂亮呢,雪白的肌膚上裹著這樣一件香+艷的小衣,明明是男子,此刻卻有不輸女人的魅人風華,林蘇還要刻意的問,手還刻意的擺放。肖予衡只覺得心裡隱秘想像的都成真了,林蘇穿著這樣的衣服真的好看。

  滴答——肖予衡的鼻血掉在林蘇身上,肖予衡看著林蘇眼神裡倒映出他目瞪口呆留鼻血的傻樣,傻了!林蘇先也是驚,後來也趕緊讓肖予衡躺下抬頭。肚兜上沾了血,林蘇三下五除二的也全脫了,上身打赤膊,下了床去找帕子給肖予衡洗臉。

  這下什麼氣氛都沒有了。

  肖予衡哀怨的想,林蘇看著他哀怨的神情,噗的一聲就笑出來,讓肖予衡更加哀怨了。眼神卻沒離開過林蘇的上身。

  「還看,不怕再流鼻血。」林蘇打趣說。

  「就是先頭看少了,現在才會這麼激動,你要多給我看看,我保管不會這麼沒用。」肖予衡給自己辯解說。

  林蘇平躺在肖予衡旁邊,肖予衡爬到林蘇身上,沒動作兩下,林蘇就噗嗤噗嗤的笑起來。如此往復幾次,肖予衡也往旁邊一趟。

  「到底還能不能一起快樂的玩耍了?」肖予衡無比怨念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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