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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魑魅魍魎之復魄》第2章
  第一章

  天河幫,組織嚴密的跨區域發展幫派,其下分支眾多,支會數達到八十以上,山魑石魅水魍沼魎則是幫下四大堂口,此四堂口除了效忠天河幫之外,也有獨力運作的能力,是個讓警方不敢小覷的黑幫組織。

  天河幫幫主居衡步在他六十二歲那年癌症辭世,他生前爭議不休的幫主接位人選,因為居宇樓涉嫌犯毒案潛逃出國,便自動移轉給了居宇拓。

  大兒子居宇拓背景也不簡單,他母親是日本黑道極花組現任組長的妹妹,這在他爭奪天河幫幫主之位時,能夠起推波助瀾的效果;相對的,異母弟弟居宇樓雖然手腕強悍有魄力,背景卻略遜一籌,後來雖以無確實罪證之故而擺脫販毒嫌疑,卻從此只能低調行事,最後擔任起天河幫二幫主等輔佐幫務的工作。

  兩兄弟撐起了從前居衡步打下的江山,但目前這平衡的態勢被打破了,一場不知是哪方勢力規畫下的暗殺行動,讓兩兄弟此刻正待在醫院治療中。居宇拓全身動彈不得,居宇樓則是後背部有大面積挫燙傷。

  車禍事件在黑道世界裡也引起不小的震撼,據說肇事車輛是以遙控的方式運作,凶手在逃,也沒有任何一個幫派出面承認是他們幹的。

  現在,居宇樓正站在居宇拓的病房裡,擯退其它人,與醫生討論哥哥的傷勢。

  「……能解釋更清楚嗎?明明身上沒有一點傷,為什麼我哥哥會虛弱到連手腳都不能動?」帶點兒不耐煩了。

  醫生耐心說明:「各種檢查都做過了,沒任何異狀,可能是他在車禍之中受到很大的驚嚇……建議回家休養幾天,在熟悉的環境裡,或者很快能調適回來。」「你是說,我得找人幫他收驚?」「醫學上,這應該稱為神經紊亂性心智缺失症。我並不推薦民俗療法,但可以安排居宇拓先生往身心科做深一層的檢視。」醫生就自己的專業知識來建議。

  居宇樓思考的時候,手下推開病房門報告說:「翁堂主及鄭堂主堅持探望幫主,口氣很硬。」居宇樓沉下臉:「怕我趁機作掉哥哥嗎?我出去趕他們,你趁現在聯絡九江師父,愈快愈好。」也難怪翁有信及鄭子衿堅持要見居宇拓,因為居宇樓封鎖了一切關於居宇拓的消息,外頭甚至傳出幫主已經傷重不治,身為好友及忠心下屬,鄭子衿怎樣都想親眼見到居宇拓一眼。

  走廊外,翁有信跟鄭子衿見到居宇樓走出病房,忙過去堵人,守在門口的四名黑衣人立即護在居宇樓身前,安靜的醫院走廊裡,氣氛劍拔弩張。

  「讓我見宇拓!」鄭子衿凌厲要求。

  居宇樓斜瞄這位衣冠楚楚卻頗帶妖魅氣質的青年,心中對之仇愾不已,從前跟兄長分庭抗禮的時候,鄭子衿對自己多所攻詰,從不把他居宇樓放眼裡。

  「哥哥剛做完檢查,睡著了。」居宇樓擋在門口,冷冷拒絕。

  鄭子衿瞪著他,「人還活著嗎?」「詛咒哥哥?」居宇樓哼一聲,「我以為你們是好朋友。」「不讓我見他,我懷疑,他人身自由受到了限制。」見針見槍的暗示居宇樓暗藏壞心,要對幫主不利。

  擔任天河幫右輔佐的翁有信年紀比較大,懂得該趁機轉圜氣氛,於是擋在兩人中間。

  「我說啊,天河幫裡你們關起門來槍戰也沒人在意,可這裡是醫院,人來人往,別讓幫裡不合的風聲傳出去。」話一轉,同樣指責居宇樓,「就算是睡著了,也得讓我們看一眼,外頭都傳幫主死了,我總得幫著滅些風聲是不是?」老狐狸一隻,居宇樓想。翁有信外表和善,其實是日本極花組派在天河幫裡的細作,為了讓居宇拓順利當上幫主,他早幾年還裝成支持居宇樓,其實就是想藉機將自己給除去,而現在居宇拓順利繼位,他也就表明了身份,公開挺著極花組,職位更是由原來的石魅堂堂主轉任天河幫右輔佐,掌控更多的權力。

  「……他受了驚嚇,需要絕對的安靜。」居宇樓冷笑,「我真要害他,他能活到現在?還讓你們在這裡質疑我對兄長的忠心?」態度強硬,不讓他們看就是不讓他們看。

  鄭子衿沉不住氣了,憤憤又問:「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探病?」「哥哥是天河幫的人,也是我親人,目前一切我說了算。」言下之意,於公於私,幫務與居宇拓都由他負責,別人無從置喙。

  鄭子衿真是氣到跺腳了,很沒風度的轉身離去,表明根本不將二幫主給放在眼裡。

  翁有信搔搔他那幾乎快退到頭頂的發線,小心地說:「在日本養病的夫人還在等我報告消息回去……」「大媽那裡我會親自打電話去解釋,你也回去吧,查出車禍主使者到底是誰,一定要讓道上所有人知道,挑釁天河幫的下場會是如何!」翁有信離開後,居宇樓回到病房內,安靜拉了張椅子坐在病床旁,好一會兒他問:「哥哥醒著嗎?」居宇拓沒任何動靜,連眼睛也不眨一下,居宇樓也不再問了,病房陷入靜謐。

  他凝視著病床上的人,因為做檢查弄儀器什麼的,居宇拓上半身沒有穿衣,胸前的龍獸刺青猙獰,而巧手匠心的刺青師傅為了搭配那淡淡粉紅的乳龘頭顏色,還為神獸多添了櫻花相倚,凌厲華麗交擁相迭。

  居宇樓雖也是黑道中人,卻沒有刺青,黑道里他獨樹一格,但這不影響他對居宇拓的眼光,相反的,他認為這刺青很美,美得讓人心醉神馳。

  但此刻他卻對這刺青有微言。

  「……若是沒有守護主人並且排邪除魔的功用,這龍豈不跟裝飾品一般?」居宇拓聽到了,弟弟是反諷這刺青的不切實際嗎?

  他其實意識清醒,醫生的診斷也字字聽在耳裡,包括病房外三人的對話,知道鄭子衿正擔心著他,所以話說的重了,也幸好子衿跟弟弟沒起衝突,否則會給天河幫引起更大的麻煩。

  但、居宇拓也自顧不暇了,他目前最害怕的是癱瘓這件事,正值青年時期的他若因此下半生都要在病床上度過,情何以堪?沒妻沒子,誰又能擔當照顧自己的責任?

  弟弟會順理成章把他踢到天邊去吧?

  手突然被溫溫熱熱的什麼握住了。

  病房內沒其它的人,那麼、抓著自己手的是居宇樓?很意外,正在想弟弟怎麼回事,突然間有人敲門,居宇樓收回手。

  「九江大師到了。」手下在門另一邊報告。

  居宇樓開門迎進一位身穿居士服的青年,他面青唇白倒吊三白眼,很有種神棍騙財騙色的氣味,居宇樓卻知道這人看著猥瑣,其實很有本事。

  「九江大師,看看我哥哥,他……」九江擺擺手,要他不用多說,來到床邊看了看居宇拓的氣色,自己面色也沉重。

  「不太妙啊……」

  「我以為哥哥只是受到驚嚇,收收驚就好……」「受驚也分程度的……我先試試安他的神魂。」掏黃色符紙出來,以黑色自來水毛筆迅速在上頭寫下「奉鳳鉤道人敕令壓驚鎮煞保安罡」等字樣,燒了在居宇拓身邊揮了揮,那煙霧飛進居宇拓眼睛,又乾又不舒服,眼睛因此眨了眨。

  居宇樓注意到了,忙說:「他……」雖然居宇拓有動作了,但九江還是皺著眉頭,顯然對這符的功效不甚滿意,又從隨身袋子裡取出一枝香點燃,向天喃喃禱祝後,抓住居宇拓手掌攤開,用香的尾端用力刺。

  「你幹什麼?!」居宇樓又驚又怒搶下那枝香,質問九江。

  「痛……」突然間居宇拓喊了一聲出來。

  聲音微弱,聽在居宇樓耳裡卻是比雷還要響,他這兩天親眼見到醫師給居宇拓做測試,卻什麼反應也沒有,九江拿香一戳人就呼痛,太神奇。

  「我哥哥沒問題了?!」

  「問題很大……」九江還是搖頭。

  居宇樓以為九江是暗示著報酬,便說:「不管要花多少錢做祭改都可以,儘管開口。」「不關錢。」九江面露憂色,「人有三魂七魄,魂指的是人的精神面,魄則掌管肉體活動。他的魂還在,魄卻因為肉體受到震盪驚嚇而散去,所以動彈不得……」「這對我哥會有什麼影響?」

  「魄散的時間拖久了,人就會死亡。必須趕緊復他的魄,一旦魄安定、魂安寧,人也就無恙。」「那就復他的魄。」皺著眉頭,居宇樓說。

  摸摸下巴,九江說:「陰陽平衡方為人,他失了魄,體龘內陰氣凌駕陽氣之上,這才是他半死不活的真正原因,解決之道是灌注他足夠的陽氣,每七天就能回覆一魄,到七七四十九天後,七魄回歸,他也能回覆正常。」「你施法需要任何法器或人力,我都全力配合。」「『復魄』過程麻煩些,除了我設壇招魄外,他這裡也必須有相應的措施來配合……」九江吞吞吐吐起來,「聽過采陽補陰吧?就是女人在歡愛的過程中,吸取男人的元陽來補益自身,讓自己青春永駐……」「你要我找個女人給哥哥?」話裡隱隱透著不悅。

  「你還沒搞清楚嗎?他體龘內陰氣多的跟死人有得比,給他女人只會要他的命。」把話挑明了說:「他需要的是男人。」「嗄嗄?!」躺著的居宇拓居然低呼一聲出來,驚愕惱怒,他可是將對話全聽見了,按照九江的說法,就是必須讓男人上了自己,好吸取陽氣滋補自身,但、這種做法太……居宇樓則是把眉頭壓得很低,「說清楚些。」「房中術裡,男人精龘液為最可貴的生命之液,又稱元陽,富含最純淨的陽氣。元陽能調整令兄體質,吸引分散的魄回來。只是要切記,『復魄』術一旦施用,七七四十九天之內不能中斷,若是期間陽氣青黃不接,七魄不能順利回歸,那就糟了。」「我哥會死?」居宇樓緊張了。

  「比那更糟,他會成為活死人,俗稱的植物人,魂魄無法去投生,只會在身體附近徘徊——」居宇樓沉默了一會,似乎在計算行「復魄」術救治哥哥的成功機率有多大,雖說現代醫學有其優點,但九江的說法似乎勝算更大些。

  「你說呢?」居宇樓轉而詢問病者:「天河幫還需要哥哥的領導,哥哥必須康復起來。」「……不……」身為異性戀者,居宇拓怎樣都無法想像跟男人苟合的情景。

  「這件事由不得哥哥做主,我會將一切安排好,怎樣都會救回哥哥。」冷硬地說。

  居宇拓心裡不以為然,這不可能是弟弟的真心話,現任幫主若死去,他接掌天河幫理所當然不是嗎?

  然後他害怕起來,或者弟弟跟九江不過是上演一齣戲。自己留在醫院裡讓醫生照顧,反而能苟延殘喘一段時間,最終必能恢復健康,但弟弟卻是故意用所謂「復魄」術欺人耳目,實則以陰法來加速自己的死亡。

  「不……」他想大聲嘶吼吶喊,想跳下床去,但身體軟綿綿,連一根小指頭兒都動不了。

  「哥哥看來很驚慌。」居宇樓彎下腰,從上方俯視全無反抗能力的人,「……放心吧,我若真要你死,現在就能下手,還能做得乾乾淨淨,讓人找不到罪證。」言下之意,弟弟若真有異心,根本不必拐彎抹角。

  居宇拓別過眼睛,對方那讀破心思的表情太刺人。

  「我會找個守口如瓶的人,事成後他就會消失,只請哥哥暫時配合。」居宇樓話聲難得柔和了,「撐過這四十九天,就好。」閉上眼睛,居宇拓目前就是只爪牙都被敲去的獵豹,由他人來決定存亡,連反抗都不得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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