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算是HE...吧....
廖建東滿懷期望,從宓槐口中挖出了宓家寶貝的消息,又馬不停蹄地匆匆將廖家的事務交代完畢,去到了坎貝島。
「...那件寶貝世代把持在家主手中,誰也不能確定自己藏在哪裡...」宓槐吐乾淨了自己知道的所有一切之後,並沒有得到老東家的一丁點憐憫之心。
他緩緩低下頭,望著胸口還在汩汩流血的傷口,斷斷續續地說道:「...廖建東...你不守信用...你答應過放我一條生路...不講信用...你不得好死...」
廖建東看著他,臉色淡淡道:「沒錯,我不得好死,你也同樣是。我們都是兇手,都要給他償命。」
「哈...哈...兇手?」宓槐咳著血,滿眼諷刺,「你瘋了,羅塵給你下了咒,讓你瘋了!我早就看出來了,從他死的那一天,你就瘋了!」
「對,我是瘋了,瘋子不用守信用。」
「哈,瘋子,瘋子,你不會達到目的,他的魂魄已經去了地府,一切都是你的幻想,幻想...」
「閉嘴!」廖建東惱羞成怒,再次衝他連開了兩槍,眼看著人斷氣,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廖大跟在主子身後,一如既往不發一言。但他心裡清楚,宓槐說的沒錯,廖爺瘋了,從多年前那次葬禮過後,他的精神就開始不正常了。
難道這世間真有報應?難道,真是已故的四少爺冤魂不散,要將這廖家上下攪得不得安寧才算罷?!廖大不敢再往下想,背後總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讓人寒毛直立。
坎貝島,瘋長的草叢裡還能看見隱約的白骨,那是曾經冤死在宓家人手裡的島上居民,或許還摻雜著被憤怒居民燒死的宓家人。
宓宅,殘垣斷壁的廢墟中,荒草叢生。邁步進去,找到宓家家主曾經居住的院落,院子內竟然又散落著數十具人的骸骨。
手下的人過去查看了一番,回來稟報道:「廖爺,不是島上的人,他們身上還穿著青城山的道袍,死亡時間要比島上的人晚了近十年。」
青城山?廖建東眉頭一皺,管不了那許多,他現在心心唸唸的就是得到廖家的寶貝,復活他的幼子。
宓家家主的臥室一派被大火焚燒過的漆黑,傢俱床板只剩個骨架,散落在地上,地面的青石板卻平整光滑,不見一絲縫隙。
「把牆壁推倒,所有的石磚全部撬開。」廖建東心急如焚,開始一刻都等不了了。
「廖爺,這裡撬不開。」有人指著一處地面,那裡的青石板無比堅硬,像是長在地上了一樣。
廖建東看了一眼,「用炮轟。」
「是。」
隨著幾聲轟響,地面上果然出現了一個大洞,洞內是蜿蜒而下的石階,直通地底。
「廖爺,這...不若我先帶人下去?」廖大小心問道。
「不用,」廖建東淡淡道,「你們在上面等著。」
說罷,便腳步有些急促地下了洞口,三拐兩拐,走了幾次死路。宓家曾為防備偷入者設下的陷阱,隨著時間的流逝早已失去了大半作用。它們餘下的最大用處,只會是讓廖建東心情更加煩躁罷了。
手臂被生銹的箭矢劃破,滴滴答答的血跡掉落開來。採集自島上森林中的毒煙不至於再毒死人,也足以讓廖建東心胸煩悶。
不知拐了第幾道彎,入眼卻是昏暗的密室。廖建東打開手裡的照明工具,看到的卻是一片雜亂。地上滾落著一顆黯然無光的珠子,拳頭大,剔透圓潤,看上去有些不凡。
周圍是破碎的玉器,正中央一個面相約六七十歲的男人躺在地上,形若乾屍,猙獰地瞪大了早已被風乾的雙眼,乾枯的手爪前伸,像是臨死之際都還在抗爭。
廖建東心裡一沉,隱約有了不好的預感。那預感叫囂著,讓他連彎下腰撿起地上那顆整個空間裡,唯一能稱得上特別的珠子,雙手忍不住在微微顫動。
他粗重地喘息著,艱難的從貼身口袋裡掏出一枚指骨——宓槐曾信誓旦旦保證,宓家的寶物、逝者的骸骨,能夠將逝者的魂魄從地府裡召喚回來,起死回生!
這一切不過是為了保命的胡鄒,廖建東卻將此視為唯一的希望。
或許他自己也看出來一切都是那麼的荒誕,宓槐不過是在欺騙他,但他本人不願相信,仍舊抱著這麼最後一絲希望,不願相信...
珠子圓滾滾的,躺在手心裡毫無生機,指骨依舊慘白,在人的常年把玩下形,表面成了一種潤澤光滑的包漿,竟然生出了兩分可愛。
靜,寂靜昏暗的地下密室,晃動的光亮打在男人臉上,早已不惑之年,依舊英俊,依舊高大沉穩,渾身散發著上位者威嚴的氣息,卻不再年輕。
兩鬢間生出了幾絲華髮,眼中是歷經世事的滄桑,這個在盛港一輩子說一不二的掌權者,此刻龜縮於荒島的地下,怔怔盯著手中的東西,絕望地吐了一口血,不省人事。
「...快,快將廖爺抬上去,我們馬上回盛港!」
「...廖大管家,這裡還有具屍體,兄弟們怎麼處理?」
「...這種時候還管什麼亂七八糟的,扔海裡!」
「...是。」
盛港
都說富貴不長命,這話大抵還帶了些酸溜溜的仇富意味,卻又常常應驗。
盛港當年跺一跺腳都要讓全盛港人仰馬翻的廖爺,風光一世,卻沒能善終。癌症這玩意,管你有錢沒錢,有權沒權,找上門的時候誰也躲不過去。
廖爺傲氣了一輩子,臨病重了也要堅決抵制西方醫學最新興的所謂化療——眾人都猜測他是不願意在儀器的維持下苟延殘喘,寧可就這麼一天一天硬撐著,任家人和手下們怎麼勸怎麼求都沒用。
總歸是治不好了,還不如走的乾脆一點。
廖家大少爺在病房門口跪了一天一夜,廖家家主連看都沒看他一眼,二太太哭暈了過去,被廖爺一句聽著心煩,便強行讓人架回了家。
廖大家的四兄弟一輩子忠心耿耿,跪下來求,卻只得了一句,
「我早該去了,這命本來就是偷來的,欠他的,早該還上了。」
廖爺臨走前,已經被病痛折磨地形如枯槁,再不見曾經的高大挺拔,卻氣勢仍在。
他對自己僅剩的大兒子說:「廖家交到你手裡,料你也保不住了。廖老三大概早就躍躍欲試想要回來,你若鬥不過他,就和你娘自己等死吧。」
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可惜廖建東這一輩子唯一的溫言善語,全都留給了夢中的幼子,那個至死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存在。
臨死前廖建東執意親手結束了廖四的命,「你同我一樣亦被他恨著,倒不如和我一同去了。」
廖四沒多掙扎求饒,他知道廖爺口中的那個「他」是誰,或許從前還不知道,可日子一天天過去,眼見得廖宅中原本欺辱過四少爺的下人主子們,死的死傷的傷,沒有一個能夠善終的,他早已經猜出來自己總要有這麼一天了。
廖建東做完全部事情,撒手人寰。
廖家大少爺為父親辦了場盛大的葬禮後,正式接管了廖家。他自己一時間當家做主,接管了那樣的大家業,不由生出了些飄飄然的意味,漸漸再不復曾經的頹唐。
二太太也苦盡甘來,抹乾眼淚,開始以廖家女主人的姿態出現在上流社會的社交場合,接受著太太小姐們的追捧奉承。一切都好像隨著廖家上一任家主的死而塵封。
直到廖家曾經的嫡三爺,廖正輝的三叔捲土重來,帶著自己幾十年來在國外積攢的勢力,打得人措手不及!
廖建東一輩子運籌帷幄,臨死前最後的交代都像預言那樣准——你若鬥不過你三叔,就和你娘等死吧。
一個是久居溫室的綿羊,身後站著只諳於內宅爭鬥的母親,一個是蟄伏許久的惡狼,帶著自己的狼群氣勢洶洶而來,廖家,很快便要再次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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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建東於入定中驚醒,驚叫一聲,魂歸現實。臨死前那種倉皇無力和一直縈繞在心中的絕望彷彿還未散去,卻馬上被一個熟悉的聲音罵得煙消雲散。
「廖建東你找死不成?要發瘋滾出去發!」羅仙君被他一聲大叫從入定中驚醒,功法險些除了差錯,氣得一個烈焰決拍了過去。
廖建東不慌不忙掐起靈水訣滅了烈焰,有些抱歉地笑道:「四兒,是爸爸錯了,今晚我們修煉的時候爸爸不要你的靈力,就當是賠罪可好?」
言下之意,晚上的雙休他廖建東願意做免費鼎爐一次,予取予求。
「都說了你不是我爸爸,我們沒有血緣關係。」羅塵冷哼一聲,對於對方送上的好處還算滿意,不再攻擊。
如今兩人都是築基期,修為不相上下,即便打起來了也不過是兩敗俱傷,不划算。
我當然是知道咱們兩個沒有血緣關係,不然上輩子也不會改了命仍舊不得善終,不過沒有血緣關係更好...廖建東在心中默念著。
如今他自己也鬧不清楚那究竟是一個夢還是自己的前生,只覺得醒來時能夠一眼看到羅塵真是老天眷顧,當即掏出原本留著在關鍵時刻發揮「作用」的某物遞過去,討好的意味不明顯,卻仍舊是那個作用。
「看,爸爸手下的礦中發現了這個。」
「都說了你不是我爸爸...」羅塵不滿的話隨著某顆品質絕佳的靈石展現在眼前後,立刻消散在喉嚨裡。
他拿起男人手心裡的靈石,左打量右打量,有些迫不及待地問:「產量有多少?」
廖建東見他喜歡,立刻十分溫柔地笑道:「目前已經有兩個礦區發現這種靈石了,產量足夠讓你滿意,我回頭將其中一個靈石礦過到你名下可好?」
「哼,你倒是大方。」羅仙君照例諷刺了他兩句,面上的表情卻鬆了下來。
看,即便是對沉迷於修煉的四兒,只要找對了方法,也是能夠討好的。
廖建東又從儲物袋裡掏出幾塊不同屬性的特殊靈石放在羅塵手心裡,微笑著看他擺弄,心中一片柔軟。
這文雖然是作者寫的酸爽文,但故事還算不錯啦,
有些小地雷,此世父親求而不得,也算是另類報復,但貓覺得以羅塵這小白個性被吃是遲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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