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 7
「還是找不到嗎?」再次從手下嘴裏聽到這個消息後,來德頹喪地坐回沙發椅發呆。
已經快一個星期了,雷歐還是不見蹤影。D伯爵那裏也觀察過,但是沒有任何的動靜。那天闖入的究竟是誰?
摸著當初被打的後頸,來德睜著玉石般的碧綠眼眸狠狠地盯著桌上的調查檔。要麼不要讓他查出來,要是讓他查出來是誰做的他絕不會讓他有好日子過!
「來德。」撒克禮節性地敲了敲並沒有關上的房門。
「有什麼事?」來德沒好氣地抬頭,不耐地看向站在門口的撒克。
「老爺子找你。」撒克毫不介意來德的語氣,只是有些同情地看著他。
「……他找我有什麼事?」 來德皺起了眉頭。他這個名義上的父親突然找他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事情。
「我不是很清楚,他在花園等你。」
「我知道了。」來德起身走向門口,經過撒克身邊時肩膀被他輕輕按住。來德不解地回頭,撒克放下了他的手。
「老爺子雖然疼你,但是你也不要因為這樣說話就毫無顧忌。他畢竟還是……」
沒等撒克說完,來德就打斷了他的話。
「我知道我該怎麼做。」
腳步迅速地朝花園移動,來德握緊了拳頭。自己暗箱操作的事情應該不會被發現才是,但是他也不敢百分之百的確定。會是什麼事情?邊想邊加快了步伐,等他趕到花園時,德爾•布洛克正心情很好的和他的新任棕發情人調著情。見來德走近,他也沒有絲毫要停止的意思。
「你來了。」示意性地點了點頭,德爾繼續在身邊女人的身上揉搓,棕發黑眼的女人配合的發出誘人的呻吟。
「您找我有什麼事?」面無表情看著眼前的一幕,來德仿佛早已習慣這樣的場面。
「聽說你炸了警察局?」德爾不緊不慢地脫掉了女人的外衣。
「恩。」來德低低地應了聲。
「你現在做事似乎都不跟我通報一下了,恩?這次又是為了那個刑警?」德爾克邊說著,邊把女人抱到了自己的身上。
「是的。」來德表面仍舊很溫順,心裏卻已經不爽到極點。都查清楚了還假惺惺的來問我,靠!
「你知不知道你給我添了多大的麻煩?」
「後備工作當初我都做的很充分,不可能會給人抓到把柄。」來德的語氣漸漸抬高。
「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你了?」
「沒錯。」來德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做了那麼多准備工作到後來卻成了白工心裏就不舒服,現在聽到德爾•布洛克在那裏訓話心裏更是沒來由的煩躁。
「膽子挺大啊你!」德爾瞬間就變了臉色。「給我過來!」
來德站著不動,全身卻都已經進入備戰狀態。死老頭子,已經看你不順眼很久了!
德爾扯下身上的女人,起身想抓來德,卻被來德一拳擋了回去。但沒過多久,來德被德爾那些聞訊而來的手下按倒在草地上。得意地走近來德,德爾托起他的下巴用力的捏住。
「哼!跟我鬥,你還是等身上的毛長全了再說。」動作利索地扒掉來德身上的衣物,德爾熟練地輕摸著來德的臀部。
「你的臉很合我的口味,如果不是因為你是男人,我早就上你了!我倒是一直很好奇男人和男人做的滋味,今天就拿你試試。」
來德咬牙扭動著自己的身體,試圖掙脫。他怎麼也不能被這個老頭子給上了!
看到來德掙紮,德爾•布洛克更是興奮起來。
扳開來德的兩塊臀肉,紅色菊穴在那兒微微的收縮。蠕動的穴口刺激著德爾的視覺神經,他握住自己的陽具迫不及待的就要刺入,撒克突然從旁邊冒了出來。沒有人注意到他是何時接近的,等到眾人反應過來時,德爾•布洛克的腦袋上已經頂著一把MSG-1。
「撒克!你也想造反了嗎?」德爾並不驚慌,只是拉上自己的褲子慢慢站了起來。
「我只是對您的行為感到不齒罷了。」撒克瞥向德爾,桃花眼已不如往常一樣流轉勾人,取而代之的是攝人的淩厲。
「我做事從來就不管別人怎麼看。你的反應這麼大,難道是喜歡這小子?沒想到你也好這個啊。」德爾淫笑著拍了拍來德仍舊赤裸的臀部。隨之響起的是子彈穿入骨頭的碎裂聲。德爾•布洛克難以置信地盯著撒克,痛苦地抱著右腿嚎叫著。
「你!」
「這種型號的子彈即使是身經百戰的您,應該也沒有嘗過吧?」撒克撫摸著銀亮的槍身,臉上浮起了和以往一樣的微笑,但是那笑容卻讓人感到一陣莫名的寒冽。
「子彈在骨頭裏切割旋轉的滋味不好受是不是?」撒克朝天放了一槍,所有德爾•布洛克的手下都被擊斃。
看著自己帶來的手下全部倒在自己面前,德爾的額頭沁出了一絲汗水。
現在局勢完全傾向了撒克這邊。
「你究竟想怎樣?」德爾的臉上除了痛苦,還攙雜著不甘與憤怒。
「我不想怎樣。只是在您手下做累了,想換個主人而已。」撒克沖著德爾•布洛克的左腿又是一槍。
「啊啊啊啊!」德爾在地上痛苦地打著滾,喊叫聲已經嘶啞。「你、你這麼做……薩芬、是、是不會放、放過你的!」
喘息著說完,德爾整個人扭曲的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力氣已經快被耗的的差不多了。
「真是不好意思。這次和我連手的還就是您那位薩芬美人呢。」撒克把槍遞給隨後趕到的手下,扶起來德,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他的身上。和來德的眼睛對上時,他看到對方眼中閃著和德爾同樣的驚愣。
再次拿過MSG-1,撒克命令手下脫掉了德爾•布洛克的西裝褲和內褲,拉開他的大腿。德爾的腿被打開了60°固定,撒克瞄了眼,冷言道:「就這麼開你們叫我怎麼接下去?數學是怎麼學的?知道什麼是180°的角嗎?」
負責拉腿的兩個手下面面相覷,一人抱住一條腿,硬生生的把德爾的兩條腿叉開。即使聽到了骨頭的錯位聲,也沒有停止,直到扳至撒克滿意的180°才停手。
「你……要……幹什麼?」德爾•布洛克痛的說不出話來。他現在寧可死也不要再接受比死還痛苦的折磨。
「幹什麼?等下你就知道了。」撒克冷笑著把槍管使勁塞入了他的肛道。
「啊啊啊啊!」德爾•布洛克又是一陣慘叫。
沒有經過潤滑就被硬塞入異物的肛道立馬開始流血,拉過來德,撒克把他的手放到了槍柄上。
「之前他想對你做的事情你應該還記得吧?」見來德愣愣的點頭,撒克摸了摸他的頭,然後退到一邊。
來德看著仰躺在桌上終於有恐懼表情的老男人,動了動槍管,發現撒克插的很深,竟然不會掉出來。
沖著德爾•布洛克燦爛一笑,他扣動了扳機。
死老頭子,你去死吧!
「洛厄斯就是他們做毒品的原料,連名字也沒有換。」回憶著自己在來德別墅裏聽到見到的種種,雷歐一邊敲著腦袋一邊快速地在紙上圈圈畫畫。
「但是上次在那家廢棄工廠裏看到的東西卻讓人百思不得其解。」雷歐詢問的目光探向了身邊正在和動物們玩耍的D伯爵。「D,你能不能解釋一下?」
「我說的你又不相信。反正都是我做的,這樣可以了嗎?親愛的刑警先生。」D伯爵在雷歐面前淡淡笑道。
雖然他最近和他親近了很多,但是雷歐卻總覺得他們之間仍然隔了道鴻溝。D伯爵的身上似乎還有很多他不知道的秘密。
「如果我說我相信你的話呢?」雷歐鄭重地看著D伯爵,眼神明亮。假如自己跨過了這道鴻溝,那麼又將會看到怎樣的光景?
D伯爵意義不明的淺笑著單手托顎,金紫妖眸定定地盯住雷歐,右手輕輕的在香爐裏撒了把香料。
「那我就開始說了哦,雷歐。」
雷歐聞到了香料的味道,但他並沒有說什麼。只是靜靜的等待周圍事物的變化,他相信D伯爵。
地面開始變軟,周圍也一下子悶熱起來。雷歐鎮定地看著眼前突然冒出的熱帶叢林,心裏仔細思考著它和洛厄斯的關聯。
這裏的氣候環境,和金三角的罌粟種植基地大為相同。洛厄斯應該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生長的,但是美國哪裏有這麼茂密的熱帶叢林呢?
看到他皺眉思索的樣子,D伯爵淡淡的揚起了唇角,整個五官看起來更為柔和。察覺到有人在注視他,雷歐抬眼看到的就是D伯爵正對著自己的溫柔笑顏。
騰的紅了臉,雷歐幹咳了聲。「你沒事笑那麼好看幹什麼。」
「我……」沒等D伯爵說完,雷歐一把拉過他的手,粗聲粗氣道:「別只顧著傻笑。抓緊了,到時你走丟了可不要怪我。」
包裹著自己的手掌似乎還有升溫的趨勢,D伯爵掩唇輕笑。
「會走丟的應該是刑警先生吧。」
「囉、囉嗦!」眼看雷歐的耳根都紅了,D伯爵不再逗他,任由他牽著自己的手到處亂走。
十指相扣啊……他終於知道為什麼人類中的情侶都喜歡這樣牽手了。那份包裹著自己的安全感和幸福的味道,很舒服……
「刑警先生,你知道我們要去哪兒麼?」雖然兩個人手牽手的感覺很好,但是再這麼瞎轉悠下去,走不到目的地不說,碰到危險的東西就麻煩了。
「唔……不是要去洛厄斯的種植基地嗎?」雷歐總算能自然地看著D伯爵了。
「我有說過嗎?」D伯爵挑眉。
「咦?那不然我們是去哪兒?」雷歐睜大了藍眼。他想錯了?
「當然是加工洛厄斯的地方。」D伯爵的神色黯了一黯。「那裏會看到我們要看的東西。」
「早說嘛!害我走了那麼多彎路。」感覺到D伯爵的情緒突然低落,雷歐試著緩和一下氣氛。「做為懲罰……」
「你……」捂著被偷襲的唇,D伯爵又驚又羞。這個笨蛋!正要一拳揮出,卻被雷歐准確的抓住了手腕。
「這樣打我你的手會受傷的。」把D伯爵的手掌貼向自己的臉頰,雷歐傻乎乎的笑著。
面對著那有如冬日暖陽般的溫暖笑容,D伯爵眼眸微垂。這,算是關心吧?只覺得心口泛著暖意。唇角再次微微上揚,D伯爵靠在了雷歐身上。
「啊,好累哦~~刑警先生背我。」
「啥?」
「人家從來沒走過這麼多路嘛~~」故做嬌嗔地做著誇張的動作,D伯爵心裏卻在偷笑。雷歐的反應真的太好玩了,所以他才老愛逗他。
看了看D伯爵,雷歐蹲下了身子。「上來吧。」
「……你真的要背我?」D伯爵張大了眼睛。
「廢話!你還在那裏磨蹭什麼,馬上天都要黑了。」雷歐故意粗著嗓門道。
「我剛剛是跟你開玩笑的,你不要……啊!」等的不耐煩的雷歐抓過D伯爵就站起了身。
「還在逞強,你的腳後跟都已經磨破出血了。」小心地背著D伯爵,雷歐一步一步走的很穩。
「……你看到了?」把頭靠在他的肩上,D伯爵悶悶地說道。
「新做的鞋子穿起來有些硌腳,所以……」
「不要再說話了,我現在可沒有巧克力給你補充元氣。」
D伯爵愣了下。
「謝謝。」
「謝什麼?」
「沒什麼,只是覺得刑警先生你真是大好人。」D伯爵嘴角翹起。
「現在才知道啊!我這個神勇刑警不論在局裏還是街區都是有名的好人!」
「是是。你看現在天上有好大一頭牛在飛呢。」
「有嗎?我怎麼沒有看到?」雷歐一臉奇怪地看向天。「……啊!你耍我!」
「聖母瑪利亞在上,我絕對沒有騙你。」D伯爵強忍著笑意,但是和他身體緊密接觸的雷歐卻感覺到他的身體在抖動。
「還說沒有,那你笑成那樣幹嗎。」雷歐惡作劇的輕輕掐了下D伯爵挂在自己手上的小腿。
「啊……」突然溢出口的呻吟讓兩個人同時僵住。
「你、你沒事吧。」過了好一會兒雷歐終於出聲。
「……沒事。」
兩個人突然安靜了下來。雷歐的脖子一片通紅,D伯爵的臉也好不到哪兒去。
「接下來怎麼走?」
「左拐。」
把發燙的臉頰貼上了雷歐同樣發燙的頸項,D伯爵和雷歐除了指路問路外都不再說話。
怎麼又是別墅?雷歐納悶地打量著眼前的奢華建築暗自嘀咕。
「放我下來吧,雷歐。」
小心的放下D伯爵,雷歐並沒有注意到D伯爵又改了稱呼。
「你別告訴我這裏就是加工洛厄斯的地方。」雷歐邊觀察著別墅周圍的保全情況邊小聲地向D伯爵確認。
「如果我說是,你打算怎麼辦?」D伯爵無辜地看著雷歐來回走動。
「我……」雷歐轉頭嚴肅地盯了D伯爵半響,突然無力地耷下肩膀,歎了口氣道:「我還能怎麼辦,即使前面是龍潭虎穴我也得進去。」繼而又眼神認真地看向D伯爵:「這是身為警察的職責。」
雷歐這一系列的表情轉換讓D伯爵有些怔愣,緩緩地拉開唇角,D伯爵語帶調侃:「納稅人遇到刑警先生真是幸福。」
「你遇到我就不幸福了嗎?」雷歐毫無意識的反問讓D伯爵頓時語塞。他定定地看著面前比自己高出半個頭的金發男人,腦子裏是過去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有爭吵,有悲傷,也有快樂……那,「應該是幸福的吧。」
「什麼叫應該幸福,就是幸福!」雷歐總算也反應過來了,拉過D伯爵的手十指緊扣。「你和我,會永遠幸福!」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D伯爵壓下不斷加快的心跳,聲音有著連他自己都沒發覺的顫抖。
「知道。」雷歐的眼神認真到不要再認真。他現在握著的人,就是他打算一生去愛護,去珍惜的人。哪怕有再多的阻撓,他也不會放手。
心口緊窒到無法呼吸,高溫自兩手交握的地方開始蔓延,這樣下去不行。許久,D伯爵喃喃道:「洛厄斯還有半小時就開花。」
「啊?你怎麼不早點說!」粗神經的雷歐急沖沖地就要往別墅闖,不想卻被D伯爵一把拉住。
「你就這麼過去,還沒走到裏面就會被烤熟做成人肉叉燒包。」
D伯爵朝雷歐原本想沖過去的地方扔了塊小石頭,地上瞬間冒出了一道約三米寬兩米長的火牆。
「……」目瞪口呆地看著那塊被烤紅的石頭,雷歐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還有……」D伯爵在他的睛明穴上輕點了兩下,雷歐睜開眼睛就看到六條紅外線也橫在他剛剛要跨過去的地方。也就是說,即使他過了火牆也過不了那些紅外線。
「太、太誇張了吧。」不過是一個加工毒品的地方,有用的著這樣麼。生產毒品的基地都沒這麼戒備森嚴。
「這個集團做事十分謹慎,我們要小心。」D伯爵認真地看了眼雷歐道。
「恩。那這麼說來,上次查獲的工廠豈不就是他們做的幌子?」雷歐手托下顎思考道。
「這些以後再說,咱們現在得先進去才行。」
「怎麼進去?他們弄成這樣根本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嘛。」
「拉住我的手。」D伯爵朝雷歐伸出了右手。
「幹嗎?你不會是想用中國功夫帶我飛進去吧?」雷歐眼裏露出興奮。
「你來不來?」D伯爵瞪了他一眼,沒有回答。
「反正要死一起死,能和你死在一起是我的幸福!」雷歐豪氣地拉住D伯爵的手,一臉英勇就義的模樣。
「笨蛋。」
雖說看過D伯爵「飛」好幾次,但是真輪到自己時,雷歐仍舊覺得很不可思議。
D伯爵不過輕輕一躍一拉,兩個人的身子就這麼飄忽的進了別墅。
一定要跟他學,心裏打著小算盤,雷歐跟著D伯爵七繞八繞,來到了別墅的地下室。
裏面傳來的詭異叫聲讓雷歐身上冒起了一粒一粒的雞皮疙瘩。這種聲音,應該不是人類發出來的。
看了眼D伯爵,得到他的頷首後,雷歐輕輕地拉開了門。
房間裏,每個人的動作就和平時調皮孩童拔草的動作一樣,沒有任何區別。不同的是,每當那些人拔動洛厄斯,那些植物的枝葉都會劇烈的顫抖,並且帶有淒厲的低吟和彩色的液體流出。
「這是……」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景象,雷歐回過神後輕輕地合上門。
「這是前處理。」早就知道加工方法的D伯爵淡淡道。
「怎麼會……」皺著眉,雷歐邊抓著頭發邊看向那扇門。「這種植物……」
「你們人類不知道的事情還有很多。」D伯爵臉上又出現了當初的表情,已經很久沒有看到他這副表情的雷歐只覺得心裏一陣刺疼。
他,總是孤獨的吧。用冷漠來掩蓋內心的脆弱。家族的滅亡和世人異樣的眼光,讓他經曆了太多常人所不知道的苦痛。但是現在他有了他,他不會再讓他繼續孤獨痛苦下去。
伸出手,雷歐微笑道:「那你就慢慢的讓我知道吧,反正咱們的時間還長。只不過我這個學生有些笨,老師你要多耐心點了。」
D伯爵詫異地抬眼,對方那透澈的湖藍眸子裏,放出有如冷冬暖陽般的耀眼光芒,讓人打從心底裏溫暖起來。
「笨蛋。」
「啊!你又罵我笨蛋!」聽到這句快成為D伯爵口頭禪的語句,雷歐氣地直跳腳。
「誰在那裏?!」門內的人聽見了雷歐的叫聲,聞聲尋來。
「說你笨還不承認。」狠敲了下雷歐的腦袋,D伯爵拉過他便跑。
「我不是故意的。」摸著被敲的地方,雷歐跟上了D伯爵的速度,兩人一塊跑向了別墅的核心。
還有十五分鍾洛厄斯就會開花,好戲終於要開場了。
***
「你……」來德看了眼撒克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現在有很多事情想要問我。」撒克沒有看他,只是從容不迫地指揮著手下清理現場。「德爾雖然已經解決掉了,但是他的勢力還在。薩芬那女人也不是什麼弱角色,等所有事情都解決了我們再詳細的把事情都說清楚,如何?」撒克終於把視線移到了他的臉上,勾人的桃花眼裏滿是來德從未見過的真誠。
定定地看著撒克,來德籲了口氣。「好,我等著你的解釋。這次我欠你一個人情。」
「咱們兩個還用的著這樣麼,走吧。」撒克拉過來德的手就往別墅大門走。
「去哪兒?」來德不解地跟上。
「洛厄斯的加工基地。」
「去那兒幹什麼?」雖然以前都是他負責收集洛厄斯的原料和出售成品,但是卻從來沒有去過洛厄斯的加工基地。因為他總感覺去那裏會有危險。來德向來相信自己的直覺,也因此他一次都沒有去過加工基地。
「見薩芬,一塊讓整件事結束。」撒克腳步略停,隨即又開始往前走。
「結束?」來德迷惑地看向撒克,遲疑了下,還是跟上。
就讓他去看看到底他去了會有什麼危險。
「你們是誰?」雷歐和D伯爵剛進入主屋就被裏面的褐發女子發現。不同於其它房間,主屋內的裝飾充滿著金屬的冷硬感。
坐在辦公桌後的老板椅上,褐發女子問話的同時按下了手邊的按鈕。玻璃般透明的水晶牆將其與外界隔開,光滑的複合鋼牆快速翻轉,取而代之的是一群全副武裝的雇傭兵。
看來她就是幕後黑手。雷歐正要開口,卻在看清楚女子的樣貌後大驚失色。
「很驚訝?」D伯爵淡問道,似乎早就料到雷歐會有這樣的反應。「警匪相互勾結的案例你應該已經見怪不怪才是。還是因為她的職位太高讓你覺得難以相信?」
「D,我現在才發現,原來你還是我肚裏的蛔蟲。」雷歐盯著褐發女子喃喃道。「不過你在我眼中,是最漂亮的蛔蟲。」
「什麼跟什麼!」毫不客氣地一拳揮出後,D伯爵緊接著又補了一腳。拍拍手上的灰塵,D伯爵結束了對雷歐的『制裁』。
「D,你太狠心了。」雷歐『哀怨』地摸著身上的包,就差淚水盈眶。
「哼!」D伯爵冷哼,臉上還殘留著可疑的紅雲。
「你們到底是誰?!」看著眼前徑自打鬧的兩人,完全被忽略的女子終於爆發。
「薩芬局長,你先不用這麼沖動。我們兩個只是再普通不過的觀眾而已。」D伯爵眼角滿是神秘莫測的微笑,只是那笑意卻讓褐發女子感覺不到一點溫度。
這個男人怎麼會知道自己的身份?
「你們是怎麼進來的?」這裏的保全設備完善無缺,這兩個人不可能不驚動任何人就能進來。
「別擔心,我們不是來害你的。」D伯爵的笑意越發友善,褐發女子越覺得室內溫度低的冰人。
讓人無法不在意的寒氣湧遍全身,最近只要一激動就老是會有這樣的狀況,難道她身體出問題了?
「薩芬局長,近階段是否經常會覺得冷呢?」D伯爵毫不在意周圍瞄准了自己的槍支,妖異惑人的金紫雙瞳看似無意實則邪佞地盯著薩芬。雷歐暗地裏為他捏了把汗,靠著D伯爵的肩,警惕地注意著周圍每個人的動作。
「是你搞的鬼?」薩芬也終於平靜下來。
「很可惜,不是呢。」D伯爵面帶遺憾的笑意宛如深夜綻放的煙花絢爛華麗,卻也短暫。
「那只是因為你做了某些事情而遭到的報應而已,沒什麼好害怕的。」突然轉冷的語調連雷歐也為之一愣。他看向D伯爵,由於角度問題,他只能看到他的側臉。白如漢玉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但是說出口的話語卻字字讓人心寒。
「哈哈哈!」薩芬突然大笑,她張狂地瞥向D伯爵,道:「我會怕?!我做的壞事多了,要遭報早就該遭了,還會活到現在?」
「是麼。」D伯爵淺笑晏晏地揚起唇角。「不自量力的人類,真是可悲。」
「你說什麼。」薩芬精心紋過的細眉上挑,這個漂亮的東方男人實在是讓她很不舒服。
「薩芬局長!」雷歐忽然出聲。「和洛厄斯有關的事情都是你做的?」
「你又是哪根蔥?我為什麼要告訴你?」薩芬不屑地瞟了眼雷歐。
「你現在去自首一切還能挽……」雷歐的話被D伯爵淡淡打斷。
「像她這樣的人如果這麼簡單就會省悟,那她也不會去做這樣的事情了。」
正當眾人僵持著時,撒克和來德等人走了進來。
「看來有關人員似乎都到齊了。」看到撒克,D伯爵話中有話道。
「到齊?」雷歐轉頭看向了門口,在看到來德和撒克時睜大了藍眸。
「……是你們。」
沒有想到會在這裏看到雷歐,來德正要上前說些什麼,卻又在看到他身後的D伯爵時止住了腳步。他再次看了眼雷歐,發現他的眼神已經不象之前那樣充滿迷茫,腦子裏瞬間反應到雷歐很有可能恢複了記憶。咬了咬下唇,來德轉過頭不敢看向雷歐。自己做了這麼多於理不容的事情,他現在一定很討厭自己了……
撒克拍了下他的肩,輕輕搖了搖頭。來德的表情頓時恢複成進門前的鎮定,他重新挺起了胸。
他要冷靜。
「你來了。」不介意雷歐和D伯爵的在場,薩芬開口就向撒克問道。「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一切順利。」撒克的桃花眼閃過一絲異光。「屍體已經送到初加工車間了,隨時可以確認。」
聽到這話,雷歐正打算開口了解情況,被D伯爵伸手阻止。
我們只要在一旁看著就好。
雖然D伯爵沒有出聲,但是雷歐很訝異自己竟然能夠理解D伯爵想說的話,他領悟地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
D伯爵給了他一個會心的微笑。那發自內心的美麗笑容頓時讓雷歐呆住,他悄悄伸手握住了D伯爵放在身側的左手。他有預感馬上就會有事發生,但是無論凶險,他都會和他一起面對。
D伯爵沒有掙紮,由他握著,靜靜地觀察著事態的發展。
「不用了,你辦事我放心。」薩芬盯著撒克意味深長道,抬手指向他身邊的來德。「他……是怎麼回事?我記得他是那老家夥的幹兒子。」
「他和老頭子並不和,也是咱們這邊的人。請您放心。」撒克也不閃躲,就讓薩芬盯著自己的眼睛,不急不慢的跟她說明。
「老家夥那麼疼他,他會和他不和?誰都知道老家夥除了我最疼的就是他了,恩?」黑色眼珠帶著幾分輕視上下打量來德,薩芬話中有話。
她清楚撒克的能耐,雖然兩個人現在算是聯盟,但是難保撒克這只狐狸會不會突然倒戈相向,所以對於沒有結果的事情她不會花力氣做。而來德就要嫩的多,如果不是德爾當初護著他,他怎麼可能會有今天這個位置。她就不信來德有多大本事。那種臉孔,如果不是靠賣屁眼給那老家夥,她還真想不出他有什麼是能讓德爾那老家夥看的上的。
「他疼他的,我恨我的,毫不相幹不是麼?」來德不動聲色地回道。這個女人,太小瞧他了。似乎每個人都會因為他的外貌而忽略他真正的能力,直至一敗塗地。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現在在想什麼。「還是你擔心自己能力不夠我會造反?」
「有意思!」被來德損了一道的薩芬並沒有生氣,反而咧開嘴大笑起來。原來還是只會咬人的小貓。
「薩芬,這兩個人是?」撒克把話題轉到了雷歐和D伯爵身上。
「可疑人物。怎麼,你們也不認識他們嗎?」停住笑,薩芬再次轉向了雷D二人。
D伯爵沒有做聲,雷歐也閉口不語。來德眼尖的看到兩人緊握在一起的手,心髒大大的抽痛著。
他果然還是不能接受這樣的畫面。眼睫低垂,來德落寞地把目光落在了地面。
「不認識。」撒克也拉住了來德的手。雷歐則再次睜大了藍眼,不認識?
「哦?」薩芬不以為意地看了眼撒克和來德相握的手,心裏對來德的看法還是一如往常的不屑。他倒是到哪裏都能勾搭上。
「不管了!殺了他們和先前那些屍體一塊處理!」薩芬臉色陰狠的下了命令,殺人對她來說早已如同一日三餐般簡單。這個世界,你不狠別人會比你更狠。
就在周圍的雇傭兵們准備下手時,薩芬突然血色盡失。雷歐再次看到了以前在舊工廠時看到的詭異現象。他猛地握緊了D伯爵的右手,而D伯爵則是冷眼看著眼前再次出現的畫面,嘴角滑過一絲笑意。
時間剛剛好。
和先前的植物不同,這次在薩芬身上開出的彩色植物巨大的讓人恐懼。隨著時間的消逝,花苞發出不明的聲音逐漸展開,花朵越來越大,而薩芬則整個人開始瘋狂抽搐著萎縮。
四肢在空中亂舞,薩芬面孔扭曲的想喊出什麼聲音,可是周圍的人誰都聽不見她喉頭裏的慘叫。看著眼前的畫面,眾人耳朵裏只充斥著洛厄斯在她體內流動吸收的悚人聲響。除了D伯爵和撒克,所有人都屏息凝視著這一幕,動都不敢動。
淡綠色的花蕊閃著妖異的光,洛厄斯的花朵在開至最大極限後突然發出厲嘯,在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時,色彩斑斕的花瓣突然轉向薩芬,瞬間把她吞了下去。隨後隨著一陣悶響,洛厄斯再次展開了花瓣,散發出誘人的清香。
良久,沒有任何人說話,房間裏只聽見眾人粗重的呼吸聲。就在其它人都松口氣時,淒慘的叫聲突然開始在房間裏蔓延。雷歐緊張的注視著又開始出現的慘劇,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這樣下去,難道他們也會被這些植物吞食麼?
「疼!」D伯爵皺起眉頭,手骨都快被捏斷了。這家夥是在害怕麼?
「啊?對不起!你不要緊吧?」反應過來的雷歐抓過D伯爵的手仔細檢查。看到D伯爵手上的紅痕,他心裏一陣懊悔。
「你怕了?」D伯爵平靜地盯著雷歐道。
「我是怕。」聽到這話,D伯爵詫異地抬了抬眉。
「雖然我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D!你必須馬上離開這裏!這裏有我這個警察在就行了,你趕緊走!」雷歐就要把D伯爵往門外推, D伯爵卻紋絲不動。
「D?」雷歐有些著急地看著他。
「你留在這裏能幹什麼?」D伯爵挑眉。
「我……」雷歐一時被D伯爵問住。身體動作向來比大腦快的他的確沒想過他能在這裏幹什麼,身為警察,他只是希望人員的傷亡能減到最低。
看著周邊的狼籍,D伯爵眼神飄忽道:「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繼而轉頭看著雷歐,金紫雙眸清晰的倒映出雷歐擔心的臉龐。
「你也是。」D伯爵的嗓音此時有著讓人說不出的堅定和自信,那三個字仿佛附上了魔力,讓人自願的去相信他。
死死盯著D伯爵,雷歐再次抓過D伯爵的雙手。
「你確定你會沒事?」
D伯爵無奈笑道:「我會拿自己的命和你開玩笑麼?」
「會。」雷歐答的很快。
「你……」D伯爵愣住,隨即輕輕歎了口氣,靠上雷歐道:「你忘了我的身份麼?」
對於這樣的D伯爵,雷歐向來不知道該怎麼辦。伸手環上他的肩,雷歐在他耳邊一字一句道:「你這次要是再騙我,我不會放過你的!」
呵……看來以前欺負他太多次了,他都記得蠻牢呢。D伯爵淡淡地扯開笑容,悶在雷歐懷裏點了點頭。「恩。」
撒克看著眼前完全忽略他們的兩個人,笑著搖了搖頭。雷歐這家夥,太緊張了吧。D伯爵那麼強悍,他會有事?豬能上樹都比D伯爵會有事來得讓他相信。不過看D伯爵那個樣子,撒克知道如果現在出聲說話,會死的很慘。
現在真正應該關心的還是自己身邊這個家夥吧。
瞅向身邊的來德,撒克發現他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雷歐和D伯爵的親密舉動。雖然臉色平靜,卻蒼白如紙,硬撐著身體看著洛厄斯吞食每一個人。
果然被嚇到了。
撒克伸手遮住來德的雙眼。「別看了。」
「不!我要看!」來德拉開撒克的手。眼前的一切雖然一開始是有些恐怖,但是現在已經覺得沒什麼大不了了。這就是所謂的報應麼?那麼他呢?他是不是也會和那些人一樣被洛厄斯吞食?這就是所謂自己來這裏會遇到的危險麼?哈!腳仿佛被釘在地上似的,一步也動不了。看來今天他是要死在這裏了。也罷,自己做的壞事是夠多的,能這樣死掉也算是幸福了。
自嘲的想著,來德快速跑向離自己最近的洛厄斯。只要被它碰到就行了吧。
「來德!你做什麼!」
撒克連忙起身追趕,就當來德觸碰到洛厄斯的同時,撒克的手也覆上了來德伸出的手。
「撒克!你……」
為什麼你也要過來啊……沒能有其它反應,來德眼看著撒克和自己一起被卷進了洛厄斯的花心。
怔愣地看著消失在自己眼前的兩人,雷歐心裏說不出有什麼感覺。雖然被來德擺了一道,但是他心裏並不是很怨恨他。他知道,來德對他,並沒有惡意。
空氣中的香氣突然濃鬱起來,雷歐警覺的捂住鼻子,卻發現D伯爵什麼准備也不做。正要開口,一道熟悉的人影從洛厄斯花中出現,緩緩降臨在他面前。
這個衣服……雷歐很快便認出了來人是誰。
「事情終於都結束了,感覺不是一般的輕松吧?」洛厄斯笑意吟吟地看著雷歐和D伯爵道。
「這話應該我來問您才是。」D伯爵拉下雷歐的手,示意他可以正常的呼吸。「不過‘他’的出現倒是我沒有想到的。」
「哦?你是說昺嗎?」洛厄斯道。「我也是後來才發現的。之前的那個,應該是他做的假身。是不是呢,昺。」
「你們都猜到了也就用不著我再重複了吧。」有著桃花眼的男人憑空出現,眼裏仍是一如往常的笑意。
「你那個假身做的還真好呢。」D伯爵笑眯眯道。
昺卻感到一陣陰寒,幹笑道:「這個,情況需要嘛。最後不也被你們給喀嚓掉了麼。」他可不是那個傻瓜熱血刑警,D伯爵會對他笑的這麼和善一定不會有什麼好果子給他吃。
「來德呢?」雷歐開口問道。跟著D伯爵見多了奇形怪狀的人,眼下,對撒克的出現他也沒有多大驚訝。
既然他沒死,那麼來德應該也沒事才對。
「他?」昺望向雷歐,這個人……來德那樣對他……
看來,來德會喜歡他不是沒有理由的。D伯爵,應該也是吧。
「他沒事,你放心。」昺轉頭看向D伯爵,卻是對著雷歐道:「不過我不能把他交給你們。」
D伯爵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似乎對他剛才的話沒有任何意見。
雷歐卻為之一愣。他和來德難道有什麼淵源?但是,無論是誰,觸犯了法律還是得接受法律的制裁。
「不行。洛厄斯的案子害了這麼多人,他必須跟我回去接受審判,給公眾一個交代。」雖然來德不是主謀,但是該辦的程序還是得辦。雷歐不放松地盯著昺,眼神堅定。法不能容情,也不可容情。否則,整個社會制度都會發生紊亂。
「昺,你是認真的麼?」洛厄斯有些疑慮地開口道。來德沒死於洛厄斯花的複仇已經不妥,現在連讓他回去接受人類自己制定的懲罰也不可以,似乎有些過頭了。
「我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嗎?」昺伸手捋過掉落眼前的頭發,眼神也變的正經起來。「更何況他也已經受到懲罰了。」
「呵呵,沒想到原來是這麼回事。」之前一直沒有出聲的D伯爵突然意義不明地揚起唇角。
兩手交握,他朝昺投去了然的眼神。
「還真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知道D伯爵已經了解是怎麼回事的昺搖了搖頭,眉眼盡是溫柔。「這是我自願為他做的。」
「喂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雷歐終於忍不住道。D難道也同意撒克的做法嗎?
「雷歐,來德你是帶不回去了。你還是死心吧。」D伯爵安慰狀的搭上了他的肩。
「啥?!」
「你能帶一個靈魂去法庭做什麼?」D伯爵眼神淡然的看著雷歐,很清楚接下來這只金毛獅子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靈魂?」雷歐皺眉,隨即也很快反應過來。他轉頭向昺確認。「難道來德他……」
「沒錯,他的肉身已經被洛厄斯毀了,那也算是對他的懲罰。不過,他的靈魂還在我手上。所以我說,我不能把他交給你。」
「那……」靈魂在他手上?雷歐很慶幸自己聽到這些話還能保持正常,果然和D伯爵接觸的人都不是平常人。
「雷歐,剩下的事情我們回去再商量。」D伯爵打斷了雷歐的話頭。
「眼下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裏為妙。」這件事情雖然告一段落,卻還有很多後續工作要處理。
「但是這個現場……」雷歐有些猶豫。日後案件的公布,需要這個重要的場所做證物。
「這個現場即使留給你們警察調查也調查不出什麼。」洛厄斯指甲輕彈,一束火光燒上了辦公桌上的文件。
「喂!」雷歐要阻止已經來不及,只能看著火勢越來越大,吞噬著屋子裏一切可以燃燒的東西。
「走吧。」D伯爵拉過雷歐飛出別墅,雷歐望著身後的火海離自己越來越遠,歎了口氣。
罷了,他已經盡力。至少,真相已經大白,案件也已經結束。公眾不會再有生命危險,他也算完成自己的任務了。
遠處,警車的鳴笛聲呼嘯而來。燃燒的火光映紅了整個天空,所有的罪惡似乎都隨著熊熊烈火消失在這片私人種植的熱帶雨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