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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太殘暴》第109章
☆、109 我被主子拋棄了

鳳傲天不過是淡淡地看了一眼眼前的掌櫃,沉聲道,「將你家主子住的地方騰出來。」

 「這……」掌櫃的有些為難,雖然,主子兩年也不會來禹州一次,但是,所有的酒樓都會專門佈置一間屬於衛梓陌獨特的房間。

 「他既然將朕的畫像都給你等瞧了,難道,你敢不給?」鳳傲天語氣冷沉地說道。

 掌櫃的依舊猶豫著,若是不給,鳳國上下,連帶著孩童都知曉當今皇上的脾氣,若是惹惱了她,估計能將這禹州城給拆了,可是,主子那處該如何交代?

 鳳傲天不再多言,而是手指輕輕一揮,那掌櫃的便直接身體一彈,撞在身後的牆壁上,口吐鮮血,倒在地上。

 「還不帶朕前去?」鳳傲天的口氣更加的陰沉,透著不容置疑的威懾。

 掌櫃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也顧不得身上的疼痛,連忙躬身道,「皇上,請!」

 鳳傲天牽著慕寒瑾的手向前走去,那掌櫃趕忙跟在身側,指引著,行至後院,轉過一條迴廊,便看到這處乃是一個獨立的閣院。

 鳳傲天緩步入內,想著衛梓陌還真是會享受,看著眼前的院落,雖然無人居住,可是,打掃的一塵不染,連一丁點的灰塵都沒有。

 可以想像到,他的潔癖是相當的嚴重,如此一想,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接著抬眸,乃是兩層的亭台樓閣,碧水銜接,清波湖內盛開著睡蓮,竟然是清一色的白仙子。

 鳳傲天嘴角微勾,想著這白仙子乃是象徵著純潔無暇,轉眸,看嚮慕寒瑾,「看來這處的景致不錯。」

 「是啊,皇上。」慕寒瑾想著邊關如此蒼涼,能在這荒涼之地,盛開著如此聖潔的蓮花,還真是一見傾心。

 鳳傲天笑而不語,抬步入了閣樓內,掌櫃立在門外,並未入內。

 鳳傲天抬眸,看向他,「那如歸客棧,近日來可有陌生人入內?」

 「這……」掌櫃思謀著,回道,「近日來,禹州卻是出現了一些陌生的人,住在如歸客棧,只是,草民不知到底住的是何人。」

 鳳傲天復又問道,「將禹州,你家主子的產業佈置告訴朕。」

 「是。」掌櫃應道,接著轉身退了下去。

 鳳傲天看嚮慕寒瑾,「獨孤星夜,想必這幾日便會來。」

 「皇上,您不去芙蓉閣,難道是因為,他們已經對芙蓉閣有所懷疑了?」慕寒瑾看向鳳傲天,問道。

 「嗯。」鳳傲天點頭,「芙蓉閣不過是個幌子而已。」

 「那皇上,接下來該如何呢?」慕寒瑾雖然明白鳳傲天的話中的意思,可是,卻有些猜不透她的心思。

 「如何?」鳳傲天抬眸,看向他,「當然是做一些有意義的事。」

 慕寒瑾溫和的眸光閃過一抹柔光,將她攬入懷中,「臣怕今夜不行。」

 「嗯。」鳳傲天點頭,接著說道,「爺今夜要去邊關。」

 慕寒瑾身形一頓,嘴角的笑意微滯,「那臣呢?」

 鳳傲天抬手手指,劃過他的鼻尖,摩挲著他的唇瓣,攬著他,飛身而出,便落在了內堂的床榻上,欺身而上,低頭,手指輕輕一勾,他身上的月牙錦袍便被解開,露出如玉般的肌膚。

 「皇上……」慕寒瑾先是一怔,眸光盈盈地注視著她,修長的手指微微抬起,劃過她的容顏。

 鳳傲天鳳眸微瞇,笑意更深,「你可比那睡蓮更美。」

 一面說著,一面低頭,吻上他的唇,心中不由得哀歎道,如今,只能這樣親一親,摸一摸。

 掌櫃已經擬好了一份禹州的產業佈置,接著行至閣樓外,耳尖的聽到內堂傳來的男子低吟聲,他連忙心領神會,接著默默地退了下去。

 當即,便將院內的情況,一五一十地派人傳給遠在樂啟國的衛梓陌。

 鳳傲天微微起身,低頭,打量著慕寒瑾,俊美如玉的容顏,染上一抹淡淡的分紅,衣衫散落在兩旁,膚若凝脂,潔白無瑕,透著濃濃的*,淡雅的氣質,卻有著別樣的嫵媚。

 她抬手,重新將他的衣衫合起,將腰帶為他束好,接著躺在他的身側,側眸,看著他,她在等著今夜他何時吐血。

 慕寒瑾氣息不勻,低喘著氣,接著側身,靠在鳳傲天的懷中,微微合上了雙眸,此時此刻,他害怕自己吐血,害怕這次吐血之後,又會加劇毒素的蔓延。

 突然之間,萬籟俱寂,沒有一絲的聲響,他緊緊地靠在鳳傲天的懷中,心開始慢慢地跳動著。

 鳳傲天看著如此的他,伸手,輕撫著他的背,親吻著他的額頭,有些時候,預知的死亡,比未知的還要更加地恐懼,因為,他明知會死,卻還要承受著一次又一次的痛苦與掙扎,承受著一次又一次的失去和害怕,他真的為她付出了自己的全部和所有。

 半個時辰過去了,一個時辰過去了,慕寒瑾靠在她的懷中安然地睡著,她不由得在想,若是,能這樣一直擁著一個人,一個能夠一心一意,滿心裝著的都是她,這樣的感覺也不錯。

 慕寒瑾做了一個短暫的夢,夢是美妙的,可知,再美好的夢也有醒來的時候,他終於迎來了心疼的感覺,連忙從鳳傲天的懷中離開,一口鮮血吐在了地上。

 鳳傲天起身,將他攬入懷中,讓他靠在她的手臂上,她低頭,將他嘴角的血跡一點一點地添入自己的口中,掌心覆在他的心口處,為他渡著內力。

 慕寒瑾感受到鳳傲天唇角的柔軟,不知為何,他卻倍感無力,微微合上雙眸,淚水自眼角滑落,滴落在她的衣衫上。

 鳳傲天嘴角始終掛著笑意,抬眸,注視著他,「有爺在,你便是逆天改命,爺定然會將你留在爺的身邊。」

 慕寒瑾睜開雙眸,淚水漣漣,他曾經,會笑著看向她,溫柔地說著,他沒事,不過是吐血而已,他還有時間陪著她,可是,這些時日的相濡以沫,這些時日她對他的關心,已經讓他徹底地害怕起來,他怕自己下一次吐血之後,便這樣走了,離開了她,他害怕自個若是真的死了,那麼,下一輩子,他可還能遇見她?

 這一刻,他想要好好地活著,想要安靜地陪在她的身邊,想要用自己所有的一切來換得與她一世的情緣。

 他們相望著,窗外的月光灑落在他們的身上,屋內並未開燈,這屋內,卻透著淺淺的暖意。

 兩淮,貓公公等了一日,都未等到任何的消息,而後,又得到了翠紅傳來的消息,細長的雙眸閃過一抹狠戾,接著飛身,離開了兩淮,前往禹州。

 又過了一個時辰,鳳傲天收掌,伸手,撫摸著他越發清瘦的容顏,低頭,在他的唇角又落下一個吻,「這次沒有暈倒。」

 「嗯。」慕寒瑾並未從她的懷中起身,而是,側身,環抱著她,他知道,她越是如此,他便越發地捨不得離開,越發地想要將她佔為己有,越發地想要留在她的身邊,一輩子不願分離。

 鳳傲天低笑一聲,「怎得越發的粘人了。」

 慕寒瑾輕輕地歎了口氣,接著從她的懷中起身,自行調息內力,下了床榻,牽著她的手,「皇上,用罷晚膳,便出發。」

 「好。」鳳傲天點頭,知曉他已無大礙。

 掌櫃待傳出消息之後,便一直侯在閣樓外,待聽到屋內有響動,連忙上前說道,「皇上,草民已經備了晚膳。」

 「嗯。」鳳傲天淡淡應道,「擺膳吧。」

 「是。」掌櫃應道,便命人連忙將各色精緻的菜餚端了進來。

 鳳傲天看著這等規格,不亞於她宮中的御膳,秀眉微挑,「你家主子素日都吃這些?」

 「是。」掌櫃應道,心中思忖著,難道皇上不喜歡,連忙開口,「若是皇上不喜,草民連忙命人重做。」

 「不必了。」鳳傲天擺手道,接著看嚮慕寒瑾,「這些菜餚倒是很符合你的口味,清淡。」

 「是啊,想不到三皇子的口味與臣甚是相同。」慕寒瑾淺笑道,他清楚皇上為何要前來衛梓陌的酒樓,自然是要氣氣衛梓陌。

 二人安靜地用罷晚膳之後,鳳傲天看向閣樓外站著的掌櫃說道,「你等都下去吧,朕有事再喚你。」

 「是。」掌櫃躬身應道,便退了出去。

 鳳傲天牽著慕寒瑾的手,兵未讓他動用內力,而是,就這樣將他攬入懷中,二人騎著傲雪,前往邊關。

 邊關,冷千葉抬眸,看著一隻雄鷹在空中盤旋著,接著緩緩向他飛來,落在他的肩上。

 他側眸,抬手,撫摸著雄鷹的頭,這乃是上次鳳傲天送給慕寒遙的禮物,這些日子,慕寒遙不在,便由他來照顧。

 樂啟國,衛梓陌正若有所思地撥弄著琴弦,便收到了禹州的消息,這可是千里之外傳來的,但是,對於衛梓陌來說,不過是兩三個時辰而已。

 他打開信箋,看著上面的內容,當看到鳳傲天竟然去了他的院中歇息,竟敢入了他的屋,跟別的男人睡了他的床,美艷的雙眸射出一抹稜光,嘴角迸出一個好字,掌心一動,手中的信箋變成粉末,如今,他恨不得將那院中所有她碰觸過的地方都徹底地清洗一遍,如此想著,也便如此吩咐了下去。

 邢無雲依舊穿著那一身明黃色的衣衫,卻是難得的神采奕奕,隨即,坐在珠簾外,能感覺得到衛梓陌如今的憤怒。

 他一雙桃花眼微微一勾,一手撐著下顎,逕自倒了一杯酒,接著又倒了一杯茶,接著喝了一口茶,滿嘴苦澀,連忙將茶杯丟了出去,端起酒杯,喝下一口,眉眼微彎,甚是滿足。

 衛梓陌看著他那副享受的模樣,眸底射出一抹寒光,「你倒是很有閒情雅致啊。」

 邢無雲看著他,眼皮微彈,「喂,我發現你最近有些不正常。」

 「我?」衛梓陌看向邢無雲,「到底是誰不正常?」

 邢無雲又飲下一杯酒,接著說道,「你從來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生人莫近的模樣,從來也是雲淡風輕的,從來沒見過你還會生如此大的氣,你這是跟誰置氣呢?」

 衛梓陌聽著邢無雲的話,微微一怔,對啊,他幹嘛生氣?接著陷入沉默,若有所思著,他為何不生氣,從來沒有人敢親近他,從來沒有人敢住他的屋子,而她,不但碰了他,而且,還敢在他的地盤撒野,他應該生氣的,不生氣才怪。

 邢無雲見他不說話,接著慢悠悠地說道,「我說衛梓陌,這世上哪有讓你置氣的事?但凡讓你看著不順眼的人,你都是直接將他大卸八塊的,如今,這是怎麼了?」

 衛梓陌抬眸,看向邢無雲,是啊,他這是怎麼了?果然,就不應該太過於關注鳳傲天的事,突然有些莫名的煩躁,雪白的手指勾著琴弦,微合著雙眸,撥動著琴弦。

 邢無雲逕自起身,一手拿著酒杯,一手提著酒壺,瀟灑肆意的行至軟榻旁,一個旋轉,斜臥與軟榻上,仰頭喝下一杯酒,倒是靜心地聽著琴音。

 貓公公正欲離開兩淮,在前往禹州的路上,卻接到了鳳傲天的命令,讓他趕去京城,以防有人內外勾結。

 他嘴角微撇,頓時覺得自個就像是她圈養的寵物,喜歡的時候,瞧一眼,不喜歡的時候,就直接丟在一旁。

 不過,也就是想想罷了,她的吩咐,他自然是要聽的,他如今可不敢亂來,生怕自個到時候真的爬不上她的床,可就慘了。

 帶著滿腹的幽怨,貓公公又折回,趕往京城。

 鳳傲天帶著慕寒瑾,一個時辰之後,便趕到了邊關,飛身下馬,在守衛的士兵還未看清楚來人時,她已經落入了冷千葉的營帳內。

 而冷千葉正要沐浴,剛剛解開衣衫褪下,敏感地聽到一抹熟悉的氣息,還未來得及回頭,自個便被點了穴道,定在了遠處,一陣冷風吹拂在他一絲不掛的身上,憑添了幾分冷意。

 鳳傲天牽著慕寒瑾的手,出現在他的面前,冷千葉冷寒的雙眸注視著鳳傲天,想著如今自個的模樣,著實被她看光,眼珠轉動,便看到慕寒瑾,更是有些羞憤,眸光更沉了幾分。

 鳳傲天一手牽著慕寒瑾,一手抵著自個的下顎,打量著冷千葉*的身子,這些日子,結實了許多,比起慕寒遙的挺拔,少了幾分硬朗,比起慕寒瑾的清瘦,多了幾分的緊實,上寬下窄,也是完美的黃金比例的身材,她低頭,看著微微探著頭的鳥兒,嘖嘖了幾聲,抬眸,注視著他俊美如塵的容顏,側眸,看嚮慕寒瑾,「上次爺摸過你大哥的,你猜猜是你的大還是他的大?」

 慕寒瑾聽著鳳傲天不正經的話,如玉的臉上蒙上一層緋紅,眸光微閃,看向一側,保持沉默。

 她又湊近一點,「那你看了他的,你覺得是他的大,還是你的大?」

 慕寒瑾最終還是裝不下去了,輕咳了幾聲,「皇上,夜裡風大,您若是再不讓冷大哥穿好衣裳的話,他該著涼了。」

 鳳傲天看著慕寒瑾,低笑一聲,接著側眸,看向冷千葉,手指輕輕一揮,便聽到「噗通」一聲,冷千葉便落入了浴桶,而身上的穴道也已解開。

 他連忙雙手,將自己的身前護著,抬眸,冷視著鳳傲天,不說話。

 鳳傲天看著他這幅模樣,一本正經地正著臉色說道,「爺剛才是認真的。」

 冷千葉聽著,眸光更是碎出一抹不屑和冷光,依舊不說話。

 鳳傲天知曉他生氣了,不過,她就是喜歡看他生氣的樣子,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抬步,行至他的面前,俯身,手指劃過溫熱的浴湯,緩緩向他的身上移動。

 冷千葉壓低聲音,「皇上。」

 「嗯?」鳳傲天的手指已經碰觸到他環在胸前的手指上。

 冷千葉深吸了一口氣,接著飛身而出,赤腳落在了地上,身上滴答著水珠,他伸手,將一側掛著的中衣穿在身上,抬步,走了出去。

 鳳傲天看著他就這樣消失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更深,看嚮慕寒瑾,「脾氣不小。」

 慕寒瑾溫聲淺笑道,「皇上,他不是生氣,是害羞了。」

 鳳傲天上前,勾著他的下顎,「你怎知道?」

 「皇上,冷大哥若是真生氣了,必定會對您動手的。」慕寒瑾看向鳳傲天,實話說道。

 「爺如今才知,原來他害羞竟然是這幅模樣。」鳳傲天又是揚聲一笑,接著看著已經走出營帳,只穿著一件單薄的中衣,赤腳站著的冷千葉。

 她抬步走出營帳,站在他的身側,將自己身上的披風披在他的身上,抬眸,看著他,「你若是病了,接下來的仗讓誰打?」

 冷千葉轉眸,冷寒的雙眸閃過一抹疑惑,她上前一步,攏了攏披風的細帶,拽著他的手腕,回到營帳。

 冷千葉有些不自然地抽出他的手,接著步入屏風後,重新穿戴好,走了出來,躬身道,「臣參見皇上。」

 鳳傲天始終勾著邪魅的笑意,接著說道,「兵器如今放在了何處?」

 「軍庫。」冷千葉如實回道。

 「嗯。」鳳傲天點頭,「這幾日,新的兵器便放著,不得讓任何人碰觸。」

 「是。」冷千葉不知鳳傲天為何突然出現在邊關,抬眸,看向她身側的慕寒瑾,眸光暗了又暗,他的滿頭銀髮,難道是時日無多了嗎?

 鳳傲天看向冷千葉的反應,接著看嚮慕寒瑾,「看來你早就知曉他的中了毒。」

 「是。」冷千葉聽著鳳傲天的話語,知曉,她也知曉了慕寒瑾的情況。

 「他無妨,爺的人,只有爺能決定生死。」鳳傲天語氣冷沉道,已經不見適才淺笑的模樣。

 冷千葉微微一怔,她還是如此的霸道,故而不再多言。

 慕寒瑾始終握著鳳傲天的手,她的話,就像是一根根的刺插入他的心中。

 「這幾日,爺便在你這處歇著,適才爺來的時候,沒有人發現,剛才出去營帳,看到爺的人也不過幾人,你且吩咐下去,不許將爺在軍營之事洩露出去。」鳳傲天沉聲道。

 「是。」冷千葉應道,隨即,便走出去,將外面守衛著的幾名士兵喚了過來,命令道,接著又回到營帳。

 鳳傲天盯著冷千葉的床瞧了瞧,三個人睡著有點擠。

 冷千葉上前,看向鳳傲天,「皇上,臣出去睡。」

 「你若是出去,豈不是遭人懷疑?」鳳傲天逕自靠在床榻上看著他,「你別忘了,軍營內的細作還未尋出來,璣柏可不能白死了。」

 冷千葉聽著鳳傲天的話,如塵的容顏閃過一抹晦暗,璣柏的慘死,如今,是他心頭的一根刺。

 鳳傲天知曉冷千葉的性子,轉眸,看嚮慕寒瑾,「你且歇息吧。」

 慕寒瑾亦是硬撐著的,如今,看向鳳傲天,嘴角含笑,知曉她今夜怕是不會睡了,故而,上了床榻,合上雙眸,安靜地睡去。

 鳳傲天看著他疲累的容顏,生出一抹心疼,想起夜魅晞如今還無下落,而邊關如今正面臨著一場大劫難,她抬眸,看向冷千葉,「既然不願與爺睡一起,便陪爺聊天吧。」

 冷千葉先是一愣,抬眸,看向鳳傲天,「皇上,臣不會聊天。」

 鳳傲天逕自坐下,接著拿過水杯,倒了一杯清水,喝下,接著看著他,拿起桌上放著的兵書,「用這個聊天如何?」

 冷千葉點頭,「是。」

 他上前一步,坐在她的身側,看著她手中的兵書,沉默不語。

 鳳傲天又恢復了剛入營帳時的淺笑,接著將兵書塞入他的手中,「說吧,看到何處,有哪些不明白的?」

 冷千葉拿起兵書,翻到那一頁,說道,「這處。」

 鳳傲天身體微微向他靠近,接著看向他說的這處,接著抬眸,看向他,指著那處說道,「這裡應當如此……」

 這一夜,慕寒瑾一人躺在床榻上睡得甚是安穩,鳳傲天與冷千葉則是看了一夜的兵書。

 翌日一早,魂的聲音將營帳內的寧靜打破。

 「可有消息?」鳳傲天沉聲問道。

 「並無。」魂亦是低聲回道。

 「墨顏閣呢?」鳳傲天緊接著問道。

 「墨顏閣內也無任何的動靜,不過,閣內派人在盯著一個人。」魂緊接著說道。

 「是誰?」鳳傲天眸光碎出一抹冷厲。

 「是名女子,名為凌霜雪,乃是巫月國鎮國將軍的女兒,聽聞她精通醫術。」魂如實稟報道。

 「若是如此的話,他應當在凌霜雪的手中。」鳳傲天想著何處跑來了一個女子?她眸光微暗,「派人盯著她,查出她真正的底細。」

 「是。」魂連忙應道。

 「那個老女人呢?」鳳傲天緊接著問道。

 「如今在東宮,這兩日與那太子夜夜笙歌。」魂想起這個女人,便覺得惡寒。

 鳳傲天冷笑一聲,「派人將醉魂下入她的體內。」

 「是。」魂一怔,這可是秘術啊。

 慕寒瑾逕自從床榻上下來,看向鳳傲天,「皇上,您為何不直接將那太子殺了?」

 「此時,魅晞自然會做,爺是不會插手,不過,若是有人敢傷他,爺便要讓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鳳傲天狠戾地說道,接著轉眸,看嚮慕寒瑾,「若是,你敢給爺死了,爺便用風族給你陪葬。」

 慕寒瑾身形一怔,看向鳳傲天,此時此刻,他更加地明白,自己在她的心中所佔有的位置,他眼眸含淚,如今,即便是這情咒無解,他也要尋到解決之法。

 鳳傲天抬手,撫摸著他的容顏,「去洗漱吧。」

 「是。」鳳傲天點頭應道。

 冷千葉始終注視著鳳傲天,她適才的話語,讓他心神一顫,他不明白,是什麼讓她練就了如此狠辣霸道的心性,可是,明明對她是厭惡的,可是,即便她如此殘暴,卻對她恨不起來。

 他轉眸,看著慕寒瑾步入屏風的身影,若有所思。

 鳳傲天看向冷千葉,「璣柏的屍體你可有檢查過?」

 冷千葉隨即回神,接著開口,「嗯,檢查過,臣發現了這個。」

 鳳傲天接過冷千葉自懷中拿出的一塊玉珮,不過是一半,她仔細地看著,抬眸,看著他,「還有其他的發現,比如說,殺他的人用的如此的刀法?」

 冷千葉仔細地想著,「他的手臂被折斷了,雙目被挖了出來,心臟處被刺了三下。」

 鳳傲天沉吟片刻,慕寒瑾已經行至她的身側,將她手中的玉珮接過,「皇上,臣能查出這塊玉珮的出處。」

 「嗯,去查吧。」鳳傲天接著說道。

 「是。」慕寒瑾接著將玉珮輕輕一揮,低聲道,「去查。」

 冷千葉看著眼前的這二人,只是站在一側,不再開口。

 鳳傲天看著他,「你去忙吧。」

 「是。」冷千葉躬身應道,接著便退了出去,抬眼,看著眼前的天色,收斂著自個有些紊亂的思緒,轉身,向校練場走去。

 鳳傲天看嚮慕寒瑾,「隨爺去一趟棲國的邊境。」

 「好。」慕寒瑾應道,接著二人被飛身離開,無人察覺。

 貓公公連夜趕路,終於在晌午趕到了京城,逕自入了皇宮,步入帝寢殿,接著側臥與軟榻上,陰沉著一張臉。

 藍璟書與易沐、顧葉峰這兩日並未去帝寢殿批閱奏折,而是在藍璟書的寢宮內。

 顧葉峰看向藍璟書,「你說這皇上離開之後,我怎得覺得有何事要發生呢?」

 易沐與藍璟書抬眸,盯著顧葉峰,齊聲說道,「閉嘴。」

 「我幹嘛閉嘴,這裡又不是帝寢殿。」顧葉峰挑眉,看著二人,不免發起火來。

 易沐懶得理他,自顧地批閱著奏折,想著他們如今並無武功,若是,宮中再發生像上次的事情,他們可招架不住。

 這兩日,不止顧葉峰,連帶著他也心緒不寧。

 藍璟書自鳳傲天離開之日,便一直心存擔憂,如今,聽著顧葉峰說了出來,更是憂心忡忡。

 靜喜垂首步入寢宮,低聲稟報道,「主子,貓公公回京了。」

 「他怎得這麼快便回來了,看來兩淮沒有那個殺手。」顧葉峰連忙開口道。

 藍璟書看向易沐,也是如此想著,不過,想起貓公公的武功,他亦是放心了不少,最起碼,宮中是安全的。

 「不過啊,有貓公公在,我放心了不少。」顧葉峰又自顧地說起來。

 藍璟書與易沐始終無話,顧葉峰見他們二人不回話,也覺得無趣,低頭,繼續批閱著奏折。

 貓公公歇息了片刻,便沉聲道,「主子那處如何了?」

 「貓公公,屬下這剛得到消息,主子去了邊關。」魄連忙回道。

 「嗯。」貓公公淡淡地應道,「看來,獨孤星夜在邊關。」

 他如此想著,抬眸,看著帝寢殿,頓覺得無趣,接著起身,向偏院走去,便看到酒公公依舊在釀酒。

 「老酒鬼,我被主子拋棄了。」貓公公剛進偏院,便哀怨地說道。

 酒公公連眼皮都未抬一下,不鹹不淡地說道,「那便過來給我釀酒。」

 「你怎麼就不安慰一下我呢。」貓公公聽著酒公公的話,幽幽地歎著氣,「我的秘密被主子知道了。」

 「遲早是要知道的。」酒公公非常淡定地回道。

 貓公公有氣無力地躺在躺椅上,接著說道,「我為何記不起十歲之前的事情呢?」

 「若是開心的,必定會想起,若是不願想起的,必定是不開心的。」酒公公慢悠悠地開口。

 「應該是,算了,我不想那麼多了。」貓公公擺手道,接著看向酒公公,「老酒鬼,那情咒與千年散,我沒有法子,你那處也沒有法子?」

 「這都是緣法,我無法破解。」酒公公一副愛莫能助的模樣。

 「你比那老不死的還神神叨叨的。」貓公公嘴角微撇,接著躺回搖椅,閉目養神。

 鳳傲天帶著慕寒瑾飛身落入棲國邊關的軍營,鳳傲天一眼便認出站在軍營最中央高台上的男子,她嘴角一勾,看嚮慕寒瑾,「這便是棲國的戰神。」

 慕寒瑾也看向眼前的男子,長相俊朗,器宇不凡,眉宇間更是透著威嚴,他側眸,看向鳳傲天,也學著貓公公的醋勁,「皇上,您是看上他了。」

 「嗯。」鳳傲天點頭,「爺可是很愛惜人才的。」

 「那您是要將他弄到龍榻上去?」慕寒瑾低聲問道。

 鳳傲天側眸,看嚮慕寒瑾,「吃醋了?」

 「嗯。」慕寒瑾不可否認地點頭道。

 鳳傲天低笑一聲,「爺不是任何人都要的,美人兒固然很多,可是,爺只要自個喜歡的。」

 「那皇上不喜歡他?」慕寒瑾溫和的眸光微閃。

 鳳傲天轉眸,看向他,「傻瓜。」

 二人斜靠在不易察覺的營帳外,看著付寒正在下令,她嘴角一勾,「此人若是能為爺所用,那日後,戰場上可是能給爺不少的助力。」

 慕寒瑾抬眸,看向付寒,此人確實是不可多得的將帥,能夠與冷千葉打成平手,旗鼓相當的將領,屈指可數。

 他知曉,鳳傲天不是一個濫情的人,否則,便不會十幾年來,深愛著一個人,可是,如今,他在她的心中,離那個她愛了那麼多年的人距離真的很遠。

 待付寒說罷之後,將士各自散去,他下了高台,便回到自己的營帳內。

 鳳傲天與慕寒瑾轉身,便跟了過去,二人飛身,落在床榻之後,便看到付寒步入營帳,他緩緩上前,待看到自屏風後走出來戴著面紗的男子,連忙躬身道,「臣參見二殿下。」

 「嗯,起來吧。」面前的男子聲音甚是低沉,眉宇間透著懾人的英氣,舉手投足間,更是殺氣逼人。

 鳳傲天隔著床榻,看著他的身影,一身暗紫錦袍,負手而立,而那隱與袖袍中的手,卻向床榻這處指來,接著便聽到他低沉的聲音,「鳳國皇帝駕到,又何必藏於暗處?」

 鳳傲天嘴角微噙,抬步走出,緩緩行至這男子面前,打量著他,「你是獨孤星夜?」

 「正是。」眼前的男子已然知曉鳳傲天的容貌,看著她,低聲回道。

 鳳傲天揚聲一笑,「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烈焰刀魂,竟然是棲國的二皇子,二皇子的計謀當真是厲害,朕可差點中了計。」

 「鳳國皇帝如此厲害,又怎會將本殿下的彫蟲小技放在眼裡。」獨孤星夜不緊不慢地說道。

 鳳傲天看著他蒙著面紗,不禁有些好奇,接著抬手,「朕倒要見識一下烈焰刀魂的武功。」

 獨孤星夜面露冷沉,接著抬手,便與鳳傲天交起手來。

 付寒站在一側,看著慕寒瑾,再看向鳳傲天,心中腹誹著,原來她便是鳳國的皇帝,不過,他卻更加地好奇,她上次突然出現,可是,將殿下的計謀全部打破,這鳳國的皇帝不是殘暴不仁嗎?為何還會有如此的計謀呢?

 慕寒瑾抬眸,注視著付寒,接著溫聲道,「付將軍的威名,寒瑾亦是早有耳聞。」

 「你是慕寒遙的弟弟?」付寒看嚮慕寒瑾,不禁問道。

 「正是。」慕寒瑾客氣地應道。

 鳳傲天與獨孤星夜二人飛身而出,隨即,便交纏在上空,立刻引起了軍營內的躁動,士兵們皆抬眸,看著眼前這兩位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人,在半空中對打著,看樣子,便是武功高強之人。

 鳳傲天素手一揮,一陣冷風向獨孤星夜席捲而去,獨孤星夜亦是抬手,一揮打向她。

 慕寒瑾與付寒隨即跟了出去,抬眼,看著上空二人的對打。

 慕寒瑾想著,這烈焰刀魂為何沒有用刀?

 鳳傲天身形一轉,便飛身劃過他的身側,接著伸手,便要揭開他的面紗。

 獨孤星夜連忙抬起手掌,擋住了鳳傲天的手,接著一推,二人擦肩而過。

 鳳傲天嘴角勾起一抹邪魅,接著雙掌凝聚內力,齊齊向他打去。

 獨孤星夜更是抬手,接下她冷厲的掌風,雙眸透著狠戾。

 付寒看著軍中的士兵都在張望著,沉聲道,「都站在這裡做什麼?」

 士兵們這才回神,連忙散去,各司其職。

 慕寒瑾抬眸,看向付寒,對於鳳傲天的眼光,他當然清楚,付寒在軍中的威信定然是極高的,若是,日後降服了,對於鳳國絕對是好事。

 付寒看了一眼慕寒瑾,接著抬眸,觀看著上面的情形,思忖著,二殿下也不過是剛剛趕到邊關,這鳳國皇帝便追了過來,難道,這其中還有他不知曉的陰謀?

 鳳傲天眸光閃過一抹暗沉,她在逼他出刀,奈何,他一直還未出刀,她嘴角微揚,接著又飛身而上,試圖要揭開他的面紗。

 慕寒瑾下場的雙眸,透著淡淡地冷光,一順不順地注視著鳳傲天與獨孤星夜的對打,耳邊突然傳來族內的稟報聲,他眸光閃過一抹冷厲,接著飛身而上,一掌襲向獨孤星夜。

 鳳傲天看著他突然出手,隨即便翩然落下,站在付寒的身側,看著慕寒瑾與獨孤星夜交手。

 付寒站在一側,不卑不亢地注視著鳳傲天,「鳳國皇帝當真是足智多謀。」

 鳳傲天低笑一聲,「也不過這二皇子。」

 付寒微微一怔,「二皇子乃是棲國的國寶,將士們心中的神,比起鳳國皇帝在鳳國百姓心中的地位,自然比不得的。」

 鳳傲天當然聽得出他是在嘲諷著她,她嘴角一勾,揚聲一笑,「嗯,那是,朕一向喜歡殺人取樂,如今,行至這軍營,付將軍說說看,朕能殺多少人?」

 付寒聽著鳳傲天的話,依著她的武功,如今,慕寒瑾牽制著二殿下,他的武功定然比不過她,若是,她當真大開殺戒的話……

 「讓朕瞧瞧,軍營內應當有二十萬人馬,朕若是動起手來,必定是血流成河,你覺得以你之力能阻擋得了?」鳳傲天斜睨著身側巡邏的士兵,沉聲道。

 付寒對於鳳傲天素日的行逕自然是早有耳聞,若是她當真要殺人的話,必定會大動干戈,如今,他可不能破壞了二皇子的計劃。

 而就在此時,慕寒瑾正一掌揮向獨孤星夜,卻見一道寒光射出,他的手中便多出來一把短刀,直劃嚮慕寒瑾雪白的頸項。

  ☆、110 情咒解決之法

慕寒瑾溫和的雙眸閃過一抹幽暗,掌心催動內力,一身月牙錦袍隨風而動,銀髮飛舞,那鋒利的刀自他的頸項劃過,獨孤星夜胸口已中了一掌。

 鳳傲天眸光冷沉,接著飛身而上,將慕寒瑾攬入自己懷中,旋身落下。

 便看到他頸項上劃過一道傷痕,雖然不深,但,也是血紅一片,她冷厲地注視著他,「你這是在考驗爺對你的心思?」

 慕寒瑾見她生氣了,嘴角微勾,有些無力地靠在她的懷中,「皇上,如果是呢?」

 鳳傲天微微一怔,抬眸,打量著他,似乎有些東西在不知不覺地發生了改變,包括他如今異常的舉動,以往,他絕對不會如此回答。

 獨孤星夜中了一掌,身體猛然地向下垂落著,他未料到慕寒瑾竟然有如此高深的武功,而且,還能從他的刀下逃生,他飛身落下,強撐著站在原地,負手而立,冷視著慕寒瑾。

 鳳傲天知曉他適才是在為她試探孤獨星夜的武功,也是在證明自己的能力,可是,如今,他的身體已經越發的虛弱,她眸光冷暗,抬眸,與獨孤星夜對視著。

 眼前的男子同樣射出冷寒的目光,人如其名,他就像是夜空中最璀璨的那顆星,卻也最是孤獨寂寥的。

 慕寒瑾抬眸,淡淡地看了一眼獨孤星夜,那面紗下面的容顏,他不想讓她看到,有些人注定只消別人一眼,便會記在心裡,而獨孤星夜便有這樣的魔力。

 他靠在她的懷中,伸手,環上她的腰際,「皇上,臣累了。」

 鳳傲天嘴角微勾,看著獨孤星夜,「二皇子,後會有期。」

 她說罷,收回視線,抽出自己懷中的錦帕,將慕寒瑾頸項的傷口包了起來,帶著他飛身離開。

 付寒看著鳳傲天便這樣離開,他抬眸,看向站在原地巋然不動的獨孤星夜,連忙上前,「二殿下……」

 獨孤星夜待等到鳳傲天已經徹底地消失,他猛地吐出一口血,將面紗染透,一手握著胸口,抬步,入了營帳。

 付寒見狀,亦是大駭,在他眼中,二殿下的武功當今世上可無人能及的,如今,卻被一個文弱書生給打傷,這……這……

 他木訥地站在原地,目視著獨孤星夜沒入營帳的身影,舉步維艱。

 獨孤星夜步入營帳內,行至一側的梳妝台前,將自己的面紗揭開,露出一張美輪美奐的容顏,涼薄的唇,嘴角掛著淡淡的血跡,一雙漆黑深邃的雙眸,一順不順地凝視著自己的面容,雙手撐在台上,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意。

 鳳傲天帶著慕寒瑾逕自飛回營帳,冷千葉亦是剛剛回來,便看到她扶著慕寒瑾躺在床榻上。

 冷千葉疾步上前,「皇上,這……」

 「無妨。」鳳傲天看著慕寒瑾抬眸,撐著最後一絲的氣力注視著她,她眸光透著陰冷,比起千年的寒霜,還要冰冷。

 「皇上,臣……」慕寒瑾抬手,將她的手握在手中,低聲道,「臣不想……不想死……」

 鳳傲天深呼一口氣,「告訴爺,什麼是改天逆命?」

 慕寒瑾眸光微閃,「臣不能讓您那麼做。」

 「其實,你知曉解除情咒的辦法,是不是?」鳳傲天緊逼著他。

 慕寒瑾眸光微暗,注視著她,「臣寧可自己死,也絕對不會說。」

 他說罷,閉上了雙眸。

 鳳傲天看他如此堅決,必定此法是傷及她的,她眸光一暗,問道,「是不是以命換命?」

 慕寒瑾緊閉的雙眸猛然間睜開,看向鳳傲天,緊抿著唇,她身為王尊,便是天,以命換命,便是改天逆命,他又怎能忍心如此?

 鳳傲天低沉著聲音,「該如何以命換命?」

 慕寒瑾強撐著身體,抬手,碰觸著她的唇,「皇上,不可以。」

 「你不說,爺自然能猜得到。」鳳傲天冷視著他,如此的改天逆命,還真是讓她有些愕然,可是,為何看到他如此,自個卻沒有多加地考慮呢?

 冷千葉站在一側,聽著慕寒瑾的話,什麼王尊?什麼改天逆命?抬眸,注視著鳳傲天,她當真為了救慕寒瑾,不惜犧牲自己嗎?

 鳳傲天看著慕寒瑾,「有何辦法能夠壓制你如今的毒性?」

 慕寒瑾面色微紅,接著垂眸,不再說話。

 鳳傲天看著他,「為何臉紅?」

 「臣沒有。」慕寒瑾重新躺在床榻上,微閉著雙眸,此辦法根本行不通。

 鳳傲天在這一刻,突然覺得自己有太多的人,太多的事放不下,她直視著慕寒瑾,除了以命換命,可還有其他辦法?

 冷千葉站在原地,不知該做些什麼,只能安靜地立著。

 鳳傲天側眸,看向冷千葉,「去將紗布與金瘡藥拿來。」

 「是。」冷千葉低聲應道,接著轉身。

 鳳傲天抬手,將慕寒瑾頸項上的錦帕揭開,上面依舊在流著血,她眸光一冷,一手將他的衣衫撕開,衝著那肩頭狠狠地咬下,直到口中充斥著血腥味,她才抬眸,看向他,「你若是下次再讓爺看到你受傷,爺便將你肩頭上的肉咬下來。」

 「是。」慕寒瑾嘴角始終掛著溫和的笑意,全然不顧肩頭上被她狠咬的疼痛,他乖順地應道。

 鳳傲天轉眸,便看到冷千葉站在一側,手中拿著紗布與金瘡藥,她抬手,從他手中拿過,為他重新上了藥,包紮好,「你若是不告訴爺如何壓制你體內情咒的方法,爺便親自去風族。」

 慕寒瑾眸光微閃,接著說道,「皇上,若是沒有臣帶您去,您是到不了的。」

 「是嗎?」鳳傲天眸光閃過一抹狡黠,「若是爺能去得呢?」

 「那臣便告訴皇上。」慕寒瑾抬眸,注視著鳳傲天篤定的神情,微微一怔,應道。

 鳳傲天嘴角勾起一抹邪魅,「好。」

 抬手,覆上他的雙眼,「好好歇著。」

 「嗯。」慕寒瑾點頭。

 鳳傲天將他的衣衫合起,將錦被蓋在他的身上,接著起身,看向冷千葉,「你可知曉獨孤星夜?」

 冷千葉抬眸,注視著鳳傲天,「臣知曉。」

 「他如今便在邊關。」鳳傲天直接回道,「他果然是個厲害的角色。」

 冷千葉聽著鳳傲天的話,低聲道,「皇上,臣之前對他知之甚少,只知曉他乃是棲國的二皇子,性格孤僻,從不與人接觸。」

 「皇子都孤僻。」鳳傲天不緊不慢地說道,隨即坐下,抬眸,示意冷千葉也坐著,接著說道,「他與玄王勾結,上次巫族之事便與他有關。」

 「皇上如今前來邊關,與獨孤星夜有關?」冷千葉如今才明白,鳳傲天前來的目的。

 鳳傲天點頭道,「他殺了南城的富商,將富商所有的產業都悄悄轉移到了棲國,而後,又引爺前去北城,接著故意透漏自個的行蹤,誤導爺以為他前往的乃是禹州,爺便將計就計,前往了禹州,緊接著連夜趕到邊關,今日,正好在棲國的軍營碰見了他。」

 「那他真正的目的是邊關嗎?」冷千葉想著獨孤星夜如此大費周章,必定是想要一舉攻下鳳國。

 鳳傲天看向他,「如今,他已經知曉我在邊關,你認為他該如何做?」

 冷千葉沉默了,若是如此的話,那麼,邊關的細作必定會得到消息,若是如此的話,那個細作該如何?

 鳳傲天在飛來之時,慕寒瑾已經告知她,那塊玉珮的出處,乃是出自棲國暗衛的令牌,看來,這細作乃是棲國的暗衛,那麼,璣柏定然是無意間有所察覺,他才會殺人滅口。

 她將那半塊玉珮拿出,遞給冷千葉,「你在擔心細作如今已然知曉了爺在邊關?」

 「正是。」冷千葉接過那玉珮,接著問道,「這可查出適合出處?」

 「棲國暗衛。」鳳傲天低聲回道,「若是他有所察覺的話,你猜他會如何做?」

 「那定然不敢動那兵器的主意。」冷千葉順著回道。

 鳳傲天低笑一聲,「若是,玄王那處的兵器都不能用了呢?」

 「那他必定會鋌而走險,將這兵器帶走。」冷千葉冷寒的雙眸閃過一抹光亮。

 鳳傲天看向他,「若是如此的話,即便爺在這處,未在軍營公然露面,那麼,便不會有任何的響動,他也好辦事。」

 冷千葉點頭道,「若是如此的話,皇上,那玄王暗藏在禹州的兵器?」

 「那些兵器,不過是一些廢銅爛鐵罷了,爺已經命人動了手腳,他們若是敢碰,那便是找死。」鳳傲天眸光閃過一抹精光,「如今,爺倒是有興趣跟獨孤星夜玩玩,看他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冷千葉抬眸,注視著鳳傲天,在這一刻,他似乎又多瞭解了她一些。

 鳳傲天看著他對著自己發呆,淺笑道,「去備點吃的,爺餓了。」

 冷千葉斂起心思,低聲應道,「是。」

 接著便起身,向外走去。

 鳳傲天轉身,看著床榻上的慕寒瑾,伸手撫摸著他消瘦的容顏,眸光閃過一抹冷沉。

 巫月國,夜魅晞依舊處於昏迷中,沒有半分清醒的跡象。

 凌霜雪知曉有人在跟蹤著她,故而,她廢了一些勁,才將那些人甩開,行至密室內,便看到夜魅晞始終呼喚著一句話,「爺,別離開魅晞。」

 凌霜雪自然知曉他口中的爺是誰,她上前,浸濕棉布,擦著他額頭的薄汗,仔細地打量著他的容顏,這張臉,曾經無數次地出現在她的夢境中,迴盪在她的耳畔,在她的心中,已經佔據了不可逾越的位置,可是,她知曉,自己這一世都不可能得到他,既然如此,那麼,她便用自己的力量,好好地守護著他。

 夜魅晞始終呢喃著,凌霜雪倒出藥丸,放入他的口中,他輕輕地吞嚥了下去,心口處的傷痛,因著吞嚥,而泛著疼。

 「你可知,你心心唸唸的那個人,如今還不知摟著哪個佳人在懷,風流快活呢。」凌霜雪幽幽地歎著氣,她如何也想不通,如此的一個人男子,為何會喜歡那個殘暴的男子?

 貓公公抬眼,望著天際,仔細地將所有的事情都串聯在一起,柳眉緊蹙,接著起身,飛身離開了偏院。

 酒公公看著他風風火火地離開,無奈地搖著頭,繼續忙活著自個的事。

 貓公公連忙行至帝寢殿,接著問道,「最近京中可有何異動?」

 「並無什麼特別的事發生。」魄低聲回道。

 貓公公將手中的拂塵甩了甩,接著說道,「與玄王勾結的人,都殺了。」

 「此事需要跟主子稟報嗎?」魄有些猶豫地問道。

 「主子讓洒家坐鎮京城,便是以防京城有變,如今,不怕一萬便怕萬一,寧可錯殺一千,也不可放過一個,都給洒家殺了,一個不留。」貓公公沉聲道。

 「是。」魄低聲應道,如今,這裡,貓公公最大,他當然要聽從貓公公的,不過,也不忘傳信給鳳傲天。

 不到半個時辰,京城便陷入一片恐慌之中,因著,許多官員府邸,還有一個商家轉瞬間便被血洗,死相更是慘不忍睹。

 藍璟書得到消息之後,淡然自若地在自己的寢宮內批閱著奏折,他記得鳳傲天臨行前說過的話,若是敢有人造反,殺無赦,如今,他該做的,已經被貓公公做了,他只管做好自己分內之事便好。

 顧葉峰與易沐抬眸,看著藍璟書並未開口。

 顧葉峰最是沉不住氣,接著說道,「如此大開殺戒,這京城早晚變成一座死城。」

 「那些都是造反之人,若是不除之,難道留有後患。」藍璟書語氣淡淡地回道。

 顧葉峰看著藍璟書,他何事有如此氣魄的,以往的他不是最會悲天憫人的嗎?

 「好,好,反正啊,我不過是個微臣而已,又沒什麼權利。」顧葉峰也不多管,只是心裡憋著,不說出來難受而已。

 易沐看向顧葉峰,「有些時候,殺戮是為了更多地人能活著。」

 顧葉峰抬眸,看向易沐,「知道了,反正,你二人乃是丞相,下官還是安靜地批閱奏折好了。」

 藍璟書和易沐也未回話,依舊做著自己的事情。

 魄統計了人數,接著向貓公公回稟道,「貓公公,有嫌疑的都已經殺了,不過,屬下剛剛查到,玄王所在的那個寺院,適才突然失火,屬下派人前去查看,寺院內沒有人。」

 「得了消息,早已經隱藏起來了。」貓公公要的就是這個結果,讓他們有所動靜才對,否則的話,後面的戲怎麼唱?

 「接下來該如何?」魄緊接著問道。

 「將京城城門全都關閉,不得放出任何一個人。」貓公公尖著嗓子命令道。

 「是。」魄應道。

 「還有,將宮中的人都逐一地排查,一旦有可疑之人,殺。」貓公公捻起桌上的茶,慢悠悠地說道。

 「屬下明白。」魄連忙應道,他當然知曉貓公公的手段,如今,想著,皇上讓他鎮守京城,必定是早已經想到了。

 此時,整個京城寂靜無聲,四處皆有重兵把守,無人敢出城門,百姓們都關門閉戶,整個京城上空,依舊飄散著血腥味。

 鳳傲天得到了魄傳來的消息,已經是晚上,慕寒瑾已經醒來,便看到鳳傲天眼角含笑。

 他低聲問道,「皇上,您在笑什麼?」

 「在笑貓公公在京城親自導演的好戲。」鳳傲天伸手,將他扶起,下了床榻,行至桌前。

 慕寒瑾笑看著她,突然覺得自己身為國師,在她的身邊,竟然沒有做些什麼助她的事情,頓時覺得自個甚是無用。

 鳳傲天看著他,「如今,你做的便是給爺養好身子。」

 慕寒瑾淺笑著點頭,接過鳳傲天遞過來的茶杯,喝了幾口,想著,如今的情形與局勢,對於鳳國來說是不利的。

 「皇上,玄王的人馬如今已經盡數趕到禹州,若是與棲國聯合起來的話,邊關該豈不是?」慕寒瑾思謀著,說道。

 「那便打,爺倒要看看這獨孤星夜能夠守棲國到何時。」鳳傲天已經做好了打算,她本欲用最短的時間,穩定民生,可是,如今,棲國卻不死心,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著她,那麼,她便無需客氣,乾脆直接打好了,到時候,將棲國收入囊中。

 慕寒瑾還是擔憂著,「皇上,若是您收攏了棲國的話,那麼,三大強國定然會借口出兵的,況且,如今,玄墨皇可是在背後支持著棲國。」

 「那又如何?」鳳傲天嘴角勾起一抹淡然,「棲國遲早是爺的囊中之物,不過是提早拿過來而已。」

 慕寒瑾聽著鳳傲天的話,轉念一想,是啊,有些事情不能太過於墨守陳規,既然,如今,棲國想要吞併鳳國,那麼,鳳國為何要坐以待斃呢?

 「皇上,棲國那處,可需要臣幫忙?」慕寒瑾接著問道。

 「嗯,棲國的暗衛可有什麼標誌?」鳳傲天緊接著問道。

 「棲國的暗衛腳底都會刻一個玄月。」慕寒瑾接著說道,「不過,棲國皇帝因著岳華公主之事,如今,臥病不起,而二皇子乃是棲國備受推崇的神人,雖然,性格孤僻,鮮少與人來往,但是,他的才智與能力,可是不容小覷的。」

 鳳傲天抬眸,看嚮慕寒瑾,「你是在擔心,爺會看上他?」

 「依著他的性子,還有這幾年對鳳國的部署,定然有著狠辣的手段,而且,他的相貌可是傾國傾城,比起臣的姿容,不知好了多少,皇上看上乃是應該的。」慕寒瑾垂眸,低聲說道。

 鳳傲天抬手,勾起他胸前的銀髮,笑著說道,「說的也是。」

 慕寒瑾抬眸,看向鳳傲天,薄唇微抿,眼眸中閃過一抹憂傷,怪只怪他一無是處罷了。

 鳳傲天好笑地看著他,「你如今的醋性可是越發的大了。」

 慕寒瑾身體微微前傾,靠在她的懷中,「皇上,臣只是想要自私一次。」

 鳳傲天輕撫著他的後背,「爺定然會想到法子救你,若是並無其他的法子,改天逆命又如何?」

 慕寒瑾身形一顫,「有皇上這句話,臣已心滿意足。」

 鳳傲天低笑一聲,「你啊,真不知讓爺說什麼好。」

 慕寒瑾想著若是如此的話,他定然要尋到其他的辦法解除情咒才可,故而,他在心中已經做了一個決定。

 冷千葉步入營帳,便看到二人相擁的情景,他眉目如塵,接著上前,躬身道,「皇上,臣已經安排好一切。」

 「嗯。」鳳傲天看向冷千葉,「如今,便隨著爺看好戲吧。」

 「是。」冷千葉垂首應道。

 慕寒瑾自鳳傲天的懷中離開,接著坐在一側,看著冷千葉眼眸中的淡然,他嘴角勾起一抹瞭然的笑意,接著再看向鳳傲天,「皇上,臣餓了。」

 鳳傲天伸手,為他把著脈,氣息還是有些虛弱,比起上次,更嚴重了,她眸光一沉,接著看向冷千葉,「是不是已經備好了晚膳?」

 「是。」冷千葉點頭應道。

 鳳傲天冷聲道,「將爺吩咐的湯拿來。」

 「是。」魂的聲音響起,隨即,便飛身落下,手中端著湯。

 「放下吧。」鳳傲天看向魂,說道。

 「是。」魂應道,接著便將湯放在桌上,閃身離開。

 鳳傲天看向冷千葉,「將晚膳端進來吧。」

 「是。」冷千葉依舊是那冷漠的樣子,接著轉身,便命人將晚膳了進來。

 待守衛的士兵退下之後,鳳傲天已經盛了湯放在慕寒瑾和冷千葉的面前,「用膳吧。」

 「是。」慕寒瑾與冷千葉應道。

 自那日離京,到今日,已經是第三日,鳳傲天算著時間,離女子科考之日還剩兩日,看來,她定然是無法趕回去。

 不過,好在那處有藍璟書,應當不會出什麼問題。

 這一夜,冷千葉該面對的就寢之事,又如期而至。

 他抬眸,看著眼前的床榻,鳳傲天今夜可不打算陪著他看兵書,著實是有些乏了。

 慕寒瑾躺在床榻內側,鳳傲天則躺在中間,看向冷千葉,「過來吧。」

 冷千葉著實有些彆扭,他從未跟鳳傲天同塌而眠過,若是,以往,他定然會甩袖而去,可是,如今……他竟然在猶豫著……

 鳳傲天看向他,「三人能睡下,你若是今夜不睡,明兒個若是出事,你哪有精力?」

 冷千葉聽著鳳傲天的話,接著緩步上前,將身上的衣衫褪下,身著著一件銀灰色的中衣,接著躺在床榻上,不過是側身,背對著她。

 鳳傲天看著冷千葉給她的一個大大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邪魅,接著轉身,抱著慕寒瑾睡去。

 這一夜,冷千葉睡得極不安穩,可是,鳳傲天與慕寒瑾睡得卻是難得的舒服。

 翌日一早,冷千葉便醒來,洗漱穿戴之後,便離開了營帳。

 鳳傲天幽幽轉醒,看著慕寒瑾已經睜開雙眸,笑吟吟地看著她,她眨了一下雙眸,「你是不是有話要對爺說?」

 「待此事解決之後,臣再告訴皇上。」慕寒瑾低聲說道。

 「好。」鳳傲天看向他,接著二人起身,下了床榻,洗漱之後,便端坐與營帳內。

 貓公公一夜未睡,這一夜,無人離開京城。

 魄剛剛得到消息,「貓公公,京城外有大批的軍隊出現。」

 貓公公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細長的雙眸瞇成一道線,射出蝕骨的冷光,「看來玄王在京城。」

 「貓公公的意思是,禹州不過是個魚餌?」魄沉聲開口。

 貓公公嘴角微勾,「不管禹州是不是魚餌,如今,既然玄王在京城,那麼,洒家便不能放他出去。」

 「貓公公,如今該怎麼辦?」魄緊接著問道。

 貓公公慢悠悠地走在帝寢殿內,接著說道,「京城外的軍隊有多少人馬?」

 「十萬。」魄連忙回道。

 貓公公思忖著,「易洋的人馬可都安排妥當了?」

 「已經準備妥當。」魄想著自昨夜關閉城門之前,便傳令易洋,調集北山軍營內的二十萬大軍,如今,已經聽候命令。

 貓公公嘴角微勾,「在他們攻城之前,給洒家來個裡應外合,將他們都殺了,一個也不得進入京城內。」

 「是。」魄低聲應道,接著便去安排。

 這幾日並未上早朝,因著後日便是女子科考之日,可是,如今京城內死寂一片,人心惶惶,而他剛剛趕到都察院,便得到了大軍壓城的消息,他抬眸,看著都察院內的官員面露驚慌,他沉聲道,「做好自己份內之事,城未破,你等還是鳳國的臣子。」

 官員們抬眸,看向藍璟書,以往對於他,他們心中多少是有不滿的,如今,聽他如此說,有官員便不服氣地上前,看著藍璟書,「我說藍相,您是皇上的寵臣,自然不怕,到時候,有皇上的人護著你,而下官可沒人護著,到時候,京城被攻破了,下官可不想在這處等死。」

 他說著,便轉身向外走去。

 「誰敢踏出這裡半步,殺無赦!」藍璟書沉聲道。

 那官員跨出的腳一頓,轉眸,看向藍璟書溫潤的容顏,透著一抹懾人的冷寒之氣,但是,想著他以往不聲不響的性子,嘴角一撇,接著踏出了廳堂。

 須臾間,便見那官員被扔了進來,倒在地上,已經斷了氣。

 其他的官員,包括原先對藍璟書不滿的官員,如今見狀,這才意識到皇上為何會選他當丞相,原來,他們素日都是小看了他,連忙噤聲不語,安靜地坐在自己的書案前,忙著自己手中的事務。

 顧葉峰看著如此的藍璟書嘴角微撇,果然,待在鳳傲天的身邊,什麼沒學會,這殺人不眨眼的功夫學的還真是有模有樣。

 易沐心思通透,自然知曉如今的厲害,藍璟書能夠在如此的情況下,還能表現的處變不驚,便知,他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事不關己的藍璟書,如今的他,已經重新注入了活力,這才是真正的藍璟書。

 有一名官員看著如今的情況,還是斗膽上前問道,「藍相,下官斗膽請問,後日的女子科考可否正常進行?」

 「一切照舊。」藍璟書垂眸,一面辦著手中的事務,一面淡淡地回道。

 「是。」官員應道,接著便退回座位。

 往常,晌午之後,藍璟書與易沐、顧葉峰接回回宮,批閱奏折,可是,今日,卻並未離開的動向。

 顧葉峰看著藍璟書,「藍相,今日的奏折在都察院批閱嗎?」

 「嗯。」藍璟書點頭道,「這幾日本相便陪著諸位一同公辦。」

 官員聽著藍璟書的話,其中的意思自然是顯而易見的,那便是,即便是死,他也會和他們在一起,這一次,他們才真正地看到了藍璟書的膽識與手段,想著,他不愧是前藍相的兒子,難怪皇上會對他如此信任。

 顧葉峰看著藍璟書,眸光閃過一抹讚賞,接著不再說話,而是做著自己的事。

 鳳傲天亦是得到了京城變動的消息,她嘴角微勾,如今,魚餌上鉤了,就看禹州那處有何動靜了。

 慕寒瑾坐在鳳傲天的身側,亦是在等著消息。

 冷千葉回到營帳,「皇上。」

 「看來過了今日,便會有動靜。」鳳傲天看向冷千葉說道,接著倒了一杯茶,遞給他。

 冷千葉接過茶杯,逕自飲下,「不知寒遙如今到何處了?」

 「他啊,怕是還要幾日。」鳳傲天算著日子,想著他如今離京也不過四日,最快的還要三日才能趕到。

 「臣適才打探過,棲國一夜之間,又多出了二十萬的人馬。」冷千葉接著說道,「如今,臣這裡只有二十五萬,棲國有五十萬人馬。」

 鳳傲天看向他,「那你可有信心?」

 「若是禹州那處無異動的話,臣這處便有勝算。」冷千葉想著若是腹背受敵的話,勝算便會小些。

 「爺答應過你,若是你能踏平棲國,爺便答應還你一世自由,爺絕對不會食言。」鳳傲天看向冷千葉說道。

 冷千葉抬眸,注視著他,若是,這話擱在以前,他定然會喜悅不已,可是,為何,如今聽了,卻無半分的喜悅呢?

 鳳傲天淺笑道,「你有你的選擇,爺不會逼你。」

 冷千葉微微頷首,接著垂眸,不再說話。

 慕寒瑾看著冷千葉的反應,笑意更深,接著側眸,看向鳳傲天,「皇上,禹州那處應當傳來了消息。」

 「嗯,快了。」鳳傲天接著說道。

 此時,魂的聲音響起,「主子,偷運禹州的兵器已經全部被廢,凡是動過兵器的人都當場斃命。」

 「禹州有多少人馬?」鳳傲天緊接著問道。

 「依著貓公公的判斷,玄王如今還在京城,而京城外有十萬大軍逼城,禹州那處,暗中有二十萬,一半乃是玄王的舊部屯兵的人馬,剩下的十萬則是秘密潛入禹州的棲國士兵。」魂如實回稟道。

 「如此的話,那便是禹州有二十萬,加上棲*營的五十萬,便是七十萬人馬。」鳳傲天冷笑一聲,「還真是大手筆。」

 「看來此事已經是早有計劃。」冷千葉在一旁分析道。

 「是啊,二十萬大軍可不是一朝一夕湧入禹州的,必定是慢慢滲透,而不被外人察覺。」鳳傲天緊接著說道,「此事,早在三年之前便已經著實準備了。」

 「若是如此的話,他們必定會前來偷運兵器。」冷千葉想著,禹州的二十萬大軍,必定不敢帶太多的兵器混入禹州,即便是帶了,也不是人人都有的,如今,從京城偷運的兵器竟然變成了廢鐵,更重要的是,還沾染了毒,自然損傷了不少人馬,如今,最快能得到兵器的方法,便是從軍營內偷運。

 「寒遙那處也不會太順利。」鳳傲天緊接著說道。

 「那他……」冷千葉不免擔憂起來。

 鳳傲天看向冷千葉,「無妨,他既然能活著回到京城,便能活著回到邊關。」

 慕寒遙一路上都是短暫的停歇著,快馬加鞭地向邊關趕去,他昨日得到鳳傲天的書信,才知曉她如今在邊關,而且,更是大概地瞭解了如今邊關的情形,如今,他心急如焚,想要以最快地速度趕到邊關,能夠助她一臂之力。

 他低頭,撫摸著自己的坐騎,知曉它已經在硬撐著了,他擔心它就在下一刻便倒下,心中不免心疼著,可是,他如今的腦海裡都是擔憂著她,擔憂著邊關的安危。

 李肅已經累死了一匹馬,其他的將士也是筋疲力盡,他上前說道,「將軍,能否歇息一會,如今可真是人疲馬困啊,若是再這樣趕去的話,怕是到時候,將士們都會累垮。」

 慕寒遙當然知曉,可是如今,他環顧著四周,這處亦是當時回京遇伏的地方,看著這處,便想起那天死去的士兵的亡魂還在這處飄蕩著,他翻身下馬,接著說道,「就地歇息。」

 「是。」李肅應道,接著便傳達了下去。

 慕寒遙一身銀色的鎧甲,透著耀眼奪目的光芒,他挺直腰背,即便如今已經累得快要倒下,他依舊站如松山,屹立不倒的看著眼前的情況。

 接著拿出鳳傲天臨行前放在他馬鞍上的酒,向著邊關的方向,灑下,以此告慰戰死的將士。

 李肅亦是站在慕寒遙的身側,見他單膝跪在地上,其他的士兵也隨之跪下,一起叩頭。

 慕寒遙亦是感覺到了冷厲的肅殺之氣,連忙起身,接著便看到黑衣人已經將他們團團圍了起來,他眸光冷沉,看向李肅,附耳說道,李肅亦是應道,接著便快速地傳下去了暗號。

 這次,將士們並未過多的應戰,而是且戰且退,不到片刻,那群黑衣人便將兵器劫走,在他們劫走之前,慕寒遙已經吩咐駕著兵器馬車的士兵開動了馬車的機關,當黑衣人拉著兵器還未走出一里地時,便見整個馬車四周散發著濃濃地煙霧,而那些黑衣人便面色發黑,倒地身亡。

 慕寒遙冷視著眼前的情形,在他們劫走馬車的同時,慕寒遙已經將鳳傲天準備好的解藥發了下去,將士們快速地服下。

 他大手一揮,將士們連忙上前,將馬車奪了過來,其他的黑衣人見狀,便衝上前來,駕著馬車的士兵按照慕寒遙的指示,又啟動了機關,便看見十輛馬車齊齊地射出無數的箭雨,那些黑衣人盡數中箭,箭上有毒,他們當場斃命。

 慕寒遙看著眼前的黑衣人盡數死在了自己的面前,他眸光冷沉,接著看向李肅,「將他們的屍體都堆在一起,燒了,以告慰死去的將士們。」

 「是。」李肅沉聲應道,接著便命士兵們將那些黑衣人的屍體堆在一起,燃氣火把,看著三千名黑衣人的屍體在眼前燃氣熊熊大火,最終化為灰燼,他們雙眸都未眨一下。

 慕寒遙抬眸,看著眼前被黑煙籠罩著的天空,接著翻身上馬,「出發。」

 一聲令下,帶著將士們繼續趕路。

 都察院內,寂靜無聲,官員們如今即使有萬分的不安,可是,抬眸,看著藍璟書鎮定自若的神情,他們強壓著內心的恐懼,繼續忙著手中的事。

 貓公公斜臥與帝寢殿的軟榻上,估算著時辰,接著說道,「他們如今有何動靜?玄王可尋到了?」

 「貓公公,還未尋到玄王的下落,相比是易容了,而且,躲在了一個屬下不易查到的地方。」魄接著回道。

 貓公公眸光微瞇,不易查到的地方,是何地方?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不對,那處如今他還是派人守著,不可能入內?皇宮中更不可能進來,那麼還有什麼地方呢?

 「藍璟書在何處?」貓公公突然起軟榻是起身,問道。

 「藍侍妃與易侍妃,還有顧御史在都察院。」魄得知藍璟書在都察院的手段,亦是對他多了幾分的另眼相看,自然知曉,主子的眼光定然是不錯的。

 「玄王應當在都察院。」貓公公暗叫不妙,接著說道,「如今都察院是何人看著的?」

 「乃是屬下親自派的人,可是,都察院並未有何異動?」魄想著玄王怎會去都察院?

 「玄王想要拿藍璟書當人質。」貓公公說罷,隨即,足尖輕點,便趕往都察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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