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元錫的話音剛落,碼頭上就傳來劃破夜空的警笛聲,仿佛一切都在他計算中一樣!
"既然十幾年的交情你都可以不顧,就別怪我也絕情!"原來還在想乾脆全部滅口的金秀京大吃一
驚!
蹬蹬蹬......立刻有人快速地奔上遊艇樓梯,從甲板上傳來緊張的大喊,"大哥,好多員警!怎麼辦
!?"
金秀京咬牙切齒地攥著手裡的槍,指住樸元錫的後背,低低地吼著,"你有種!!"
"大哥,來不及了,快點上來啊!"又有一個手下跑到了甲板上,他慌張地看著碼頭上的警燈繚亂
閃爍的局勢。
金秀京一向是給自己留著逃跑的後路的,他有兩輛連車牌也一模一樣的雷諾跑車,藏在碼頭的集裝
箱裡,他逃亡的時候,可以讓手下先沖出去擾亂員警的視線,自己再開停在碼頭的一輛毫不起眼的轎車離
開,可是現在,他如果開槍,就會讓員警立刻包圍住遊艇,怎麼也逃不掉了!
"大哥,他們搜索過來了,快走吧!!"上面傳下來的呼喊越來越慌張,時間真的很緊迫,金秀京
"切"地一聲,忿忿地猛甩了一下手,"我不會就這樣輸給你的!樸元錫,我們走著瞧!"
金秀京說完就跑了出去,甲板上傳來一陣急切的奔跑聲,遊艇輕輕搖晃著。
"我......"韓飛沙啞地顫抖地開口,他覺得無地自容,緊緊地摟著自己腦袋的手,那份熟悉的溫暖
直接傳達到心裡面,眼淚又滑了下來,因為樸元錫的溫柔,他更心痛,更哀傷。
"我們也得逃開員警。"冷淡的沒有抑揚頓挫的聲音,樸元錫的手臂伸到韓飛膝下打橫抱起他,"
這件事情以後再談。"
其實在看到韓飛落魄模樣的第一眼,樸元錫就非常地生氣,為什麼這麼軟弱,為什麼輕易就臣服在
暴力之下!?你的自尊呢?你那冷冰冰的眼睛是那麼不堪一擊的嗎?!
樸元錫很想大聲地質問韓飛,但那發抖的瘦弱的身體,讓他說不出話來。
抱緊懷裡的韓飛,樸元錫快速地眺望了一下窗外混亂喧嘩的碼頭,快步走了出去。
"在你身邊......"
"能否渴望一個奇跡,"
"你的眼裡映著我的影子,"
"諸如你身後繁星輝映的天空。"
醇美流暢的嗓音,隨著車內的FM調頻如紅酒般緩緩傾倒而出,這優雅,清漪的歌曲沁入肺腑,韓飛
慢慢地睜開眼睛,才知道他剛才睡著了。
身上密實地蓋著樸元錫的翻領大衣,窗外是飛馳而過的黑漆漆的田野,和零星聳立的農家房屋。
他們兩人現在去的地方,是有兩個多小時路程的滑雪場,這個滑雪場有樸元錫的股份,不過一直由
一個做房地產的商人出面打理,合約上也沒有樸元錫的名字。
滑雪場的投資金是樸元錫靠炒股票賺來的,是合法的場所,因為這是他送給荷風的十六歲生日禮物
。
樸元錫在荷風生日那天,偷偷地帶著他飆車來到這裡,給他一個純白色的驚喜!
兩人在白皚皚的雪地上放焰火,追逐打鬧,那時候,樸元錫也只有大學一年級,兩個人一起瘋玩的
時候,笑聲連山谷都發出震顫。
朴元錫薄抿的唇角情不自禁地上揚,他沉浸在回憶裡。
即使車內光線昏暗,韓飛也還是看到那快樂的表情,他垂下眼簾,動了一下沉重疲倦的身體。
"你醒了?"樸元錫說道,伸手撳低FM的音量,"吵到你了?"
"不......沒有。"韓飛趕緊說道,他的聲音聽起來像乾澀的沙礫在摩擦,不僅嘶啞,還斷斷續續。
樸元錫轉頭看了他一眼,然後撩開他額前的濕發,撫上韓飛滾燙的額頭,"你在發燒。"
他抽回手,抓著方向盤,"忍耐一下,還有一個小時就到了。"
"嗯,就是......光線有點刺眼。"韓飛喃喃地說道,從心底浮起的憂傷和酸楚,使眼前的樸元錫變
得朦朦朧朧,他極力壓抑著波動的情緒。
朴元錫聞言關掉了車內其實很昏暗的橘色小燈。
"在你身邊......"
"能否渴望一個奇跡,"
韓飛聽著那很輕很輕的歌曲尾聲,閉上眼睛,眼淚滑落,黑暗,真好......
清新的空氣,風景秀美的大自然,工作人員正在斜坡上鋪灑著人工雪。從機器中噴湧出白色的雪花
,就好像真的從天上飄揚飛舞而下一般。
韓飛與樸元錫住的地方,是貴賓區一棟西班牙式二層別墅,紅瓦的屋頂和白堊的牆壁在陽光下分外
耀眼。
別墅的主臥室設在二樓,面向滑雪場美景的一面,還有一個非常寬敞的陽臺。
到滑雪場的這幾天,韓飛的燒雖然退了下去,但因為毒癮隔四、五個小時就會發作,他像稍微喘了
一口氣,又被死神抓住脖子的癌症患者一樣,蜷在雙人床上冷汗涔涔地發抖。
無法吃下任何東西,胃的痙攣使他連喝水都要吐出來,看來金秀京這個實驗中的新產品,有著很大
的傷害人體消化系統的毒性。
剛開始韓飛還死咬著牙關,想要硬撐下來,可是幾次痛不欲生,極度渴望的折磨之後,他已經束手
就擒。
舔著乾澀到裂出血的嘴唇,韓飛迫不及待地想要毒品,嗎啡,大麻,還是***也好!只要能救他
......
韓飛不知道該從哪里弄到這些東西,但是滑雪場絕對不會有,他吃力地從床上坐起來。
──他要回漢城,而且滿腦子都是怎樣買到毒品的念頭,從醫院?不行,他又不是准許用嗎啡來止
痛的病人,那麼從酒吧?哪個酒吧會有呢?
韓飛很焦急,從心底升騰起一股莫名的憤怒,他的眼睛裡看不見窗外如畫一般的雪景,他只有一個
念頭!
趿著度假村藍色的絨拖鞋,韓飛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眼神混沌而狂亂。
"你想去哪裡?"他轉身,看見站在臥室門口,手裡拿著優酪乳和濕毛巾的樸元錫。
韓飛屏著氣息沒有回答,樸元錫也沒有問第二次,他走進鋪著手織地毯的漂亮套房,然後伸手關上
房門,倚靠到門背上。
"讓開......"韓飛汲著鼻子,慌張地看著樸元錫。
"不行。"樸元錫斬釘截鐵地拒絕。
韓飛蒼白纖細的手指,煩躁不安地擦著自己的臉頰和鼻尖,他已經控制不住情緒。
"我叫你讓開!"韓飛突然大叫,歇斯底里地瞪著樸元錫,"聽見沒有!?讓開!!"
樸元錫回以非常冷靜的注視。
韓飛不顧一切地沖了過去,想要推開樸元錫,但他的手腕,被樸元錫敏捷又用力地一把抓住了。
撲通,優酪乳和濕毛巾掉到了地板上,不過激烈爭執著的兩人,誰也沒在意。
"放手!放開我!"韓飛使勁地扭動著自己的手腕,想從樸元錫的鉗制中掙扎出來,但是,他根本
就不是朴元錫的對手。
無論怎麼做,怎麼叫喊,韓飛也無法擺脫那雙力度強硬的手,他喪失理智,低頭,就一口狂躁地咬
了下去!
"嘖!"十指連心地痛!樸元錫皺起眉頭,毫不客氣地反剪韓飛的胳膊。
"嗚!"被扭轉的手臂關節像要斷了似的刺痛,韓飛總算停止了反抗。
"去洗澡。"朴元錫的眼神冷傲,語氣輕柔淡然。
踢踏!踢踏!韓飛被他一路連拖帶拽地挾持到浴室。
因為冬天滑雪場會非常寒冷,浴室的地磚下是有暖氣設計的,橢圓形大木桶形狀的澡盆前,也有暖
和的防滑墊,朴元錫強勢地拽過韓飛,一手打開冷水龍頭,一手不容分說地將他按進澡盆。
木澡盆的邊緣比一般的陶瓷浴缸要高出許多,所以裡面安置有小木凳。十二月的冷水可不是開玩笑
的,坐在裡面的韓飛立刻縮起腳。
樸元錫見狀,乾脆彎下腰去連他的腳也按住,從上方水龍頭洶湧而出的水,真的很冷,像針一樣刺
紮著皮膚毛孔,可是樸元錫毫不鬆手,他牢牢地壓制著韓飛。
"好冷!"韓飛哆嗦著,水很快就漫到他的膝蓋處,他拉著身上的藍格子睡衣,眼裡浮著無助又不
甘心的淚水。
樸元錫看著他,那瑟縮起的孱弱身體,咬了松,松了又重新咬緊的紅腫嘴唇,忽然覺得不忍。
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正眼看著韓飛的,他自己也不知道,也許是那天韓飛突然的告白吧,也許更早
,朴元錫說不清楚心裡那種似是而非的感覺。
胸口那一團白得耀眼的情感,樸元錫覺得沒有變,可是他又會介意韓飛。
最好的證明是,當韓飛顫抖的肩膀情不自禁地靠向他時,他會伸出手緊緊地,像要支撐住他的脆弱
似的抱著他。
嘩啦......
韓飛不再掙扎,他凍得牙齒都在打顫,樸元錫緊緊地摟住他的肩膀,用灼熱的唇親吻著他的頭顱。
對於金佚組的手足兄弟,朴元錫心底湧動的是榮辱與共,決不出賣的"義"的情感。
對於那些和他交往過的情人,他是從不吝嗇金錢物質的給予,護著她們,寵著她們,好聚好散,更
接近于男人的"義務"感。
但對韓飛兩種都不是,在"夜色"社長室,聽到韓太洲說韓飛快一個星期沒有出現,他沒有在意,
以為韓飛在忙著考試。
下午聽到陳正碩報告說金秀京似乎在和日本人合作,前幾天有人在中華館看到他,還有韓飛好像被
他綁架了時,樸元錫的心就像被提起來似的不安!
他立刻調動金佚組的人手展開調查,也親自打電話去韓飛的學校,才知道韓飛早就因為"行為不檢
,有辱校風"被開除了。
樸元錫非常驚愕,臉色當即就寒了下來!
如果韓飛死了怎麼辦?他從來都沒有那麼緊張,那捏著電話,咯吱作響的聲音,讓所有人都害怕地
不敢抬頭。
知道他還活著的感覺真好,樸元錫唇角微揚,雙臂摟著韓飛,將他的頭貼到自己的胸口,在那濕漉
漉的柔軟的頭髮裡低語。
"毒品只會讓你越陷越深,你現在還戒得掉的,難道真想被他毀了嗎!?"
淚珠,從韓飛低垂的眼睫裡掉了下來,他渾身顫抖地嗚咽著。
樸元錫撩開他額前的亂髮,撫摸著他的眼角,臉頰和嘴唇,他的動作非常溫柔,當樸元錫的手移開
的時候,韓飛慌張地睜開眼睛,抓住那只手後將臉貼了上去。
樸元錫手掌的溫度和粗糙感讓他安心,因為寒冷徹骨的水已經漫到他胸口,他的身體已經麻痹,像
醜陋的觸角一樣在他體內肆虐的毒癮,也隨之偃旗息鼓。
樸元錫拉開他的手,抬起他蒼白的臉。
兩人的唇瓣自然而然地貼在一起,呼吸交融,樸元錫的舌頭像在撫慰什麼似的,慎重地探進韓飛微
啟的口腔,和臉孔不同,那裡濕潤而溫暖。
因為樸元錫緩慢而又親昵的吻,韓飛的臉不由自主地浮起紅潮。
"唔......"當下嘴唇被撲元錫咬住,溫柔的吻變成揉合著進一步要求的深吻時,韓飛的心跳陡然加
快,身體也不禁顫慄起來。
"衣服都濕透了。"
樸元錫蹙著眉頭低語,解開韓飛藍格子睡衣前的鈕扣,手伸了進去。
白皙的肩膀裸露出了一半,胸口處光滑的皮膚,還有那淡茶色的乳首全落入樸元錫的"掌"控之下
,韓飛簡直是手足無措了。
"很冷吧?再待下去就不妙了。"樸元錫說道,扯過木桶澡盆旁邊掛著的浴巾,將韓飛從冷水裡抱
了出來。
接觸到空氣後,那瞬間下降的體溫讓韓飛的顫抖加劇,哢哢直響的牙關差點咬到舌頭。
朴元錫鬱抑地看著懷裡瑟瑟發抖,呼吸紊亂的韓飛,用力地將他抱緊。
"堅持一下。"樸元錫一邊定定地說著一邊走進臥室,把韓飛放到床沿上後,調高室內暖氣到二十
八度,用浴巾快速地擦著韓飛的頭和胸膛。
濕透的睡衣三兩下就被脫掉,韓飛咬著嘴唇,羞臊又無可奈何地讓樸元錫擦拭著他胳膊、背脊和腿
,感覺上,好像變回了孩童時代。
朴元錫擦乾韓飛身上的水珠,繼而脫掉自己濕掉的衣物,突然的裸裎相對,韓飛心裡嘀咕了一句"
真要命!"緊張得連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兒看,當然愈是心虛地移開視線,就愈被他吸引。
剛健結實的手臂與胸膛,無贅肉的小腹,表明了那駭人的力氣的來源,只要被他抓住,就怎樣也無
法掙開,平時,衣物的柔軟掩去了這種力道感,只覺得他身材挺拔而已。
韓飛想,因為小看樸元錫而吃苦頭的混混一定不少。
"喂,"樸元錫停下擦拭韓飛頭髮的動作,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你偷看我?"
"對、對不起!"怎麼辦?!他生氣了!
韓飛的臉紅到脖子根,他倉皇地側過身子,背對著樸元錫。
"我不是......故意的!"又急又窘地嗚咽。
"是嗎?"樸元錫說著,手攬住韓飛的腰,從那裡傳來明顯的顫抖。
"是的!"樸元錫不快又懷疑的口吻,讓韓飛只有拼命點頭的份,他根本就不敢掙開他。
朴元錫湊近韓飛那敏感的耳垂,手滑到下麵。
"請、請放手!"韓飛的表情窘得像要哭出來,性器被輕輕揉搓著,那迅速硬起來的感覺,實在是
......
樸元錫將身體的重量壓向韓飛,緊靠在他白皙光滑的背上。
"做吧。"朴元錫扳起韓飛緋紅的臉,近在咫尺的唇瓣很快疊到了一起。
"唔......"樸元錫的舌頭滑過韓飛的嘴唇時,韓飛不由自主地張開嘴,於是那舌頭就堂皇地登堂入
室,吸著韓飛的舌,加深吻的力度。
強而密實的糾纏,韓飛覺得身體燃起不可思議的熱度,接吻的同時要害也被撫弄著,這更讓韓飛熱
血沸騰!
呼吸的間隙,樸元錫持著那流出液體的前端,強硬地說著,"喂,幫我也做。"
"什......麼?"韓飛不明所以地睜著水霧朦朧的眼睛。
抓起韓飛的手,樸元錫將它按到自己半勃起的性器上。
韓飛嚇了一大跳,簡直像被燙到似的縮起手,可是樸元錫扣著他的手不放。
"這個......可是要進入你身體的,還是說你不要,我們......喊停嗎?"低醇性感的呢喃,在韓飛耳
畔響起著。
濃烈又甜蜜的快感在體內如萬馬奔騰般馳騁著,這種狀態怎麼停?韓飛幽怨地想著,簡直是欲哭無
淚。
擷住要害的手指緩緩揉著,冷不防地扣住了根部。
"啊!"韓飛驚叫。
樸元錫頗粗魯地吸咬著他的脖子。
韓飛是樸元錫使用暴力得到的"替身",其實這有違他"你情我願"的***原則,但樸元錫卻從來
不想為此道歉。
"你......你放手。"韓飛抽泣著,因情欲而顫抖。
"你的意思是喊停囉?"朴元錫放開韓飛的手,緊摟著他說。
韓飛噙淚咬著嘴唇,這、這人真是......面對他真心喜歡的人,韓飛不是不願意,而是實在太害臊了
,萬分無奈之下,他忐忑地握住了樸元錫的。
手指在劇烈地顫抖,那在他手掌中硬起來的物體,比他的體溫還燙,而且......那個尺寸......
臉孔紅得仿佛滴血,體內深處竄起的痙攣讓他的四肢倏然僵硬。
樸元錫沿著他白皙的脊背一路烙下吻痕,然後就勢把韓飛壓到床上。
"啊......"那貼近臀部,隨即毫不猶豫侵入的感覺是那樣鮮明,韓飛一激動就弄濕了被褥。
"就這麼想要?"樸元錫嘲笑著,抓著韓飛的手腕,更用力地挺入深處!
"唔......啊!"硬熱的異物佔領股間的感覺還是讓韓飛慌張,可樸元錫沒有給他說"等一下"的機
會。
"把腰抬起來。"
這麼吩咐後,突進、撤出,那像要把身體吸進無底漩渦般的擺動強烈地刺激著韓飛。
"啊......啊......啊......"
根本就壓制不住泄出喉嚨的甜甜的呻吟,那堅硬刺戳後方,又深入糾纏內壁的感覺,讓韓飛非常興
奮!
原以為一這雙手臂再也不會抱著自己,打從心底升起的喜悅讓韓飛有種做夢的感覺!
頭腦越來越熱,韓飛已經無法保持清醒的意識了,他呻吟著,哭泣著,想要確認這不是夢境般地纏
著樸元錫。
樸元錫支撐著他顫抖不已的身體,一次,又一次地將他推上欲望的頂峰......
從酣眠中醒來時,枕邊空蕩蕩的,韓飛慌張地轉動了一下根本就使不上勁的身體。
"你醒了?"穿著藍灰色睡衣的樸元錫赤腳從門口走了進來,他手裡還拿著香檳酒瓶和兩個杯子。
"哦......"想起那炙熱的翻雲覆雨,韓飛很不好意思地把被子拉到了鼻子前。
樸元錫卻一點也沒有局促的表情,他一邊走向寬大的陽臺玻璃門?一邊說:"香檳酒可以開胃。"
"嗯。"的確一想到食物,就有種近乎於噁心的脹氣感。
"樓下冰箱裡有嫩南瓜粥,喝點酒後你就會想吃東西了。"樸元錫看著他說,"你起得來嗎?"
"哎?"
"想不想看星星?"樸元錫說著把香檳酒和酒杯放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
"星星?"
"暖氣開得很足,在地毯上會比在被窩裡舒服。"
"哦......"韓飛應著,然後看到樸元錫朝他走來。
身上的被褥被撩開了,樸元錫彎腰輕鬆地抱起他,把他放到床尾初的地毯上,然後自己也坐了下來
,伸手拿過前面的香檳酒瓶。
兩人都倚靠在床沿上,韓飛一抬頭,就看見滿天的繁星,在高高的,黛色的夜幕上,像剔透的寶石
一般熠熠生輝!
漢城渾濁的空氣下是看不到如比美景的,韓飛驚愕地微張著嘴,那漂亮的銀河映在他黑色的眼瞳裡
。
"給你。"俐落地打開香檳酒瓶後,樸元錫倒了半杯給韓飛。
"謝謝。"韓飛雙手接了過來,他看著朴元錫支起膝蓋,拿著酒杯的手臂擱在上面。
不好意思再這樣灼灼地注視著樸元錫的側臉,韓飛低頭啜飲著手裡的香檳,涼爽的味道。
頃刻的沉默之後,樸元錫放下手裡已經變空的酒杯,決定了什麼似的開口──
"我剛才沒有叫你的名字。"
"哎?"韓飛倏然抬頭,樸元錫的臉正仰望著天空。
"我......不會愛上除了荷風以外的人。"冷靜而坦白的話語。
胸口,被勒緊了似的無法呼吸,汲起的心痛使韓飛輕輕地顫抖。
"哦......"從那被揪緊的心臟開始,身體似乎要破裂開來,韓飛蠕動著嘴唇,他沒有哭,眼淚已經
無法表達他此刻的哀痛了。
韓飛慢慢地屈起雙膝,那無處可以宣洩的酸澀和痛苦,將他拖入孤獨的幾乎要崩潰的深淵之中。