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波詭雲譎(軍服/強攻美受)
銀色黑邊的軍帽,銀色的長髮從帽沿下垂落,隨著快步行走時的動作,而輕輕地飄動。一名身穿銀色軍服的軍官,身後跟著五名穿藍白相間制服的軍官,一行人正氣勢洶洶地闖進帝國市長錦德的別墅府邸。
錦易手裡拿著那套金黃色的制服,顛過來倒過去,反覆地看,怎麼都覺得看不夠,這是那少年遺留下的衣物,那個出現得很突然、消失得也很突然的美麗少年,一切仿若自己做的夢境般虛幻,但錦易知道,那是真真實實的存在。
他是一名軍人嗎?但他看起來那麼瘦弱,根本就不符合帝國軍人的要求,他真的會是帝國軍人嗎?但他的身手那麼靈敏,眼神也是十二分的銳利,這哪是普普通通的市民所能具有的?還有他的這套軍裝,這尊貴的金色不是標榜著將軍身份的專屬顏色嗎?他怎麼會有資格來穿著這種顏色的軍服?他到底是誰啊?錦易胡亂地猜測著,苦惱地撓了撓頭髮。
正在這時,房門突然發出一陣急促尖銳的警報聲,錦易倏地一下站起身來,就見到房門被粗暴地踢開,湧進來的竟是一群帝國軍官。
「帶走!」為首的那個一身銀色制服的軍官面無表情地下令道。
「長官,請問我犯了什麼罪?」錦易一絲慌亂後,很快就冷靜下來。
「到了審訊室,自然會有人告訴你。帶走!」穿銀色制服的軍官還是面無表情。
兩個穿藍白相間制服的軍官徑直向自己走來,錦易連連後退,眼看著兩軍官已經來到了跟前,他突然發難,出其不意地,勾出一拳擊中一名軍官的面門,同時踢出一腳正中另一名軍官的大腿,很快就將兩人打趴在地上。
他不會束手待斃的,錦易快速地向另一扇房門奔去。
只是還沒走上幾步,突然腳踝一痛,失去重心的身體向前踉蹌了幾步,整個人便跌倒在地。
那兩名從地上爬起來的軍官如狼似虎地撲過來,迅速地給他戴上了手銬。
「走!」聽得那穿銀色制服的軍官一聲喝令,銀色的身影已經轉身,其餘穿藍白相間制服的軍官押著錦易緊隨其後。
「小易?」是母親的聲音,錦易扭頭就看到站在客廳中的母親,手裡端著一杯還帶著熱氣的咖啡,明顯是端來給自己喝的。
還沒來得及出聲,錦易就聽到「啷當」一聲,是瓷杯摔倒在地上發出的聲響,他看到母親一臉的驚惶失措。
「走!」為首的那個銀髮軍官再次喊道,語氣依然是那樣沒有任何的情緒起伏。
「放開我兒子……」母親衝過來,卻在將要靠近自己的時候被一名穿藍白相間制服的軍官鉗制住。
「放開我母親!」錦易對著那軍官怒吼道。
「那請夫人不要阻礙我們辦事。」銀髮軍官不帶一絲溫度的口吻說道。
錦易被押著從母親的身邊走過,他扭著脖子,一直回頭看著,視野中只見,被穿藍白相間制服的軍官控制著的母親,大聲嘶喊著,滿面的淚痕,哀傷的目光一直和自己的目光對視,軍官放開了她,她就無知無覺般跌坐在地上,然後像是突然醒悟了過來什麼,迅速地從地板上爬起來,急匆匆向著旁邊的通訊器奔去,錦易知道母親是要聯繫父親錦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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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那個叫『錦易』的少年已經帶到了KD審訊室,關押的地點是在第12號監察室內,接下來的審訊,執行司正在等著將軍您的命令。」 一個穿藍白相間制服的軍官語氣恭敬地報告著。
「不用審訊,關押著就行。」將軍說道,語氣帶著不動聲色的威嚴。
「情況怎樣?」將軍目光轉到站在他跟前的那兩名穿銀色制服的軍官。
「正如將軍料想中的一樣,議院那邊確實是正在採取行動拉攏政府,而且議院已經和政府達成了共識,估計他們很快就會形成聯盟。」銀副統說道。
「那群老廢物,看來是沈不住了。」將軍冷笑。
「『死亡荒漠』最近異動頻繁,駐守在西面的士兵已經接到過五次求救的信號,都是從『死亡荒漠』西北邊和防輻射林的交界處傳來的,不過到目前為止,我們只是精確定位到了傳來異動的位置,其他的情況尚未明晰,那些離奇失蹤了的園林工人至今也沒有下落。」冥副統說著,眼睛偷偷觀察著將軍的反應,看到將軍的心思都放在了他們的匯報上,並沒有留意到他那條不自然下垂著的手臂,暗暗鬆了口氣。
「將軍,『新生』那邊,如果讓議院搶先一步破解了感族人的CA密碼(communication with the animals,即能和動物交流的密碼),會對我們十分的不利。三年前的那次狩獵行動,所有的俘虜都集中到了『新生』那裡,現在『新生』卻和我們背道而馳,和議院勾結到了一起……」銀副統正說著,卻被將軍打斷了。
「銀副統,那群窩囊廢都值得你去擔心?三年的時間,也不見議院那邊能弄出什麼名堂來。那群廢物,自以為依仗著那些功勳卓絕的祖先蔭蔽,就可以呼風喚雨、為所欲為?哼,也不想想,他們的祖先早已經化作了塵埃,那些腦袋都生了銹的蠢貨,本將軍倒要他們好好看看,誰才是這帝國的王者。」將軍陰鷙著眼神,嘴邊的冷笑冷得都要凝結成了冰。
正說著,對面牆壁上的寬大屏幕亮了起來,一個穿藍白相間制服的軍官出現在屏幕中央,敬了個禮後,恭聲說道,「報告將軍,市長錦德來訪。」
「讓他進來。」
「是,將軍。」屏幕暗了下去。
銀副統和冥副統默契地向將軍敬了個軍禮,帶著那幾名穿藍白相間制服的軍官從暗門退了下去。他們前腳剛走,這邊,房門已經被推開,國字臉的中年男子一臉怒氣地走了進來。
「錦德市長,真是稀客啊。」將軍依舊坐在沙發上不動,右手還端著高腳酒杯在輕輕搖著。
「罌將軍,請您給我一個交代,為什麼要抓走我的兒子?他到底違犯了什麼法例?」市長極力遏制著心頭怒火問道。
「喔,錦市長是問罪來的?你兒子沒錯,是我罌煌胡來了?」將軍猛地把酒杯按在跟前的茶几上,「窩藏帝國軍追緝的頭等逃犯(指徊蝶),單是這一條,本將軍就能將他軍法處置了!就連錦市長您,作為帝國政府的第一把手,竟然目無綱法,肆意縱容自己的兒子,你說,本將軍是不是應該向議院申請使用彈劾令呢?」
將軍陰沈著臉,視線牢牢地盯著錦德市長,直盯得他心裡發怵,邁動的腳步都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不過,能當上帝國的市長,錦德絕對是一個十足十的狠角色。
「罌將軍,即使如您所說的,我兒子真的觸犯了軍法,但在證據確鑿前,他應該交由宣法院來審訊,罌將軍,我兒子是非軍人身份,您直接將他關押到KD審訊室,是不是也違法了帝國憲法?」錦德市長毫不客氣地回擊。
「啪啪啪……」將軍擊了兩下掌,眼睛漸漸拉成一條細線,「錦市長果真是厲害,連本將軍的把柄都能抓到?難怪議院那麼著急要拉攏您……」
「罌將軍過獎了,我錦德一直要投靠的可是罌將軍您,只是罌將軍身份尊貴,不屑於和我錦德深交罷了。」錦德乾笑了幾聲,自顧自地坐在了將軍對面的沙發上。
「那是錦市長的開價太高,本將軍實在是無力承擔啊。」將軍狀似無奈地攤攤手,「您不是不知道,那次的狩獵,足足耗了我整三個師,才勉強俘虜到十來個感族人,錦市長一張口就要兩個,我不介意再失去三個師,再來一次狩獵行動,但怕就怕,就算出動了我全部的帝國軍去捕獲感族人,也應付不了錦市長您那擺滿了整一間存儲室的壯陽藥。」
「罌煌,你……」錦德市長氣得臉色發青,手指著笑得一臉淡然的將軍,一時間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什麼「擺滿了整一間存儲室的壯陽藥」?明擺著是在侮辱自己。
「錦市長稍安勿躁,本將軍無意要和錦市長您結怨,錦市長的能力,本將軍一向是敬重有加的。此次請了您的兒子來,也是迫於無奈,誰叫錦市長日理萬機,忙碌得根本就抽不出時間呢?本將軍只好出此下下策了。」大網正在收攏。
「罌將軍,您到底想怎樣?」錦市長咬牙切齒道。
「我的目的,錦市長不是早就心知肚明了嗎?」將軍笑得成竹在胸。
「好,沒問題,承蒙罌將軍那麼看得起我,我又怎麼能辜負了罌將軍的厚望呢?」錦市長不甘心地答道,還想著在語言上討些便宜。
「錦市長太謙了,像錦市長這樣精明的人,在帝國甚至在整個世界都是鳳毛麟角的,不僅僅是我罌煌眼光獨到。」將軍打著客氣的官腔,把几案上倒扣著的一個新酒杯拿了起來,倒了一杯紅酒,遞給錦德市長,「來,cheers!希望我們以後合作愉快!」
錦市長接過酒杯,壓著滿腔的憋屈,和將軍碰了碰杯。上等的紅酒吞入他的喉嚨中,感覺比地溝的污水還讓他難以下嚥。
「罌將軍,請問什麼時候會把我的兒子放出來?您知道他是無罪的。」錦市長不忘此行的目的。
「錦市長,本將軍要恭賀您,剛才一時興奮過頭,把它給忘了。鑒於您兒子出眾異常的身手,本將軍一向對人才甚為愛惜,不僅沒有責備他,還破格錄用他為一名帝國軍人,而且提升他作了少將。來,錦市長,我們再乾一杯,為您兒子錦繡的未來。」將軍又倒了一杯,看著錦德那漲成豬肝一樣的臉色,笑得是更愜意。
錦德把酒一飲而盡,心裡又憤又恨,感覺自己的血壓在飆高,卻又只能忍氣吞聲地讓自己的獨子成為要挾自己的軟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