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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親》第77章
  ☆、第77章 四十一、重逢

 佘七ㄠ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他的視角逐漸變矮、變小,他知道自己正在恢復人的形狀。地上一片狼藉,不遠處躺著剛剛被他結果的敵人,那是一尊頂天立地的石像,擁有近似於神的力量。佘七ㄠ咳嗽一聲,血從嘴角溢了出來,他抬手用袖子將之抹去。

 第三個了,不知道還有幾個,他想,自己的力量實在太弱了。佘七ㄠ自出生以來痛恨過無數次自己的無力,但這次是最嚴重的一次!

 佘七ㄠ至今仍然無法消化當他發現廖天驕落入血池那一刻自己身體裡瞬間湧上來的情緒,那股感情強烈到他就這麼眼睜睜地看那個小小的水花濺起、擴散、消失卻什麼也反應不過來。他感到自己身上每一個毛孔都在那個剎那同時張開,血腥氣爭先恐後地湧進來,同時還有恐懼、慌亂、手足無措!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一頭扎進了血池裡面。

 那個愚蠢的人類居然跳進血池自盡了!

 佘七ㄠ真想罵死廖天驕,他忍著被腐蝕、被圍攻的疼痛,不是為了要看他自殺的,可是那一口氣堵在喉嚨裡卻怎麼也上不來,胸口的心臟劇烈而沉重地跳動著,簡直像要在下一秒炸開!其實廖天驕死了有什麼不好呢?他死了,他們佘家就能拿回那件東西;他死了,他就不用再被家裡人逼著和個愚蠢的公人類培養感情;他死了,他也不用再為他水性楊花的操行感到煩心,他大可以找一個和自己一樣身份高貴有實力的母妖神成親,然後繁衍後代,而不是成天看著那個又沒用又狗腿還膽兒忒肥的傢伙天真無知地到處闖蕩,對了,那個愚蠢的傢伙還是個諾言的背叛者!

 佘七ㄠ還記得童年時的廖天驕曾經對他信誓旦旦說過的話,他說:「佘七ㄠ,不管將來你變成什麼樣,我都一定會認出你,哪怕你變成條蛇扔在蛇堆裡,我也能認出你!」可是結果呢?他變成蛇的樣子在他家裡晃了一個多禮拜,那傢伙壓根什麼也沒記起來。而就在剛才,那個愚蠢的傢伙還曾信誓旦旦地跟他說:「好,我們一起出去!」

 人呢?說好一起出去的人呢!!

 佘七ㄠ看著不遠處那許許多多怪物簇擁在一起的一團,血腥氣鑽入他的鼻孔,新鮮的、屬於廖天驕的血腥氣。真狡猾啊,說什麼喜歡他,這就是你的喜歡?

 乾脆把一切都毀滅算了!

 佘七ㄠ的眼睛整個變成了紅色,這一刻神力在他的丹田之中瘋狂凝結,他恢復了人形。神力突破他肉體的限制輻射向四面八方,就如同一輪耀眼的小太陽,那些怪物們不知怎麼剛好向外散開了一些,結果觸到佘七ㄠ的神力,頓時煙消雲散,沒碰到的則尖叫著四處閃避!佘七ㄠ這才發現,在那個地方,有一團金色的光芒映了過來,那是屬於修復的、生的力量。

 是金如玉的妖果!佘七ㄠ敏銳地判斷出來。

 木屬性的妖神,並沒有強大的攻擊力,卻擁有比任何妖神都更強大的生存能力與自愈能力,為什麼廖天驕身上會有金如玉的妖果?那天在金玉蘭酒店裡還發生了他不知道的事嗎?佘七ㄠ精神一振,如果是這樣,廖天驕就還有救!他飛快地游向那團金色,越是接近,越是感到希望,金色的玉蘭花散發著柔和的光芒,杜絕了一切外界的干擾,在水中緩緩降落著。佘七ㄠ甩出烏銀,眼看著就要觸碰到金玉蘭,突然之間,他的身體往下一沉,像是有幾百個千斤墜懸垂在他的腳踝上,佘七ㄠ還來不及弄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他已經重重摔在了乾燥的泥土上。

 血池消失不見了,他來到了一片碑林之中。

 佘七ㄠ望向四周,天邊掛著一輪夕陽,大而荒涼,四周依然是一片寂靜,一塊塊的石碑就如同一個個圍觀的啞巴路人,立在那兒靜靜地看著他,誰也不知道,下一次又會是從哪裡鑽出那種高大的石像,揮舞著武器攻擊他。

 佘七ㄠ小心地走到剛剛未來得及看完的那塊石碑旁駐足細看。石碑上頭密密麻麻寫滿了字,說得乃是一段故事。唐時有某生行山路時救了只受傷的狐狸,後生進京趕考,一舉奪魁,赴任途中卻遭遇山匪,萬分危急之時被一個紅衣女子所救。女子稱自己為報恩而來,隨後幻狐而去,生因之感歎因果相系云云。再看旁邊的石碑,上寫得是佛教緣起論「三法印」之一者,即「諸行無常」,再過去一塊的碑上則只寫了一個大字,報,也不知道說得是報答、報恩、福報、還是果報……

 看起來這整片碑林像是一個因果論述的所在。

 佘七ㄠ再度抬頭看了周圍一圈,仍是一片寂靜,於是他一面低下頭繼續小心看去,一面戒備著可能出現的又一尊石像。果然一路看去,石碑上都是些講述因果的故事和理論,有傳奇、傳說、佛教典籍,也有道家理論,就在佘七ㄠ幾乎膩味的時候,突然,自他的視角中閃過了一道人影。身隨心動,佘七ㄠ馬上抬腿追了過去,這次遇上的卻不是什麼石像,從背影看似乎只是個比他高一點兒的黑衣人,那人速度很快,儘管佘七ㄠ緊追不捨卻始終不能拉近與之的距離,而且那人一直都沒有回身攻擊佘七ㄠ。

 這是要引他去什麼地方?

 佘七ㄠ一面跑一面在腦子裡飛快地思索,雖然明白很可能是個陷阱,但此時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前面哪怕是龍潭虎穴,也少不得是要闖一下了。

 佘七ㄠ打定主意,緊緊綴在那個人影後頭在碑林中穿行,不知不覺,他竟然繞出了碑林,來到了一棟巨大的建築物前。佘七ㄠ仰起頭來,眼前的建築物簡直大到可怕,光是門的高度就令人形的佘七ㄠ感覺自己像只螻蟻,而黑衣人就站在那門的前方,一動不動。

 佘七ㄠ靜靜觀察了片刻,然後緊握著烏銀一步步地靠過去。對方背對著他,似乎壓根不在意他的舉動。這人到底是敵是友?佘七打算出手的時候,沒來由地就猶豫了一下,這一猶豫,鞭子便沒能甩出去。

 怎麼回事?佘七ㄠ仔仔仔細細地看著那個黑衣人的背影,一種難以用言語邏輯說清楚的熟悉感使得他根本無法對這人出手攻擊。這人到底是誰?

 佘七ㄠ猶豫了片刻,開口道:「請問……」

 黑衣人卻在這時候突然動了,他伸出手,劍指向那扇大門。沉重的、厚實的、緊閉的門隨著這一指宛如被看不見的手推開了一樣,發出輕微的聲響,慢慢吞吞地向內打開,從那門裡頓時吹出了一股「暖風」。說是「暖風」其實並不確鑿,因為那風的溫度其實是冷的,但那是一股生氣,來自人界的氣,因而佘七ㄠ對其的直接感觸就是「暖」。這是……出口?就在佘七ㄠ這麼一愣怔的時間裡,那黑衣人已經無聲無息地飄進了建築物內。

 「等等!」佘七ㄠ大喊一聲,幾步跟上,也衝進了那扇門內。

 ※

 廖天驕「啪」地摔倒在地,額頭上滿是冷汗。他看向四周,「太空」竟然消失了,而他此時正置身在一間巨大的屋子之內。屋子除了四面牆和高高隆起的房頂,裡頭什麼也沒有,就像是一個緊緊封閉的盒子。一陣腳步聲突然傳來,廖天驕警覺地跳起身想要找個地方躲藏,但是這空空蕩蕩的屋內根本沒有一個可供躲藏的地方,他只能本能地往後退了幾步,握起拳頭,警惕地盯視著腳步聲傳來的方向。

 並沒有門或者通道,腳步聲卻越來越近、越來越急促。

 「站住!」隨著聲音,一個人突然憑空出現在廖天驕視野的半空中,跟著從半空穩穩落到了地上。

 廖天驕的情緒在這一刻達到了頂點!

 「佘七ㄠ!」廖天驕不敢置信地喊。

 那個突然出現的人顯然也愣了愣,他飛快地轉過臉來:「廖天驕?!」

 佘七ㄠ箭步衝了上來,廖天驕也趕緊衝過去,兩個人都不自覺地張開了雙臂,就在兩人馬上就要接頭,好像要來個大擁抱的時候,廖天驕卻猛然一個急剎車:「stop!stop!等等!」

 佘七ㄠ茫然地停下來:「幹嘛絲!」

 「我怎麼知道你是真的佘七ㄠ啊?」廖天驕伸長了手臂,改成個別過來的姿勢。

 佘七ㄠ一愣說:「靠,照你這麼說,佘爺還不知道你是不是那個愚蠢的人類呢絲。」

 「那就互相驗證一下唄。」廖天驕警惕地看了一眼佘七ㄠ問:「名字。」

 「佘七ㄠ絲,愚蠢的人類問出的問題就是愚蠢絲。」佘七ㄠ說,「換我,愚蠢的人類在哪裡工作絲?」

 「明君世紀。換我,佘七ㄠ最喜歡吃什麼牌子的巧克力威化?」

 「光明牌,下次再買美心的佘爺就怒了絲。再換我,家裡的沐浴乳是什麼香味的絲?」

 「牛奶椰子味。再再換我,佘七ㄠ還喜歡吃什麼?」

 「麻辣鴨脖牛肉乾豬肉脯小魚乾午餐肉絲絲絲絲絲。」佘七ㄠ似乎很生氣,連著絲了好幾聲,「你煩不煩啊,要問到什麼時候啊絲!」

 「生氣了啊,這樣你好像真的是佘七ㄠ哎。」廖天驕猶豫了一下說。

 「怎麼不是啊絲!」佘七ㄠ憤憤地,「佘爺連你這愚蠢的人類把AV藏在哪個硬盤裡都知道好不好,虧得佘爺上次還給你刪剩了一部絲。」

 廖天驕慘叫一聲:「你你你……居然是你刪我AV!」他可算是找到罪魁禍首了!

 佘七ㄠ皺起眉頭:「不是佘爺說你,那種母人類和公人類交配的東西有什麼好看的絲,你應該多培養一點更高尚的興趣才對絲!」

 「高尚你妹啊,小爺一不偷二不搶三不嫖四不濫交,生理健康發育完全的一個大男人,還不許躲在家裡自己解決點生理需要啊!」廖天驕簡直悲憤了!

 佘七ㄠ說:「反正佘爺以後絕對、絕對不許你那樣做,你這個水性楊花的愚蠢的公人類已經夠會拈花惹草了,居然還想看那種東西絲!」佘七ㄠ吐出信子,一副不容商量的樣子。

 「你你你!」廖天驕在原地轉了一圈說,「你夠了啊你,你是我什麼人啊,連這都要管!」

 佘七ㄠ說:「怎麼管不著,佘爺是你……」

 「是我什麼!」

 佘七ㄠ一下子住了口,廖天驕則瞪著佘七ㄠ,剛剛那句話他是脫口而出,但現在卻微妙地感覺氣氛好像隨著那句話有點不對了。佘七ㄠ是他的……什麼來著?

 佘七ㄠ深深吸了幾口氣,看起來似乎更生氣了的樣子,他說:「你這個愚蠢的n次方的白癡人類就一輩子記不起來算了絲!」說完就走到旁邊不吭聲了。

 廖天驕說:「什麼記不起來,你給我把話說清楚喂!」

 佘七ㄠ:「哼絲~~」

 廖天驕:「……」他本來還想再說點什麼,突然卻想起來兩人的處境道,「哎等等,現在是爭論這個的時候嗎?」

 佘七ㄠ沒好氣地說:「還不都是你這個滿腦子豬頭肉凍的愚蠢的人類不好,害得佘爺也跟著跑偏了絲。」

 「說得好像你沒主動跑偏似的哼。」廖天驕說著,偷偷看了佘七ㄠ一眼,然後馬上滿臉通紅起來,「咦,你、你怎麼不穿衣服耍流氓啊!」

 佘七ㄠ一臉嫌棄:「你是不是癡呆了絲,佘爺的衣服不是給你穿了嗎?」

 「話是這麼說,可是你不是會法術嗎,怎麼可以就這樣……」廖天驕簡直說不下去了,這人怎麼可以這麼自然地裸著身體遛著個大鳥跑來跑去呢,而且那個尺寸也太犯規了吧!對了,不是聽說蛇有兩根jj嗎?還有一根在哪裡啊?廖天驕偷偷摸摸地探頭看佘七ㄠ的那裡。

 「看什麼看絲!」佘七ㄠ張大嘴巴,嘴角咧到了耳朵根,廖天驕好險被佘七ㄠ的信子貼臉上了。

 「就……天那麼冷,你就不會變一身新的出來啊!」廖天驕抹了把臉,掩飾地說道,一面趕緊脫下自己身上原本就屬於佘七ㄠ的外衣做賊心虛地披到佘七ㄠ光溜溜的身上,結果佘七ㄠ抽了口冷氣。

 「你的傷!」廖天驕馬上反應過來,他把剛給佘七ㄠ蓋上的衣服又拿開,露出底下傷痕纍纍的身體。

 「我操!」廖天驕看著那些傷口都疼。

 「看什麼,又不嚴重。」佘七ㄠ明明可以自己拉攏衣服,卻張開手臂示意廖天驕給他穿衣服,「這點小傷,佘爺只要一會就好了。」

 「對不起佘七ㄠ。」廖天驕頓時感到難過起來,明明都能看到骨頭了,佘七ㄠ還說不嚴重,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佘七ㄠ想要保護他才引起的。

 佘七ㄠ看了廖天驕一眼:「你呢?你自己的傷呢?」他說著,語氣便又沉了下去,隱隱地,怒意又升了上來。

 廖天驕卻根本沒聽出來說:「我很好啊,我跟你說,我剛剛掉下去的時候還以為自己死定了呢,沒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哎呦喂,果然多做好事有好報,我現在連老虎都打得死……呢……」

 廖天驕吃驚地發現自己被摟入了一個懷抱之中,是佘七ㄠ的懷抱,他緊緊地抱著他,身體微微顫抖。

 「佘七ㄠ……」廖天驕忍不住輕聲道,內心一片柔軟。

 下一秒鐘,佘七ㄠ就鬆開了他,狠狠一巴掌拍在廖天驕的腦門上:「我操你是個豬頭啊,你滿腦子都他媽的是什麼鹵壞了的亂七八糟的玩意啊,跳跳跳、跳你妹啊,你以為自己奧運跳水冠軍啊,他媽的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會學人當什麼英雄啊!」蛇信子一彈、一彈又一彈,有蚊子經過的話大概死定了。廖天驕被罵得簡直要跪下,心裡默默地想,我就算是個抖m也受不了這麼挨罵啊。

 「佘七ㄠ!」眼看佘七ㄠ沒有自己停下來的意思,廖天驕趕緊自救,「那個我剛剛跟你分開後,發現了一些事情。」他趕緊把自己剛剛落入因果世界後看到的一切簡明扼要地跟佘七ㄠ複述了一遍,包括他對於這件事的猜想。

 「是王鵬飛導致了戚佳妍的車禍,戚佳妍車禍毀容後被李青魚帶來的單寧所救,單寧一開始說她不行了,後來又治好了她,但要求她留在山內。戚佳妍不肯,所以偷偷跑走了,結果回城後很快恢復了毀容的樣子,所以她重新回到那座山裡,和肖家村的人還有陳斌勾結在一起,謀害了李青魚和單寧,奪走了三生石碎片,又在陳斌的指導下,跟李青魚換了命。」

 佘七ㄠ皺起眉頭:「這麼說,單寧也曾動過三生石,他救戚佳妍多半是用了三生石的力量。」

 「咦,那麼單寧也欠下了三生石的債?他為什麼要幫戚佳妍?」

 佘七ㄠ搖了搖頭:「不過他用的應該很節制,否則戚佳妍不會離開那座山就變回了原來的樣子,這應該才是他不許戚佳妍出山的原因。」一切都清楚了!

 「那王鵬飛呢?王鵬飛又是怎麼回事?」廖天驕問,「他怎麼會出現在這件事裡,他說的被污染了又是怎麼回事?」

 佘七ㄠ說:「嗯……」

 廖天驕說:「嗯是什麼意思?」

 佘七ㄠ看向他:「說來話長的意思。」

 廖天驕抓狂:「你又不肯跟我說!」

 佘七ㄠ說:「現在沒空啊,等出去了再說絲!」

 廖天驕說:「說話算話啊你!對了,我在那個因果空間中還看到了單寧,不是過去的單寧也不是單寧的魂魄,我猜測那是一個殘影,但是跟王鵬飛的不同,它能夠和我互動,我就是被他引到這裡來的!」

 佘七ㄠ大驚:「什麼?那他現在人呢?」

 「人?剛剛還在這……」廖天驕忽然叫了一聲。

 「怎麼了?」

 「光!」廖天驕從佘七ㄠ那件衣服大袖子裡飛快地撈出了一樣東西,那是一個他們兩人都已經很熟悉的山鬼面具,只是這一次,面具上閃爍著一波波的光彩。

 「這是我從小樓儲物間裡帶出來的,怎麼……」廖天驕話還沒說完,從那面具上猛然間爆出了一道強光。

 「小心!」佘七ㄠ眼疾手快地把廖天驕撈回身邊,面具從廖天驕手上掉落了一段距離,馬上又閃爍著強烈的光芒迅速升到空中,站立起來。從那張面具往下,光華傾瀉如同瀑布,很快勾勒出了一個形象,先是臉部,然後是脖子、身體、四肢,一個穿著白色長袍,戴著面具拄著手杖的男人就這麼出現在了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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